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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绞射。
气艇的首秀,第一个目标便是这几台床子弩。
包括宋朝在早晨发起的大规模佯攻,正是将城中数台床子弩一起吸引东南城墙下。
前天郑朗在巡视,让城头上的叛军发现,动用两台床子弩,想学一学宋朝击毙萧挞凛,将自己击毙。那是碰巧,离得太远,根本就没有这个准头。没有射中自己,可是巨大的弩支从身边擦过,一个兵士爆头,一个兵士铲掉了半个脑袋,死得惨不忍睹,还带着让另外两个兵士一死一伤。连日来,已经有几十名宋兵死于这种利器之下。
看到差不多了,十人驭控着气艇,缓缓向城头飘去。
巨大的身影使得下面叛军一片哗然,王则阴着脸说道:“射!”
几支大火箭腾空而起,气艇升得虽高,可有一支火箭高度差一点与艇船相齐。将时恒吓了一大跳,此时艇船绝对不能有任何剧烈的撞击,否则都会有爆炸的危险。
叛军也没有打算对付船体,现在知道其原理的人很多,即便将船**穿一个洞,又能如何?所以对准艇射,虽然里面有棉花防御层,还想试一试,看能不能使气艇燃烧起来。一旦成功,会极大的鼓舞士气。
郑朗在下面看了也吓出一身冷汗。
还好,叛军没有看到他那本格物学,否则对其弩头进行改造,利用这种巨大的弩身,在后面安装一个喷射装置不是很难的,有可能将弩头还能喷高一百米以上。致命的威胁便来了。
几支弩头从空中落下来,有惊无险。下面的叛军正准备第二次发射,飞艇已经飘到上方。这种战术皆是特例,比却月阵还不可复制。
硫酸能大规模的生产,成本太高。但小苏打却不能大规模量产化,意味着甘油不能量产。没有甘油,肥皂不可能生产,****同样不能量产。还有**也没有办法研究成功。所以黄色火药依然还是一个遥远的梦想。艇上的这些,乃是实验室产物,代价极其昂贵。
但能将叛军几台床子弩废去。虽贵,也值得。
叛军在装弩,时恒喊道:“投。”
十名兵士小瓶子一个个抽下。专门朝那几台床子弩狠狠地砸下去。
看到这些小瓷瓶子,实际也不小,每一个瓶子里装有三斤****。不过从高空中落下来。看上去还是很小。一个个再次犯难,有的人不顾三七二十一,用水龙往上浇水。
可本来就没有导火索,浇水有何作用?
瓶子以更快的速度往下降落。此时城头上,城墙脚下布满了叛军,因为贝州兵库器械多,叛军多是全副盔甲。装****的瓶子以很快的加速度冲落下来,砸在盔甲上。一声清脆的碎响传出后,又传出爆炸的轰响。有的叛军还象以前那样伏在地面,但这回错了,爆炸原理不一样,它的爆炸性质就是与铁器撞击时产生的不稳定爆炸。甚至有可能落在地面,即便碎裂,也不会爆炸。倒是因为其他瓶子爆炸带起一片大火。
杀伤叛军不是主要任务,主要任务是床子弩。
床子弩弩床是木头做的,可是叛军改造得不彻底,还保持着那个巨大的铁球,四百个小瓶子拼命的往这里扔。准头同样不足,可是这里完全成了一片地狱。两台床子弩碰巧被瓶子砸中弩头,炸得尸骨无存。还有数台在连绵的爆炸中,遭到严重破坏。四百个小瓶子扔完后,仅有一台床子弩侥幸保存下来。
本身准头极其不足,又只剩下一台,几乎没有了威胁。时恒这才吹响号角,下面的士兵徐徐将气艇收到地面上。宋军也如同潮水般的退下去,任务已经完成。
再次装卸物资,重新腾空。但这次装卸不同,因为床子弩催毁,只剩下一台,于是将气艇下面一层棉花保护层拿掉。这一拿,装载量更大。巨大的气艇象一个魔鬼一样,再次升到高空中。因为少了床子弩的威胁,裁重量大,高度下降到两百五十米,离地面更低,压迫感也更强。
就在叛军畏惧的盯着这个怪物时,宋军在城北吹响进攻号角。王则无奈,这个东西想投炸药,就让它投,北城才是最危险的所在。将主力军队又调向城北。
但这次气艇又玩出一个花样。经过第一次操作,比开始略略熟练,气艇不在往高空升了,时恒在上面命令兵士将炉火减弱,再派一名兵士盯着那台床子弩,虽只有一台,也要小心为妙。
最后下令收起绳索。
是收起绳索!
这是人类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在蓝天上翱翔,虽然速度很慢,操控很笨拙。
但看着这艘庞然大物脱离了绳索控制,缓慢地在天空慢慢划过,在这时代引起何等的震撼!
几乎所有人一起停下来,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在天空飞翔。
郑朗还是没有想攻城,否则不用其他计划,就在这时候,完全能从土山上攻进城中,因为此时贝州城大多数叛军为之夺气。
飞艇笨拙的在贝州城上空飞着,最后来到贝州“皇宫”,里面有许多女菩萨,弥勒佛的妃子,原来是贝州城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被王则征用后,改为皇宫。
原计划郑朗想对贝州城中储仓下手,但想了一想后,觉得不妥。拿下贝州城并不难,烧这个储仓,等于是在烧国家的仓,因此将目标改成皇宫。一个个巨大的火药包投了下来,王则的简易皇宫一会儿炸得面目全非。时恒看了看风向,风居然停下,虽在高空中,气流也不强,于是下令道:“直接返回去。”
落下所有帆布,几个巨大的排气管冲出水蒸汽,巨大的气艇居然重新飞了回去,虽是跌跌撞撞的,但再度让所有人感到震撼。叛军想抬着床子弩过来,继续射击,然而一面风帆重新张起,随着气艇往北一偏,离这群人远远的。想射都射不到。来到东城外,再次装卸,没有办法,载重量的掣肘,不得不进行多次装卸,所以说它实战效果有,但与其代价,并不相符。要么就是震慑力,这倒是可取之。
北城外宋军吹响号角,王信五味杂陈的带着宋军准备再度佯攻。
但他心不在焉,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再度升了起来。都不知道这样下去,战争如何进行了。
不懂,完全颠覆他对战争的认识。
王则也糊涂了。并且他心中已经蒙上一层巨大的阴影。
气艇又飘了过来,这次顺风而来,速度更快。而且下面为了保护,铺了一层木板,更起到震撼效果,就象气球吊着一只庞大的船,在天空飞翔。来到北城头,时恒看了看风向,仍不是很大,索性将飞艇往北飘移了几十米。将绳子扔下来。但不仅是绳子,绳头还有一个小铁锚,叛军看着这个铁锚,全部目瞪口呆,还真当船在玩啊?
锚落在土山顶上,王信很机灵,命令兵士将铁锚保护好。防止叛军从城头上下城,砍断绳索。时恒也在上面发出命令,调整风帆,与蒸汽管,顶着微风反冲上去。重新来到贝州城头。
并没有放火药包,而是打开一个个瓷钵,然后用大瓷勺将里面的硫酸舀起,对准城头上的叛军浇去。
多落在地面,但有少数落在士兵身上。
与残忍无关,想要他们性命反而更简单,虽有可能会毁容,却会保住生命安全。史上文彦博与王信夺下贝州城,或烧或杀,使贝州城为之一空,赵祯虽喜破贝州,见死的人太多,于心不忍,这才将贝州改成恩州。
这个结果郑朗却不想。
但也是叛军自作孽不可活导致的,城破之时,王则还想使用火牛阵,负隅顽抗,看到叛军顽固不化,文王二人不得不施重手。
所以还是以夺气为主。
破城之日,反抗越轻,自己才能越好替普通叛军开脱。
死罪能免,活罪难脱,虽不死,这玩意儿上身,那怕有衣服隔着,也能将衣服腐蚀坏掉,涔入皮肤,那可真痛啊。中者一个个在城头上呼天喊地,嚎叫连连。
几个叛军将领呼喝都不行,一会儿城头上叛军逃跑了一大半,一起跑到城下,进房屋躲藏去。
一个将领对王信说道:“让上面的停止泼,好让我们攻城。”
他也不清楚上面泼的是什么东西,但能看到,看得全身直冒冷汗。上面还在泼,不能攻城。
王信说道:“攻什么,十天未到呢。”
这才是第四天,但四周宋军听了全部起一身鸡毛疙瘩,说是第四天,实际才是第一天,便玩成这样,若是六七天玩下来,城中也不要打了,能让这个怪东西活活玩死。
这时候也忘记鏖战了近两月时间所带来的仇恨,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城头上那些信徒。
时恒也在看,大部分叛军逃了,还有一些继续站在城头负隅顽抗。时恒有些恼火,他对佛教很不感冒,信教,但信的是道教三清不信,信什么弥勒佛。赌气地说道:“换大勺,浇猛一点。”
说完,亲自操作,让飞艇沿着城墙两边晃动。这时候叛军气喘吁吁地抬着最后一台床子弩向北城跑来。看着这台床子弩,时恒说道:“起锚。”
锚拨了起来,操作着飞艇向这群叛军迎上去。看到飞艇过来,叛军准备摆支架,准备操作床子弩发射。时恒大喝一声:“举起瓷钵往下浇。”
不用瓷勺慢慢舀了,而是直接举起大瓷钵往下淋。
虽不准,但飞艇上还有许多硫酸,四人控艇,六人往下淋,再不准,也是在床子弩附近,一群士兵没有一个完好的,全部中招,凄惨的嚎叫,放下床子弩逃跑,没有追,继续往床子弩上淋,因为缺少威胁,停止供应热空气,又用管子放出一部分热空气,使气艇高度下降到一百五十米。这一回准头提高,一会儿这台可怜的床子弩在硫酸的反复淋浇下,不停地冒起热气,大部分从木头变成木炭,形状还保持着,但不能再用了。关健城中没有工匠会制造这种利器,一时间,贝州城中几乎所有叛军为之夺气。
就是夺气,实际除了催毁几台床子弩外,气艇并没有杀死多少叛军。但却是致命的,贝州城军民之所以负隅顽抗,乃是相信王则是弥勒佛,既然是弥勒佛,为什么连一个气艇破解不了。产生这样的怀疑,还用什么来支持贝州军民继续与城外数万宋军对抗?
五百九十九章 科学的力量(下)
有在石门川用的黑火药量大,但密封性比石门川更强。若是有黄火药效果更好一点,但没有**。只能望洋兴叹。
不约而同,三声巨响传出。
三个爆破点效果各不相同,一个爆破点虽用木桩校正过,可不知哪儿出了错误,爆炸的方向偏向城外,带着无数泥团飞向天空,城墙摇了一摇。居然安然无恙。
还有一个爆破点对准城墙,但因为城墙过于坚固,只塌陷了一部分,出现一个小豁口,起效果了,但不是很大。豁口太小,只能通过三四人而己。容易让敌人堵上。
但另一处却起了作用。
巨大的冲力腾向城墙,这片城墙就象沙子堆砌起来一样。摇了一摇,迅速塌陷,出现一个宽达四米多的大豁口。足够了。此时叛军主力在北城,南城叛军并不多,而且也吓傻了眼。
刚才爆炸时,强大的气流冲起,有的兵士居然被气流吹到高空,发出惨叫声,跌到地上,一动不动。还有的士兵直接被倒塌的城墙埋了下去。即便有少数叛军将领脑袋清醒,喊话命令,可是兵士耳朵震得嗡嗡作响。也听不到了。
机会转眨便逝,一旦反应过来,用木栅将豁口堵上,又不易攻进城中。郑朗喝道:“攻。”
王凯与郝质带着宋军向这豁口处迅速冲去。
一眨眼的功夫,宋军通过豁口杀进贝州城。
看到宋军进入,许多百姓拿着怀中早就暗中准备好的白带子往头上一系。向西城逃去。原来认为王则是弥勒佛,一个个为之死战。但这几天下来,九成以上的百姓不会认为王则是弥勒佛,脑袋清醒过来,即便不识字,也知道事情严重性。这是什么地方?河北战略要地,离京城仅是几百里之遥,朝廷重要的北大门。自己这些人谋反,朝廷能善了?
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拼命的逃。有许多叛军也慌忙地卸下盔甲,丢下兵器,试图夹在百姓当中蒙混过关。然而盔甲不是衣服,穿与卸要花费一会功夫的,才能将一个个部件组合或者卸下。眼看宋军到来,心情紧张,一边脱一边害怕的哭泣。
明镐看着这片景象,知道贝州城几乎等于拿下,没有再关心,扭过头看着郑朗说道:“行知,这个火药技术不能流传出去。”
让他感到后怕了。
很有可能用此能攻陷灵州城,但若是让契丹人得去,或者让西夏人得去,他们同样能利用这个技术攻陷宋朝城墙。相比于贝州城的高大坚固,宋朝能有多少城墙能赶得上?特别是边境上那些砦堡,那几乎是一破一个准。
郑朗点了点头,说道:“岂止,就是所有参与爆破的兵士,也要与他们签订保密文书。但格物学的发展,城墙的作用会渐渐下降。”
“行知,那如何是好?”
“化基兄,无妨,一旦格物学发展,对于游牧民族的骑兵来说,同样是一场恶梦,到时候比拼的是谁对格物学掌握更多,谁的财力物资多,谁的人口基数多。”
郑朗没有多解释。那一国家人口最多,那一国家对学问最重视,那一国家财力物资多?只有宋朝。但顿了一顿说道:“不过还十分遥远,我估计最少一百年,没有一百年,技术不会成熟。”
底子太差,自己若是一个科学家,还能来一个提前工业化。但自己不是,仅是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学习的一些数理化知识,有一部分还忘记了。想要将自己记得部分理论化为实践,必须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一万名宋军一起蜂拥进去,贝州城本来士气皆无,看到宋军杀了进来,只有少数人逃到西城区等候朝廷安排,大多数人来不及,宋军就掩杀过来。于是立系白丝带,跪在地上求饶。王则一看不好,仰天长叹,率着亲信奔向东城门,想从东城门逃跑。
往哪里逃。
时恒在空中密切的盯着他们,一操控着气艇慢悠悠地尾随着,然后用喇叭大喊:“贼首在这里。”
时不时用硫酸往他们身上泼,连王伦都中了几滴硫酸,又痛又恨,咬牙切齿。被逼得无奈,脱下身上的龙袍,想蒙混过关。但还是不行,只隔着一百五十米,盯所有人不可以,盯一个人不难。气艇紧紧跟着他。王伦逼得无奈,又率手下进入一座民房,原来这里叫洛阳府,一座很大的宅子,手下蜂拥进去,四散出来。这一招真管用,时恒在上空失去目标,只好尾随着这些逃军飘到东城门。
打开东城门,张亢早就挖好战壕,备兵以待。王则手下一愁莫展,又聚集到王则身边问:“大王,怎么办?”
这一聚集,目标重新出来,一个眼力好的兵士辨认了一下,又喊道:“贼首就在这里。”
王则气愤的想生出翅膀,飞上艇,将这十六人生生击毙。这一战打得太屈辱。
六百章 弥勒佛也穿越
张亢看着这个巨大的气艇,也差一点笑喷了。不但他在笑,许多宋军也在笑。张亢笑完,定了定心神,说道:“警戒。”
贝州四个城门,北城门外兵力最多,南城门外兵力也不少,许多宋军正在从爆开的豁口处继续向城中蜂拥,西城区乱成一团,王则想从哪里逃都无法逃脱。只有从东城门逃走。
郑朗也怕意外发生,防止王则杀入西城区,鱼死网破,必导致更多的百姓死亡,所以只给张亢五千兵士,以虚兵相待,进一步诱冇惑王则从东城逃走。兵力不是很多,并且王则仍然带出不少手下,涌出了东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