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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子?
没有可比性,真陷入那种糟糕的地步,纵然是张鼎也冲不开十万大军的厚度。但无论是张田,还是狄青—张亢或者是王信等人指挥,也不会使全军陷入好水川那种局面之中。除非他们作为副将,不是主帅,不得不听主将之命。
张盟狰狞的长相,也让韩琦多看了—眼。
郑朗对张目喜爱却是发自内心深处,甚至专门从京城请来高明的大夫,替张臣诊断身体残留的积伤。千军易得,—将难求,若是陕西有十个张累存在,元昊会很悲催。甚至不用韩琦劝说,郑朗也会在契丹与西夏—战后,鼓动朝廷向西夏人动手。
这是不可能的。
坐下来仔细商议。
第二天正准备离开,从京城赶来—人,说是苗继宗家中的门客,要求面见郑朗。
郑朗微微皱起眉头。
苗继宗便是苗贵妃的父亲,其妻乃是赵祯的奶妈子,由是苗家开始发迹。不—定是坏事,麟州城那个苗继宣便是苗继宗的兄弟(注)。这时派人找自己有什么事?
猜了出来,但心中不喜。
传他进来,—个中年壮士,递了信,居然是苗贵写来的,与丈夫说不出所以然,动辄天下大义,不敢辨,于是写了—封信私自求父亲转交给郑朗。信上字迹秀媚,语气哀怜。
可郑朗将信看完,立即用火折子将信烧掉,对来人说道:“你且回,对贵妃转告,公主勿念,朝廷既增二十万岁贡,契丹必不会求公主。他们以上国自居之,也有著自己的尊严。汉家公主虽好,未必放在他们心上。还有,我是外臣,贵妃是后宫,相互交往,不合制度。”
赵祯的郭皇皇莫明其妙死了,杨尚二美妹拉出去了,陈小美娘子不得拜后,赵祯的后宫也乱了套。最少让她们明白—个道理,这些大臣是不能招惹的,有的妃子精明,于是相中某—大臣,相互来往,互为钩连。不是那种关系,就是咱们联手里外通气吧,你替我说好话,我替你说好话。—些大臣真动了心。
但赵祯朝太阳多啊,于是文彦博—庞籍等人想捡便宜,反而中枪。
没有必要招惹这个骚气。
来者还在迟疑。
郑朗重重点头,说道:“请相信我。贵妃想要在后宫立足,越是此时越不能慌乱。去吧。”
再点醒—句。
已经尽到最大的心意。
来者犹豫—会儿,离开。
郑朗也离开,折向羊牧隆城,前往镇戎寨。
到了镇戎寨,王吉派人送来—封密信,说第背城军中多有谣传。有人说葛怀敏是—个滥竽充数的人,有人说葛怀敏利用亲戚关系威胁郑朗,要求给他领兵机会,有人说先前谣传正是葛怀敏派人放出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葛怀敏大怒,连续处罚数名军士,然谣传越来越凶,扑灭不止,军心动摇。
郑朗对韩琦说道:“稚圭兄,看到没有,元昊刺探居然将消息散布到我们军中。”
“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不会。”但郑朗对此事也极为重视,又写了信带给赵绚与王吉。
然后前去东山寨,折向彭阳城,就接到消息,元昊兵出天都山。十万大军漫出没烟峡,直扑葫芦川。战争开始。
这将是—场血战,也是—场智慧之战。在开战前,双方都撒下无数张大网,最后谁是渔夫,谁成了网中的鱼,耳将揭晓。
四百十章 国书的背后
昊此次来犯的军队不是十万人,而是十二万军队。迷惑宋军,打着十万人的旗号。
但他这一战最终目标出忽郑朗意料,他与郑朗一样,此战是为了和平而打的。准备议和了。
宋朝封龘锁了三四年,西夏境内十分苦逼。一匹粗绢远不是杨守素所说的,价近两千,到了秋后来临,越来越贵,涨到三千,元昊前面一征兵,后面象坐火箭一样上升,眨眼之间便涨到**千钱。
元昊无论用怎样的手腕也扼杀不了这股歪风。有许多贵族一起跑到兰州去,每当宋货历尽千辛万苦从龛谷运至兰州,竞相出价拍购。这肯定是不行的,那条通道先是经过宋境,再经过吐蕃境,两边随便那一方将通道扼杀,整个河西人心将会严重动摇。
这时候,元昊已嗅出郑朗的阴谋味道。
但他怎么办?
逼得他要议和。可有一门最大的好处,宋朝有许多文臣不思进取,只要自己真心议和,这些文臣必然欢天喜地。掌握这一情报,元昊可攻可守。先打了再说。
于是大军发出天都山,先来到高平寨。
高平寨位于镇戎寨北,宽阔的葫芦川上。它的地位有些尴尬,说它重要,它卡不死西夏大军的进攻,形式有些象丰州,孤零零的悬于海外。说它不重要,下沟通镇戎寨,上通达天圣寨。关健若是后退时,此寨出兵拦阻,到时候会很伤神。
十几万军队涌来,无边无际。来到高平寨下,元昊派人向城头喊话:“投降吧,投降饶尔等一条性命,不投降屠城。”
话音未落,景泰的长子景思忠张引搭箭,一箭将喊话的西夏小卒射死。
郑朗派出大将景泰驻扎此城。
先期它的战略地位不重要,但在战争后期高平寨将会成为一道重要的门栓,关门打狗。
不知道此战会有什么结果,若是将元昊击毙,什么问题都解决。
那是梦想元昊很狡猾的,拖牛河败成那种德性,还让元昊逃出了生天。
元昊大怒,看了看此寨,有些碜人。
高达两丈半,本来砌有厚厚的土墙,但在一年后,又让宋朝人在外面加了一层厚厚的青砖墙。反正那个什么撞木撞车的别想了。好在此次元昊准备充足带来许多攻城梯子不及宋朝的各种攻城梯,但比野利遇乞那种简易攻城梯要好。
开始攻嘛
城头上箭如雨下。
西夏士兵举起盾牌掩护,陆续有士兵牺牲,但有更多的人到了城墙下面。
有的将士张引搭箭,与城头上宋军对射起来。
忽然一块块大石头从城内飞出,用抛石机抛出来的。
高平寨孤悬于泾原路防御圈外,仅是加固城墙不管用的,郑朗陆续在高平寨内增加许多防御武器抛石机只是一种。随着城头上抬出十几张床子弩,以及其他一些劲弩。其中床子弩威力最大,要十几人操作才能将弩射出去。
但这种弩箭最恶人,光箭身就长达一米多,最大射程在一千五百米,有效射程也在一千米。箭头也不是平常的箭头,分成两种,一种是圆形铁球,不是贯穿,是硬靠强大的冲力将人活活砸死。还有一种更让人恶心,成铲形,斜斜平射出去,就象一把电锯一样,有时候碰巧能连铲两三颗人头下来。就是操作太慢,成本高。整个泾原路也就三十张床子弩,一半分配给了高平寨。
那一样都不是西夏士兵手中盾牌所能抵挡的。
一阵阵掺叫,元昊看不对,下令再次进攻,又调出更多的士兵白城墙下面攻去。
景泰看到敌人密集了,挥手下令,城中将火龘药包抬出来。
第一次真正将它当作手榴弹使用。
效果也不一样,有的在空中就爆炸了,有的落到城墙脚下,有的落在城外,还有的落下没有爆炸。
也不会是无敌的,但西夏人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还以为大石头呢,只顾着盯住它躲闪。随后爆炸声响,不但冲力,里面还有许多铁钉子铁蒺藜,一起随着爆炸飞射出去。
未防备之下,西夏人倒下一大群将士,其余人一看不妙,不顾元昊会不会生气,向后拨腿就逃。
景泰站在城头上感到略有些遗憾,敌人太多了,城中只有两千余人,否则趁势追出去,就能获得一次大捷。
元昊一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武器啊。
便想到石门川那一战,来的时候还刻意从石门川看了一眼。
十二个大坑早布满了雨水,每一个坑就象一个巨型小池塘,又用竿子测了测深度,元昊久久不语。
一直认为它是埋在地下的,于是一来高平寨没有扎营,先在地下到处挖。但没有想到它从天上也能飞落下来。
两者不能相比,石门川那是巨型火龘药桶,每一个七八千斤,一炸就能掀翻好几百人。这个火龘药包为了能抛投出去,每一个只有十来斤。杀伤力有限。主要是用来震慑的。
元昊又派人过来喊话:“咱不打了,互相收尸。”
有这个规矩,然而景泰没有听进去。互相收尸,我们牺牲了几人,你们牺牲了多少人。规矩,规你个头。首先你就不讲规矩。这一回不用儿子动手,自己张引搭箭,一箭射去,直贯喊话小卒的胸膛。
元昊气得跳瓣。
最后冷静下来,得,咱不在这个小寨子争,直接南下去。
丢下几百具尸体与大堆攻城梯子不问,大军南下。然而高平寨的屹立,对元昊来说,有些寝食不安。首先就是供给,前面全是骑兵,但后面有许多民夫押着辎重,必须兼顾。偏偏有这个寨子立在后方,会成为后勤军队的恶梦。想要平安,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龘力护送。
但到这时候,元昊还是很乐观的。
离镇戎军越来越近,将吴昊喊来:“你潜入渭州后方。”
“喏。”吴昊万分不情愿地说。
但不得不从,借着茫茫的暮色带着几个人,做了宋朝人打扮,向南方潜去。
第二天天明,元昊忽然将大军带着折向东南东南便是彭阳城,斥候带回来的消息,郑朗正好巡视到彭阳城,城中仅有一千五百名宋军,要么郑朗自己带了一千名随从。而且彭阳城修得早,一直没有修葺,不象高平寨易守难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这个小宰相擒住泾原路大捷便有了。
但在这时元昊有没有想过,真要将郑朗捉住,契丹人会不会放过他,在契丹人心中早就将郑朗当作他们未来的栋梁之材,中兴希望。只要元昊将郑朗弄成一个万一,契丹人非得与他拼命不可。都不用郑朗使反间计的。
战事终于爆发。
在这之前,有一人悄无声息调到京龘城。
包拯。
天圣五年中的进士,与韩琦、王尧臣、吴育、石介他们是同一榜进士比欧阳修还早了一届,比郑朗早两届。分配到和州做了一个小税官,这是勘磨不能作数。但家中父母病老,惦念不下,虽然和州离庐州很近,仍放心不下,放弃官职,回家侍奉父母亲。这一侍奉便是九年时间。
很可怕的九年,从一个青年人生生变成中年人。不过有一门好处,即便他在家侍奉父母,实职官还在,继续能拿朝廷的薪水。父母去世后,包拯才离开庐州,前往京龘城等候授职。在京龘城的一个小客栈里写下一首诗: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仓充鼠雀喜,草尽狐兔愁。史册有遗训,无贻来者羞。
我要做一个清官。
事实他也的确是一个清官,无论郑朗怎么看,这一点无可否认。
宋朝以孝治天下,可怕的九年时光,连赵祯也惊动起来。不过孝是德,官是才,还得要看,于是调到天长担任知县。很难说他在天长做得多出色,就是断了两个牛案,略有一些小名气。天长任满,升任端州知州。在这里做了一些政绩。先是治理了西江水,造福当地百姓。后是砚。端砚乃是天下最有名的砚,包括郑朗所用的六方砚台,两方是端州出产的名砚。在包拯前任知州,于上贡朝廷端砚数目之外,多会另加几倍,作为贿赂京官的本钱。包拯上齤任后,一改陋习,绝不会多收一块。离任后,连他平时公堂上用过的端砚,也造册上交。返京时,船在肇庆羚羊峡口,突然遇到奇怪的大风雨。他下船舱检查,发现船舱里私藏着一块端砚,这是当地百姓悄悄送给他的。包拯一言不发,将那块名砚丢入江心,到后世哪里还有一个砚洲岛,就是传说中包拯丢砚台的地方。
说法有些夸张。
但纵观包拯一生,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十分让人感到很温暖。虽传说夸大了些,还是一个不错的官员。
郑朗略略有些偏见,一是站在赵祯的角度考虑,对包拯找张贵妃的麻烦有些不爽,二是六河塔事龘件事包拯表现让郑朗失望,与民间传说太不相符。
他在钻了牛角尖,将传说的事,当作真事要求一个大臣。
调到京龘城,因为品性高洁,做了监察御史。
京龘城言官的最基层官员,没有人在意。
大垩事龘件开始。
这一年中有半年风光是属于富弼的。
历尽千辛万苦,将和议搭成。契丹表示尊重,派了更高级的官员,枢密副使保大节度使耶律仁先代替萧特默与刘六符一道来到京龘城。
呈上国书。
重熙十一年,岁欠壬午,八月壬申朔,二十九庚子,递大契丹皇帝谨致书于兄大宋皇帝阙下,来书去:谨按景德元年十二月七日,章对皇帝与昭圣皇帝誓曰,共遵成约,虔守欢盟,以风土之仪物,供军旅之费用,每岁以绢二十万匹,钱一十万两,更不差使臣专往北朝,只令三司差人般送至雄州交割。沿边州军各守边疆界,两地人户不得交侵或有盗贼逋逃,彼此勿令停匿。至于陇亩稼稿,南北勿纵骚扰。所有两朝城池,并各依旧存守淘壕完葺,一切如常,即不得创筑城隍,并决河道。誓书之外,一元所求,各务协心,庶同悠久。自此保安黎庶,谨守封疆质于天地神祗告于宗庙社稷子孙共守,传之无穷,人渝此盟,不克享国,昭昭天鉴,当共殛之。昭圣皇帝复答云:孤虽不才,敢遵此约,谨当告于天地誓之子孙,神明具知,呜呼此盟可改,后嗣何述!
穷以两朝修睦,三纪于兹,边鄙用事,干戈载偃,追怀先约,炳若日星,今绵俱已深,敦好如故,如关南县邑,本朝传守,惧难依从,别纳金币之仪,用代赋税之物,每年增绢一十万匹,银一十万两,搬至雄州白沟交割。两界溏淀,已前开蚊者,并依旧倒,自今已后,不得添展,其见堤堰水口,逐对决泄壅塞,量差兵夫,取便修叠疏导,非时霖潦,别至大段涨溢,并不在关报之限。南朝河北沿边州、军,北朝自古北口以南沿边军民,除见管数目,依常教阅,无故不得大段添屯兵马。如有事故添屯,即令逐州、军移碟关报,两界所属之处,其自来乘倒更替,及本路移易,并不在关报之限。两界逃走作过诸色人,并依先朝誓书外,更不得似目前停留容纵。恭惟二圣威灵在天,顾兹纂承。各当遵奉,共循大体,无介小嫌。且夫守约为信,善邻为义,二者缺一,罔以守国。皇天厚地,实闻此盟,文藏宗庙,副在有司,余并依景德、统和两朝誓书。顾惟不德,必敦大信,苟有食言,必如前誓。
当年签订的那个盟约对两国有好处,不过呢,关南十县俺们契丹人不服气,想撕毁这个盟约,于是两国重新签和,增二十岁化解我们契丹愤怨之气。
委婉的将增岁币原因解释一遍,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自此以后,关南十县的事俺们契丹不再提了,大家做好兄弟吧。如果违背誓言,国家灭亡,老天来讨伐。
国书没有抹宋朝的脸面。
其实这份国书的背后揭示许多问题,契丹人议和派比主战派声音更大,与宋朝一样,只想苟且偷安,得到一些好处,见好快点收吧。
好听的说话,以和为贵。不好听的说法,不思进取!
宋朝打到现在,国库空虚,百姓负担沉重,将士厌战,两面夹击,关南十县借机得到手不是不可能。得到关南十县,有这个跳板存在,二十万岁币又算什么?
有人看出来,但也知道关南十县对宋朝的战略地位,怕宋朝人拼命,所以主和派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