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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问或者坊门紧闭,自可开怀痛饮。
月朗星稀,华灯初上,贺客们终于渐渐散去,一天的喧嚣终于沉寂下来。小蛮先已哄着孩子睡了,杨帆送走客人,回到洞房,先回一步的阿奴己经乖乖地坐在榻边,室中红烛高燃,映着她那白嫩的脸颊,隐隐泛起一抹晕润的光泽。
看到杨帆进来,阿奴只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便羞答答地低下头,俏脸飞起两抹羞红,手指有些局促地扭结在一起,远不及她在客人们面前时那般落落大方。
杨帆关好房门,看着美丽的仿佛狐仙精灵般的娇妻坐在烛光下,一身俏美青衣,宛如一只清脆的果子,忍不住心中一荡,走过去与她并膝坐在榻边,把她轻轻拥在怀里,在她雪腻芬芳的脖颈上亲吻了一下。
阿奴虽然羞意未减,却也忍不住一缩脖子;“咯咯”娇笑起来:“痒呢…”
阿奴下意识地一躲,却因为拉开距离,看到了杨帆那双爱意浓浓的眼睛,阿奴被他一看,仿佛被摄去了魂魄一般,整个人都定在那里,痴痴望他永久,嘴角才渐渐绽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郎君……,”
今日冇这声呼唤,与往日的意义大不相同,一句话唤出口,阿奴眼中隐隐泛起了泪花,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哭。
杨帆听的情动,忍不住拥住了她,拥着她一起躺倒在榻上,吻住她花瓣般甜蜜的唇。阿奴这才清醒过来,羞得闭住眼睛,双手握住杨帆正摸索着她腰间合欢结的大手,昵声埋怨道:“郎君,蜡烛还没熄呢……”
杨帆很有经验地回答:“洞房红烛,是要彻夜长燃的,不能熄。”
阿奴的脖子都泛起了玫瑰红,闭着眼睛,睫毛频颤:“那……,那你放下帷帐吧。”
杨帆忍住笑道:“帷帐也是不用放的。”
阿奴娇嗔:“你糊弄人家,哪有……,哪有这样的规矩?”
杨帆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绣被中※央铺得极平整的一方白叠布,嘴角慢慢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嗯!糊弄不了我的阿奴,你……,挺懂规矩的呀!”
“嗯?”
阿奴张开眼睛,困惑地顺着杨帆的目光看去,一眼瞧见他促狭笑望的东西,整个脸蛋都变成了一块大红布:“你这个坏蛋!”
阿奴恨恨地咬住了他的肩头,很轻很轻……,
帷帐终究没有放下,似乎如此,那美丽的胴体在烛光下才能欣赏的更加清晰。但是当阿奴半推半就地任由杨帆褪去她繁琐的新娘服饰,羞涩地背向床里,蜷起娇躯的时候,杨帆却下意识地放下了帷帐。
入眼,是一片雪腻光滑,鸳鸯戏水的诃子在背后只系了两条浅浅的红色带子,愈发衬得那粉背润泽如玉,纤纤一握的小蛮腰下是一条粉红色的亵裤,包裹着一个圆润肉感的球体,中间一痕内凹,能把人的目光都磁石般吸去。
刀削似的香肩、粉腻腻的玉背、纤细细的腰肢、圆弹弹的屁股,还有那娇羞微蜷、性※感叠起的粉弯玉股,在晕晕柔柔的灯火下,玲珑浮凸,眩人二目。
杨帆几乎是下意识地放下了帷幔,这可以让男人极乐销魂的胴体是专属于他的,尽管这闺房己是极私密的所在,但他还是本能地想要营造一个更加私密的空间。
于是,他放下了帷幔。
于是,他在这更加私密狭小的空间里,把他最为私密的所在,深深地进入了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私密花房,紧窒温暖,异样销魂!
一声娇吟,似风雨声响起,浙浙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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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北麓。
一轮明月满地清辉,梨枝疏落,落英绽粉。
独孤宁珂透过疏落的花影,眺望着空中那轮明月。
自少女时起,她便因身子虚弱很少踏出家门,幼年时出城踏青的事,早已成了她脑海深处的一个梦。这些年来,她得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偶尔去曲江游览一番,也成了她最奢侈的举动。
如今站在这月光下,嗅着山野间的气息,听着草丛里的虫鸣,所有这一切于她而言,都是一种完全陌生而新奇的感受。这一次大兄慷慨地允许她出门,而且是主动让她出门,其实以她的慧黠聪明,早就明白了大兄的心意。
不过她并不敢奢望什么,从她很小的时候起,她就已经明白希望越多,失望越多。她那赢弱的身子,仿佛深谷中的一株幽兰,固然是经不起风雨的侵袭,可即便是阳光雨露,对她而言也是过犹不及。
她仰着纤细的颈子,凝望着空中的明月,痴痴地想:“或许,我是真的喜欢了他吧。
可惜疙这病恹恹的身子,连为人妻子的资格都没有。也许,我的生命就像这枝头的花,匆匆的开、匆匆的落”…”
一阵微风过处,枝头飘落几瓣梨书,宁珂伸出纤纤的手掌,接住了那飘落的花瓣,轻轻嗅上一口一股清新扑鼻。
梨花初落,冰清玉洁。
船娘像一个宠溺孩子的母亲,只是微笑地看着她,但是随着月亮越升越高早就过了宁珂该休息的时间,她只能举步上前。
“我知道该睡觉了,我这就回去!”
还没等她说什么,宁珂便向她嫣然一笑,船娘不忍再催,站住脚步。
宁珂把梨花拢在手里,依依地看了一眼天边的明月,缓缓向山居走去。
山居门口,站着一个青衣汉子,看见宁珂回来,向她施了一礼。
船娘不悦地蹙起了眉头:“小※姐要歇息了,你有冇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必!”
宁珂唤住了那名惶然欲退的青衣人,略一沉吟,说道:“你送来的消息,我已经看过了,他做的对,眼下只应巩固,不宜再有什么举动,以免弄巧成拙!”
那人连忙应道:“是!”
宁珂又道:“巩固外围,最终为的是决战于中枢,而中枢之运筹,在于利用武氏、张氏之矛盾,他的这个想法也极正确。你告诉大兄,这些事以后不用再传于我知道,也不用他干预,守住一个本份,足矣!”
“是!”
青衣人又施一礼,悄然退下。船娘拉开房门,一缕灯光从室中透出,倾泻到宁珂的身上。
宁珂望着那人,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之中,才转过头来,对船娘道:“大兄这些年来依赖我惯了。可我一个弱女子,竭思殚虑,也不过支撑着不叫咱家倒得太快而已,维持已属不易,何求发展以后,我总算可以把这个担子卸下来了。”
船娘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觉得他可以保我独孤世家无恙?”
宁珂轻轻摇头:“一个家族,就像一个国家,兴与衰,外因内因,不一而足,不管成与败,都不可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我说我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是因为……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如果他能匡复李唐,那我独孤世家自然就能站住脚,如果他能保住宗主之位不失,那么有他的提携和帮助,我独孤世家自然也能受益。如此种种,可保我孤独世家百年不倒。至于百年之后……,“
宁珂轻叹道:“百年之后的事,要百年之后的人来操心。想用一座铁桶江山或是无尽的财富替子孙安排好一切的人,都不过是痴人一梦,秦始皇的天下江山如今安在?范蠡富可敌国的财富传下几文?我才不要做那个痴人呢。”
宁珂说完,神色微振,兴致勃勃地道:“如今卸下了身上重担,我想游遍天下。可惜‘万象神宫,付之一炬,此去洛阳只能看看天枢,我还想游一游大运河,看一看扬州城,走一走剑门蜀道,瞧一瞧广州的万商云集……,”
“好好好,都依你,我的好姑娘,你先好好歇下,回头咱们就去游遍天下!”
看着宁珂熠熠放光的一双眼睛,船娘暗生酸楚。服侍着宁珂睡下,替她熄了灯火,船娘走出房间,掩好房门,悄然默立片刻,侧耳听听房※中平稳细细的呼吸,轻轻拭了拭眼角。
天空,有颗流星,划过一道璀灿!
第七百零七章 春天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得满室光明。
案上的红烛还剩下一小截,烛泪在桌上堆积成一片剔透的红。
阿奴柔柔地蜷成一团,慵懒地张开睡眼,似乎想押一个懒腰,可她刚一张眼,便迎上杨帆带笑的眼睛。她马上忆起昨夜那番颠狂,俏脸一红,迅速拉起被单,把自己的脸蛋埋在了下面。
杨帆笑了,隔着被单,轻轻拍了拍她结实浑※圆的臀部,阿奴的娇躯颤了一下,却没有说话。杨帆把她藏着脸蛋的被单向下扯了一下,露出那张爬满红晕的俏脸,在她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阿奴的羞涩和矜持被杨帆一吻燃成了激情,她张开一双柔软的玉臂,紧紧抱住杨帆的身子,把发烫的脸蛋埋到了他的胸前。
杨心如今不是那个初尝情爱滋味的毛头小子了,开始懂得克制自己,开始懂得怜惜自己的女人。阿奴菡茜初开,杨帆不敢过于尽兴,昨夜只与她欢好了一回,所以今晨起来阿奴只有初尝云雨之后的快乐,没有一丝疲惫痛苦。
杨帆被她一抱,想起昨夜她在自己身下,那颤抖的娇躯扭动得不成曲线,全身软若无骨,唯独双腿异常有力,紧紧地裹挟着他的健硕和伟岸,蜜一样融化、云一般绵软、蛇一般扭动,登时心中一荡,又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这小妮子,还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尤其是那床第之间的风情,眼下她还青涩的根本不懂配合与表现,便已是这般美妙,真不知等她熟透了的时候,会是怎样的销魂。
杨帆忍着心中的蠢动,轻拍她的小屁股:“好啦,不要羞啦,快起来吧,要是迟睡不起要被小蛮笑话你了!”
“哎呀!”阿奴急急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什么时辰啦?”
一瞧大亮的天光,阿奴更急了:“天都这么亮了你怎么不叫我呢,这下子没脸见人了。”
阿奴急急坐起来,满床乱翻自己的衣服,陡见杨帆枕着双手笑眯眯地看她,这才发觉自己春光外泄,登时又是一声娇呼:“不要看!”扯过一个枕头便压在了杨帆的脸上。
杨帆动也不动,促狭的声音从枕下闷闷地传出来:“女人呐,真是难以琢磨,昨夜一双腿挟着人家不放,如今被人家看一看就羞得不成样子……,哎哟!”
阿奴姑娘大施淫威,一脚把这昨夜骑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臭家伙从榻上踢了下去。
杨帆的蜜月,以一种别致的方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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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的新婚比小蛮当初可要幸福的多。小蛮那时仍心系阿兄,可阿兄当面却不相识新婚之夜她是一个人度过的,每天和杨帆同桌用餐都是一种折磨。
而阿奴昨夜过门,今晨已是正儿八经的新娘子。
杨帆被来俊臣一句话停了差使,来俊臣早把这碴忘了,可冇别人却不敢对他做过的决定进行其他处理,因此杨帆就一直赋闲在家,这一来就等于休了长假,可以天天陪伴娇妻。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杨帆每日里陪着娇妻和一双儿女踏春赏花,荡舟钓鱼,过得好不快意。
经过一个寒冬这个春天里,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些躁动。
经过刘思礼、纂连耀一案中张姓道人的出现和河内老尼、什方道人、胡人摩勒的拙劣表演,直到薛怀义这个假和尚的火焚万象神宫,武则天对僧道尼、神仙佛,从心底里生起了一种厌烦。
在这个春天里,她下了一道圣旨,宣布把“慈氏越古”从她的皇帝尊号里删去,慈氏是“弥勒,”越古是“最古老”,因为佛教中的弥勒和菩萨都不只一个,慈氏越古才代表最高的那个弥勒。而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弥勒,她给自己重新加了一个尊号:“天册金轮圣神皇帝”。
天册,上天指定!
随后,天册金轮圣神皇帝成立了控鹤监,册封张昌宗和张易之为供奉。
教坊司的供奉都是善歌、善舞以娱天子,这控鹤监的两大供奉,靠的却是男色和榻上功夫。
来俊臣搜罗齐了证据,终于授意卫遂忠弹劾了李昭德。
李昭德虽然被杨帆提前派人提醒过了,可他毫无应对的办法。落翅的凤凰不如鸡,如今的李昭德早就众叛亲离,来俊臣当年纯属诬告,众多宰相都拿他毫无办法,绰号老狐狸的狄仁杰都束手无策,何况如今来俊臣确实掌握着真凭实据。
武则天本来没想就此事追究李昭德的责任,在她看来,李昭德落得这般下场,已经算是惩罚过了,用不着再加一条罪责。可是,来俊臣偏偏掌握了治其大罪的依据,这依据说起来正是李昭德作法自毙。
当年商鞍受秦惠文王猜忌,乔装改扮,要逃回封地,结果逃到城门处时天色己晚,按照他制定的法律,黄昏后非公事不可出城。按他的规定,宵禁后不得流浪街头,想要投宿容栈,又因为他曾经规定,客栈不得接待身※份不明的人,终被官兵抓住,最终施以车裂之刑。
武周朝的刑部侍郎张楚金也曾犯过这样的毛病。他曾制定一条新法:纵然持有免死金牌(赦令),若犯谋逆大罪,也只可免其本人死罪,家中十五岁以上男丁依旧要处斩,幼儿女眷要充没官奴,
结果,他恰恰就是一个拥有“免死金牌”的人,恰恰被周兴以谋反罪抓捕,结果害得满门男丁抄斩,女眷入官,自己发配边疆,好好一个人家,就此灰飞烟灭。而李昭德,如今也步了这两位“先贤”的后尘。
他做宰相时,曾经请武则天下过一道圣旨:公开犯罪判服劳役,偷偷犯罪判决流放,朝廷有大赦还不自首超过一百天的,严惩不贷,判处绞刑!
武则天喜欢改年号,频繁的时候一年要改两三次,改一次年号就要大赦一次天下,因此李昭德曾有过多次得到赦免的机会。
李昭德收受孙万荣的贿赂,这是犯罪,中间又经过多次大赦的机会而不自首,因此,当判绞刑。
李昭德在位的时候哪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他当时身为政事台首席执笔,春风得意,无缘无故的岂会自首曾经收过贿赂,如今恰被来俊臣抓住这一点,武则天也没办法,只好先把他关了起来。
这时候,武则天依旧没有要杀李昭德的意思,但是随后一系列的政局变化,终于促动了武则天的杀机。
此次契丹造反,是事出有因的。契丹去年遭了饥荒,各部百姓生活无着,穷困不堪,每天都有人饿死。在这种情况下,营州都督赵文绷不但不予救济,反而贪得无厌,借着粮荒,对契丹百姓更加敲榨。
孙万荣忍无可忍,联合妹婿李尽忠,两大部落同时造反,攻陷营州,斩杀赵文绷,义旗一举,饱受朝廷官员欺压凌辱的契丹各部纷纷响应,仅十余日便汇聚了数万兵马,随后又进攻崇州,俘虏了龙山军讨击副使许钦寂,声势益壮。
消息传回京里,武则天勃然大怒。
原本武则天以为契丹谋反,不过七某个小部落生些是非,弹指间就能剿灭,结果边军一连失陷两州,贼势越来越众,以致朝廷不得不调兵遣将、筹措钱粮,以便平叛。这时再看李冇昭德当日为孙万荣请封的事,就不再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了。
李昭德在牢中听说营州和崇州相继失陷的消息之后,扶着牢房栅栏仰天一声长叹:“朝廷此番出兵平叛,若能取胜,老夫可活,若是大败,老夫休矣!”
朝廷乱势纷纭的时候,杨帆每日游山玩水,看似玩的不亦乐乎,但是暗中他也在巧妙运筹。
一方面调动继嗣堂的力量,并利用自己在南疆各州的人脉和声望,替刚刚到任的官员们营造良好的治政氛围,巩固他们的地位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