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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徐世勣的介绍,陈丧良象是在一团迷雾中突然看到了一个方向,但如何确定这个方向陈丧良却一时半会办不到,又不愿在城下逗留过久被敌人确认身份,陈丧良索性就下令撤回营地,准备回营后再仔细琢磨如何以计破城。但陈丧良还真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无心之举,反而给他创造了一个机会…………
在城墙上远远看到疑似陈丧良的白袍骑士回马离开,眼睛都瞪痛了的王行本这才无奈放弃,揉着疼痛双眼说道:“太远了,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个奸贼,有点象,但又有点不象,陈贼到底有没有亲自来虎牢关?”
“不用怀疑,肯定是陈贼。”戴胄自信的说道:“设计调虎离山,骗得我军削弱虎牢关增强洛口仓,然后出其不意兵临虎牢关城下,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明显就是陈应良奸贼的用兵风格。拒绝与荆王殿下你见面,也不过是为了装神弄鬼,让我们无法摸清楚他的虚实而已。”
戴胄有这个自信,杨公卿和王行本却不敢有这样的信心,在虎牢关守军被自行削弱和洛口仓守军不敢轻易出击的情况下,摸清楚敌人具体虚实自然就成了重中之重。所以王行本和杨公卿仍然还是低声讨论,军械管理官沈悦也建议道:“殿下,杨将军,如果你们想摸清楚陈应良奸贼是否亲自来到了这虎牢关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派遣一名熟识陈贼之人潜出城外,到贼军营地诈称代表关中某将要献城投降,那么陈贼必然亲自接见,然后虚与委蛇脱身回来,陈贼是否亲至虎牢关,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用不着!”戴胄立即反对,说道:“现在陈贼是否亲至虎牢关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守住虎牢关,保住窦建德援军的进兵道路!陈贼军队日行近七十里行进而来,军中定然缺少粮草,洛口仓又扼住了他的粮道咽喉,其势必不能长久,我们只需坚城而守,不出十日,关下贼军定然自行退去!”
“戴侍郎,下官认为非常重要。”位居戴胄之下的沈悦坚持,又振振有辞的说道:“若是我们能够确认陈贼亲自至此,那么只需要把消息送进洛阳城中,陛下马上就可以发起反击,猛攻贼军后军,贼军后军告急,陈贼定然退兵,我们再乘势掩杀,必获大胜!”
“说得容易!陈贼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打败,还用等得到你?”
戴胄冷笑,仍然继续反对,沈悦却根本不把戴胄这个已经失宠的上司放在眼里,又向王行本和杨公卿说道:“荆王殿下,杨将军,陛下被困洛阳城中,危如累卵,朝思暮想的定然是如何反击破敌,你们如果能够为陛下找到这个机会,陛下定然龙颜大悦,洛阳危局也可以立即化解。而且我们这么做,即便失败也不过损失区区一名使者,一本万利,何乐而不为之?”
沈悦这话算是打中了杨公卿和王行本的心中要害,为了在王世充面前要好邀宠,低声商议了一番后,杨公卿和王行本决定还是赌上一把去刺探隋军的虚实——反正就算失败也最多不过是损失一名使者,除了那倒霉使者家人外肯定没人会心疼。然而不顾戴胄的坚决反对同意了这个建议后,杨公卿和王行本却又为难的说道:“那派谁去担任这个使者?我们的麾下,好象没有什么特别熟悉陈应良奸贼的人啊?”
“这事好办。”沈悦很轻松的说道:“下官从洛阳带来的两个家人,前朝时经常陪同下官去参与早朝,时常在皇城门外见到陈贼,都对陈贼十分熟悉,随便把他们派一个去就行了。其中有一个叫沈建的,还挺机灵有几分舌辨之才,应该可以胜任此职。”
“那好,就请沈司兵的家人辛苦一趟。”王行本一听大喜,忙说道:“快,乘着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赶快合计合计,怎么才能骗过陈应良那个奸诈小贼。” 戴胄有这个自信,杨公卿和王行本却不敢有这样的信心,在虎牢关守军被自行削弱和洛口仓守军不敢轻易出击的情况下,摸清楚敌人具体虚实自然就成了重中之重。所以王行本和杨公卿仍然还是低声讨论,军械管理官沈悦也建议道:“殿下,杨将军,如果你们想摸清楚陈应良奸贼是否亲自来到了这虎牢关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派遣一名熟识陈贼之人潜出城外,到贼军营地诈称代表关中某将要献城投降,那么陈贼必然亲自接见,然后虚与委蛇脱身回来,陈贼是否亲至虎牢关,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用不着!”戴胄立即反对,说道:“现在陈贼是否亲至虎牢关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守住虎牢关,保住窦建德援军的进兵道路!陈贼军队日行近七十里行进而来,军中定然缺少粮草,洛口仓又扼住了他的粮道咽喉,其势必不能长久,我们只需坚城而守,不出十日,关下贼军定然自行退去!”
“戴侍郎,下官认为非常重要。”位居戴胄之下的沈悦坚持,又振振有辞的说道:“若是我们能够确认陈贼亲自至此,那么只需要把消息送进洛阳城中,陛下马上就可以发起反击,猛攻贼军后军,贼军后军告急,陈贼定然退兵,我们再乘势掩杀,必获大胜!”
“说得容易!陈贼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打败,还用等得到你?”
戴胄冷笑,仍然继续反对,沈悦却根本不把戴胄这个已经失宠的上司放在眼里,又向王行本和杨公卿说道:“荆王殿下,杨将军,陛下被困洛阳城中,危如累卵,朝思暮想的定然是如何反击破敌,你们如果能够为陛下找到这个机会,陛下定然龙颜大悦,洛阳危局也可以立即化解。而且我们这么做,即便失败也不过损失区区一名使者,一本万利,何乐而不为之?”
沈悦这话算是打中了杨公卿和王行本的心中要害,为了在王世充面前要好邀宠,低声商议了一番后,杨公卿和王行本决定还是赌上一把去刺探隋军的虚实——反正就算失败也最多不过是损失一名使者,除了那倒霉使者家人外肯定没人会心疼。然而不顾戴胄的坚决反对同意了这个建议后,杨公卿和王行本却又为难的说道:“那派谁去担任这个使者?我们的麾下,好象没有什么特别熟悉陈应良奸贼的人啊?”
“这事好办。”沈悦很轻松的说道:“下官从洛阳带来的两个家人,前朝时经常陪同下官去参与早朝,时常在皇城门外见到陈贼,都对陈贼十分熟悉,随便把他们派一个去就行了。其中有一个叫沈建的,还挺机灵有几分舌辨之才,应该可以胜任此职。”
“那好,就请沈司兵的家人辛苦一趟。”王行本一听大喜,忙说道:“快,乘着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赶快合计合计,怎么才能骗过陈应良那个奸诈小贼。”
第511章 疑邻盗斧
时间紧迫,陈丧良早早就做好了最坏打算,刚撤回营里就让军队在安扎营地的同时立即着手准备攻城武器,优先赶造壕桥车和飞梯这两种必须武器,辅之以少量的尖头木驴,同时用火药炸开城门这个战术,也成了陈丧良的一个无奈选择——这个战术可不是什么很有把握,陈丧良之前指使袁天罡和崔弘丹搞秘密实验,因为爆炸威力过于扩散的缘故,三次中只有一次勉强成功,勉强炸碎了半扇城门。
做了最坏打算的同时,陈丧良也没有放弃以拿手的坑蒙拐骗招数窃取虎牢关,被王世充发配到虎牢关任职的郑军重臣戴胄就是一个很好的下手目标——曾经为王世充大破李密立下过大功,又因为反对王世充称帝遭到贬斥发配,这不是上好的离间反间材料是什么?随便用点什么离间计反间计让杨公卿和王行本对戴胄起疑,能把饱受委屈的戴胄逼反当然最好,逼不反戴胄也可以借杨王二人之手出掉这个危险分子,让虎牢关守军内部混乱,同样可以为隋军破城创造机会和减少阻力。
下手对象找到了,但如何下手却成了一个大难题,尤其是现在陈丧良在这方面的名声已经是顶风臭三里,再想用什么伪书假信栽赃陷害戴胄,恐怕连王行本那样的战场初哥都不会轻易上当,所以回到营中后一直盘算到天黑,陈丧良都没有想出什么新鲜招数坑害戴胄。绞尽脑汁仍然一无所获,陈丧良也只好把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定下心来先去巡视营地和军队情况。
今天才匆匆建成的新营地在防御工事方面十分简单,仅仅只是做到伐木立寨,建立了几座哨塔出垒,连壕沟都还来不及挖掘。又因为距离虎牢关仅有区区五里的缘故,巡视了一圈发现这么太危险,在军队颇为疲惫的情况下,陈丧良不得不安排一支军队戒备值夜,好在鸟贼表叔李客师也很会体贴侄子,自告奋勇率领体力相对较好的本部人马担起辛苦值夜的任务,陈丧良接受了表叔的好意,同时又命令崔弘丹连夜赶造壕桥车和飞梯,以便随时备用。
巡完了营回到中军大帐,仍然还想好办法破城的陈丧良正烦恼的时候,新被封为平原郡公的郝孝德却主动找上了门来,向陈丧良奏道:“殿下,末将听闻李密败逃后投降王世充的张升也在虎牢关城中,末将在李密帐下时,曾经与这张升颇有几分交情,若殿下不弃,末将愿出面替殿下劝说张升来降。若能成功,张升只要率领本部人马在城内突然打开城门,我军再乘势杀入城内,我军便可顺利杀入虎牢关城内。”
柳暗花明,尽管这么做仍然没有太大把握,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大喜之下,陈丧良忙向郝孝德问起张升的情况,这才得知这个张升之前是洹水县的贼头,为了让部下吃饭主动率部归顺了当时占据洛口仓的李密,在李密帐下与郝孝德结识,关系还比较亲密勉强算是酒肉朋友,确实有希望鼓动他打开城门迎接隋军入城。陈丧良听了更是大喜,忙让郝孝德当场做书劝说张升来降,又令孙伏伽替自己拟文,许给张升不少封赏收买笼络。
连陈丧良都没有想到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偏在此时,帐外突然有侍卫来报,说是有一人自称是王世充麾下将领张升的心腹,奉张升之令前来拜见陈丧良,有机密大事呈报,请求陈丧良亲自接见。正在讨论如何招降这个张姓小贼头的陈丧良一听大喜,下意识的就同意接见,然而侍卫才刚刚转身,陈丧良马上就回过了神来,赶紧大喝道:“且慢!等一等!”
侍卫惊讶回头,旁边的封德彝也疑惑问道:“殿下,出什么事了?”
“这事巧得太过分了。”陈丧良冷笑说道:“本王和郝将军才刚在这里商量如何招降张升,张升的使者就自己找上了门来,世上那有这么巧的事?这个使者,恐怕是虎牢关贼军派来刺探本王到底有没有亲自率军来到这里的才对。”
冷笑完了,陈丧良再稍一盘算,便向封德彝吩咐道:“封内史,你辛苦一趟,代表本王去见见那个使者,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言语之中,也不妨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让那使者认为我不在这里,然后别急着打发他走,让他在客帐里等我的消息。”
封德彝答应,赶紧去代表陈丧良接见那名使者,然后陈丧良又要求郝孝德随自己到客帐外去偷看偷听封德彝与那使者的交涉情况,乘机甄别那使者到底是否张升部下,郝孝德应诺,忙与陈丧良一起出帐去探听情况,木兰也毫不犹豫的紧随在了陈丧良左右。
封德彝到得客帐时,所谓的张升使者已经被请到了帐中等候,见面后封德彝先是自我介绍了身份,再借着灯火仔细一看那使者的容貌,封德彝顿时就发现有几分眼熟,不由疑惑向那使者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老夫怎么象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内史大人好记性,小人沈建,确实有缘见过大人几次。”那使者恭敬答道:“不过小人当时只是一个小小随从,大人应该不会记得小人的身份。”
“沈建?”那使者明显低估了曾经被樊老顽固逼着吃了十几斤石头的封德彝,刚听那使者报出了姓氏,聪明过人的封德彝再仔细一回忆,马上就问道:“蔡县侯沈悦是你什么人?是否你的家主?老夫记得,东都时你曾经在沈县侯的身边出现过。”
沈建张大了嘴巴,惊讶说道:“内史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记性啊?小人不过是在皇城门外见过你一两面,你竟然还能记得小人和家主在一起?”
“连书本老夫看过一次都能一字不差的背诵,更何况人?”封德彝十分得意的说了一句,然后封德彝又猛的一楞,忙问道:“你是沈县侯的家人,怎么会变成了贼将张升的心腹?”
沈建笑笑,答道:“不敢欺瞒封内史,小人是得家主沈县侯举荐,受杨公卿和王行本二贼指使,冒充张升贼将的使者前来拜见唐王殿下,明面上是诈称准备献出虎牢关城池,实际上是替杨王二贼刺探唐王殿下是否就在此地。”
沈建这话直接得让封德彝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那沈建却主动拿出了一道书信,说道:“封内史,这是所谓的张升密书,但这书信是假的,连张升贼将本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大人看不看都无所谓。”
说罢,沈建放下假信说了一声冒犯,然后当着封德彝的面脱下裤子,从裤管暗袋中拿出了一道暗藏的书信,双手捧起恭敬说道:“封内史,这道书信才是真正重要的书信,家主他之所以举荐小人担任这个信使,不过是想在送假信的同时,把他本人的书信乘机送到贵军营中。唐王殿下是否在此地并不重要,只请封内史把这道书信呈给贵军现在的主帅即可。”
张口结舌到了这里,封德彝才终于回过神来,赶紧书信让那沈建稍等,然后还没等沈建答应,陈丧良就已经从客帐后门走了进来,微笑说道:“不必了,就在这里看吧,沈县侯本王也还记得,陈朝末代皇后沈婺华的侄子,蒙祖荫封侯,本王留守东都时他在东都朝廷中担任员外散骑常侍闲职,在朝中并不起眼。但本王此前是真没想到,沈县侯竟然还有如此忠义报国之心。”
………………
派遣这样的使者刺探隋军情报,虎牢关郑军收到的军情探报当然是要多荒谬就有多荒谬了。当天下半夜,沈建顺利回到了虎牢关城中,先是与家主沈悦匆匆见了一面,然后立即就被送到了城内指挥部等候,接着天还没亮,杨公卿和王行本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马上召见了沈建,向他问道:“怎么样?见到陈贼没有?”
“禀荆王殿下,禀杨将军,没有。”沈建摇头,很是老实的说道:“出面接见小人的是陈贼部下宇文歆,小人几次请求与陈贼见面,他都没有答应,只是要小人有什么话只管对他说,小人说了张将军准备献城的事,那宇文歆也没让小人与陈贼见面,只是反复盘问有关张将军献城的很多事,直到小人出营离开都没能见到陈贼本人。”
杨公卿和王行本一起大失所望,还道这次只是白白辛苦,沈建却又说道:“殿下,将军,小人应该不是白跑一趟,小人把书信交给宇文歆后,那宇文歆带出帐去的时候,小人听到他在帐外吩咐小人看紧,又说漏了嘴一句,说他要把书信呈给屈突将军。”
杨公卿和王行本一听大喜了,慌忙追问了其中详细,沈建又鬼扯了一通所谓宇文歆无意中说漏了嘴的细节,杨公卿和王行本也顿时大喜过望了,一起怀疑陈丧良其实并没有亲自来到虎牢关城下,城外的隋军主将其实是老头屈突通,自军并没有面临最危险也最阴险的敌人。然后杨公卿慌忙又问道:“那你把书信交给宇文歆后?关于张升献城一事,可有什么答复或者回信?”
“没有回信。”沈建摇头,说道:“宇文歆只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