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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兵前就已经命令大将蔺兴粲坚守弘化并且准备了接应兵马,同时没有了******大力支持的梁师都远不如历史上那么强盛,陈丧良当然不怕薛举的这点威胁。然而回到了中军大帐后,陈丧良却立即向孙伏伽吩咐道:“伏伽,替我写一道书信给李尚书,把克明提出那个诱敌战术写成书信,问问李尚书的意思,看看他可愿意冒着缺水风险把贼军诱入山道深处,如果他愿意,就按这个计划打。”
“丞相,你不是说这么做会有很大风险吗?怎么又改主意了?”孙伏伽疑惑问道。
“我太小看了薛举一些,他能走到今天不只全是侥幸。”陈丧良答道:“他是一个头脑很清楚的敌人,被我们诱着南下,也不过是相信宇文化及真的在向我们东线进兵,但他的战术十分稳妥,屯兵冉店就不再冒险进兵,避开亭口这个对他绝对不利的地形。我看得出来,他要和我们对耗僵持比耐心绝对不是说着玩,是真打算这么做,我们在粮草方面虽然不怕和他耗,但东线那边还是局势复杂,危机没有解除,为了战略安全,我们只能在战术上冒些险。”
“但李尚书那里,能够把贼军重兵诱入山道深处吗?”孙伏伽有些担心的问道:“薛举比我们估计的更狡猾更奸诈,他如果不上当,那我们的偏师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薛举一定会上当!”旁边的杜如晦插嘴,斩钉截铁的回答,又解释道:“因为薛举出兵南下,本就是因为相信宇文化及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们的西线,这会他为了逼迫我们屈服于他的敲诈勒索,也为了争取重创甚至歼灭我们主力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容许李尚书和我们主力会师,所以他一定会出兵拦截李尚书,还会全力争取歼灭我们的偏师,让我们胆寒屈服。”
陈丧良点头,认可杜如晦的这个分析,孙伏伽也不再迟疑,立即提笔做书,然而杜如晦却阻拦道:“丞相,下官认为就不必再写书信了,我军斥候探报,薛举贼军已然抢先分兵占领了那道低矮山梁,又在道路上修筑了工事拦截,我们的信使很难越过他们的拦截,到时候一旦书信被截,那么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陈丧良心中一凛,这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同时也开始后悔自己的过于谨慎,错过了提前与表叔联络定计的大好机会。孙伏伽则建议道:“可以让信使走西南面的小路,本地百姓介绍过,亭口西南面有小路可以直通灵谷。”
“不行,那条小路的情况我也仔细问过。”杜如晦摇头说道:“太过崎岖难行,现在又是大雪封山,道路危险不说,就算能够顺利抵达灵谷,时间上也肯定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孙伏伽左右为难了。
“有办法。”杜如晦轻松的说道:“探到李尚书的军队抵达那道低矮山梁时,我们假装出兵接应,遭遇贼军拦截后诈败逃回大营,李尚书马上就能明白丞相的战术目的,自然也会诈败诱敌,引诱贼军出兵西进追击,为我们主力赢得战机。”
“这……,这么做太冒险了吧?”从没见过李靖的孙伏伽有些傻眼,道:“如果李尚书不能明白丞相的用意,还道我们是真的不敌,为了给我们分担压力,全力冲击贼军拦截阵地,那我们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不会弄巧成拙。”陈丧良终于开口,道:“李尚书是我表叔,叔侄连心,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就这么办了。”
与此同时,薛举也带着轻骑队伍顺利撤回了冉店营地,进到了中军大帐,薛举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自己的长子薛仁果,向他命令道:“你带一万军队去增援梁胡郎,带着他严守道路险要,务必要切断陈贼偏师的东进道路,绝不给他们会师的机会!再有,严密封锁大小道路,一只鸟都不许越过你们的防区,不能让陈应良和李靖两个匹夫取得联络,让他互相不能交换消息,只能是各自为战,给我们创造把他们各个击破的机会!”所以他一定会出兵拦截李尚书,还会全力争取歼灭我们的偏师,让我们胆寒屈服。”
陈丧良点头,认可杜如晦的这个分析,孙伏伽也不再迟疑,立即提笔做书,然而杜如晦却阻拦道:“丞相,下官认为就不必再写书信了,我军斥候探报,薛举贼军已然抢先分兵占领了那道低矮山梁,又在道路上修筑了工事拦截,我们的信使很难越过他们的拦截,到时候一旦书信被截,那么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陈丧良心中一凛,这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同时也开始后悔自己的过于谨慎,错过了提前与表叔联络定计的大好机会。孙伏伽则建议道:“可以让信使走西南面的小路,本地百姓介绍过,亭口西南面有小路可以直通灵谷。”
“不行,那条小路的情况我也仔细问过。”杜如晦摇头说道:“太过崎岖难行,现在又是大雪封山,道路危险不说,就算能够顺利抵达灵谷,时间上也肯定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孙伏伽左右为难了。
“有办法。”杜如晦轻松的说道:“探到李尚书的军队抵达那道低矮山梁时,我们假装出兵接应,遭遇贼军拦截后诈败逃回大营,李尚书马上就能明白丞相的战术目的,自然也会诈败诱敌,引诱贼军出兵西进追击,为我们主力赢得战机。”
“这……,这么做太冒险了吧?”从没见过李靖的孙伏伽有些傻眼,道:“如果李尚书不能明白丞相的用意,还道我们是真的不敌,为了给我们分担压力,全力冲击贼军拦截阵地,那我们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不会弄巧成拙。”陈丧良终于开口,道:“李尚书是我表叔,叔侄连心,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就这么办了。”
与此同时,薛举也带着轻骑队伍顺利撤回了冉店营地,进到了中军大帐,薛举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自己的长子薛仁果,向他命令道:“你带一万军队去增援梁胡郎,带着他严守道路险要,务必要切断陈贼偏师的东进道路,绝不给他们会师的机会!再有,严密封锁大小道路,一只鸟都不许越过你们的防区,不能让陈应良和李靖两个匹夫取得联络,让他互相不能交换消息,只能是各自为战,给我们创造把他们各个击破的机会!”
第443章 无良叔侄
灵台通亭口这条道路并非驿道,只是一条普通的民间道路,狭窄崎岖,又位于深山之中,车马难行,除了不必绕过庞大山区外简直一无是处,在雪花纷飞的冬天里走这样的道路,直接可以叫做受罪。
受罪归受罪,收到了陈丧良的东进会师命令,李靖还是立即带领着两万三千多隋军偏师踏上征程,走上了这条艰难道路,顶着割面如刀的寒风穿行在白雪皑皑的山区之中,人裹毛毡马包蹄,三步一滑的艰难向亭口挺进。即便李靖麾下这支军队已然是陈丧良麾下最精锐的偏师,在如此恶劣的气候环境与糟糕道路上,每天也只能勉强行军四十余里,至少要耗时三天才能抵达目的地亭口。
道路地势太过狭窄,两旁山高林密,到处都可以伏兵藏军,行走在这样危险的道路上,那怕是战神李靖也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被迫派出大量的步骑斥候上前,反复探察前方敌情与道路两旁可能存在的伏兵,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不让关中隋军这支已经逐渐在实战中历练出来的偏师阴沟翻船,覆灭在这难进难处的山间道路中。
还好,这条山路对以步兵为主的李靖军而言艰难,对于以骑兵为主力的薛举军来说更痛苦,所以行军的头两天,李靖军并没有遭遇任何一兵一卒的敌人阻拦伏击。然而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当李靖军在距离亭口只剩下四十来里的山路上立营休息时,也正当隋军将士庆幸再熬一天就能到亭口好生休息时,前方却突然传来了急报,说是在前面二十余里外发现敌情,有数量不明的薛举军当道立营,拦住了李靖军的东进道路,并且已经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突破极难。
尽管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李靖闻报之后还是眉头有些紧皱,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薛举那边果然不想让自己与主力顺利会师,但李靖对此也没有着急,只是叫来刘黑闼的弟弟刘十善,让他派出一些熟悉山地作战的精锐步兵上前,设法去抓几条舌头回来抓口供,同时加强营地戒备,防范薛举军乘机发起夜袭。
亲哥哥乃隋末斥候之王的刘十善在打斥候战方面当然很有一套,天才刚亮就把两个试图靠近隋军营地侦察的薛举军斥候捆了送到李靖面前,李靖亲自出面审问得知,原来驻守在前方设防拦道的正是李靖军的老对手薛仁果,兵力约摸一万五千余人,同时还问出了薛举军的大概驻扎位置,和隋军主力目前的大概情况,接着李靖又对地图仔细一看,顿时就又有一些皱眉了。
让李靖皱眉的原因是地形,薛仁果驻扎的位置,只要翻过一道低矮山梁就是直通薛举军主力营地的开阔平原,薛举主力出兵增援薛仁果十分方便;而陈丧良的主力要想西进攻打薛仁果的营地,却必须要经过七八里左右的狭窄山道,无法展开兵力也很难攻破已经修筑了大量防御工事的薛仁果营地;李靖偏师这边更惨,想要出兵攻打薛仁果军,至少得要走十来里更加狭窄曲折的山道,更难展开兵力,也更难迅速攻破薛仁果的阵地,薛举军再一旦出动主力增援薛仁果,李靖手里这两万多偏师再想正面突破更是比登天还难。
心里盘算着如何突破敌人阵地与丧尽天良的表侄子会师,李靖又突然心中一动,暗道:“贤侄怎么就没考虑过诱敌深入,由我军充当诱饵,诈败把敌人重兵引入西面山道深处,他再乘机出动主力与我联手夹击贼军,就算灭不了贼军主力,也至少可以重创敌人啊?以他的能耐,不可能看不到这点啊?”
疑惑着再往细一盘算,李靖很快又哑然失笑,暗道:“肯定是怕我断水,山路缺水,我军用水只能靠化雪得水,贼军一旦围困我军,不消数日我军就会有断水危险,所以他才不愿冒这样的险。小家伙,未虑胜先虑如何不败这个小心习惯,还真是改不了啦。”
这时,马三宝、丘行恭、于乐与何潘仁等将都来到了中军大帐听令,询问李靖是否继续进兵,李靖则先是把前方敌情对麾下众将介绍了一下,然后才向众将说道:“前方地形对我们十分不利,正面突破说实话我们把握不是很大,就算能够成功也必然要付出不小代价,如何击破贼军阻拦与主力会师,不知诸公可有什么高见?”
李靖麾下马三宝和丘行恭等将都已经在实战中历练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本领,低声商议了一会后,由马三宝出面说道:“大帅,末将等认为最好是先与主力取得联系,让我军主力知道我军已然接近战场,出兵接应我们,然后我们再发起进攻,与主力联手前后夹击敌军,就有很大把握突破贼军拦截了。”
“薛仁果匹夫肯定封锁了大小道路,不让我们的信使东进与主力联系。”丘行恭补充道:“但没关系,我们可以派人登上前方高地,在山顶上点燃狼烟发出信号,我们军主力看到狼烟,自然明白是我们已经来了,我们再发兵进攻时,主力就肯定会出兵接应我们。”
“这个法子,我也考虑过,是有希望得手,但……。”李靖沉吟着说道:“但问题是,我们的主力出兵接应我们,薛举也肯定会出动主力增援薛仁果,而且薛举那边的道路条件还更好,增援薛仁果更方便。到时候薛举贼军有营地工事可守,我们和我们的主力为了突破他们的拦截,就只能是在兵力难以展开的不利地形上发起强攻,太过吃亏,伤亡损失肯定要比薛贼举军更大。”
马三宝和丘行恭等将搔头,知道这是一个问题,却又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一起束手无策。李靖又盘算了一下,道:“如何突破贼军拦截,可以慢慢来,先让主力知道我们已经逼近战场再说。就按你们说的,派些人前方登上山顶点狼烟发信号,今天暂不前进,马三宝,刘十善,一会你们负责留守营地,行恭,你带一些人随我到前方探路,我亲自去勘察一下地形,看看有没有办法在地形道路上做些文章。”
众将应诺,各自领命行事,李靖则与丘行恭领了数百精锐步兵出营,一路东进来勘探地形道路,然而令李靖十分失望的是,前方就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行军东进,地势南高北低,南面根本无路,北面山林中或许勉强可通步兵,然而却绝对走不了辎重车辆,且各处险隘都已经被薛仁果军抢先占领,强行突破耗时耗力不说,薛仁果军增援北山也相当方便。同时薛仁果军也已经牢牢占据了那道可通冉店的低矮山梁,隋军将士很难切断薛举军主力的增援道路。基本上可以说,想要突破根本就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
勘探地形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距离薛仁果军营地约十五里处,李靖就发现了一处山间少有的开阔地,开阔地东西宽约六里,南北长约四里,北面有高山保护,仅有南面受敌,如果不是有着一个致命弱点,隋军偏师屯驻在此与薛举军长期对峙都毫无问题。然后又反复勘探这块开阔地后,李靖心中有了主意,向旁边的丘行恭说道:“立即派人回营传令,把我们的营地转移到这里,背靠北面高山立营,建立栅栏土垒,以为长远之计。”
丘行恭先是条件反射的唱诺,然后立即回过了神来,惊叫道:“大帅,你不是开玩笑吧?这里地形可是挂形,易进难出,虽然有利于守御,但贼军如果在我们营外严阵以待,深沟高垒包围我们,我们再想杀出去就很难了。还有,这地方没有水源,不但取水不便,一旦被包围,我们就坚持不了几天了。”
“取水如何不便了?”李渊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把雪白积雪,微笑说道:“这不就是水吗?我们东进这条路上水源少得可怜,大部分用水都是化雪而得,驻扎在这里还不是一样?再说了,我们的主力正在与贼军主力对峙,贼军主力那能腾出手来包围我们?”
考虑到昨夜驻扎的营地也同样没有水源,还有驻扎在这里出兵可以更方便些,丘行恭不再多说什么,立即派人去通知军队转移营地,马三宝和刘十善等将领命率军转移到此,按李靖的命令以北面高山为依托,建立一个注重守御的偃月形营地。而在此期间,隋军偏师的士卒也成功登上了南面峰,点燃狼烟向自军主力营地发出了信号。
与此同时,薛仁果当然也在严密注视着老对手李靖军的一举一动,发现李靖军转移营地后,薛仁果也一度亲自出马勘探隋军营地情况,结果发现了隋军偏师北靠无路可走的高山在开阔地立营后,恨李靖恨得蛋疼的薛仁果嘴巴都差不多笑歪了,赶紧把隋军偏师营地画成图本,派快马送往冉店主力大营,建议老爸出动主力向隋军偏师发起进攻,彻底合围隋军偏师营地,待到李靖军营内的积雪用尽,再破隋军偏师易如反掌!
薛仁果的建议相当合理,也有很大的成功希望,基本上薛举军只要能够做到牵制住隋军主力,让陈丧良无法有力接应于李靖,薛举军就很有希望把隋军偏师先行击破。然而薛举尽管大为心动,却还是没有立即采纳宝贝儿子提出的战术,而是听取了心爱智囊郝瑗的建议,决定继续静观其变,待到隋军主力与偏师做出下一步动作,然后再决定是否先行集中力量干掉隋军偏师。
顺便说一句,薛举之所以听取郝瑗的这番进言,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薛举想试探一下隋军主力的真正实力,看看传说中的小陈庆之陈丧良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