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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向我们下手,他的实力虽然不足为惧,但是眼下大战在即,我们还是得防着他突然出手,节外生枝。”
李密还是不吭声,半晌才说道:“替我写信给云定兴,就说这件事是误会,我是为了诈敌才被迫用计,派个嘴巴利索的使者多带些贵重礼物,先去暂时稳住那个老不要脸。联络王世充,明天就向宇文化及的营地发起进攻,先破了宇文化及匹夫,然后我们掉过头来收拾云定兴这个老匹夫!”
柴孝和应诺,赶紧替李密提笔做书,李密也赶紧派人去和王世充联系时,却突然又有一名斥候快步冲进了中军帅帐,向李密稽首奏道:“禀魏公,新安探报,今日清晨,新安云定兴军突然出兵东进,兵力大约万人左右,目前已经逼近慈涧!”
啪一声,柴孝和手里的毛笔落案,涂抹了才写得一小半的书信,然后柴孝和还脱口说道:“云定兴老匹夫一边派使者谴责我军背盟,一边直接出兵东进,这摆明了就是早有计划准备,来意不善啊!”
“新安来军的主将是谁?”李密铁青着脸向斥候喝问道。
“只看到帅旗写着一个李字,具体身份尚未探明。”斥候如实答道。
“李客师!狗娘养的陈应良亲戚!”
李密骂了一句脏话,这才挥手让斥候下去休息,那边的裴仁基、杨积善和单雄信等武将则全都吼翻了天,摩拳擦掌的叫嚷尽管放马过来,自己担保把陈丧良的表叔给砸成表婶——还保证是用锤子砸!李密听得火大,忍不住咆哮道:“闭嘴!现在是再开战场的时候吗?强敌当前,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更何况宇文化及匹夫还只是奄奄一息,还有还手之力!这时候跑去和关中军队开战,你们想找死啊?!”
李密诸将这才闭上嘴巴,然而事还没完,这时帐外又传来了王世充侄子王道询求见的消息,正打算和王世充商量携手进兵的李密赶紧下令接见间,王道询才刚进帐就大呼小叫了起来,道:“魏公,不好了,云定兴那个匹夫突然出兵一万向东而来!还派了一个使者,带了一道书信去见我的叔父,书信是抄件,内容是你背着陈应良与宇文化及言和,云定兴的使者还说,请我叔父不要干涉他们和你们之间的事,听口气好象来意很不善!我叔父怕你们吃亏,就赶紧让我来向你们知会一声。”
“虚张声势。”李密冷哼了一声,向王道询问道:“那王丞相是如何答复云定兴使者的?”
“我叔父说,他现在和你们是盟友,如果云定兴拿不出真凭实据,他绝不会允许云定兴对你们下手。”王道询如实回答,又摊手说道:“但如果云定兴真的拿出了真凭实据,那我叔父就没办法了,云定兴是他女婿的部下,又占道义理由,我叔父就只能是保持中立,两不相帮了。”
“奸贼,你早就巴不得本公和你女婿开战对不对?”李密心中冷哼,嘴上却谢过了王道询的及时告警和王世充的处事公正,末了李密本想乘机提出与王世充在第二天联手攻打化及兄营地,但考虑到云老将军这次来意不善,进兵目标和目的都还没来得及确认,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李客师率领的军队,如果是出现在金镛城战场的旁边,那李密再跑去攻打化及兄简直就是犯傻找死了。
于是乎,在不知不觉间,咱们的云老将军又帮着化及兄躲过一次灭顶之灾,逼着李密改变既定计划,而且李密被迫放弃了次日攻打骁果军营地的打算后,也只能是掉过头来先处理其他问题,一边让张童儿的使者回去报信,让张童儿做好准备,等自军进兵时再发起内应,一边派人严密监视李客师军队的一举一动,再有就是派遣使者急赴新安联系云老将军,承认书信不假,只是诈敌用计而做,向云老将军送上贵重厚礼,争取暂时稳住咱们的云老将军。
去新安拜见云老将军的使者还没回来,李客师军的动向抢先被探到,结果李客师的进兵路线也让王世充和李密同时暴跳如雷——李客师军抵达了慈涧这个三岔口后,居然直接渡过了洛水,沿着洛水南岸向东开拔,直接威胁王世充无比空虚的洛阳南城,继而李密军的背后,更遥遥威胁着李密军的大后方洛口仓!
虽然李客师提前派人到了东都解释说只是借路,承诺绝不靠近洛阳南城门三里之内,但王世充还是毫不犹豫的分兵加强了洛阳南城的防御!至于原因嘛,陈丧良当初可是在南城亲自跳过缺口堵河水救百姓的,洛阳南城的老百姓一直都记着陈丧良这个好,现在洛阳城里饥荒又这么严重,听到陈丧良军队逼近的消息,指不定就会有什么刁民当了自备干粮的关中五分带路党,打开城门迎接陈丧良的表叔李客师进城。
李密这边也被迫做出了反应,李密不是很怕李客师来到他的背后威胁他,也不是很担心李客师会直捣他的洛口仓老巢,但是李客师如果真这么做了,咱们的密公怎么都会全身上下不舒坦不是?所以没办法了,密公只能是立即召开军事会议,紧急讨论应对策略。
会议上,坑爹专业户裴仁基再次脑袋进水,拉着一帮武将叫嚣主动迎战坚决还击,还自告奋勇要带兵南下把李客师的蛋黄子给拍出来,还是单雄信看到李密脸色不善及时拉住他,这才没让裴仁基继续出丑丢脸下去。宇文温与柴孝和等谋士则给李密提出一个御敌于国门之外的策略,建议李密分兵一支连夜南下,到洛阳南城东面的官道上当道立营,拦住李客师的东进去路,也和王世充的南城守军互成犄角,让李客师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就算突然动手真的打起来,李密军也可以增添许多胜算。
李密很快就接受了柴孝和等谋士的建议,但李密还是有一些顾忌,盘算着说道:“形势复杂,我们虽然有很大希望打败宇文化及匹夫,但并不是绝对胜算,还有王世充那边,我们也不能对他完全放心,得防着他故意让我们和宇文化及两败俱伤,也得防着他乘机挑起我们和云定兴开战。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云定兴老匹夫还没有直接翻脸,那么能不和李客师翻脸,就最好保持克制,尽量争取时间全力应对宇文化及为上……。”
沉吟到了这里,李密拿定主意,抬起头说道:“得派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去应对李客师,一边尽量忍耐,与李客师虚与委蛇,尽可能避免直接动手开打,一边适当示强,让李客师知道我军的厉害,警告他不能轻举妄动!你们中间,谁有这个把握?”
大部分将领都闭上了嘴巴,裴仁基本想张嘴请令被单雄信拉住,接着徐世勣自告奋勇,请令去担当这个重任,李密却摇了摇头,道:“世勣,你确实是智勇双全,但你和陈应良之间有过恩怨,通济渠那件事一直让你抬不起头,李客师是陈应良为数不多的亲戚之一,肯定知道那件事,他如果故意用那件事做文章激怒你,说不定你就会落入他的圈套,让我军更加被动。所以这次,你不能去。”
当年被陈丧良坑得杀害友军首领的徐世勣尴尬闭嘴,心里对陈丧良的痛恨也加深了三分,然后李密最得力的学生王伯当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恩师,要不让学生去吧,学生有把握完成你的交代。”
得到过李密悉心调教和无数实战历练的王伯当进步很大,现在也已经算得上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所以李密也没犹豫,立即点头说道:“好,你去吧,我给你……,给你一万军队!记住,能不开战就尽量不要动手打,但也不能示弱,要李客师知道我们不好惹,警告他不得轻举妄动。他如果执意找借口开战,坚决迎击,还得务必取胜!”
“学生明白。”王伯当拱手唱诺,又微笑说道:“学生还已经想好如何警告李客师了,学生想请他射猎,让他见识一下学生的箭术,想必他就知道厉害了。”
李密当然很清楚自己学生的箭术,笑笑说道:“好,随你,不过适当吓吓他就行了,别把他的尿吓出来。”阳南城,继而李密军的背后,更遥遥威胁着李密军的大后方洛口仓!
虽然李客师提前派人到了东都解释说只是借路,承诺绝不靠近洛阳南城门三里之内,但王世充还是毫不犹豫的分兵加强了洛阳南城的防御!至于原因嘛,陈丧良当初可是在南城亲自跳过缺口堵河水救百姓的,洛阳南城的老百姓一直都记着陈丧良这个好,现在洛阳城里饥荒又这么严重,听到陈丧良军队逼近的消息,指不定就会有什么刁民当了自备干粮的关中五分带路党,打开城门迎接陈丧良的表叔李客师进城。
李密这边也被迫做出了反应,李密不是很怕李客师来到他的背后威胁他,也不是很担心李客师会直捣他的洛口仓老巢,但是李客师如果真这么做了,咱们的密公怎么都会全身上下不舒坦不是?所以没办法了,密公只能是立即召开军事会议,紧急讨论应对策略。
会议上,坑爹专业户裴仁基再次脑袋进水,拉着一帮武将叫嚣主动迎战坚决还击,还自告奋勇要带兵南下把李客师的蛋黄子给拍出来,还是单雄信看到李密脸色不善及时拉住他,这才没让裴仁基继续出丑丢脸下去。宇文温与柴孝和等谋士则给李密提出一个御敌于国门之外的策略,建议李密分兵一支连夜南下,到洛阳南城东面的官道上当道立营,拦住李客师的东进去路,也和王世充的南城守军互成犄角,让李客师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就算突然动手真的打起来,李密军也可以增添许多胜算。
李密很快就接受了柴孝和等谋士的建议,但李密还是有一些顾忌,盘算着说道:“形势复杂,我们虽然有很大希望打败宇文化及匹夫,但并不是绝对胜算,还有王世充那边,我们也不能对他完全放心,得防着他故意让我们和宇文化及两败俱伤,也得防着他乘机挑起我们和云定兴开战。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云定兴老匹夫还没有直接翻脸,那么能不和李客师翻脸,就最好保持克制,尽量争取时间全力应对宇文化及为上……。”
沉吟到了这里,李密拿定主意,抬起头说道:“得派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去应对李客师,一边尽量忍耐,与李客师虚与委蛇,尽可能避免直接动手开打,一边适当示强,让李客师知道我军的厉害,警告他不能轻举妄动!你们中间,谁有这个把握?”
大部分将领都闭上了嘴巴,裴仁基本想张嘴请令被单雄信拉住,接着徐世勣自告奋勇,请令去担当这个重任,李密却摇了摇头,道:“世勣,你确实是智勇双全,但你和陈应良之间有过恩怨,通济渠那件事一直让你抬不起头,李客师是陈应良为数不多的亲戚之一,肯定知道那件事,他如果故意用那件事做文章激怒你,说不定你就会落入他的圈套,让我军更加被动。所以这次,你不能去。”
当年被陈丧良坑得杀害友军首领的徐世勣尴尬闭嘴,心里对陈丧良的痛恨也加深了三分,然后李密最得力的学生王伯当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恩师,要不让学生去吧,学生有把握完成你的交代。”
得到过李密悉心调教和无数实战历练的王伯当进步很大,现在也已经算得上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所以李密也没犹豫,立即点头说道:“好,你去吧,我给你……,给你一万军队!记住,能不开战就尽量不要动手打,但也不能示弱,要李客师知道我们不好惹,警告他不得轻举妄动。他如果执意找借口开战,坚决迎击,还得务必取胜!”
“学生明白。”王伯当拱手唱诺,又微笑说道:“学生还已经想好如何警告李客师了,学生想请他射猎,让他见识一下学生的箭术,想必他就知道厉害了。”
李密当然很清楚自己学生的箭术,笑笑说道:“好,随你,不过适当吓吓他就行了,别把他的尿吓出来。”
第435章 鸟贼表叔
虽然很喜欢这一体育活动,但李客师没心思去和王伯当去射猎。
妈拉个巴子!假如你是一个闲散在家的小富农小地主,一个除了吃穿住行稍微有点保障外,什么官场仕途和封爵受勋都没多大指望的小乡绅,凭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权势地位堪比王莽董卓的表侄子,这个之前从没见过面的表侄子不但把你当做真正的长辈尊敬孝顺,还不惜余力的提拔任用于你,凭白无故的让你居高官享厚禄独掌一军,然后到了他派你做事当差的时候,你还有心思扔下军务公事去射猎滑雪高尔夫?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当然也有例外,李客师这次就碰上了这样的意外。从新安出兵东进的当天夜里,在洛阳西南十里处立营休息时,前方突然传来探报,说是发现有李密军在洛阳东面二十里处连夜渡过洛水,李客师对此虽然不惧,还为达成逼迫李密分兵南下的目的而暗暗欢喜,却也明白自己入仕后的第一场考验已然来临,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毁掉自己的似锦前程。
靠着军中为数稀少的老兵斥候努力,李密偏师的数量在清晨时探明,数量大约在万人左右,统帅是李密最信任的学生王伯当,同时通过旗帜数量估计,王世充也大概调动了四千到五千之间的军队移驻南城,主将是王世充另一个得力侄子王君廓。(同名同姓,隋末唐初有两个王君廓,一个聚众起义后来归附李渊军的王君廓,另一个是王世充侄子。)
前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天然的陷阱,李客师如果继续率军前行,迎头就得碰上王伯当,身后的王君廓也随时都有可能出兵拦截李客师归路,北面是洛水,南面是伏牛山系的深山老林,一旦生变,李客师军不仅立即腹背受敌,还连跑都没有道路可以跑,但是受命牵制李密和王世充部分兵力的李客师并无选择,只能是继续率军前行,大踏步走进李密和王世充联手构建的天然陷阱。
与此同时,考虑到王世充和李密目前的联手力量仍然还超过化及兄,为了确保这三个潜在敌人打得三败俱伤,李客师还有一个颇疯狂的念头,就是想要再诱使一部分王李联军南下,尽可能为即将主动出战的化及兄主力分担压力。
好不容易晴朗了一天后,正月初八的洛阳天气重新转阴,朔风扑面中,大部分士卒都从没上过战场的李客师军高唱着秦韵无衣,紧随在李客师的帅旗前后,大踏步越过了洛阳南城,毫无畏惧的走向已经在前方二十里处立营以待的王伯当军。李客师很守信用不许士卒靠近洛阳南城三里之内,王君廓也依从叔父命令按兵不动,坐视李客师军绕城而过,把过在王君廓在脸上,却始终挂着狰狞的微笑,暗骂道:“不知死活的匹夫,叔父如果一声令下,你就等着全军覆没吧。”
距离王伯当的营地只有七八里时,王伯当派遣小舅子裴叔方为使,迎面拦住了李客师的道路,很客气的手捧礼物请求拜见李客师,见面后,裴叔方一边送上礼物,一边代表王伯当打听李客师军来意,李客师则很明白告诉他,“当然是为了征讨宇文化及逆贼,宇文逆贼现在虽然屯兵金镛城,但我军必须提防他取道偃师南窜缑氏,为了确保把这个弑君歼灭在河南郡境内,所以云侍郎派遣本官先行出兵东进,驻扎偃师南岸,切断这个逆贼的南逃道路。”
李客师的借口当然是要多瞎扯有多瞎扯,裴叔方却没有计较,只是故作惊讶的说道:“原来李将军是打算进兵偃师啊?那太不巧了,姐夫他也奉魏公之令南渡洛水,同样是防范宇文化及逆贼南逃,魏公还有命令不许任何军队通过姐夫的防区,就算友军也是如此,这可怎么办啊?”
“没关系。”李客师微笑说道:“烦请贵使回禀王伯当将军,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