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君臣重逢异常尴尬,胆小怯懦的宇文化及都不敢和隋炀帝对视,倒是命悬人手的隋炀帝在这一刻十分冷静,搂着哭泣不止的幼子杨杲镇定说道:“化及,听说你是这件事的首领,朕有何罪?你为何要如此?”
微微颤抖的宇文化及无法回答,叛将马文举却站了出来,朗声说道:“陛下,你自登基以来,抛下宗庙不顾,不停地巡游,对外频频作战,对内极尽奢侈荒淫。致使青年壮丁都死于刀兵之下,妇女老弱死于沟壑之中,民不聊生,盗贼蜂起,一味任用奸佞,文过饰非,拒不纳谏!此不为罪,又有何以为罪?”
轮到隋炀帝无言以对了,沉默了片刻,隋炀帝才说道:“朕是对不起天下百姓,但朕对得起你们!朕给你们的荣华富贵还少吗?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
又轮到叛军诸将无法回答了,再紧接着,隋炀帝环视了在场众人一圈后,突然又指住了站在司马德戡身后的樊文超,喝道:“樊文超,朕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竟然也和他们是一伙!你的父亲樊子盖,对朕何等的忠心耿耿?你父亲为朕发掘的陈应良陈爱卿,对朕的忠心又何尝在你父亲之下?你今天随着反贼作乱,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你的晚辈陈应良?你死之后,又有何面目与你父亲相见于九泉之下?”
虎父犬子的樊文超满面羞惭,低着头不敢吭声,隋炀帝又大声说道:“你们给朕听好了,现在罢手,朕饶你们不死,今日之事,朕绝不追究!”
还别说,隋炀帝这一手还真吓住了一些叛军将领,让一些叛将心理动摇,可惜司马德戡和裴虔通等人却不上当,一起大喝道:“别上当!这个暴君向来言而无信,我们现在收手,只会是死无葬身之地!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杀了他!”
恐怖模样再一次吓住了隋炀帝怀里的杨杲,让年仅十二岁的杨杲再一次放声大哭,裴虔通听得烦了,干脆一把抢过杨杲,挥手一刀砍下杨杲首级,颈中鲜血飞溅,顿时洒满隋炀帝一身一脸,让隋炀帝全身为之一震。
“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昏君!”令狐行达举刀大吼,众人轰然答应,都举刀上前要把隋炀帝乱刀分尸。
“且慢!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何得加以锋刃?”自知死期已至的隋炀帝更加冷静,喝道:“取鸩酒来!朕要自尽!”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上那里找毒酒去?”司马德戡冷笑说道。
隋炀帝不说话,仅是解下了自己的衣服束带,递给叛军众人,令狐行达和马文举等人会意,接过束带上前就要套在隋炀帝脖子上。生命的最后时刻,隋炀帝再一次恢复了登基世的英明睿智,飞快的大声说道:“朕的最后旨意,令越王杨侗继承大统,赐大兴留守陈应良假黄钺,使持节,封左翊卫大将军,辅佐越王登基,替朕报仇!汝等无论何人,先将朕遗诏送至东都,送至大兴,朕……。”
“快勒死他!”宇文智及醒过味来大吼,令狐行达和马文举等人也赶紧动手,猛的拉动束带,带动束带紧勒隋炀帝脖颈。
“朕赐赦免,赦免其不死……。”这是隋炀帝人生的最后一句话,束带勒尽了他的脖子后,他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呼吸逐渐断绝,双眼逐渐充满血丝,最后脑袋一歪,命丧当场。
给隋炀帝陪葬的人很多,缢死了隋炀帝后,杀红了眼的叛军将领又杀死了他的长孙燕王杨倓和萧钜、宇文皛等人,接着又宰了被关押在骁果卫营地里的蜀王杨秀和他的七个儿子,同时又派人上门去杀了素来不得隋炀帝喜爱的儿子齐王杨暕,还有杨暕的两个儿子,在江都的隋廷宗室和外戚几乎被屠戮一空,只有隋炀帝的侄孙子杨浩得逃一死,被宇文化及兄弟拥立为傀儡皇帝。
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秘书监袁充、右翊卫将军宇文协和他们的儿子也一同遇害,其中除了坚持主张迁都的虞世基和袁充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外,其他人都可以说是死得很冤,尤其是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深得军心的他因为威望太高,被宇文兄弟和叛军诸将忌惮,即便明知道他坚决反对迁都和一再恳请隋炀帝返回大兴,为了消除隐患,仍然还是派兵包围了他的府邸,杀死了他和他的三个儿子。
和历史上一样,隋炀帝睡进了用床板钉成的简陋棺材,杨二哥,你赢了。都的隋廷宗室和外戚几乎被屠戮一空,只有隋炀帝的侄孙子杨浩得逃一死,被宇文化及兄弟拥立为傀儡皇帝。
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秘书监袁充、右翊卫将军宇文协和他们的儿子也一同遇害,其中除了坚持主张迁都的虞世基和袁充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外,其他人都可以说是死得很冤,尤其是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深得军心的他因为威望太高,被宇文兄弟和叛军诸将忌惮,即便明知道他坚决反对迁都和一再恳请隋炀帝返回大兴,为了消除隐患,仍然还是派兵包围了他的府邸,杀死了他和他的三个儿子。
和历史上一样,隋炀帝睡进了用床板钉成的简陋棺材,杨二哥,你赢了。
第395章 栽赃谋反
该把时间回到大业十三年的腊月了,也不知道是六一十七年的第几场雪,漫天飞雪中,西进袭取常平仓的瓦岗军偏师翟弘部遭到了惨败。
翟弘父子的惨败理所当然,不明敌情不值地形就贸然杀入崤函险道,还没等越过硖石山,陕县县令姚懿就已经组织好了乡兵配合常平仓守将独孤秀准备作战,牢牢守住函谷关险要,接着高士廉的舅子鲜于质也带着弘农兵马赶到陕县助战,再然后瓦岗军偏师才刚刚抵达砥柱山,刘长恭、裴行方和贺延玉也已经带着潼关兵马赶到了常平仓,合军超过两万严阵以待,单等翟弘父子上门送死。而与此同时,李二承诺派出的援军,却还连在那里都不知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翟弘父子再能打下常平仓就除非是奇迹出现了,但因为山区变民不断主动前来依附的缘故,瓦岗偏师的兵力数量迅速逼近两万人,志得意满的翟弘父子觉得胜算在手,还是傻乎乎的打到了函谷关下,向已经经过多次抢修函谷关城发起进攻。
进攻的结果纯粹就是给裴行方和鲜于质等隋军新锐刷经验攒功劳,不消贺延玉麾下的隋军精锐出手,仅凭鲜于质带来的弘农军队就牢牢守住了函谷关,把主动发起攻坚的翟弘父子抽得满地找牙,接着姚懿又提议抄小道去奇袭瓦岗军偏师的背后全歼来敌,好在裴行方牢记远房表哥的叮嘱不愿打歼灭战,力劝总指挥刘长恭放弃这个很有把握的战术计划,改歼灭为反击,借着夜色掩护劫营得手,一举击败翟弘父子,迫使他们弃营逃命。
翟弘父子逃出崤函道期间理所当然发生了一些故事,一队自称是李密部下的骑兵在路上拦住了翟弘父子的败兵,声称是前来奉魏公之命前来迎接翟弘父子,要求与翟弘父子见面,翟弘父子不知有诈刚出面时,那队骑兵突然射出几支冷箭差点射中翟弘父子,然后撒腿就跑,还很快就逃得无影无踪。翟弘父子惊魂未定间,又大惊失色的看到,他们身边中箭的亲兵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伤口流出的鲜血还是呈青黑色。
可想而知翟弘父子对于此事的愤怒,才刚逃出崤函道回到瓦岗军主力营中,马上就拉着翟让登门问罪,李密也顿时暴跳如雷,然而李密愤怒的却不是陈丧良的阴险狠毒,气愤的乃是翟弘父子的愚蠢傻笨,咆哮道:“你们是傻子啊?这么简单的离间计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我要是派人刺杀你们,会让刺客打着我的旗号行事吗?我有那么傻?”
其他的翟李联军将领也都觉得李密不可能这么傻,但翟弘父子却很快指出这正是李密的聪明之处,“魏公,你当然不傻,你故意让你的人直接打着你的旗号行事,正好可以制造官军栽赃陷害你的假象,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常平仓有那么多守军?”
争执的结果是谁也说不清楚,李密确实想要借刀杀人干掉翟弘父子,但并没有派人去暗箭射杀他们,翟弘父子十分怀疑李密是想杀掉他们,却没有证据,最后大家只能是不欢而散,李密与翟让一家本就已经逐渐出现的矛盾更加突出,翟让一家开始担心李密会干掉他们独吞瓦岗军,李密也开始担心翟让父子会先下手为强,突然发难干掉他。
和历史上一样,李密和翟让的矛盾逐渐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后,先下手为强的声音开始在李密的身边出现,翟让一家怒气冲冲的离开不久,左司马郑颋就向李密提出了警告,道:“魏公,崤函道的事虽然是官军用计离间,但翟让一家愚昧贪暴,很可能就会认定刺客是你所派,你如果不早做决断,只怕他们迟早会生出害你之心,与其让他们先下手为强,倒不如我们先动手行大事。”
李密沉默,片刻后才叹了一口气,道:“大敌当前,王世充死守洛口仓寸步不让,陈应良奸贼又在关中虎视耽耽,这个时候自相残杀,除了让人耻笑和白白便宜敌人,再没有任何的收获。”
“魏公说的话当然有道理。”郑颋点头,然后又说道:“但这样的道理,翟让一家却肯定不懂,只要有机会,他们肯定不会顾忌那么多。毒蛇噬腕,壮士断臂,魏公,你必须早做决断,抢占先机。”
李密再一次沉默,这时,帐外突然有亲兵来报,说是李二派遣银青光禄大夫任瓌为使前来求见,李密听了任瓌(读音同瑰)的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疑惑说道:“任瓌为使?派这个著名的舌辨之士来见我,李二郎又想耍什么花样了?”
左右见李密如此忌惮任瓌,忙都问起原因,李密随口答道:“任瓌是前陈镇东大将军任蛮奴的养子,素有舌辨之能,李渊起兵后他主动前去依附,先后替李渊招降了韩城、冯翊等十余座城池,听说关中最大的义军头目孙华也是被他说服主动向李渊投降的,被李渊以大将军身份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口才很好,李二郎派他来拜见我,肯定是要和我交涉什么事情。”
“恩师,那干脆就别见他,反正我们也不需要他李二郎为我们做什么。”王伯当建议道。
“没关系,我正想见识一下这个任瓌的口才能有多好。”李密自信的笑笑,又说道:“再说了,李二郎对我们的用处还是有一点的,起码可以牵制一部分关中兵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也不能太怠慢了他。见,请任大夫进来。”
亲兵答应,不一刻,曾经为李渊叛军杀入关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任瓌就被请进了李密的帐中,和李密事情预料的一样,任瓌的容貌儒雅,举止有礼,风度翩翩,颇是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见面后,任瓌也很乖巧的向李密行礼,恭敬说道:“太原义师右都督李世民帐下慰抚使任瓌,见过魏公。”
“慰抚使?”李密有意考验任瓌,也不请任瓌入座,故作惊讶的问道:“任大夫难道是替右都督来招抚于我的?想让我主动投入右都督的帐下?”
“非也。”任瓌摇头,不搭李密的这个茬,微笑说道:“小使今日前来拜见魏公,非是抚慰招抚,是为了推翻暴君杨广的大业而来,也是替魏公除去心头大患而来。”
“替我除去那一个心头大患?”李密冷笑,又狂傲问道:“又有什么人,能配成为本公心头大患?”
任瓌笑得更加轻松,道:“有一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替杨广杀魏公帐下义士数以万计,致东都洛阳百万军民百姓至今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曾狐假虎威,仗麾下军多马壮,兵甲锐利,几次在阵上对魏公苦苦相逼,魏公占虎牢据洛口,屯兵东都城外,却因顾忌于他,片甲不能西进,他难道不配被称为魏公的心头大患?”
李密脸上的冷笑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还是惊讶与好奇,惊讶问道:“贵使能够除去此贼?”
“不知魏公听说过杨义臣故事没有?”
任瓌不答反问,又自问自答,微笑着介绍道:“杨义臣本姓尉迟,因为先帝多立功勋,屡建战功,赐姓杨氏,收录皇族宗谱。那杨义臣也对大隋两代皇帝忠心耿耿,北拒突厥,南定杨谅,西征吐谷浑,东讨高句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向海公、高士达、格谦与张金称等反隋义士都是命丧他手,现今纵横河北的长乐王窦建德,也一度被他打得只剩下一百余骑亡命天涯。然而在此时刻,暴君杨广却突然将他召到江都,改封他为礼部尚书,他也一病不起,在任上过世,其中幕后故事,不知魏公可知否?”
任瓌这个问题算是问住了李密,杨义臣突然倒台时李密已经落草入寇,官场上的消息来源全靠妹夫丘君明提供,还有后来的李渊一家暗助,自然无法知道杨义臣突然倒台的背后原因。迟疑了一下后,李密收起狂傲,先是请任瓌落座,然后才向任瓌拱手说道:“这点本公确实不知,还请大夫教我。”
“不敢当。”任瓌拱手还礼,这才说道:“禀密公,杨义臣突然被召回江都改任文职,全是因为内史侍郎虞世基的一句谗言。那杨义臣将报捷奏章送到江都后,只因他与虞世基素有嫌隙,虞世基嫉妒他功高,便在杨广面前进了一句谗言,说杨义臣拥重兵在外,不得不防。杨广起疑,便下旨让杨义臣解散军队,返回朝中任职,那杨义臣因此气愤成疾,这才不久之后便在任上去世。”
李密有多坏大家都知道,听了任瓌这番话那还能不明白他和李二的意思?心下大动间,李密盘算了一下,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只请魏公稍费力气,把这道檄文张贴于已经归附于你的郡县城池即可。”任瓌微笑着拿出了一道檄文,双手捧起,又说道:“当然,最好是还请魏公麾下的士卒冒险,将此檄文张贴于东都十一门的城门之上。”
李密不动声色的接过了檄文,展开一看时,见檄文大致内容如下:“右武卫大将军许昌公陈应良,谨以信义布告天下:杨广无道,妄自居尊,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理当禅让让贤,隐居幕后。皇族杨行基,光耀明德,博爱万方,岁久潜龙,当为新君。今吾应天顺人,克日兴师,以慰万民之望。告示到日,各宜归命新君,如不顺者,当灭九族!先此告闻,想宜知悉。”
反复看着伪造的陈丧良檄文,李密沉吟着问道:“杨行基是谁?”
“代王殿下的远房堂侄。”任瓌如实答道:“大兴城中,就他与代王殿下的血缘关系最近,代王殿下不幸被陈应良的麾下乱兵杀害后,我家大将军本想拥立他为天子,然而尚未行事,大将军就已经被陈应良杀害。”
李密又不说话了,又盘算了片刻,李密还突然笑了起来,笑道:“想不到右都督年纪不大,心计竟然能够如此深沉,好一个嫁祸江东之计,本公如果中计,陈应良小贼,可就要马上带着大兴兵马来和我拼命了。”
“魏公为何有此一言?”任瓌明知故问。
“这还不简单?”李密冷笑说道:“我如果帮你们栽赃陈应良狗贼谋反,企图效仿你们的大将军废杨广立新帝,那么杨广和东都城里的杨侑一旦中计,必然要质问陈应良是否真有此事,陈应良小贼为了证明清白,除了立即回军东都之外,还有什么选择?他带着精锐部下来了,关中空虚了,本公面临强敌了,你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听到李密这话,旁边的李密部下立即纷纷怒视任瓌,任瓌却不动声色,微笑着拱手说道:“魏公,我们右都督就知道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