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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愁他们不象狗一样的扑过来冲我们摇尾巴。”
陈丧良又笑了笑,这才发现房玄龄的嘴巴有时候也十分刻薄,微笑间,时常给陈丧良干脏事的何二也依令来到了陈丧良的面前领命,陈丧良附到了他的耳边,交代他组织一支专门干脏事的队伍侯命,入关之后立即收集李渊叛军的旗帜衣物,然后潜入民间打着李渊叛军的旗号奸淫掳掠,败坏老李家的声誉,常干这事的何二唱诺,立即着手布置安排。
这时,隋军前锋已经走完了七十里,顺利抵达今日行军的目的地湖水河畔,距离潼关已经只剩下了一天路程,尽管天色尚早,但陈丧良不想让士卒过于劳累,便下令就地全军立营休息,同时派出斥候探马,巡视周边山林,提防出现意外。期间黄河北岸一度发现叛军哨骑身影,陈丧良也一度派人渡河去抓舌头,结果没能成功,只是确认北岸并没有发现叛军大队的痕迹。
让陈丧良颇意外的是,傍晚时分,隋军斥候竟然在山中小路上抓到了一个叛军信使,还点名道姓要拜见陈丧良,陈丧良大感好奇,立即下令接见。结果见面之后,来人立即向陈丧良表明身份,说自己是关中名宿李纲的心腹家人,奉李纲之命抄小道前来拜见陈丧良,又主动介绍了李纲现在的情况,说李纲因为被贼军俘虏,为了妻儿老小的性命,不得已给何潘仁贼军当了长史,无奈陷身贼营,时刻盼望重回大隋朝廷,所以情愿为陈丧良担任内应。
表面大喜,内心却将信将疑的接过了李纲家人呈上的书信,见李纲在书信上表明心迹,说自己曾经受过隋文帝杨坚的大恩,虽被苏威陷害离朝,却一直心怀大隋朝廷,被何潘仁强迫任用,除了是为了家人性命着想外,再有就是何潘仁对李纲确实不错,李纲为了报答何潘仁的善待之情,又想拉他一把,把他引回正路。前番潼关守将刘纲散播谣言说何潘仁与李秀宁有奸情,自己也乘机向何潘仁指出了利害关系,点明李家将来必然容不下何潘仁,何潘仁迟早会有杀身之祸,鼓动何潘仁投降陈丧良,何潘仁也明显动心。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正文,李纲告诉陈丧良说何潘仁已经在九月二十日押粮出发,限期九月三十日前抵达大兴前线,不过行速缓慢,自己也会千方百计让何潘仁尽量放慢速度,乘机劝说何潘仁焚毁叛军主力的后续粮草,然后再率领贼军掉头杀回,偷袭李渊偏师背后,与东都军队联手大破叛军偏师,光复至关重要的永丰仓。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何潘仁虽然已经无比动摇,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这么行事,所以李纲恳求陈丧良出面招降何潘仁,自己再乘机劝说何潘仁降隋,定能成功。
将信将疑,没有上帝视角的陈丧良对此当然是将信将疑,盘算着把书信递给房玄龄和魏徵等人传看后,陈丧良又向李纲的家人问起了具体情况,李纲派来的心腹家人则很明白的告诉陈丧良,道:“陈留守,我家老爷说,何潘仁确实已经是十分动摇,但就是下不定决心,我家老爷又只是文职没有兵权,不敢对何潘仁来硬的,只能是极力劝说,但如果何潘仁坚持不听,信上说的事不但成不了,他老人家可能还有性命之忧,所以老爷请陈留守你务必遣使招降,联手把何潘仁拉回正道。”
陈丧良不吭声,魏徵和袁天罡等人也不吭声,全都是沉默着紧张盘算,只有房玄龄凑到了陈丧良的身边,低声对陈丧良介绍了李纲的身份来历,说李纲今年已经年满七十,字文纪,早在北周朝时就以正直刚勇闻名,后来给废太子杨勇当过太子洗马,杨勇被废后,东宫僚属全都不敢为杨勇说话,惟有李纲当面指出杨勇品行败坏是因为隋文帝没有教导好儿子,获得隋文帝赏识,被提拔为尚书右丞,但又因为人品正直得罪了杨素和苏威这两大权贵,被政争整倒,辞官归隐到现在。
没有上帝视角的痛苦就是无法甄别敌人的真正心意,尽管从各种迹象来看,李纲确实很象是一个自带干粮的大隋******,可是事关入关首战的胜负与无数大隋将士的性命,陈丧良还是不敢随便掉以轻心,又沉吟着向那李纲家人问道:“你们老爷说,何潘仁对他十分礼待,如何礼待法?”
“这……,怎么说呢?”李纲家人有些为难,回忆了一下才说道:“总之是对我家老爷很好,我家老爷说什么何潘仁一般都听,记得上次何潘仁打下了太平宫,因为那些守宫的官军抵抗得厉害,何潘仁要把他们全杀了出气,我家老爷说那些官军是忠于职守,并没有做错什么,何潘仁就把他们全都放了。这样的事有好几次,所以何潘仁的部下现在如果犯了什么错,通常也是先找我家老爷求情,求老爷帮他们说好话。”
点了点头后,陈丧良这才问起关键问题,“何潘仁手里,现在有多少军队?文纪先生他又打算怎么做?”
“何潘仁率军六千押粮去长安,六千军队都是他的旧部,靠得住。”李纲家人飞快答道:“还有,李娘子和柴绍麾下的主要将领,李仲文、丘师利、向善思和刘炅这些人,其实都是先和何潘仁结盟,然后才归附李娘子,算是何潘仁的旧部,也和何潘仁交情很好,所以我家老爷想让何潘仁先毁粮草,然后掉头杀回,与这些将军里应外合,大破贼军偏师,帮助陈留守夺回永丰仓。”
“绝对不能这么做!”
陈丧良突然提高了声音,把在场众人都给吓了一大跳,然后陈丧良还又庆幸道:“幸好,幸好何潘仁还在动摇,没有马上决定杀出叛军,不然的话,他肯定保不住性命!文纪先生更保不住性命!”
“留守此言何意?”魏徵好奇问道。
“文纪先生太小看李渊一家了。”陈丧良冷笑说道:“李秀宁一个女流之辈,都能拉起一支这么庞大的贼军,能没有些驾驭手下将领的手段?前段时间又传出了何潘仁和李秀宁有奸情的谣言,李渊老狐狸能不防着何潘仁生出异心?更别小看了李建成,他也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狠人,樊子盖樊留守何等精明,照样被他骗了过去!樊留守病逝的当天晚上,李渊能够成功发起病变控制太原,功劳其实有一大半要算在李建成的身上!”
“所以,我敢断言,李渊一家肯定在何潘仁身边安插了眼线监视!”陈丧良拍着桌子说道:“李仲文和丘师利这些贼头,也肯定早就已经被李渊老贼收买笼络,绝不可能真的帮着何潘仁弃暗投明,反出叛军!何潘仁就算决意归降我们,顶天就是能够烧毁手中粮草,敢回头杀向潼关,恐怕走不出十里,他和文纪先生的脑袋就得落地!”
魏徵等人脸上变色,李纲派来的家人更是脸色大变,颤抖说道:“陈留守,这么说,我家老爷有性命危险?”
“文纪先生如果做事紧密,暂时倒是没有危险。”陈丧良安慰了一句,又道:“你放心,文纪先生忠于国事,矢志不渝,我会倾尽全力保护他老人家的安全,你远来辛苦,先下去休息,待我安排好后,再派你带信回去送给文纪先生。”
李纲家人答应,陈丧良又令人将他请回到营中好生招待,而那李纲家人前脚刚走,房玄龄和魏徵等人赶紧就问道:“留守,李纲的书信,是真是假?”
“情报不足,无法判断真假。”陈丧良严肃答道:“但就算是真的,这位文纪先生也在我们帮助下说动了何潘仁弃暗投明,何潘仁也对李建成的偏师形不成致命威胁,力量不足,道路距离也无法保证奇袭成功,李建成有很充足的时间应对,结果只会白白害了文纪先生的性命。”
“那怎么办?置之不理?还是请文纪先生暂时忍耐,等下一次机会出现?”房玄龄问道。
“不!”陈丧良断然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一定要让何潘仁毁了他手里那批粮草,切断李渊的粮草补给,逼迫这个老贼不敢在大兴开仓放粮,甚至被迫就地取粮,彻底失去关中民心!那么我们就等于是胜过了歼灭十万李渊贼军!”
“不错。”房玄龄点头,说道:“我们的军队在战场上根本不用害怕李渊贼军,惟独值得担心的就是关中百姓对李渊老贼的支持,如果能够逼迫李渊失言毁信,不敢放粮赈济百姓,甚至被迫取粮于民,那我们这一战就可以稳操胜算了!”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何潘仁烧毁那些粮食?”魏徵追问,又提醒道:“不要忘了,文纪先生已经在书信里说得很清楚,他只是让何潘仁动摇,并没有让何潘仁下定决心,想让何潘仁下这个决心,在叛贼控制地里烧毁粮食,只怕很难。”
“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了。”陈丧良答道:“我要通过法纪先生这条线,与何潘仁订立一个约定,我军主力抵达潼关之后,如果我能在三天之内大破李建成麾下的叛贼偏师,那么夺回或者合围永丰仓,打通与他何潘仁的直接联系,那么他何潘仁只要毁粮来投,我就保他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如果我做不到这点,那么随他自便,将来我就算打败了李渊,也绝不杀他,照样收录重用!”
“三天?三天之内破敌?”房玄龄和魏徵等人目瞪口呆,赶紧又提醒道:“留守,不要忘了,你表叔可是已经向你报告了,李建成和李秀宁他们兄妹,可是正在永丰仓一带深沟高垒,坚壁自保,三天就能打败他们?恐怕不太可能吧?”
“怎么?对我没信心?”陈丧良笑笑,又道:“我做到了这点,如同雷霆万钧之势,对关中战场岂不是能造成巨大震撼,对我们接下来的战事岂不是更加有利?”
“贤弟如果有这个信心,那就这么办吧。”房玄龄点头,又拿起李纲的亲笔信说道:“文纪先生在信上说得很清楚,李渊和李建成是要何潘仁在九月三十日之前把粮草送到大兴,今天是二十一,明天我们就能抵达大兴,我们三天之内大破李建成,何潘仁在二十六、七日就能收到消息,有很充足的时间安排布置,再加上文纪先生在旁边劝说怂恿,何潘仁应该很难拒绝这个约定。”
“对,就这么办。”陈丧良点头,吩咐道:“替我给文纪先生和何潘仁各写一道书信,告诉文纪先生,他的计划太过冒险,成功希望渺茫,请他自保为上,帮助我依计行事。给何潘仁的书信,告诉何潘仁,我不需要他冒险兵变,只要我兑现了承诺后,他能帮我毁掉手里的粮草,我就立即上奏朝廷为他请赏,保他封一个五品以上的官职,我个人赏他黄金白银各百两,骏马五十匹!”
房玄龄和魏徵等人应诺,立即提笔做书,将陈丧良的交代润色成文,写成书信,然后陈丧良又召来李纲信使,对
第354章 曹刿论战
夕阳垂垂,站在高大雄伟的潼关城下,陈丧良久久没有动弹,一声不吭,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激动,也有些陶醉与怀念,率领刘纲、马三宝和张季珣前来迎接的李靖看出侄子心事,便微笑说道:“贤侄,感慨故地重游,想要来上几句诗文?”
“到大兴再说吧,那里才是最值得我感慨的地方。”陈丧良笑笑,吩咐道:“走吧,都进关,难得人聚这么齐,我们开一个见面会,让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
确实很难得人聚这么齐,除了留在洛阳的长孙无忌和正在弘农的高士廉外,给陈丧良助纣为虐的帮凶们还是第一次聚齐,文有房玄龄、魏徵、袁天罡、裴行方、崔弘丹和钱向民等,武将有刘长恭、马三宝、阚稜、尉迟敬德、程咬金、牛进达、秦琼、罗士信、贺延玉、刘黑闼、刘十善、郭峰、陈祠和张季珣等等等等,再加上文武双全的李靖和临时跑龙套的刘纲,几十号人齐聚一堂,倒也蔚为壮观。
七嘴八舌的互相问候见礼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初次见面的刘长恭和刘纲互叙宗谱,赫然发现这对活宝竟然是同宗亲眷,年龄稍小的刘纲辈分竟然还比刘长恭大上一辈,为人马大哈的刘长恭在这方面倒不含糊,马上就向官职远比自己为小的刘纲行晚辈礼,口称叔父,吓得马屁精刘纲赶紧跪下叩拜还礼,连说不敢,慌乱间叩首还碰疼了脑门,发出惨叫,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陈丧良也笑出了声,还因此想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必须得利用好麾下的同宗亲眷关系,得大力提拔这些得力走狗的亲戚同族,以便利用他们背后的宗族势力,借此对抗李渊的门阀背景。而正盘算间,门外却突然有人来报,说叛军偏师主帅李建成亲自来到潼关城下,请求与陈丧良见面。陈丧良一听大喜,马上就吩咐众人随自己出关,去与无比投缘的好友李建成见面,还下令大开关门,策马出关来与李建成见面。
这是十分难得一见的战场奇景,交战双方的主帅会面,不仅没有剑拔弩张刀剑相向,看到了对方之后,还不约而同的一起放声大笑,高呼着拍马冲向对方,吓得双方随行将领赶紧跟上,生拉活拽,好不容易才让两个老大相距十步站定,然后陈丧良和李建成还异口同声的大喝下令道:“不许轻举妄动,违令者,军法从事!”
整整两年没见,现年二十八岁的李建成明显成熟了许多,而仅有二十一岁的陈丧良变化更大,脸上稚气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举手投足间更是威严十足,带着笑意互相打量了一番,李建成首先笑着说道:“贤弟,彻底长成大人了,记得四年前咱们初次见面时,你还只是一个半大孩子,又瘦又弱,这转眼四年过去,模样愚兄都有些不敢认了。”
“兄长,你也变化挺大的。”陈丧良笑道:“记得当年第一次见面时,你还只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富家公子,这才几年啊,兄长你就已经变成统率千军万马的一军主帅了。怎么样,嫂子和贤侄还好吧?”
“好,都好,你嫂子和你侄子都在太原,有人照顾。”李建成连连点头,又笑道:“说到统率千军万马,愚兄还是远远不及你啊,当年妹夫还嘲笑你在市场里拣菜叶熬粥,这才四年,贤弟你就已经成为东都留守,在洛阳东都只是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贤弟大才,愚兄钦佩得五体投地。”
“兄长过奖,小弟只是机缘和运气比较好而已。”陈丧良谦虚,又关心的问道:“兄长,怎么样,还习惯吗?这带兵打仗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千头万绪,最是花费心血不过,兄长你千万要保重,别累倒了。”
“多谢贤弟,多谢贤弟关心。”李建成道谢,也是关心的说道:“倒是贤弟你,你才需要保重,愚兄幼时家境好,吃的补的都比你强,底子比你好,你身体要弱些,又曾在战场上累病累昏过,千万要注意休息,别太强撑了。”
陈丧良也是连声道谢,旁边的隋军众将和叛军众将却是个个哭笑不得,无不心说你们是敌人好不好,别这么关心对方好不好?但也有一个例外,至少柴绍就脸色一直保持铁青色,还忍不住开口说道:“陈应良小子,我们也终于再见面了。”
很是轻蔑的看了柴绍一眼,陈丧良冷笑说道:“柴嗣昌,别说话行不行?我这是与建成兄叙旧,我和建成兄是亲如手足的知交好友,和你没这层关系。”
柴绍的脸皮立即成了漆黑色,下意识的去拔刀时,旁边李建成眼明手快,立即一把按住他,喝道:“柴嗣昌,别忘了我的军令,你要是敢把刀拔出来,就算你是我的妹夫,我也定斩不饶!”
另一边的李秀宁也赶紧把柴绍拉住,李建成这才转向陈丧良苦笑说道:“愚兄治下不严,让贤弟见笑了。贤弟,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能否找个机会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畅叙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