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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栽赃了我什么?”
翟弘张嘴就又要胡喷,幸亏徐世勣及时拦住,说道:“翟大哥,你别急,蒲山公,你也不要忙,我们再等等,陈丧良奸贼那里如果有什么卑鄙诡计,算时间也该动手了,我们看了陈应良小贼的动作再说。”
李密这才明白翟让来到西门城上的原因,当下李密也不多话,只是与翟让共同等待,同时心里紧张盘算,分析猜测陈丧良可能使出的离间毒计,应对之法,还有就是如何拆穿陈丧良的卑鄙面目,为自己洗刷清白。那边瓦岗军诸将也是心事重重,许多人都在不断偷看李密,目光中尽是担忧。
又等了约半个时辰,关道西面果然有了动静,十余骑隋军轻骑疾驰而来,李密还道陈丧良是打算遣使入城,心中还尽是冷笑,有信心当着隋军使者的面揭穿陈丧良的无耻诡计,谁知那队隋军骑兵冲到城下后,竟然拉弓放箭,将一支羽箭射上城墙,然后拨马就往回走,口中整齐大喝,“请翟大王亲启!”
没有任何的瓦岗将领请求出兵追击,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支羽箭之上,翟摩侯亲自带人去拣来羽箭后,远远就大叫道:“叔父,箭上有信!信封上,是写给陈狗官的信,不知是谁写给陈狗官的书信?!”
“难道是伪造我的书信?”李密心中一沉,但马上又生出一点信心,暗道:“还好,我的笔迹,一般人伪造不出来,希望陈应良奸贼没有察觉那三个暗记。”
书信被呈到了翟让的手中,瓦岗众将簇拥上去同看时,见信封上果然写着‘大隋东都留守陈应良亲启的字样’,其中瓦岗智将徐世勣的脸色还立即一变,马上就认出了那熟悉的笔迹,多少读过一些书的翟摩侯更是如何至宝,马上就夸张的惊叫道:“这笔迹好熟悉啊?我们是不是在那里看过?”
众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了李密的脸上,李密却是神色自若,微笑说道:“翟小将军,伪造笔迹不是什么难事,学生这一年多来为翟大王操办文书,字迹早有流传,学生当年为杨玄感置办文书,杨玄感兵败后那些书信公文被官府收缴,陈应良奸贼想要找到原件,那是易如反掌。更何况,学生为了替单雄信将军讨回爱妹,还曾亲自写信给陈应良奸贼,那个奸贼心细如发,留下书信的可能极大。”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李密,翟让这才取出信笺,打开细看,却见上面的熟悉笔迹写道:“罪人李密,书呈东都留守、右武卫大将军、河南检校内史、许昌公陈应良阁下,匣中密书,罪人翻读,三叹而流涕之……。”
只看得第一句,翟让就露出了疑惑神色,问道:“匣中密书?什么匣中密书?”
瓦岗众人面面相觑间,在这方面反应很快的翟摩侯已经醒悟了过来,杀猪一样的嚎叫道:“那个木匣!那个木匣!钱向民钱狗官和我们联络的时候,代表陈狗官给李密送了一个木匣,说里面装的是什么祖孙糖,但李密没有当着我们的面打开!”
“对!”翟弘也吼叫道:“钱狗官临走的时候,还在李密的耳朵旁边单独说了一句话!我们谁也没听到!”
在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到李密的脸上,李密的黑脸也顿时变成苍白色了,脑海中飞快想起至今还放在自己书房里的木匣,木匣里的雪白冰糖,红绸垫底……
当联想到那层隔离红绸,李密顿时就绝望的呻吟了起来,“陈小贼,你好狠!太狠了!好狠的连环计啊!”
“蒲山公,什么连环计?”翟让语气冰冷的问道。
“我中计了!”李密又哀嚎了一声,然后向翟让单膝跪下,稽首说道:“翟大王,二月十七晚上,陈应良小贼的走狗钱向民,确实给我送了一盒祖孙糖,祖孙糖里有红绸垫底,学生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道所谓的什么密书,就是藏在红绸之下,但学生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看过那道书信。而且那盒糖,学生也没吃几粒,就一直放在书房里,再没碰过,大王如果不信,可以马上派人去取来查看。”
翟让立即喝令去取,旁边的翟弘则阴森森的说道:“贤弟,你觉得那道书信,蒲山公还有可能留着吗?”
李密的脸色再次苍白了,也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陈丧良如果根本没在那个木匣里藏信,自己就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里也交代一句,当翟摩侯亲自带人去取来了那小盒冰糖后,倒光冰糖揭开红绸,绸缎下确实空无一物,但是在新鲜木材制成的盒底上,却有一个圆圆的火漆痕迹,似乎象是火漆密封的书信,没等火漆彻底凝固就放进了盒底一样,还是让李密欲哭无泪的一模一样!城墙,这才见到了正被一大群瓦岗军将领簇拥的翟让。
曾经亲密无间只差穿一条裤子的李密与翟让这次见面,气氛十分古怪,以翟弘和翟摩侯为首的翟让亲信全都是手按刀柄,小心保持与李密的距离,弄得李密的学生王伯当和亲兵队长蔡建德也是紧张万分,悄悄按住刀柄,还有意无意的护住李密前方。还好,翟让和李密两个当事人都还算冷静,李密问起昨夜之事时,翟让也鬼扯说是自己的激将计得手,成功激怒了陈丧良,自己担心陈丧良连夜偷袭,所以让军队在夜间严密戒备。
翟让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李密用脚指头猜也知道他是鬼扯——真要是防范隋军夜袭,翟让还可能不把情况告诉李密,让李密也做好准备同时避免误会?然而李密再问起翟让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时,翟让则答道:“蒲山公你的队伍连日辛苦,需要休息,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听到这样的话语,李密立即就可以断定情况不对了,便索性直接说道:“翟大王,学生斗胆问一句,是不是陈丧良奸贼那边又有什么动作了?还是针对学生的动作?如果有的话,还请大王明白告知,倘若学生真做了什么对不起瓦岗义师的事,学生情愿断颈谢罪。此外学生还想提醒大王一句,陈丧良这个小贼为人卑鄙奸诈,最擅长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当年杜伏威与苗海潮从亲如手足到反目成仇,就是因为这个奸贼一手造成,还请大王慎思,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翟让的神情有些难看,强笑道:“蒲山公此言何意,老夫怎么听不懂?难道你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是老夫在防备于你?”
“翟大王,学生当然知道你不是防备我。”李密说了一句违心假话,又道:“学生只是想问,陈应良奸贼在昨夜之前,是否有什么无耻举动?还请大王明白示之。”
“是又怎么样?你做贼心虚了?”
翟弘的一句蠢话差点就引燃了火药捅,左右护住李密的王伯当和蔡建德立即握紧刀柄,好在李密及时喝住,然后李密摇了摇头,苦笑道:“果然被我猜中了,陈应良小贼,你真是有一条缝都能钻进来啊。翟大王,翟老将军,请明白告诉我吧,陈应良小贼这次又栽赃了我什么?”
翟弘张嘴就又要胡喷,幸亏徐世勣及时拦住,说道:“翟大哥,你别急,蒲山公,你也不要忙,我们再等等,陈丧良奸贼那里如果有什么卑鄙诡计,算时间也该动手了,我们看了陈应良小贼的动作再说。”
李密这才明白翟让来到西门城上的原因,当下李密也不多话,只是与翟让共同等待,同时心里紧张盘算,分析猜测陈丧良可能使出的离间毒计,应对之法,还有就是如何拆穿陈丧良的卑鄙面目,为自己洗刷清白。那边瓦岗军诸将也是心事重重,许多人都在不断偷看李密,目光中尽是担忧。
又等了约半个时辰,关道西面果然有了动静,十余骑隋军轻骑疾驰而来,李密还道陈丧良是打算遣使入城,心中还尽是冷笑,有信心当着隋军使者的面揭穿陈丧良的无耻诡计,谁知那队隋军骑兵冲到城下后,竟然拉弓放箭,将一支羽箭射上城墙,然后拨马就往回走,口中整齐大喝,“请翟大王亲启!”
没有任何的瓦岗将领请求出兵追击,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支羽箭之上,翟摩侯亲自带人去拣来羽箭后,远远就大叫道:“叔父,箭上有信!信封上,是写给陈狗官的信,不知是谁写给陈狗官的书信?!”
“难道是伪造我的书信?”李密心中一沉,但马上又生出一点信心,暗道:“还好,我的笔迹,一般人伪造不出来,希望陈应良奸贼没有察觉那三个暗记。”
书信被呈到了翟让的手中,瓦岗众将簇拥上去同看时,见信封上果然写着‘大隋东都留守陈应良亲启的字样’,其中瓦岗智将徐世勣的脸色还立即一变,马上就认出了那熟悉的笔迹,多少读过一些书的翟摩侯更是如何至宝,马上就夸张的惊叫道:“这笔迹好熟悉啊?我们是不是在那里看过?”
众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了李密的脸上,李密却是神色自若,微笑说道:“翟小将军,伪造笔迹不是什么难事,学生这一年多来为翟大王操办文书,字迹早有流传,学生当年为杨玄感置办文书,杨玄感兵败后那些书信公文被官府收缴,陈应良奸贼想要找到原件,那是易如反掌。更何况,学生为了替单雄信将军讨回爱妹,还曾亲自写信给陈应良奸贼,那个奸贼心细如发,留下书信的可能极大。”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李密,翟让这才取出信笺,打开细看,却见上面的熟悉笔迹写道:“罪人李密,书呈东都留守、右武卫大将军、河南检校内史、许昌公陈应良阁下,匣中密书,罪人翻读,三叹而流涕之……。”
只看得第一句,翟让就露出了疑惑神色,问道:“匣中密书?什么匣中密书?”
瓦岗众人面面相觑间,在这方面反应很快的翟摩侯已经醒悟了过来,杀猪一样的嚎叫道:“那个木匣!那个木匣!钱向民钱狗官和我们联络的时候,代表陈狗官给李密送了一个木匣,说里面装的是什么祖孙糖,但李密没有当着我们的面打开!”
“对!”翟弘也吼叫道:“钱狗官临走的时候,还在李密的耳朵旁边单独说了一句话!我们谁也没听到!”
在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到李密的脸上,李密的黑脸也顿时变成苍白色了,脑海中飞快想起至今还放在自己书房里的木匣,木匣里的雪白冰糖,红绸垫底……
当联想到那层隔离红绸,李密顿时就绝望的呻吟了起来,“陈小贼,你好狠!太狠了!好狠的连环计啊!”
“蒲山公,什么连环计?”翟让语气冰冷的问道。
“我中计了!”李密又哀嚎了一声,然后向翟让单膝跪下,稽首说道:“翟大王,二月十七晚上,陈应良小贼的走狗钱向民,确实给我送了一盒祖孙糖,祖孙糖里有红绸垫底,学生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道所谓的什么密书,就是藏在红绸之下,但学生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看过那道书信。而且那盒糖,学生也没吃几粒,就一直放在书房里,再没碰过,大王如果不信,可以马上派人去取来查看。”
翟让立即喝令去取,旁边的翟弘则阴森森的说道:“贤弟,你觉得那道书信,蒲山公还有可能留着吗?”
李密的脸色再次苍白了,也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陈丧良如果根本没在那个木匣里藏信,自己就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里也交代一句,当翟摩侯亲自带人去取来了那小盒冰糖后,倒光冰糖揭开红绸,绸缎下确实空无一物,但是在新鲜木材制成的盒底上,却有一个圆圆的火漆痕迹,似乎象是火漆密封的书信,没等火漆彻底凝固就放进了盒底一样,还是让李密欲哭无泪的一模一样!
第310章 瓦岗分裂
小小的黑色圆形火漆印迹颜色很淡,如果不是有新鲜的木材衬托,基本上就很难察觉,可是这个不起眼的火漆印迹对李密李法主来说,却是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的存在,倾东海之水也洗不清的确凿罪证,让李密欲哭无泪,也让李密仰天长叹,“陈应良小贼,你太狠了!”
让李密更加欲哭无泪和百口莫辨的还有那道伪信,那道以李密身份写给陈丧良的伪信,书信上的笔迹不仅与李密的一模一样,还连李密防止伪造的三个暗记也一个不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密都不敢相信世上能有模仿得如此逼真的伪信,也差点就怀疑这道书信就是自己所写,只是记不得在何时何地亲笔写了这道书信。
至于书信的内容,还当然是恶毒得不能再恶毒,李密看了陈丧良的匣中密信,感动得痛哭流涕,一再感谢陈丧良的密书招降之恩,表示自己是当初误上杨玄感的贼船,被迫走上反隋******的不归道路,早就想浪子回头和悬崖勒马,陈丧良劝说自己率部投降换取朝廷赦免,对自己简直就是有再造大恩!只是现在瓦岗贼势大,自己就算想率部投降献出虎牢关,恶贯满盈的瓦岗群寇也肯定不答应,所以自己暂时还不能接受陈丧良的好意,恳求陈丧良千万原谅,具体情况则请陈丧良与李密派去的心腹信使商谈。
书信上没有一句话提到恳请陈丧良一刀砍了翟让,但是这已经足够了,足够让虎牢关城墙上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翟让的人和李密的人各自武器出鞘,互相紧盯对方,生怕对方突然发难抢先动手,同时虎牢关的瓦岗军与李密军也是各自依令戒备,火并苗头出现。
还好,大敌当前,在距离隋军营地只有三十里的情况下,翟让即便兵多将广实力占忧,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和李密翻脸动手,只是举着伪信向李密问道:“李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
“学生无话可说。”李密无奈的摇头,叹息道:“事到如今,学生除了钦佩陈应良小贼的奸诈狠毒之外,无话可说。”
“这么说,你不承认你与陈应良小贼暗中勾联了?”翟让冷笑问道。
“学生当然不会承认。”李密的语气更加无奈,道:“学生只请大王用脑袋想一想,如果学生真这么做了,以学生的谨慎细致,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给陈应良小贼?”
听到这话,深知李密做事滴水不漏的翟让一度有些动摇,可惜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的翟摩侯却立即喝道:“狡辩!你如果不写这道信给陈狗官,陈狗官怎么可能相信你的使者,又怎么可能让你的使者暗中辨别我叔父的真假?”
李密语塞,这才发现陈丧良此举仍然考虑周密,假如自己真派人去与陈丧良暗中联系,确实应该存在这么一道书信,陈丧良把这道书信留下也完全合情合理。察觉到了这点后,李密也只能再次摇头苦叹,道:“陈小贼,你才是滴水不漏啊,这么狠的招数,竟然能布置得这么天衣无缝。”
“李密,念在你以往的功劳份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翟让大喝道:“如实交代你与陈狗官暗中联系的事,坦白你的罪行,老夫可以考虑宽恕你!不然的话,别怪老夫辣手无情!”
王伯当和蔡建德早就领着亲兵队把李密簇拥在了中间,瓦岗众将也领着许多瓦岗士兵护住了翟让,刀剑出鞘枪矛平举,随时可能动手开打,李密则依然在尽最后的努力,拱手说道:“翟大王,学生知道陈应良奸贼的这条离间计十分歹毒,让学生辩无可辩,但学生敢对天发誓,我绝没有与陈应良奸贼有过任何的暗中联络!学生也请翟大王冷静的想一想,贵我两军如果误会火并,对陈应良奸贼来说,该是多么有利。”
“少拿陈狗官要挟我!”翟让大喝道:“虎牢关距离洛口仓三十里,老夫有的是时间收拾你,聪明的话马上叫你的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老夫担保你可以活命!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老夫马上就让你人头落地!”
“翟大哥,请冷静。”
徐世勣上来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