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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可能绝对不大!前方是否真有埋伏?究竟有没有埋伏?”
李密紧张盘算的时候,前方马蹄再响,之前那个陈丧良身边的高大骑士突然策马狂冲回来,瓦岗军将士赶紧簇拥保护翟让和李密的时候,那高大骑士已然在马上拉弓搭箭,突然一箭射出,箭镞破空,竟然直接向翟让飞来,李密反应快赶紧全力一拽翟让,羽箭擦着翟让的手臂飞过,在翟让的上臂留下了一道血痕,旋转着继续前行,将翟让身后的一名瓦岗士兵胸膛洞穿,余势不消,又钻入第二名瓦岗军士兵小腹方才停住。
“逆贼!有胆子就来追!”那高大骑士放声大吼了一句,然后才掉转马头重新去追陈应良。
瓦岗军众将士大怒,纷纷发足追赶间,前方突然火光乍现,一声巨响间,夜空远处喊杀声鼓锣声四起,密如繁星的火把突然出现在远处的山林之后,潮水一般的向着瓦岗军这边冲来。见此情景,李密再不迟疑,马上就大吼道:“大王,快撤!”
见真有埋伏,翟让也不再迟疑,马上就大吼下令往撤退,还与李密一同掉转了马头,带头向着来路逃命,七千瓦岗军精锐也纷纷扔下了竹制飞梯,大步流星的直向来路撤退,后面的喊杀声鼓锣声继续响彻天地,无数的火把也迅速向着瓦岗军这边冲来,瓦岗军上下更是慌张,逃亡越快,也因为道路狭窄的缘故,期间还出现了互相践踏的死伤情况,导致军心更加慌乱,逃跑益快。
也是一路飞奔到了来路高地,李密才清楚看到大步追来的隋军数量确实不少,密集的火把铺天盖地,数量至少在万人以上。见此情景,李密不由长叹了一声,道:“陈应良小贼,果然不是常人,居然有胆量第二次放我生路,养寇自重到了他这地步,也算是古今罕见了。”
同一时间的罗口以北,远远看到瓦岗军的火把已经逃上山林,陈丧良也长长松了口气,叹道:“险啊,如果瓦岗贼真的来追,那我就算可以侥幸逃命成功,洛口仓也肯定保不住了。”
“留守,末将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旁边的尉迟敬德拱手说道:“总共只带来两百多亲兵,还分散到了各条道路侦察贼情,还有留在后方组织百姓虚张声势,身边只有我和三狗子两个人保护,你竟然还敢到瓦岗贼军前抛头露面,成功吓退瓦岗贼军,这样的胆量和智谋,末将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瓦岗贼如果知道真相,非得气死不可,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组织军队,还连亲兵的战马都是抢东都官员的坐骑。”旁边的三狗子大笑道:“瓦岗贼将来知道了这些,就算不气死,也得把肚皮气炸。”
“别高兴得太早。”陈丧良冷静的说道:“瓦岗贼不是普通乱贼,李密更是奸诈无匹,我这条空城计只能瞒得过他一时,瞒不了长久,瓦岗贼还有可能去而复返,洛口仓的危险也还没有过去。”
“那怎么办?”尉迟敬德赶紧问道。
“马上去见柴孝和,让他组织百姓继续假扮军队恐吓瓦岗贼,收拢我们的人,立即去洛口仓。”陈丧良当机立断的安排,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但愿裴仁基这次不要脑袋进水,没给洛口仓派遣援军,不然的话,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说着,陈丧良赶紧领着尉迟敬德和三狗子找到组织百姓假扮官军的巩县县令柴孝和,先交代了他率领百姓继续装扮官军,在山区边缘列队恐吓但不许真的上山追击,又马上收拢了自己的亲兵队,领着他们骑着在东都皇城门外抢来的各级官员战马,一路直奔洛口仓与那里的守军会合。
因为提前得到过陈丧良亲兵告警,洛口仓的守将邓成春已经率领守军进入了备战状态,洛口仓旁边的箕山府鹰扬郎将张季珣也率军来到了仓城助守,但两军加在一起也才一千五百来人,兵力十分薄弱,战斗力也极靠不住。陈丧良大概了解了情况脸色十分严峻,除了暗骂隋炀帝对洛口仓重地的忽视之外,再有就是祈祷三十里外的裴仁基赶快派来援军,确保万一。
还好,三更三刻刚过,虎牢关终于来了一支军队,陈丧良先是大喜,可是到了与虎牢关援军会合时,陈丧良的鼻子却当场气歪了——裴仁基竟然没有给陈丧良派来张须陀留下的齐郡精锐,仅仅只是让虎牙郎将王权带来了一千军队援救,一千军队还都是裴仁基当初从东都带去虎牢关的二线军队,战斗力同样极不靠谱。
大怒之下,陈丧良自然少不得冲着王权大吼大叫的咆哮一通,质问为什么只来这么一点援军?结果王权却十分委屈的向陈丧良拱手说道:“留守,末将不敢瞒你,本来裴大帅都根本不想给你派援军来的,还说你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瓦岗贼不可能出现在我们后方,又说他是河南讨捕使,不受你约束指挥,不肯给你派来援军。是末将一再坚持,还触怒了裴大帅,裴大帅才让末将率军前来救援。”
“裴仁基!”
陈丧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了,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巧就在这时候,巩县县令柴孝和突然打马来到了洛口仓门前,带着哭腔向陈丧良奏道:“留守,大事不好,我们的假军队被瓦岗贼识破了,瓦岗贼已经重新杀下山来,卑职无能,无法继续约束百姓,百姓纷纷归依瓦岗贼,瓦岗贼已经向着洛口仓杀来了!”
隋军众将全都脸色大变了,陈丧良也长叹了一声,道:“没办法,死守仓城等待援军吧。柴县令,这不怪你,你马上回巩县去闭城死守,绝对不能让乱贼入城立足,给我们制造更多麻烦。王权,你派人回去向裴仁基禀报情况,请他安排秦琼率领三千齐郡将士过来救援。但记住,绝对不能亲自率军前来救援,也绝对不能派出超过三千的援军,要在虎牢关内留下充足兵力,防着瓦岗贼主力乘机杀进虎牢关!”瓦岗贼,收拢我们的人,立即去洛口仓。”陈丧良当机立断的安排,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但愿裴仁基这次不要脑袋进水,没给洛口仓派遣援军,不然的话,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说着,陈丧良赶紧领着尉迟敬德和三狗子找到组织百姓假扮官军的巩县县令柴孝和,先交代了他率领百姓继续装扮官军,在山区边缘列队恐吓但不许真的上山追击,又马上收拢了自己的亲兵队,领着他们骑着在东都皇城门外抢来的各级官员战马,一路直奔洛口仓与那里的守军会合。
因为提前得到过陈丧良亲兵告警,洛口仓的守将邓成春已经率领守军进入了备战状态,洛口仓旁边的箕山府鹰扬郎将张季珣也率军来到了仓城助守,但两军加在一起也才一千五百来人,兵力十分薄弱,战斗力也极靠不住。陈丧良大概了解了情况脸色十分严峻,除了暗骂隋炀帝对洛口仓重地的忽视之外,再有就是祈祷三十里外的裴仁基赶快派来援军,确保万一。
还好,三更三刻刚过,虎牢关终于来了一支军队,陈丧良先是大喜,可是到了与虎牢关援军会合时,陈丧良的鼻子却当场气歪了——裴仁基竟然没有给陈丧良派来张须陀留下的齐郡精锐,仅仅只是让虎牙郎将王权带来了一千军队援救,一千军队还都是裴仁基当初从东都带去虎牢关的二线军队,战斗力同样极不靠谱。
大怒之下,陈丧良自然少不得冲着王权大吼大叫的咆哮一通,质问为什么只来这么一点援军?结果王权却十分委屈的向陈丧良拱手说道:“留守,末将不敢瞒你,本来裴大帅都根本不想给你派援军来的,还说你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瓦岗贼不可能出现在我们后方,又说他是河南讨捕使,不受你约束指挥,不肯给你派来援军。是末将一再坚持,还触怒了裴大帅,裴大帅才让末将率军前来救援。”
“裴仁基!”
陈丧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了,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巧就在这时候,巩县县令柴孝和突然打马来到了洛口仓门前,带着哭腔向陈丧良奏道:“留守,大事不好,我们的假军队被瓦岗贼识破了,瓦岗贼已经重新杀下山来,卑职无能,无法继续约束百姓,百姓纷纷归依瓦岗贼,瓦岗贼已经向着洛口仓杀来了!”
隋军众将全都脸色大变了,陈丧良也长叹了一声,道:“没办法,死守仓城等待援军吧。柴县令,这不怪你,你马上回巩县去闭城死守,绝对不能让乱贼入城立足,给我们制造更多麻烦。王权,你派人回去向裴仁基禀报情况,请他安排秦琼率领三千齐郡将士过来救援。但记住,绝对不能亲自率军前来救援,也绝对不能派出超过三千的援军,要在虎牢关内留下充足兵力,防着瓦岗贼主力乘机杀进虎牢关!”
第305章 ********
陈应良的空城计不是被翟让和李密识破的,是被巩县的穷苦百姓出卖的,久仰瓦岗军到处开仓放粮的美名,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穷苦百姓早就盼着瓦岗军打破洛口仓,把那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发放给已经快要饿死的百姓,所以刚被官府威逼着假扮官军追到山区边缘,马上就有聪明的百姓乘乱跑进山区,找到瓦岗军将士告密,说明山下的所谓大队官军其实全都是百姓假扮。
可想而知翟让和李密听到这消息时的震惊与愤怒,翟让气得一刀就把一棵手臂粗的大树斩断,放声大吼,“奸贼!狗娘养的奸贼!居然拿一群百姓来假扮军队,老夫居然还中了他的计!老夫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啊!”
李密的双手握拳,十指关节攥得发白,费了不少力气才憋出一句话,咬牙切齿凹:“奸贼!算你狠!”
“下山!下山!马上全部下山!”愤怒过后当然是立即下山冲锋,七千瓦岗军精锐个个双眼通红,脚步如飞,吼声雷动的重新杀下山去,活捉陈应良奸贼的口号声此起彼伏,恨不得把陈丧良千刀万剐的瓦岗将士也数不胜数。
没有任何悬念,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瓦岗精锐面前,巩县县令柴孝和麾下的那些乡兵差役连稍微迟滞一下瓦岗军的脚步都办不到,甚至还没等瓦岗军杀到面前,巩县乡兵与差役就已经一哄而散,饱受苛政压迫的巩县百姓更是过份,不仅不帮着柴孝和抵御瓦岗军,还纷纷临阵倒戈投靠瓦岗军,如果不是柴孝和见机不妙赶快逃命,甚至有一些百姓还试图生擒柴孝和献给翟让李密,结果只在转眼之间,瓦岗军的身边就多出了数以万计的本地百姓帮忙。
接下来自然是重新向洛口仓进兵,途中通过本地百姓的介绍,李密也很快就知道了陈丧良已经提前赶往洛口仓的消息,考虑到陈丧良的能征善战,还有注定正在源源不绝向着洛口仓赶来的东都援军,李密赶紧找到了翟让,对翟让说道:“大王,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洛口仓那边肯定有了不少准备,我们未必能迅速拿下洛口仓。稳妥起见,我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攻打洛口仓,一路去执行备用计划。倘若备用计划成功,那么我们就算不能顺利拿下洛口仓,也可立于败之地。”
“成!”翟让一口答应,吩咐道:“你带两千军队去执行备用计划,我去打洛口仓,拿下洛口仓,我要亲手剥了陈应良奸贼的皮!”
“大王小心,如果情况不妙,还请尽快撤退。”李密答应,又叮嘱了翟让一句,这才下去组织两千精锐单独行动,执行事前预防万一准备的备用计划。
…………
与此同时的洛口仓这边,一千五百守军、一千虎牢关援军和两百多亲兵,也已经在陈应良的指挥下全部退回仓城,针对仓城城墙矮小的弱点,没有护城壕沟的缺陷——壕沟会积水,渗透后会导致藏于地窖里的粮食霉烂,所以洛口仓城缺少这个十分有效的防御手段。总之针对这些弱点缺陷,陈丧良也迅速布置了御敌之策,让守军把大量易燃物堆积在城门之后,以便随时纵火堵塞城门,两千守军上墙守御,五百人担任预备队,督战队则由陈丧良亲兵队担任,同时督战队也承担随时救火补漏的任务。
“将士们,不要怕!东都的援军正在向洛口仓开拔,虎牢关那边也肯定还要给我们再派援军,我们只要坚持到天亮,就没有任何危险了!守住了洛口仓,我上表越王殿下,给你们双倍奖赏!怯战后退者,立斩!顺便再告诉你们一句,瓦岗贼最恨我们官府兵丁,那怕是投降也要被他们活埋!不想死的,就给老子和瓦岗贼拼了!”
让亲兵散播完了这段威胁利诱的话,洛口仓西南面已然是火海一片,无数的火把如同潮水向洛口仓涌来,看到这片比银河繁星还要密集的火把,从没上过战场的洛口仓守军士兵难免有些双腿发软的感觉,守将邓成春也是牙关打颤,说了一句十分丧气的话,“陈留守,贼势浩大,我们守得住么?”
“如果守不住,我杀你全家!”陈丧良冷冷的说道:“如果让瓦岗贼冲进了仓城,我马上宰了你,然后杀你全家!”
见陈丧良的脸色铁青狰狞,邓成春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赶紧对着部下疯狂嚎叫起来,“弟兄们,给我站直了!瓦岗贼敢来,就和他们拼了,谁要是敢后退逃跑,老子亲手宰了他!听到没有?都给老子站直了,和瓦岗贼拼了!”
和陈丧良预料的一样,为了争取时间,瓦岗军果然把军队集中到了西南角,同时向着洛口仓的南面和西面发起进攻,擅长以众凌寡的翟让还把本地百姓当做炮灰推在了前面,并且指定了猛攻墙段,寻思着那怕守军顽抗到底,也可以利用百姓的尸体堆成上城阶梯,方便瓦岗军士兵直接冲上关墙,瓦岗军则在后面押阵,另一部分士兵扛着砍来的树木冲击脆弱仓门。
四更正,洛口仓攻防战正式打响,在瓦岗军弓箭手的掩护下,担任前锋的百姓扛着石头树木大步向前,呐喊着冲向仓墙,负责把树木石头扔到墙下搭建阶梯,数百瓦岗士兵则分为两队,抬着撞木去撞击西南仓门。陈丧良则立即下令放箭压制,意图以远程武器给前锋百姓制造死伤,恐吓百姓不敢上前,减少仓墙压力。
陈丧良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惜命令却执行得很不得力,仿佛当年的东都保卫战再现,从没上过战场的洛口仓守军紧张得连弓都拉不满,放出去的箭才到中途就纷纷堕地,不仅没有对敌人造成多少威胁,相反还鼓舞了敌人士气,导致炮灰百姓向前冲得更快。陈丧良破口大骂之余,也只好命令自己的亲兵队临时担任弓箭手,拉强弓射利箭,这才对敌人造成了实际威胁。
天空中羽箭来往如蝗,地面上人头火把涌动,为了摆脱暴政苛逼,为了不至活活饿死,炮灰百姓纷纷舍命上前,顶着柴禾草包,手拿锄头铁叉大步冲锋,即便缺乏经验配合生疏,冲锋的速度不快,这些百姓还是拿出惊人的勇气冲击仓墙,仓墙上的守军拼命放箭阻止,却还是无法让这些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百姓队伍崩溃逃散,而这些百姓冲到了关墙下后,立即挥动锄头奋力挖掘夯土关墙,妄图挖倒关墙帮助瓦岗军杀入仓内。
靠着这些百姓的掩护,瓦岗军士兵担任的飞梯队也开始上前了,还故意不打火把混在人群中,避免被守军提前发现引来弓箭集中压制,结果翟让这一手也非常有效,直到瓦岗军的飞梯队靠近了仓墙五丈之内,经验严重欠缺的洛口仓守军才发出惊慌失措的警告,然后不等弓箭队集中覆盖,轻便灵活的竹制飞梯已然一架接着一架的靠上仓墙,身在百战的瓦岗将士踏梯而上,直接冲击仓墙顶端。
残酷的肉搏战在低矮的仓墙上端展开,守军用斧劈,用锤砸,用木撞,拼命破坏瓦岗军飞梯,但还是无法完全遏止瓦岗军士兵冲上仓墙,而每一个瓦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