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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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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约定将王雪姬母子送到东都来奉子完婚不提。
    还是与此同时,丧尽天良的陈丧良也在关陇门阀仇恨的目光与无数同僚妒忌的目光中更加的意气风发,领到了隋炀帝在雁门城中许下的重赏,也领到了北城履顺坊的上好宅第一座,还是对街开门,配备了三百铁甲兵做为随从,进进出出威风无比,还三天两头被隋炀帝叫进宫城赏宴赐酒,几乎每天赏赐宫廷美食与御用之物,获得的宠爱直追宇文述和裴矩等人,几乎变成隋炀帝驾前的第一红人。
    大隋的文武百官也不是傻子,陈丧良突然获宠的真正原因很快就被许多聪明人猜到,为了讨好隋炀帝和顺从隋炀帝的心意,不少的文武官员都开始效仿陈应良与关陇门阀做对,还是故意做对,弹劾八大门阀的奏章如同雪片一般飞进宫城,送到隋炀帝的面前,隋炀帝乘机连下狠手,对关陇八大族大开杀戒,在短短半月之间就罢免了二十余名出身于关陇门阀的文武官员,与关陇门阀本就尖锐的矛盾更加突出。
    和关陇门阀一样倒霉的还有始毕可汗,因为率军包围雁门城还扬言要隋炀帝老命的缘故,隋炀帝毫不犹豫的在祭拜了天地之后要了他的脑袋,同时在******部落中册封了一大堆的小可汗,彻底分裂本就已经元气大伤的******,义成公主也被隋炀帝下诏召回,让这位大隋朝最伟大的女人回到家乡与家人团聚。
    在此期间,陈应良自然加快了把谯彭嫡系收编进右武卫的动作,阚稜、马三宝、程咬金和牛进达等将也先后调进右武卫担任将领,继续给陈应良当牛做马,同样被调进右武卫的还有袁天罡、魏徵和钱向民等人,尉迟敬德则被任命为了陈应良的中军护军,长孙无忌和王玄策则以陈应良的幕僚身份进入右武卫,暂时还没有官职。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就即将过去,在改编了大量精锐留驻东都后,也在如数领到了应得赏赐后,剩下的谯彭队伍在秦琼的率领下,最后离开洛阳返回彭城驻地,陈应良亲自到城外送别,与这些同生共死多时的战友洒泪而别。然而才刚送走了这些战友,内廷却又有旨意送来,陈应良不敢怠慢,赶紧擦去泪水回城见驾,也准备着向隋炀帝告假,返回大兴完婚。
    见到了隋炀帝后,隋炀帝也没客气,笑着就对陈应良说道:“爱卿,把你交来,是有一个传旨的差使给你,李渊已经把罚钱交齐,朕要兑现释放于他了,你去替朕传这个旨,放他出来。”
    “嫌我和老李家结的仇不深,真是把我死里用啊。”
    悄悄嘀咕了一句,陈应良满脸笑容的接过旨意,顺带着提出告假,请求返回大兴结婚,隋炀帝却一挥手说道:“三个月假期给你,但你别在大兴成婚,去把长孙爱卿的女儿接回洛阳来完婚,朕准备在洛阳过年,你回洛阳来完婚,朕正好可以亲自去给你道贺。”
    陈应良连说不敢,隋炀帝却坚持不许,陈丧良无奈,也只好再次叩谢圣恩,然后捧了旨意直奔天牢,替隋炀帝来释放李渊,也顺便把与关陇门阀的仇怨结死。
    差不多两个月不见,李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头发花白了许多,脸上皱纹也多了许多,看到陈应良手捧旨意站在自己的面前,早已通过萧瑀知道陈应良来意的李渊露出了苦涩笑容,道:“陈大帅……,哦不,现在应该尊称陈熊渠了,陈熊渠,别来无恙乎?”
    “托唐国公的福,过得还不算错。”陈应良说了一句实话——也确实是大实话,这次如果没有李渊倾家荡产的破财赎罪,陈应良还真没办法向十几万在自己指挥下浴血奋战的勤王将士交代。
    “熊渠过奖了,老夫岂敢?”李渊苦笑,很颓然的再一次向陈应良稽首跪下,有气无力的说道:“熊渠是来传旨的吧?罪臣李渊,恭迎圣旨。”
    十分同情的看了李渊一眼,陈应良这才打开了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唐国公李渊…………”
    用了些时间念完了文绉绉的圣旨,陈丧良这才发现隋炀帝并没有完全宽恕李渊,虽然给李渊保留了尊贵封号,却剥夺了李渊的唐县封地、食邑和官职,还把李渊发配回成纪老家,没有旨意不许离开成纪县境一步。倒是李渊通过萧瑀早已知道圣旨内容,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在陈应良念完之后恭敬叩拜,无力的说道:“罪臣领旨,谢主隆恩。”
    叩拜完了,李渊挣扎起身,站到一半却差点摔倒,幸得陈应良眼明手快,一把搀住了他,提醒他小心,李渊无力的点头,苦笑说道:“多谢陈熊渠,实在抱歉,陈熊渠来传旨释放老夫出狱,老夫现在却是连一个大子的谢钱也拿不出来了。”
    李渊的家境情况,陈应良也多少有所耳闻,知道李渊为了凑出赎罪巨款,不仅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土地,还向其他关陇门阀借了不少巨款,确实已经算得上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再听到李渊这番心酸的言语,陈丧良再是丧尽天良,难免也有些同情和辛酸,便柔声说道:“唐国公,如果家里真的过不去,尽管派人向我开口,我一定尽力帮补。”
    “多谢陈熊渠好意,老夫心领了。”李渊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当年女婿准备举荐给自己的文笔小吏,现在竟然要反过来施舍自己钱财度日了。再想起当年的往事,李渊不由又说道:“陈熊渠,小婿的事,老夫替他向你赔个罪,当年是他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金镶玉,冒犯了你,你大人大量,别和他计较。”
    “都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干什么?”陈丧良叹息了一句,又叮嘱了一通李渊回到成纪后,务必要好好保重身体,李渊则有气无力的点头,连声道谢,陈应良这才把旨意交给李渊,安排狱吏释放李渊出狱,与李渊告别离去。
    领着随从大步走到了天牢门前,陈丧良第一眼就看到大小萧国舅和李二已经在门外守侯,看到陈应良出来,与陈应良过节极多的大小萧国舅当然是赶紧转身,李二则是神色自若,还向陈应良拱手行礼,道:“草民李世民,见过陈大将军。”
    陈应良点点头,本想直接离去,脚步刚动,陈应良却又停住,向李二说道:“世民公子,这次本来我是可以要你的命,但我饶了你,希望你以后能够安生度日,别再去想什么幸进冒险,如若不然,我要治你,易如反掌。”
    “草民铭记大将军教诲,永生不忘。”李二很是恭敬的答应,神色也依然平静如旧。
    看到李二这副镇定神色,知道他是什么货色的陈应良也只能是苦笑一下,然后大步离开天牢门前,在尉迟敬德的帮助下骑上战马,正要策马离开时,阴霾了许久的天空突然沉云消散,露出了蓝色天空与明媚阳光,陈应良抬头看天,心中暗道:“雁门大战的余波,终于还是结束了,下面该是新的开始了。历史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我也被杨广故意推到了风口浪尖,接下来,我又该何去何从?”

第273章 前倨后恭
    风雪如刀,柴绍穿着一件粗布长衣,头束竹斗笠,赶着一辆破烂牛车,慢慢的从蜿蜒狭窄的骊山山道中走出,顶着雪花转上了平坦官道,雪花落满斗笠,塞着芦苇花的粗布长衣也没多少御寒作用,严寒把柴绍的脸冻得铁青。
    没有一个仆人,拉车的老牛是借来的,破得快要散架的车上装的,是老柴家兴旺时在骊山建的避暑别院家具,那座别院现在已经换了姓,旧家具新主人不要,柴绍舍不得扔,就借了这辆牛车把旧家具拉下了骊山,准备运回在大兴常安坊的新家,给瘫痪在床的父亲和家人使用,这些家具虽旧,可是对于家徒四壁的新家来说,却是正急需的好东西——很多东西,真的是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有多宝贵。
    灞水河上的千古名桥霸桥已经遥遥在望,手都已经冻僵的柴绍架不住寒冷,刚把双手放到嘴边呵暖,呆滞的眼神却突然一动,因为柴绍突然看到,两名鲜衣怒马的富家公子,正打打闹闹的从霸桥桥上冲来,身后还跟着成群结队的家丁仆人,负剑挟弓,提笼携鸟,牵着猎犬架着飞鹰。虽然隔得还远,没看清楚那两名富家公子是谁,柴绍还是赶紧低下头,担心遇到什么熟人被认出来。
    骏马载着两名富家公子来得很快,光是听他们嬉闹的声音,柴绍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知道他们一个是顺阳郡公元雅的孙子元奇,一个是真乡郡公李仲威的小儿子李仰城,都是自己曾经的玩伴,不知多少次象现在一样,和自己策马共游,逐猎射兔,斗鸡斗犬,风流快活,以前柴绍很喜欢和他们一起这么做,但是现在,柴绍却是连见不想见到他们,准确来说是害怕见到他们。
    努力低着头想躲,可越躲越躲不掉,骑术不知被柴绍嘲笑过多少次的李仰城,骑术一如既往的奇烂无比,在平坦宽阔的大道上策马,竟然还能操纵不了坐骑,砰的一声直接撞在柴绍的牛车上,差点把破烂牛车撞散架,李仰城本人也几乎坠马。换成以往,柴绍肯定是放肆的大声嘲笑,先和元奇一起把李仰城笑个恼羞成怒再说,但是这一次,柴绍却是连声都不肯吭一声了,还又把头更低垂了几分。
    忍耐也没用,李仰城破口大骂柴绍不长眼的同时,李仰城带来射猎的家丁也骂骂咧咧的冲了上来,一个骑马的家丁还直接一马鞭就抽在了柴绍的身上,大骂道:“瞎了你娘的眼了?差点把我们公子撞倒,还不滚下来给我们公子磕头赔罪?”
    鞭子抽得很重,疼在柴绍的身上,也疼在了柴绍的心头,让柴绍猛的一下子想起了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又一鞭子抽来,直接抽飞了落满厚厚雪花的斗笠,看到了斗笠下的柴绍面孔后,都已经挽起袖子准备亲自动手的李仰城顿时惊叫起来,“嗣昌兄,怎么是你?住手!都给我退下,这位是钜鹿郡公的大公子柴绍柴公子!不要命了?还不快向柴公子赔罪?”
    很勉强的抬起头来,柴绍艰难的挤出了一些笑容,向李仰城和元奇说道:“仰城,元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好,我们都很好。”李仰城赶紧点头,又好奇问道:“嗣昌兄,你怎么穿成了这样?出什么事了?前几天不是听说,你投军去雁门勤王吗?什么时候回大兴来的?”
    听到李仰城这一连串的问题,一旁的元奇很没城府的直接笑出了声音,柴绍被冻得铁青的脸则涨得通红,好半天才很勉强的答道:“回来有一段时间了,我辞去了军队里的职位,回来办些家事。”
    “辞去了军队里的职位?你怎么舍得?!”李仰城大吃一惊,表情夸张的问道:“小弟不是听说,嗣昌兄你这次不是立功不小吗?连勤王大军的主帅陈应良陈大帅,都对你的表现赞不绝口,还亲自向皇帝陛下褒扬了你的功劳,你的前途无量,怎么还舍得辞去军中职位?”
    冻得僵硬的双手立即握得关节发白了,慢慢的把目光中李仰城尽是古怪笑容的脸上移开,强压下胸中怒火,忍气吞声的说道:“我不喜欢军营之事,又在东都犯了刑律,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辞去校尉回了大兴。我还有事,先走了,仰城兄,元奇兄,有缘再会。”
    说罢,柴绍连被抽风的斗笠都没有去拣,直接就催牛前行,好在李仰城带来的家丁下人没有阻拦,柴绍这才得以慢腾腾的离开,但是还没有走出多远,柴绍就又听到了车后传来了放肆的笑声……
    “坏!你他娘的太坏了!明知道人家为了替他岳父筹钱赎罪,把全部家产都变卖了,还故意拦着人家问这么多,你这是直接打人家的脸啊!”
    “打脸又怎么了?自作自受!他娘的,要是我那个妹夫,也能象陈大将军那么位高权重,老子早就在大兴城里横着走了!你元奇碰上老子,要是敢不给老子让路,老子直接一马鞭就上来!”
    “滚你娘的蛋,你还真打啊?就你妹那个丑模样,嫁给我我都不要,陈大将军也能看得上?你没听说吗?江都通守王世充,也是一介地方大员了,为了和陈大将军结亲,楞是把他独生女儿送给陈大将军做偏房!”
    辱骂嘲笑声一句接一句的钻进耳朵里,又象针一样,一针接一阵的扎在柴绍心上,痛入心肺,令柴绍肝胆欲碎,两滴晶莹的泪水,也渐渐渗出了柴绍的眼角…………
    柴绍赶着老牛破车慢慢的走远了,李仰城和元奇却还是在原地喋喋不休,他们倒也不是还在嘲笑柴绍,只是在等待几个后来的同伴,又过了片刻后,他们的同伴陆续追了上来,也全都是一些带着家丁奴仆的富家公子,然后李仰城和元奇马上就揪住了其中的一个同伴,嚷嚷问道:“独孤兄,刚才你表侄女婿过去,你看到没有?”
    “我那个侄女婿?”疑惑反问的是一个裹着白狐裘的三十来岁男子,他是隋文帝妻子独孤皇后的侄子,名叫独孤怀恩,也是与李渊有些很近血缘关系的表兄弟。
    “当然是柴绍柴公子了!”李仰城放肆笑道:“你和唐国公不是姑表兄弟吗?他是唐国公的女婿,不就是你的表侄女婿了?”
    惊讶问明了刚才赶着破烂牛车过去的就是柴绍,独孤怀恩不但没有半点同情,还冲着柴绍离去的背影重重吐了一口浓痰,“呸!丧门星!我表兄一家,算是被这个匹夫给害惨了!当初如果不是他狗眼看人低,我表兄会至于倾家荡产?”
    看到独孤怀恩这副恼怒模样,一帮权贵子弟顿时是更加放肆的大声狂笑,大笑间,霸桥之上又冲来了一队架鹰走狗的奴仆,数量还足足有百人之多,态度也嚣张得十分厉害,为首两人衣衫华贵得更加厉害,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一个满脸横肉容貌凶恶,一个面孔干瘦神情阴鹫,却是大隋军方第一人宇文述的两个宝贝儿子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李仰城和孤独怀恩等权贵子弟见了他们也不敢怠慢,赶紧下马迎接。
    “咦?怎么是你们?”满脸横肉的宇文化及勒住战马,惊讶问道:“你们也来射猎?”
    李仰城赶紧点头,说自己们几个好朋友相约今天来骊山射猎,宇文化及一听顿时乐了,咧着大嘴笑道:“真是巧啊,我和二弟也是临时决定来骊山射猎,顺便泡泡星辰汤(骊山一口温泉的名字),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吧,一会我请你们喝酒。”
    众权贵子弟轰然叫好,全然不顾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现在的户籍身份只是奴隶,争先恐后的只是拍宇文兄弟的马屁,一个夸奖宇文化及的狐皮衣服够白够纯,价值千金,一个夸奖宇文智及的战马高大神骏,乃是大宛名种,嬉笑喧闹,久久不散,他们带来的奴仆家丁也把宽阔官道拥挤得水泄不通,过往路人敢怒不敢言,行人绕道,车马停滞,忍气吞声的等待这群恶少结束喧闹然后滚蛋。
    “到底还是化及兄和智及兄威风啊。”独孤怀恩赞叹道:“小弟我还是皇城里长大的,出入也不过二十来个随从,除了刀剑猎弓就不敢带点什么象样的武器,生怕被御史言官抓到把柄。那象两位宇文兄,出城射猎都能带上百随从,还连军用强弩都带上了。”
    得独孤怀恩提醒,一干纨绔这才发现,宇文化及兄弟带来的百名随从之中,确实还携带着十来柄带着卫府戳记的军用强弩,众纨绔艳羡之余,赶紧大拍马屁,宇文化及则是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别的地方不知道,在这京兆郡的土地上,绝没有第二个官员子弟敢向我们兄弟这样,带这么多随从和这样的武器射猎!”
    狂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宇文化及突然发现——打脸的来了——官道东面,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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