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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牙舞爪的金狼旗出现在了突厥阵中,听到火药爆炸巨响的始毕可汗也没敢立即下令发起进攻,只是一边命令军队赶快结阵,一边亲自催马来到阵前查看敌情,结果让始毕可汗心中暗惊的是,在营外结阵而立的隋军队伍,兵力虽然只有他的一半左右,阵形却十分的严整有序,纹丝不乱,肃杀之气直冲云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已经做足了战前准备,还是苦战恶战的准备。
“可汗,快看,唐公爵的旗帜!”
一名突厥大将指向了隋军左翼,始毕可汗顺着部下指引的方向看去,见隋军的左翼阵中,确实高高飘荡着一面李字大旗,始毕可汗也顿时大喜,道:“好!只要唐公爵信守承诺,临阵倒戈,这一仗我们就赢定了!”
“可汗放心,这也是我父亲除掉陈应良蛮子的最后机会,他不会错过。”李二在旁边接过话头,神情还十分的轻松自信,不过在内心里,李二却已经悄悄在颤抖了,心知情敌一旦最后的良心被狗吃光,故意不用假人头来诈敌,那自己肯定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还好,丧尽天良陈丧良最大的弱点和缺点就是良心没有被狗吃光,两年多前在大兴如此,这次也不例外,火把光芒照耀中,一名隋军骑士策马出阵,手打白旗冲到突厥阵前,提着一个包裹了突厥阵前,用突厥语大声喊道:“始毕可汗,我们陈大帅让我告诉你,三天前你杀我们的内线阿史那·思摩,今天我们杀你的内奸李渊,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喊罢,那隋军骑士把包裹往突厥阵前一抛,打马就也冲回了隋军阵中,始毕可汗却是脸色大变,赶紧大喝道:“快,把那个包裹拿过来!”
“父亲被杀了,怎么可能?”李二也难以置信的惊叫了起来,而当附离亲兵飞快杀前,把那个血淋淋的包裹带回始毕可汗面前,打开包裹露出其中人头时,李二也顿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还直接跳下了战马,对着那颗人头连连磕头,痛哭失声,口中连称,“父亲!父亲!父亲————!”
始毕可汗的脸色当然已经变成了铁青色,然而就在这时,隋军那边也有了新动作,左翼的隋军阵中突然推出了一大群身着破烂突厥服装的男子,一队隋军骑兵用皮鞭和刀枪逼着他们走向突厥敌阵,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排列着整齐队列的隋军重步兵,那些穿着破烂突厥服装的男子也用突厥语哭喊不断,“可汗,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我们都是你的控弦,我们都是你的牧民控弦啊!”
“怎么是我的牧民?”始毕可汗呆了一呆,然后才在部下的提醒下醒悟过来,猜到这些人肯定是之前在阵上被俘的突厥士兵。
与此同时,那些突厥战俘也已经加快了速度,被隋军骑兵用马鞭刀枪逼迫着快步冲锋,还被驱逐着直接冲击尚未立定的突厥战阵正面,见此情景,始毕可汗顿时就怒不可遏了,咆哮大骂道:“陈应良,卑鄙蛮子!”
“可汗,怎么办?”好几个突厥将领都惊叫了起来,“我们的阵形还没列好,如果让他们冲进我们的阵中,我们的前阵就乱了!”
“放箭!”始毕可汗连眉头都没眨一下,马上就铁青着脸大吼,“放箭,不许他们靠近!”
命令传达,突厥士兵赶紧依令拉弓放箭,羽箭破空飞出,呼啸着落入突厥战俘队伍头上,惨叫声也从突厥战俘队伍中传出,突厥俘虏赶紧掉头南逃,却又被隋军士兵的雪亮刀枪砍翻刺倒,被迫又往北逃,在隋军和突厥的夹击间进退不得,哭喊震天。——不过也用不着可怜这些游牧强盗,杀戮是他们的天性,掠夺是他们的本能,奸淫掳掠和杀人放火是他们的最爱,如果把这些突厥俘虏放到普通百姓中间,那怕不给他们武器,他们也会干出更加伤天害理的事。
这时,隋军重步兵也已经推进到了可以发起冲锋的距离,前方骑兵迅速向两翼闪开间,隋军重步兵齐发一声喊,平举着长枪就直接冲向突厥阵地正面,隋军骑兵则不断与弓箭继续射击突厥战俘背后,逼迫他们继续向前冲锋,为隋军重步兵充当免费前锋。
中军主力的决战正式打响,紧随在突厥俘虏的背后,隋军重步兵大步上前,猛击突厥战阵正面,而突厥将领虽然大声喝令士兵放箭,但突厥士兵在向自己人放箭时却多少有些手软,让不少突厥俘虏冲到他们的阵前,始毕可汗大惊,赶紧又下令砍杀这些突厥人时,隋军重步兵已经尾随而来,二话不说挺枪就捅,猛刺马上突厥士兵,突厥士兵招架反击间,那些突厥俘虏却已经乘机冲进了他们队列的空隙处,突厥的前阵也顿时为之混乱,隋军重步兵乘机更加欺近,与大量的突厥士兵缠斗在了一起,牵制住了突厥前军,也限制了突厥骑兵的机动力,之前出阵的隋军骑兵则迂回到重步兵背后,以弓箭抛射掩护步兵作战。
正面顺利缠住敌人,陈应良也没急着发起下一波攻势,只是耐心等待突厥的动作,结果始毕可汗为了分担正面压力,果然侧翼军队出击,冲击隋军左翼的太原隋军队伍,李建成则按照陈应良的要求结阵而守,以强弓硬弩压制突厥冲锋势头,与冲到近前的突厥骑兵展开激战。
战场局势迅速明了,隋军重步兵猛击突厥正面,突厥军队则猛攻隋军右翼,彼此间互有攻守,一时半会难以分出胜负。见此情景,咱们的李渊李大使也顿时急了——因为和突厥火拼的可全是他的嫡系,所以李渊忙向陈丧良问道:“大帅,是否应该向突厥正面增兵?扩大我们的正面优势?”
“急什么?”陈应良冷冷说道:“才刚开始,把预备队派了出去,一会我们怎么追击敌人,一鼓作气攻破突厥营地?”
斥退了李渊,陈丧良抬起脖子,眺望北面远处,心中暗道:“顺利缠住突厥中军了,接下来,就看我们那些假附离能否成功了。虽然我有扰乱计失败的应对之策,但是为了胜利,你们一定要成功啊!”
………………
与此同时,四个偏师战场上的战斗也越来越惨烈残酷,尤其是右武卫的刘长恭和谢子冲这两支队伍,更是被突厥军队打得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阵地几次濒临崩溃,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收到了始毕可汗的命令后,驻扎在西陉关以南的拓羯胡兵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依令出兵五千离开营地,东进赶来增援阿史那伦,帮助阿史那伦围殴刘长恭,拿下这个最有把握战场的最终胜利——如果这支拓羯胡兵赶到战场,不太会打硬仗的刘长恭确实也只有彻底崩溃的下场。
也是凑巧,当五千拓羯胡兵打着火把离开了西陉关南面的狭窄道路后,刚走上官道大路,转头向东时,三名骑士突然打马从南冲来,拓羯胡兵的游动哨赶紧上前阻拦间,却突然看清这三名骑士竟然全是衣甲鲜明的突厥附离精锐,为首的突厥附离还亮出了突厥汗帐的金箭令牌,用突厥语大喊道:“可汗传令!可汗传令!你们是那支队伍,往那里去?”
看到金箭令牌,拓羯胡兵的游动哨不敢怠慢,赶紧回答了自己的所属队伍,然后解释道:“我们是收到可汗命令,东进去增援那伦将军,帮助那伦将军迅速消灭他包围的蛮子军队。对了,你们是给我们传令的吗?”
“可汗中箭了!”拿着金箭令的附离大吼,“可汗亲自去攻打蛮子大营,被流矢射成重伤,我奉可汗之命,去命令那伦将军撤退!”
“可汗被流矢射成了重伤?”拓羯胡兵大吃一惊,忙追问道:“伤得重不重?”
“很重,有生命危险!”那突厥附离一边打马向东飞奔,一边大吼道:“我不是给你们传令的,你们下一步怎么办,自己决定!”
三名突厥附离飞奔向东去了,拓羯胡兵的游动哨不敢怠慢,赶紧回到本队散布始毕可汗被流矢射成重伤的消息,拓羯胡兵队伍也顿时军心大乱,而拓羯胡兵的几个首领听到这消息后,也赶紧下令军队停止前进,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该怎么办。
且不说拓羯胡兵如何商量,那三名突厥附离一路疾向东,没用多少时间就冲到了正在激战的刘长恭战场,还亮出了金箭令直接冲向那伦的旗帜,同时在阵上不断大喊,“那伦将军,可汗中箭,命令你立即退兵,立即退兵!”
听到这样叫喊,旁边的突厥士兵当然是一片慌乱,正在洋洋得意的那伦也惊讶回头,却见手持金箭令牌的突厥附离直接奔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边用突厥礼节行礼,一边向自己呈上金箭令,大声说道:“那伦将军,可汗亲自率军攻打蛮子营地,不幸被流矢射成重伤,伤势极重,我军大败,命令你立即撤回营地接应!”
“可汗被流矢射成了重伤?”那伦大惊失色,飞快看了令牌上的密语无误,又赶紧抬头去看隋军营地的方向时,却又被太行山的余脉挡住了视线,只隐隐看到那边的天际泛红,确实有大量火光,那伦的心中也不由一片大乱,不知是该依令退兵,还是一鼓作气啃下已经放在嘴边的肥肉。
“那伦将军,请快退兵啊。”那突厥附离又催促道:“我们的营地已经空了,蛮子军队紧追可汗不放,如果让蛮子军队乘机攻进了我们的大营,那我们就完了!”
没有了营地就没了活命口粮,也没了好不容易从雁门三十九城抢来的钱财美女,更没了亲戚始毕,被迫无奈之下,那伦只能是把金箭令牌扔还给那名突厥附离,大吼道:“传令下去,敲铜锣,退兵回营!”
铜锣敲响,正在与隋军激战的突厥骑兵无一不是大吃一惊,赶紧匆匆后退撤出战场间,当然是马上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当听说始毕可汗中箭将死后,突厥士兵的军心自然是一片大乱,赶紧跟随在那伦的旗后,匆匆撤回突厥营地。
轮到隋军将士大吃一惊了,都已经换上了普通士兵衣服的刘长恭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半天都没搞明白突厥军队怎么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突然撤退,直到同样已经换上士兵衣服的贺兰宜开口提醒,刘长恭才猛的反应过来,“对了!应良兄弟说过,突厥狗一定会突然撤退,然后要我们全力追杀!”
醒悟了过来,除了擅长逃命也很擅长打顺风仗的刘长恭毫不客气,马上就拨刀大吼道:“弟兄们,给我冲啊!杀光这些突厥狗!”
此起彼伏的吼叫传令声中,之前还被突厥压着打的右武卫隋军士气大振,马上就在刘长恭的率领下发起反击,大步追击突厥军队,本来就已经人心惶惶的突厥军队也军心更加混乱,快马加鞭的回撤间互相挤碰,互相践踏,落马无数,右武卫将士乘机砍杀拣漏,获得了不少斩获。
还是同一时间,鉴于四路隋军都战情不利的缘故,虞世基、封德彝等反陈派和樊子盖这个挺陈派也已经再一次争吵了起来,樊子盖赌咒发誓说自己亲手破格提拔的陈丧良一定能够重新扭转战局,粉碎雁门之围,还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打这个赌。因为走狗苏世长入狱与陈丧良结怨的封德彝则气得顺手拿起一块守城用的羊头石,大怒道:“仗都打到这地步了,陈应良如果真能把战场局势扭转过来,我把这块石头吃了!”
“别吵了!”很少说话的蔡王杨智积突然开口,沉声说道:“皇兄,各位同僚,请注意我们的东北面战场,那里情况不对!”
听到杨智积这话,正在留心西面两处战场的隋炀帝和隋廷文武飞快扭头,顿时愕然发现,之前还在火光团簇的东北战场,火光已经截然大变,大量的火把排成长龙,正在向着西面疾冲而来。隋炀帝不由惊讶说道:“怎么了?那边的军队,怎么在向着这边移动?”
“两个可能。”旁边的来护儿分析道:“一,突厥已经歼灭了那个战场上的大隋军队,回师增援其他战场。二,那个位置上的大隋军队,扭转了局势,杀败了突厥军队并且正在追击。”
“这两个可能,那个可能最大?”隋炀帝赶紧问道。
“这……。”来护儿犹豫了一下,答道:“这点微臣也猜不到。”
“你也猜不到?”隋炀帝吃了一惊。
来护儿点头,旁边的宇文述、裴仁基和独孤盛等沙场老将也纷纷说道:“陛下,我们也猜不到,按理来说,突厥军队就算打败了我们的军队,也要花一些时间追杀或者分兵追杀,但是看情况突厥军队是全线撤退。如果是我们的军队杀败了突厥,似乎也不太可能,我们在那里的军队一直被突厥围攻,如果有力量反攻的话,早就应该动手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得到这样的答案,隋炀帝不由满脸惊疑了,旁边樊子盖则得意洋洋的说道:“陛下不必烦恼,等到我们大隋军队杀败突厥,就能知道原因了。封内史,把你那块羊头石收好,也随便想好,一会你是把那块石头蒸了吃还是煮了吃。”
第257章 雁门决战(五)
假附离冒充始毕可汗给突厥军队下达伪令,之所以没有先对突厥营地西面的两处战场传令,首先选择了远离其他战场的刘长恭战场为动手目标,这点并非失误或者偶然,而是出自陈丧良的精心安排。
丧尽天良的陈丧良之所以如此安排,原因有二,一是陈应良在战前就已经预计到,刘长恭战场肯定将会远离其他战场,同时那个战场也无法及时有效的掌握隋军营前战场的真正情况,在无法辨别真伪的情况下,这个战场上的突厥军队最有可能被隋军诈退得手,进而有利于引发其他战场的连锁反应。第二个原因陈应良则完全是出自私心,知道刘长恭打硬仗靠不住又处境最危险,所以想先拉刘长恭一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原因,陈应良安排的假附离也需要时间侦察敌情,了解各个战场上的突厥统兵将领,以便传达伪令制造突厥军队的混乱,不然的话,隋军假附离如果连传令对象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岂不是马上就得露馅?
建国初期抗击突厥侵袭的大隋英灵保佑,陈丧良的卑鄙奸计成功得手,收到了假附离的伪令后,在根本无法看到隋军营地战场的情况下,正在围攻刘长恭的突厥那伦为了稳妥起见,只能是赶紧撤出战场向营地撤退,已经摇摇欲坠的刘长恭军不仅立即转危为安,还立即发起对突厥军队的反攻,雁门战场本已彻底倾斜的天平,也一点一点的向着平衡的方向发展…………
“杀啊!”打顺风仗时向来英勇无比的刘大将军再一次身先士卒,带着刚刚还被突厥围殴的右武卫将士穷追猛打,疯狂砍杀突厥后军,喊杀的声音震耳欲聋,仍然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的突厥军队则是军心大乱,上上下下都是无心恋战,全都是一个劲的向着自家大营逃命,丝毫没有半点回头作战的心思,惊恐的喊叫声与始毕可汗中箭将死的谣言此起彼伏,更加动摇突厥士兵的士气斗志,也让力量仍占上风的突厥军队更加慌乱。
第一个连锁反应很快出现,看到突厥军那伦部突然败退,已经被始毕可汗中箭将死假消息诓骗的拓羯胡兵也立即动摇,几个拓羯头目也迅速统一了意见,果断放弃了增援那伦的原订计划,带着五千拓羯匆匆撤回西陉关南面营地。
这时候,在已经探明拓羯胡兵大部离营的情况下,第二组隋军假附离也出手了,抢在了这些拓羯胡兵的前面,手持金箭灵牌冲进拓羯营地,理直气壮的打听拓羯留守大将的命令,然后以始毕可汗的名誉大声喝令道:“可汗被蛮子流矢射成重伤,命在垂危,我军情况危急,可汗命令你军立即撤出西陉关以北,让开道路,预防万一!”
第二组假附离的处境很危险,因为留守营地的拓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