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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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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接一次被打倒砸翻,喷着血沫的口中也不断怒吼,“陈应良!小贼!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还我大哥的命来!还我二哥五弟的命来!还我十万将士的命来!狗!狗!你这条暴君走狗,我要你的命——!”
    歇斯底里的哭喊吼叫,换来的是隋军士兵更加凶猛的毒打凌虐,转眼间就被打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见此情景,靠着杨家兄弟起家的陈应良也有些心下不忍,扭过了头,咳嗽着下令道:“给他一个痛快吧,人头留下。”
    阚稜答应,拔出了腰刀上前,示意士兵按住杨玄挺,杨玄挺无力反抗,又知道死期将至,便含着血泪昂天长嘶了起来,“兄长!我对不起你!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能为你……。”
    带着风声落下的横刀结束了杨玄挺的嘶喊,但人头落地后,杨玄挺充满血丝的眼睛却仍然睁得滚圆,无论如何都无法合上,死不瞑目——也确实是死不瞑目,如果杨玄挺能够早一点认出陈应良,今天人头落地也就不会是他,而是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陈应良了。
    让士卒妥善保管好了杨玄挺的首级,陈应良这才将目光转向城外战场,而此刻的战场上局势已经十分明朗,无论装备还是训练都占据绝对优势的隋军队伍稳操胜算,杀得刚组建一个来月的杨家兄弟队伍尸横遍野,血流成渠,带动着谯县的乡勇队伍也是奋勇作战,拼命乘机捞功,杨家兄弟的队伍则不断四散逃命,崩溃惨败已成定局。
    见此情景,多少受了些伤的陈应良也懒得再指挥了,安排了阚稜继续率军作战,然后就在一队隋军将士的保护下返回城下与徐敏廉等人会合了,而此刻徐敏廉也已经脱得了自由,陈应良与他见面后一问才知道,原来杨玄挺扔下徐敏廉追杀着陈应良离开了现场后,杨玄挺的两个帮手因为没有得到命令,不知如何是好,没有立即拿住徐敏廉继续为质,让徐敏廉乘机逃远,旁边的谯县差役则一轰而上,乱刀砍死了那两名贼兵。
    见徐敏廉也是安然无恙,还有些担心徐敏廉出事无法向隋炀帝交代的陈应良又松了口气,便很是大度的宽恕了三狗子等两名亲兵的保护不周之过,还道:“不怪你们,刚才那个家伙,就是去年在洛水河畔,五次打垮我叔父的名将杨玄挺,你们拦不住他也是正常。”
    安慰归安慰,陈应良少不得又在心里拿定主意,发誓今后身边怎么都要带上十名着甲亲兵,以免重蹈覆辙。那边徐敏廉则惊奇问道:“陈通守,刚才那个贼头,真是大名鼎鼎的杨玄挺?”
    “是他。”陈应良点头,又闷闷不乐的说道:“我这次实在是太大意了,其实我早就该怀疑的,陈应伤,陈应绝,这摆明了是说应该让我重伤死绝,我居然就一直没留意。”
    “陈应伤是杨玄挺,那陈应绝是谁?”徐敏廉又好奇问道。
    “有可能是杨积善,当初他也逃出了崤函道。”陈应良随口回答,接着又猛的想起一事,忙向徐敏廉的幕僚王友方问道:“王师爷,这股乱贼的三头领刘指远,是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脸还很黑?”
    “是,陈通守你怎么知道?”王友方大惊反问。
    “果然是他!”陈应良咆哮如雷了,“难怪这次连老子都差点吃亏,原来又是李密!在战场上唯一能骗过我的李密!”
    大吼着,陈应良又飞快下令,让三狗子去联络马三宝和阚稜,让他们全力搜杀化名为刘智远的宿敌李密,又强调了李密的脸部特征是皮肤黝黑,要隋军将士务必注意这样的敌人,三狗子领命飞奔而去,早已经瞠目结舌的徐敏廉这才拍了拍胸口,向陈应良说道:“陈通守,我们这次真是走运啊,如果不是歪打正着,让杨家兄弟和李密逆贼在我们的周边坐大,再闹出什么惊动皇帝的大事,那么圣上一旦怪罪下来,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陈应良不吭声,因为陈应良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真相,知道李密很可能是有意在利用自己的心理误区,故意在谯郡的周边近处起事,又故意没有侵犯谯郡一寸土地,制造出了一个巨大的灯下黑,让自己始终没有留心到李密就在眼皮子底下悄悄崛起,这次如果不是自己走了狗屎运,欺软怕硬歪打正着,继续让李密再坐大下去,一旦闹出大的动静,那么不仅将重创到自己的声望,狗熊脾气的隋炀帝也有可能因此大发雷霆,拿自己当出气筒。
    暗自庆幸了自己的走运,陈应良又露出了一些笑容,暗道:“李密,看来这次咱们俩都是无心对无心,你没料到我在谯县,我也没猜到你是诈降,大家都是措手不及,这次咱们算是又打了一个平手。如果你还有机会和我再交手,下一次就看咱们俩谁更能汲取教训了。”
    谯县战事在天色将黑时就已经基本结束,根本就没什么时间和机会训练的李密队伍被彻底击溃,衣衫褴褛的士兵逃得漫山遍野都是,大股士兵逃向了西面来路,游兵散勇则是到处逃窜,但陈应良点名道姓要脑袋的李密和杨积善却是不知所踪,无法确认是否尾随大队行动。见此情景,陈应良皱了皱眉头,稍一思索就吩咐道:“传令阚稜,让他负责追杀敌人大队,吴缺和马三宝的队伍,一南一北,追杀的敌人游兵散勇,继续搜索李密和杨积善的下落。”
    传令兵飞奔去传达命令了,旁边的徐敏廉却是大惑不解,向陈应良问道:“陈通守,你怎么分出那么多军队追杀敌人的游兵散勇?全力追击敌人大队,我们的斩获不是可以大上许多?”
    “这些乌合之众,就算全砍了,也及不上李密的一颗脑袋重要。”陈应良顺口答道:“李密奸诈,知道随着大队逃命最是危险,为了争取逃命机会,他九成九会单独逃命,甚至有可能在阵上换装,打扮成普通士兵的模样逃命,所以追杀敌人的游兵散勇,抓到他的机会反倒更大一些。”徐敏廉恍然大悟,赶紧点头称是。
    陈应良的分析虽然合理,可惜李密的逃命本事却又超过了陈应良的想象,兵分三路的全力追杀下来,即便追杀到了二更天色全黑,李密和杨积善却还是不知下落,没有找到他们的人,甚至都没有发现他们到底往那个方向走那条路线逃命,同时夜色已深,根本就没做好夜战准备的隋军队伍既无火把照明,又没有干粮充饥保证连夜追杀,陈应良在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下令收兵,让麾下队伍撤回城中休息。
    黑夜中,只打着少量简陋火把照明的隋军队伍逐渐收兵回城了,随着隋军将士的走远,谯县西北面五里外的涡水河畔,一片茂密的芦苇深处,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李密悄悄站了起来,先是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周边动静,又倾听有无异常声音,最后还十分小心的抛掷石头制造出一些声响,一再确认平安无事,李密才对藏在身旁的杨积善低声说了一句没事了,最后才与同样身穿百姓衣服的杨积善钻出芦苇荡,重新回到岸上。
    满身泥水的回到岸上时,杨积善一直都在低声饮泣落泪,李密却是神色如常,还十分细心的脱下身上衣服,拧去泥水,然后才对杨积善说道:“七将军,别伤心了,快把衣服拧干,夜里冷,别着了凉,现在这情况,我们如果病了就麻烦大了。”
    杨积善饮泣着点头,一边拧衣,一边低声问道:“军师,以后我们怎么办?三哥不在了,我们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三千多军队也都不在了,今后怎么办?”
    “怎么办?”李密笑了,微笑说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换一个地方,想办法找机会东山再起了,托暴君杨广的福,天下这么乱,我们不管到了那里都有机会东山再起,找陈应良小贼报仇。”
    “可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啊?”杨积善哽咽道:“三哥没了,军队没了,连盔甲武器都没了,我们还怎么东山再起?”
    “我们还有命,命就是我们最大的翻身本钱。”李密自信的说道:“这一次,我们虽然又输了,但我们不是输在智谋和用兵上,是输在实力不足上。我可以肯定,陈应良这次也没料到我们是在诈降,事前也绝不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不然的话,我们一个都跑不掉,这次他只是运气好,下次我有把握不会再给他这样的走运机会。”
    杨积善垂首,不敢象李密这么有自信,李密却又突然问道:“七将军,有个问题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老柱国杨素公当年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廷里门生故旧极多,现在暴君杨广的面前,你们杨家还有没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杨积善先是一楞,然后惊道:“你想求得暴君赦免?这不可能!没有谁敢替我们求这个赦免!”
    “小声点!”李密先是做了一个噤声手势,然后才微笑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替我们求赦免,我是听说暴君的大走狗张须陀升了官,被杨广封为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想帮陈应良小贼也升一升官,安排一个人出面,奏请暴君封陈应良为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副使,给张须陀当一个副手,帮着张须陀征讨青徐一带的各路义军。”
    “你疯了?!”杨积善大吃一惊,脱口说道:“陈应良小贼现在就已经这么难对付了,你还想帮着他升官,掌握更多的军队?”
    “小声些。”李密又打了一个噤声手势,轻笑说道:“我当然没疯,刚才我和你躲在芦苇荡里的时候,一直都在考虑如何为楚公和我们报仇,如何除掉陈应良小贼,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才想到了这个主意。你放心,如果我们真能帮陈应良小贼谋到这个位置,他的死期就不远了。”
    “为什么?”杨积善惊奇问道。
    “原因有两个,第一,暴君不死,天下的义军就不会绝。”李密轻声说道:“只要杨广这个暴君还在,天下就绝对不会太平,不堪****揭竿而起的百姓也只会越来越多,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应良小贼如果只守谯郡一地,倒是可以轻松稳坐钓鱼台,可是他如果出任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副使,就一定得东奔西走,四处救火,要不了多久就会疲于奔命,焦头烂额,再稍有差池,就会不是死在其他义军死里,就是死在暴君杨广的手里。”
    考虑到隋炀帝的狗熊脾气,又亲眼看到了现在已经是烽烟遍地的青徐大地,杨积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当然就是陈应良小贼绝不可能和张须陀友好相处了。”李密微笑说道:“我对张须陀虽然了解不多,却也知道他是一个脾气火暴性格耿直的人,陈应良小贼性格阴柔,心机深沉,这样的脾气恰好最不对张须陀的胃口,二人一旦搭档作战,必然会为了钱粮战术和承担责任等各种事务大起纷争,绝不可能友好相处,届时陈应良小贼必然会处处受到掣肘,事事受到刁难,举步维艰,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开罪杨广的宠臣张须陀,被罢官免职,杀头抄家,明白了没有?”
    “妙计啊!”熟知官场的杨积善眼睛亮了,道:“不错,张须陀脾气火暴,为人正直,陈应良小贼性格奸诈阴毒,他们之间搭档成军,绝对不可能友好相处,把陈应良小贼弄到张须陀的麾下,说不定张须陀还有可能直接把他一刀砍了,让这个小贼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正是如此。”李密点头,又微笑说道:“七将军,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以德报怨了,现在也别藏私了吧?楚公老柱国在朝廷里如果还有什么人,就别让他们闲着了,请他们帮这个忙。”
    杨积善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答道:“不是我藏私留后路,我父亲在朝廷里是还有一些人,但他们也不是一定靠得住,绝对靠得住的就算有一两个,却没有那么高的地位,能够在杨广的面前说得上话。”
    “没事,慢慢来。”李密招呼道:“我们走吧,路上慢慢商量,把你知道的人都说出来,不一定靠不住的我们可以甄别,或者想办法让他们靠得住。地位不够的,我们也可以让他迂回前进,通过第三人的渠道帮陈应良小贼升官。”

第147章 张须陀使者
    经过暗中商议后,陈应良和徐敏廉联了次手,利用杨玄挺兄弟这件事很是捞了一笔好处,首先就是毫无廉耻的联名上表,宣称说自己发现杨玄感余党在淮阳郡境内死灰复燃,只是碍于国法,没敢在取得淮阳郡太守赵陀同意的情况下越郡剿杀,又怕走露风声打草惊蛇,故而巧设迷局,引诱杨玄感余党来降,其中徐敏廉舍身而出,骗得杨玄挺信任,将他诱离队伍斩首于阵,陈应良则率军出击,大破杨逆余孽,只是事前不知杨积善与李密二贼也在贼军之中,故而未能使二贼就擒。
    厚颜无耻的把瞎猫碰上死耗子变成了精忠报国,徐敏廉和陈应良又派人联络淮阳太守赵陀,向他知会战情,要求他协助捉拿杨积善和李密,又让使者出使奏章抄本,口头询问赵陀是否需要加上一笔,说是赵陀也帮助谯郡诱杀杨玄挺有功?然后又代表陈应良提出请求,说是谯郡军队这次剿灭起源于淮阳郡的杨逆余孽,虽然军队没有出境作战,但是军队调动间还是耗费了大把钱粮,所以恳求赵陀能够帮着解决一些。
    赵陀当然明白徐敏廉和陈应良这是在联手敲竹杠,可是赵陀连拒绝被敲竹杠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杨玄挺兄弟和李密可是在他治下境内死灰复燃的,直到谯郡军队干掉杨玄挺,赵陀都还不知道陈应伤就是杨玄挺,赵陀如果不赶紧在这件事上分点功劳,被狗熊脾气的隋炀帝知道他如此无能和疏忽大意,分分钟就有可能叫他人头落地!
    所以原本还有些想赖帐的赵陀也没办法了,只能是含着眼泪拿出大把钱粮答谢谯郡军队的剿贼之功,又单独给徐敏廉和陈应良送上厚礼,恳求这两个吸血鬼在奏章上加上一笔自己也知情,也帮着谯郡诱捕了杨玄挺,末了还得对徐敏廉和陈应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最后,徐敏廉和陈应良自然少不得把杨玄挺的脑袋精心包装,连同改动过的奏章一起,用快马送往诼郡献给正在那里的隋炀帝,向他请赏邀功,又顺便打听一下三征高句丽的战况,看看隋炀帝是否有可能继续作死,更加扩大战事规模,诱发更加大规模的民变。
    安排了使者北上后,陈应良在谯郡西部逗留了一段时间,仔细巡视了一下谯郡西部诸县的情况,结果让陈应良触目惊心的是,即便是在刚刚收获了冬小麦后,谯郡西部的周边仍然是流民遍野,饥民成千上万,并且不断流入钱粮情况较好的谯郡境内,谯郡西部诸县的差役乡勇也是防不胜防,拦不胜拦,根本无法阻止这些随时也可能变成起义军的流民饥民流窜入境。
    没有天灾,还刚收获了冬麦,周边竟然还有这么多饥民流民,病根子是什么陈应良当然清楚,但是又无力解决,也只能是建议徐敏廉再次扩编乡勇队伍,由自己安排将领训练成军,驻扎在城父、谷阳和谯县等要害位置,随时预防万一。而徐敏廉经过反复考虑后,虽然也咬牙同意了陈应良的建议,却还是忍不住在私下里向陈应良问道:“陈通守,这么做还不是只治标、不治本,何时是个头啊?”
    “徐太守,本源是什么,你我都知道,可你敢去治吗?”陈应良苦笑反问,徐敏廉语塞,也只能是与陈应良对视苦笑,各喝一杯闷酒了事。、
    原本陈应良还在考虑是否发起一次正式的越郡作战,率领军队闪电南下,突袭已经确定了位置的汝阴大贼头房宪伯,但尚未下定决心,留守永城的长孙无忌和董由等人就已经送来了消息,说是彭城留守董纯在昌虑大破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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