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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命的建奴选择好了攻击的方向,猛地催动战马,好像山洪暴发,倾泻而下,势不可挡!
“哈哈哈,凭着几架马车。就想挡住大金的勇士,明狗简直在做梦!”
德格类的笑声只有一半,后面生生被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
麾下的骑兵冲到了战车组成的长城前面,差不多一百多步,猛烈的火铳声响起,跑在最前的人好像地里的麦子。被人用镰刀轻松收割。
如此远的距离,火铳竟然能有杀伤力,这不是在做梦吗?幸存的建奴似乎没有觉察。他们继续疯狂向前。
“射击!”
车厢板专门安排了射击孔,半尺左右,平时用生牛皮制成的帘子遮盖,作战的时候打开。一驾马车四个火铳手,三百驾马车,就是一千二百名火铳手。从打制火铳以来,义州的兵器作坊拢共制作的火铳不超过两千杆,还有不少已经损坏了。
眼下的兵力已经是张恪所能运用的极限,如此猛烈犀利的火铳绝对是第一次。
建奴冲锋的队伍就像下饺子一样,成片被抹下去,稀里哗啦,转眼残存的骑士不到三分之一。两百多生命就这么轻松没了,那可不是两百多鸡鸭,是人!活蹦乱跳的人!
冲锋的建奴也都傻了,甚至连逃跑都忘了,就傻愣愣站在当场,眼睁睁看着没死的人在地上痛哭哀嚎。用士兵的话说,他们是被火铳吓没了胆子。
“射击!”
枪声再度响起,残存的建奴也被抹除了。
一个牛录的人马,就这么打了水漂,德格类的心在滴血,他终于明白了莽古尔泰怎么丢了脑袋!
不过德格类显然也是很辣的角色,他也看得出来,火铳不会一直这么犀利。
一摆手,三个牛录一起出动,组成三个锐利的箭头冲来。这下子义州兵可不敢玩齐射了,毕竟敌人这么多,连续不断的火力才是最关键的。
每驾车上的四个火铳手按照甲乙丙丁排序,一个人射击完毕,马上蹲下身体装弹,伍长们负责观察,指挥射击的频率和角度。
差不多五息一轮齐射,子弹绵密如雨,建奴成片成片地倒下去,而且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对付岳托的时候,双方还有残酷的对射,可是有了偏箱车保护,建奴的弓箭多半都射在了硬木外面的牛皮上。车里的士兵只是听到砰砰作响,最初还会害怕,后来干脆就当成了伴奏,浑不在意。
自己的人不断倒下去,可是连义州兵的毛都碰不到,德格类生出了强烈的挫败感……、
“贝勒爷,明狗狡诈,他们占据了谷口,勇士们顶着火铳冲锋,以卵击石。奴才以为该从山谷绕过去,攻击明狗的后面,没了该死的马车挡着,他们就是小菜一碟!”
“没错!”德格类眼前一亮,急忙转身招呼部下。
“勇士们,跟着本贝勒走!”
轰!
德格类话音刚落,义州兵那边就传来几声轰天巨响,巨大的铅丸划破天空,砸在了山壁上,好巧不巧,激起一片石块,全都落在了建奴的头上。
其中最大的一块正好砸在了德格类的头上,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德格类一声不响落到了马下……
第二百四十八章 吞并
德格类落马,可把身旁的那些奴才吓坏了。老奴虽然儿子众多,可是也架不住天天死着玩。去年莽古尔泰丧命,老奴几乎发疯,为此专门把代善找去,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罚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然后老奴又强令代善从正红旗拨出三个牛录,充实正蓝旗。
剥夺牛录,对于还处在奴隶制状态的建奴来说,就是从奴隶主身上割肉,是最残酷的惩罚,也会引起其他儿子的反对。不过老奴还是一意孤行,足见他的愤怒程度。
当然代善还只是迁怒而已,账还要算在明朝的头上,因此老奴才处心积虑发动了攻势。
老汗王发怒的恐怖印象还在大家的眼前,绝对不能再死一个阿哥了!
奴才们哭天喊地,把德格类从地上扶起来,仔细一看,顿时心都凉了。
头盔被砸得深凹一寸多,德格类双目紧闭,脸色铁青,顺着后脑流出鲜血,把衣领都染红了。
“主子,主子!可别吓奴才啊!”
任凭怎么呼喊,德格类连一句话都没有。
轰!
义州兵的大炮继续轰鸣,一枚炮弹砸过,就是一道血胡同,残肢断腿满天飞,鲜血流成了河。德格类生死不知,谁还有心思指挥,大炮打来,鞑子们没头苍蝇般的乱窜,他们越是乱跑,就死的越多,死得越惨!
张恪站在高大的元戎车上观战,他也有些异样。怎么几炮打过去,鞑子就乱成了一锅粥,莫非……
“大家听着,全军压上,把虎蹲炮都给我拿出来,狠狠轰!”
虎蹲炮的射击距离远不如佛朗机炮,张恪只是放在后面应付建奴冲锋。突然下令让火炮向前,炮兵千总姜怀吃了一惊,难道是听错了!
“傻蛋,还愣着干什么!”吴伯岩飞起一脚。大声喝道:“还没看出来了,你们炮兵立大功了,准是轰死了奴酋!”
姜怀一听,顿时咧着大嘴笑起来,对吴伯岩的一脚浑不在意。
“好嘞,孩儿们,让鞑子见识咱们的厉害!”
足足三十门虎蹲炮从车城缝隙推出来,鲁密铳手跟着后面掩护,快速向鞑子逼过去。零星的奴骑还冲过来。想要干掉炮手,显然是螳臂当车,枪声隆隆,他们全都被打成了筛子烂肉!
“开炮!”
“开炮!”
姜怀厉声大吼。炮手们将通红的铁钎触到火门上,顿时炮声隆隆,硝烟弥漫,遮住了眼睛。大家伙只能听到无数的痛苦嚎叫。至于具体情形还看不清楚。
姜怀经验丰富,他知道一定建功不少。
“别傻着,装炮。给老子往死里轰!”
炮兵们得令,一个个急忙清理炮膛,装填发射药,塞进去铁砂子。很快第二轮的轰击再度袭来,漫天的铁砂子像是冰雹一样,无情地落到了建奴的头上。
饶是他们穿着坚固的铁甲,可是也挡不住密集的铁砂子,身上被打出了血窟窿,面门脖子更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有的干脆打瞎了眼珠子,凄厉地哀嚎,就像是小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走!”
念头一旦升起,如同原野上的火,迅速蔓延,一个人跑,其他人也都赶着,简直就像是雪崩,瞬间崩塌。
往前冲是张恪的偏箱车,他们早已没有了攻击的胆魄,只能转头向狭窄的山谷跑去。
这时候就看出了张恪选择阵地的缺德,狭窄的山谷哪能容得下几千建奴,求生本能他们个个拼死往前争,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有人不惜玩阴的,把同伴推下战马。
叫骂声,哀嚎声,哭泣声,汇聚在一起,地狱能听到的声音在这里全都有。无数建奴被自己人的马蹄踏成了肉泥烂酱。其他的人就像是疯了一般,继续向前冲着。
身后的枪炮声越来越响,义州兵疯狂追杀上来,他们亡命逃跑。终于冲出去满是噩梦的山谷,有的建奴甚至流下了眼泪。他们此生都不会愿意回忆刚刚可怕的经过。
可是梦靥并没有结束,刚出了山谷,一伙骑兵正等在这里。
贺世贤和贺安父子提着大刀,凝神看着。
“小子,看出张永贞的厉害了吧?”
贺安眼睛满是金星,小鸡啄米般点头:“看到了,还是老爹睿智,哪怕牵马坠蹬孩儿也愿意,一定把真本事学到手!”
“好!”贺世贤哈哈大笑:“走,跟着我杀奴!”
“杀奴!”
惊天动地的喊杀传来,贺世贤一马当先,冲到了建奴的队伍当中,一口大刀上下飞舞,砍瓜切菜一般,沾上的鞑子无一不死。
贺世贤越杀越高兴,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了,状如地狱的修罗。建奴被杀得丧胆,根本没有面对的勇气,纷纷转身逃跑。
一群待宰的鸡鸭,被杀到哪里,就逃到哪里。
贺安最初跟在老爹的身后,可是他注意到一群鞑子全都穿着明盔亮甲,保护着一个人,正在疯狂逃窜!
“绝对是条大鱼!”
贺安招呼着家丁,猛地追了下去,他的武功不弱乃父,加上年轻力壮,更是凶狠。
“死!”
砍刀掠过,两颗人头飞出,血浆奔涌。把鞑子吓得魂飞魄散,几个白甲兵急忙冲了上来,想要阻挡。贺安毫不在乎,一挥刀又砍下了一条胳膊。
“少帅,这帮杂碎交给我们了,您快去追前面的!”
贺安猛然惊醒,催动战马从人群中间狂奔而出,不管后面的家丁和白甲兵血战,他的眼中只有前面的几个鞑子。
“尝尝厉害吧!”
贺安在马上抽出了弓,一手三支箭,弓开如满月,箭走似流星。
三点流光无情穿透三个建奴的铁甲,吭也不吭就落马而亡。贺安继续冲锋。恍如战神,无可阻挡,建奴被吓得纷纷逃窜。
两个保护着德格类的奴才知道这么跑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其中一个转身咬着牙,疯狂冲上来。
“找死!”
贺安狞笑着,一刀从下往上撩,顿时来了个大开膛。他打马如飞,继续前冲,正好前面有片树林,保着德格类的建奴要往里面跑。
进了林子可就不好追了。贺安猛地注意到地上有杆花枪,他玩了一招镫里藏身,把花枪拾起。
身体跃起的一刹那,借着力道,贺安把膀子抡开,花枪直挺挺射出,正好命中建奴坐下的战马。
集中了贺安全身力道的一枪岂是小可,从大腿肉贯穿,正好射入战马的肚子。牲畜哪能承受得了。扑通摔在了地上。
德格类重重落地,奴才还想抢救,结果贺安到了眼前,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杀光了所有人之后。贺安长长出了口气,把德格类从地上拾起。扯开盔甲,里面的棉袄和中单竟然都是明黄色的,绣着龙纹。不用问。这家伙肯定就是德格类了。
“哈哈哈,没白费老子一番功夫!”
……
战果很快清点出来,张恪和贺世贤一共消灭了两千三百多建奴。缴获战马一千多匹,其余盔甲兵器无算。最重要的还是俘虏了德格类,老奴的亲儿子。
从大明和老奴开战以来,别说阿哥,就算是普通的甲喇章京和牛录章京,大明也没有俘虏过。
张恪先后抓到了硕托,安费扬古,砍了莽古尔泰,如今再加上一个德格类,简直就是奴酋克星,让人羡慕嫉妒恨。
于伟良身体还没有回复,并没有参与攻击,不过不妨碍他欢欣鼓舞,围着德格类转了几圈。
“唉,真是可惜,这家伙头骨裂开,抓回来就没气了。要不然,活捉了老奴的儿子,保证又会天下震动!”
贺世贤笑道:“我们三战三捷,杀了三四千鞑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永贞,我看鞑子也就这点本事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
张恪果断摆摆手:“伯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老奴筹谋已久,哪能善罢甘休。况且我们击败的都是偏师,若是几万鞑子杀来,就算我们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
连续的胜利并没有让张恪有丝毫的欢喜,他反而越发不安。老奴每逢大战,从不落后,临死前几个月还亲征蒙古,可是这次开战以来,老奴还有实力最强大的两黄旗和两白旗都没有出动,其中的信号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贺伯父,于兄,我们不能在荒野就留,马上南下奉集堡!”
“好!”
两个人一起点头,整顿人马,带着战利品,张恪他们火速南下。跑出了半天多,天色已经黯淡。
侦查的夜不收突然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启禀大人,在前面村庄发现数百溃兵,小的询问了,他们全都是朱万良总兵的部下。”
“什么?”贺世贤瞪圆了眼珠子,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朱万良被打败了?”
于伟良轻蔑一笑:“没什么奇怪的,反正那家伙也是给软骨头。”
张恪眉头紧锁,一摆手,说道:“前面带路!”
几个人跟着夜不收,策马扬鞭,转眼到了一座小村子前面,离着老远就看到村子打谷场笼着篝火,在篝火旁黑压压地围着一大帮士兵。中间的位置立着根木桩,上面捆着一个人,看不清楚面容。有几个士兵正在围着抽打,发出一声声惨叫。
看到张恪他们过来,有几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士兵跑了过来,把他们拦住。
“嘿嘿,哪来的朋友,这个村子归了哥们了,想要捞钱去别的地方吧!”
好猖狂的兵痞,可惜老子不是你们的哥们!
张恪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杂碎听着,从现在开始,都要听本官的命令,再敢残害百姓,老子砍了你们的脑袋!”
第二百四十九章 捧杀
张恪的大军将小村子团团围住,士兵们举着火把,手里端着黑乎乎的火铳,一副杀人的模样。村子里的乱兵终于感到了害怕,他们公推千总钱连山出来。
钱千总可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到了张恪和贺世贤的目前,急忙跪倒施礼。
“两位大人,小的是朱万良朱总兵帐下千总,我们在这里征集军粮,有乱民勾结建奴,才不得不严刑审讯,若是大人觉得不妥,小的立刻把人放了就是了!”
没等钱千总说完,火堆中间就传出来求救声。
“大人明鉴啊,小老儿可没有通奴,都是他们诬陷的,大人给小人做主啊!”
钱千总嘴角抽搐,心里暗骂:那么大的岁数装个孙子不就完了,那都有你说话的份!
“大人,不要听刁民胡说八道,小的的确是在办公事!”
哼!
张恪冷哼一声,根本没有搭理他,直接催动战马向前走,兵痞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路,张恪来到了打谷场的中间,上下打量绑在柱子上的老者。
老头五十出头的样子,文士打扮,虽然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是气度和普通农夫百姓全然不同。
张恪略带歉意地拱拱手:“老先生,虽然这些人不是我的部下,但是同为大明的军队,我替他们向您道歉了!”
说着张恪亲自下马,替老者解开了绑绳,老头身躯帮绑的僵硬,双腿发软,张恪急忙伸手扶住了老者。
“大人仁义啊!”老者激动的眼中热泪滚滚。跪伏在地。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民感激不尽!”老头擦了擦眼泪,继续哭诉道:“大人,这些兵痞到了我们三家村,就抢粮食,抢牲畜,把村民都赶出了家里。他们还,还抢女人,糟蹋女人,求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张恪最恨抢男霸女。尤其是身为军人,更是罪加一等。
“来人,把所有祸害过女人的全都找出来,当场枭首!”
士兵们当即找来村民,挨个指认,一下子揪出了二十几个人,排成一排,枪声响过,他们全都脑袋开花。成了冰凉的尸体,这下子可吓坏了所有兵痞。这也未免太狠了吧,说杀就杀,他们的脖子嗖嗖冒冷气。
“大人且慢!”
钱千总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道:“大人,我们都是朱总兵的部下,纵使真有罪,也该由朱总兵处置。犯不着大人越俎代庖吧!”
“哈哈哈!”没等张恪说话,贺世贤放声大笑起来。
“朱万良算个什么东西,他要是不服。让他来找老子理论!”
“敢问大人是?”
“贺世贤!”
扑通!
钱千总双腿一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其他的兵痞更是不堪,一个个瑟瑟发抖。开玩笑,“活张飞”的大名谁人不知,得罪了这位,就算是总兵参将也照打不误。面对这么一个猛将兄,别说杀几个小兵,就算把他们都杀了,也没人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