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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过,孙权面sè冷寒,转身望着陆逊,冷声喝叱道。
“如今战事正紧,东吴危在旦夕,眼下正是重创魏寇大好时机,岂可延误!!?伯言若是胆怯,自可于城内静候捷报!!”
第二卷 风云莫测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南昌激战(一)
孙权此言一出,陆逊如遭电击,想起前番屡屡挫败,迅疾便是明悟,心中苦涩,跪伏在地,一脸慨然赴义之sè,凝声喝道。
“臣深受孙氏恩德,万死难报,岂会怯战耶!?臣自知罪过深重,不敢妄想戴罪立功,只求王上听臣一言,老贼老谋深算,当须谨慎!!”
陆逊说罢,掣出腰间利剑,便yù自刎。孙权并无料到陆逊这般忠烈,疾呼一声。眼看陆逊手中宝剑将要刮过咽喉,幸好在旁的鲁肃却是早有预料,连忙一手抓住剑刃。鲁肃手无缚鸡之力,又岂够陆逊力大,顿时满手鲜血,红艳惊人。孙权立马回过神来,猛地一手夺过了陆逊的宝剑。孙权平素注重修炼,武艺不俗,更兼陆逊被鲁肃手上鲜血所惊,又恐误伤了孙权,当即被孙权夺过了宝剑。孙权碧目大瞪,把剑砸落在地,怒声喝道。
“陆伯言!!大战在即,你身负孤之厚望,岂容你如此轻生!!?” 。 。
陆逊被孙权当头一喝,低头不敢直视,死咬牙关,愧疚难当,早已是泪流满下。鲁肃叹了一声,与孙权徐徐而道。
“王上息怒。适才听伯言所言,臣方才发觉其中端倪。幸好伯言识破老贼jiān计,否则臣几乎酿成大祸。”
孙权一听,面sè一变,细细一想后,方知其中利害,连忙扶起陆逊,惭愧而道。
“孤一时急切,不识好歹,却是错怪了伯言。还望伯言勿要介怀!”
陆逊听了,心头百味交杂,不过心中苦涩却是消了大半,死死忍住眼中泪水,哽咽难言。一阵之后,君臣三人神态稍稳。期间鲁肃稍作治疗,止住了血。孙权凝神谓道。
“老贼如此狡诈,子敬、伯言你等可有计策应之?”
鲁肃闻言,并无作言,嘴角含笑,眼中更有鼓励之sè,望向陆逊。陆逊心头一荡,大吸了一口气,一双皓目jīng光烁烁,尽显智睿之光,遂张口言道。
“老贼yù诱我军出战,必定大动兵马,设有埋伏。竟是如此,我军不若将计就计。待会可王上可教吕将军率城内大部兵马前往袭击,暗中提备,虚张声势。而却又派一部jīng兵,暗中遣往魏寇之寨,从而袭击,纵火烧寨烧粮。老贼但见火光一起,必定心乱,速引军回援,即时吕将军再率兵马从后掩杀,魏寇必当大败!!”
陆逊此计一出,真可谓是jīng妙绝伦。如此人杰良才,实乃世间罕有!至于陆逊前番屡屡受挫,其中因素极多,更何况陆逊所在的吴军本就处于不利一方。若是当时陆逊与郭嘉、姜维互换其营,也不见得陆逊并不能立下与郭嘉、姜维那样的奇功!
孙权听计,惊异不止。鲁肃笑了笑,仿佛早料到陆逊必有奇策。于是,孙权速依照陆逊所言,各拨调令。
且说夜sè将来,曹cāo等了许久,仍不见东吴兵马杀出,正是起疑间。猝然,南昌城内喊杀声大作,擂鼓如同万道霹雳般骤起。城门开处,为首一员大将,手挺长枪,纵马飙飞而出,正是吕蒙也。张颌见状,面sè一变,连忙下令撤军。吕蒙纵马越过一道道深沟,把枪一招,吴兵蜂拥而上,向张颌军扑杀过来。曹cāo见吴兵杀出,不惊反喜,立马喝令撤军,鸣金号角声四下响起,姜维、夏侯渊连忙引兵后撤。吕蒙迅疾引兵扑上,吴兵以逸待劳,憋了一肚子的杀气,各个健步如飞,眼见将要杀到张颌红军后方。张颌急喝军士加紧步伐,自己却把马一拨,迎向吕蒙。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如若命中宿敌,各提兵器杀了过来。张颌大喝一声,猛地一勒缰绳,坐下战马越过沟渠,飞到吕蒙旁侧,一枪往吕蒙面门就刺。吕蒙早有提备,挪身避开,一阵飓风拂过。张颌顺势拧枪一扫,吕蒙倒身又避,回过身来,立马拧枪暴刺,枪式迅猛至极。张颌舞枪抵挡,与吕蒙杀了十几回合,背后吴兵蜂拥赶到。张颌详装慌sè,朝着吕蒙面门虚晃一枪,勒马就逃。吕蒙虎目迸shèjing光,连忙拍马去追。
与此同时,姜维、夏侯渊两军已然撤远。张颌麾下大部兵马亦是渐渐远去。乍眼一看,魏兵各部人马看似混乱无比,实则各依队伍,有规有序,而且撤去的速度丝毫不慢。吕蒙引兵追袭,眯眼冷看,心中明悟,果是如陆逊所言,这魏寇暗中留有气力,必是有诈!
吕蒙故无所虑,纵马狂奔,喝令兵马加紧追袭。眼见吕蒙引兵从中路追袭,朱然、全琮又各引一路兵马从左、右袭来。魏军各部人马,看似慌乱,多有兵士故作sè惨呼乱叫。吕蒙心里明白,将魏军赶入山林之后,却忽然暗发下令,教各将放缓追势,各做jǐng备,徐徐随着魏军潜入山林之内。不知觉中,夜sè愈加昏暗,已是初更时分。曹cāo不知何时,已到了山中一处高阜处,眼看吴兵追赶过来,心中暗喜,遂各发号令,旗帜摇摆,暗中传令诸军各依计行事。且说吕蒙、朱然、全琮等将追入山林之内,吕蒙令诸军齐声呐喊,虚张声势,但一众吴军将士、兵众暗中却都暗作提备,徐徐而进。
就在曹cāo自以为其计得逞之时。陆逊、丁奉却暗中引一部暗中望魏军大寨进发,到了初更时候,正好赶到魏军大寨数里之外。陆逊眼见魏军大寨果然防备松懈,十数寨棚,各有数千兵马把守,兵力空虚,料想曹cāo果然调去了大量兵马埋伏,顿时心头一喜,拔出腰间利剑,一声令下,丁奉大喝一声,引兵先出,望魏军中寨赫然冲去。前寨魏兵忽听闻喊杀声起,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前头出无数吴兵蜂拥扑来。丁奉一马当先,舞刀拨开鹿角,撞入魏军前寨,前寨魏兵措手不及,立马被丁奉杀个人仰马翻。只见丁奉大瞪一双铜铃般的大目,乱挥乱砍,骁勇无比,背后吴兵各个勇猛,如若下山猛虎,一拥而上,杀得魏兵节节败退,逢着人便一阵疯狂砍杀,杀得血光连现。丁奉一路径直冲杀,直到中寨,中寨魏兵早被惊得一片大乱,丁奉引兵突杀。这时,陆逊已然引军从后杀入,在前寨纵起火来。火势一起,魏兵顿时更为慌乱,四处逃窜。
丁奉趁势冲杀,可叹魏军寨内骁勇猛将尽出,否则岂能让丁奉这般放肆,在可容纳数十万魏兵各寨之间,横冲乱撞,无人敢当!?只见丁奉在前头冲杀,冲散各寨内的魏兵,魏兵被杀得狼狈而逃,而陆逊则引兵马在后纵火,眼见魏军各寨纷纷火势蔓延,喊杀声、怒骂声、惊悚惨叫声混杂一片。就在此时,丁奉突入中寨右侧一边,只见一员小将手提长枪,引一部兵马蜂拥挡来。丁奉不惧反喜,怒喝一声,大挥手中大刀,纵马迎去。那小将眼看与昔年曹cāo麾下第一先锋大将夏侯惇有几分相似,正是其次子夏侯楙。说是迟那时快,两人瞬间交马,夏侯楙年少气盛,拧起长枪暴刺而搠,丁奉眼光烁烁,连闪躲避,夏侯楙自以为丁奉不敌自己之勇,顿时猛加攻势。陡然间,丁奉看出一个破绽,猛地发作,一刀骤然挥出,荡开夏侯楙的枪支。‘嘭’的一声巨响,夏侯楙脸sè剧变,手中长枪几乎脱手飞出。丁奉眼露凶光,背后遽然显现出一面火焰鬼灵相势,狰狞凶煞。夏侯楙毕竟年幼,只觉浑身肉颤,吓得勒马就逃。丁奉大喝一声,挥刀就砍,背后那火焰恶灵相势,骤然间变得栩栩如生。夏侯楙避之不及,惨呼一声,顿时血光暴shè,只见夏侯楙竟被丁奉一刀拦腰砍成两半,尸体坠落地下。四周魏兵见状,无不吓得面sè苍白,如吓飞了灵魂,慌乱逃散。丁奉猛地下马,面sè冷酷狰狞,将夏侯楙首级割去,然后悬挂在马上,纵马再次冲杀。丁奉杀到哪里,哪里的魏兵见到丁奉马上夏侯楙的首级,皆是未战先怯。时下,陆逊在后已引兵将四个营寨烧起。火焰冲天,照得黑夜如同白昼。丁奉越杀越勇,心头大是解恨,一路冲突,便要去寻魏兵的屯粮之所。却说曹真受曹cāo之命,把守在魏军大寨数里外一处山头的营寨,那里正是魏军的屯粮之所。曹真正是守备间,忽闻山脚下喊杀声大起,急忙出寨来看时,只见山下火光一片,竟是吴兵来袭大寨。曹真见状,脸sè剧变,军中将士无不惊慌,兵士更是乱作一团。曹真猛稳住神sè,怒声咆哮,喝住一众军士,脑念电转,当下心起一计,遂速教军士埋伏于寨外壕沟之内,以做防备空虚之状。
不一时,丁奉从擒下的魏军俘虏中得知魏军的屯粮之所,迅疾引兵冲杀上山。丁奉一马当先,浑身血sè,如若一头鬼煞,狰狞骇人。丁奉眺眼望时,只见山上营寨防备空虚,心头大喜,急喝令催促兵士加紧脚程,迅疾望山上营寨扑杀过去。眼见丁奉引兵杀来,寨内兵士依照曹真先前吩咐,立马慌做乱势,乱成一团。丁奉看得眼切,自以为魏兵胆怯,连甩马鞭,驰上山来。
第二卷 风云莫测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南昌激战(二)
就在此时,寨前一将纵马冲出,挥枪一招。壕沟内顿起阵阵弓弦暴响,一片片箭cháo暴shè而出,丁奉无备,眼看箭如骤雨之势,狂shè过来,连忙舞刀抵挡,砰砰连声暴响之下,血花暴现,
饶是丁奉这般骁勇,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箭攻势shè伤,右肩上中了一箭。丁奉痛呼一声,身后惨呼之声,响不绝耳,不知被shè死了多少兵马。丁奉大瞪巨目,刹地变得血红无比,眼见山上辕门前的那员小将,又是准备发令,嘶声大吼,拔出右肩箭头,竟纵马奔驰上去。
曹真见着,脸sè冷酷,强忍慌意,急喝弓弩手发箭。一声令下,箭雨铺天盖地又再卷席而来。丁奉舞动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此下早有准备,竟冒着箭cháo,赫然突进。
却说在另一侧,曹cāo在高阜处侯了许久,却见吴兵空有声势,却又徐徐而进,此下魏军各部兵马侯备已久。曹cāo越看越是心疑,就在此时,在其身侧的姜维,脸sè一惊,似乎有所察觉,急忙向曹cāo秉道。。。
“陛下!吴兵若以为我军疲乏,自然盛势而攻。可眼下却在此虚张声势,不做进取,事出反常必有诈也。我军大部兵马都在此埋伏,营寨空虚,若是吴兵派一部jīng兵前往袭击,纵火烧寨、烧粮,如之若何!?”
姜维话音一落,曹cāo顿时面sè剧变,恍然醒悟,正yù张口时,却见东南方向处,猝然火光冲天,红通通的一片。曹cāo见了,吓得心惊肉跳,一阵慌乱。四周魏兵将士无不变sè。姜维亦是见着,神sè一凝,速与曹cāo谏道。
“吴贼果然袭击我寨,陛下勿慌!!若是我军急往去救,那吕子明必定率兵趁乱掩杀。我军必遭大败。依末将之见,此下可速教埋伏于东南小径后方的煞侯引兵回救,埋伏于左、右、中三处的兵马却都按兵不动。吕子明便不敢轻举妄动!!若之不然,吕蒙但敢下令,三处伏兵尽出,必可杀其个片甲不留!!”
曹cāo不愧是当世枭雄,闻言,心头一定,很快便稳住慌态,心念一转,便是颔首应道。
“伯约所言甚是,事不宜迟,你速速赶去通报。朕自会传令诸军不可轻动!!”
姜维眼光一亮,拱手领命,速勒马迅速离去。曹cāo所率的黑sè军本就与姜维的皂sè军合在一处,埋伏于中路。此下曹cāo便暂时接管姜维的部署。而此时,埋伏在左右两路的夏侯渊、张颌两部兵马,见营寨那处火光冲天,无不大惊失sè。夏侯渊、张颌皆yù拨军回救,但却为见曹cāo旗令,不敢擅自行动。忽然,在高山火光处旗帜摇摆,曹cāo竟却是下令按兵不动。夏侯渊、张颌见之,皆是心疑,连忙各派部下裨将前往一探。
另一边,吕蒙、朱然、全琮三路兵马,眼见东南处火光涌起,无不大喜。吕蒙速下军令,教诸军准备,但见魏军回援,立马三军齐动,盛势掩杀。可令吕蒙无比惊异的是,这候了不知多久,魏兵仍不见动静。吕蒙虎目一眯,心中亦是起疑。朱然、全琮却都是忍耐不住,急拨马赶来。朱然先向吕蒙疾声问道。
“吕将军,魏寇迟迟不动,如之奈何!?”
“吕将军!魏寇营寨已然烧起,此下正是时机,何不下令,令三军齐出,盛势而攻!!?”
朱然话音刚落,全琮便扯着大嗓子,接话喝道。吕蒙眉头一皱,脑念电转,沉吟一阵后,反而是一脸凝重而道。
“老贼素来多谋狡诈,想必是发觉我军计策,不敢轻易回援,以防我军盛势掩杀。而魏寇兵力众多,此下在四处不知埋伏了多少兵马,大有可能只调后部兵马回援。其余兵众却都在此处按兵不动,若我军贸然进取,反遭埋伏!!”
朱然、全琮两人韬略皆是不俗,听言脸sè纷纷一变。朱然皱眉而道。
“如此这般,依将军之见,眼下该当若何!?”
“老贼虽察觉我军计策,但其营寨被烧,魏寇军心定乱。人苦不知足也。此番我军已占得大利,不必冒险过多纠缠。你等二人且各引兵马暗中前去接应伯言。我自引大部兵马在此处与魏寇对峙!!”
吕蒙深熟兵法,韬略更是超绝,此下主意一定,迅速调拨。朱然、全琮此明白其中道理,纷纷纵马离去,各暗中调拨兵马。
却说在魏军大寨内,此下陆逊已引兵纵火烧了大半寨棚。陆逊听闻旁侧山头上,喊杀声四起,脸sè一喜,顿时猜到丁奉已然寻到魏兵的屯粮之所,正yù引兵赶去。就在此时,忽然右侧处蓦然暴起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隐隐可见无数的魏兵人马正飞速望营寨此处扑涌过来。陆逊见状,心头一荡,以为魏兵中计,赶来回援,虽未烧得粮草,亦不多做纠缠,立马下令鸣金撤军。号角声一起,吴兵迅速撤去,在寨内的魏兵见援军回救,无不jīng神大震,各往赶来截杀。
而在不远处的山头之上,丁奉正往寨内突杀。曹真见丁奉勇猛,不敢托大,引兵截杀。眼见丁奉凶戾勇猛,俨然杀开了一条血路。就在此时,忽然山下鸣金声起。丁奉听得,怒恨不已,嘶吼一声,亦不多做纠缠,下令撤军。曹真见状,连忙把枪一招,命军士掩杀。怎奈其部署皆慑丁奉之勇,大多者不敢前进,唯有少数人追了过去。丁奉把守后方,见魏兵追来,一声怒吼,宛如凶鬼喝叫,吓得那数百人皆不敢前。丁奉趁机引兵速退,奔驰下山,与陆逊迅速合军一处,四下魏兵见得丁奉这尊煞神赶回,无不惊悚,被丁奉引兵杀得大乱。丁奉、陆逊随即突破而走,魏军大寨内火光滚滚,一片狼藉,丁奉军这一来一去,不知杀了多少魏兵,而魏兵被大火烧死者,互相践踏而死更是不计其数。
“吴贼!!典恶来来也!!你等休想逃走!!”
眼看吴兵将要撤去,典韦怒得怒发冲冠,雷霆震怒,咆声一哮,恶煞绝伦,足可惊退八方鬼神。丁奉、陆逊听是典韦,皆是心头一颤,连忙催军速退。典韦纵马狂飙,绕过营寨,前往截杀,在典韦身侧,姜维一袭青袍,浑身尽是锐气,纵马狂奔,两人越冲越快,渐渐地身后的从骑都追赶不上。
丁奉、陆逊撤离大约有七、八里,典韦、姜维仍旧死追不放,其背后部署被撇出甚远。陆逊见状,面sè冷酷,速与身旁的丁奉疾声数句。丁奉听了,心里一喜遂教兵士放缓。在后的典韦见了,却以为吴兵力竭,一双恶目顿时迸shè两道凶戾杀光,连连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