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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似乎命不该绝,此时一彪人马猝然从左侧杀奔过来。为首之将正是夏侯惇也。夏侯惇急引过来接应,救下贾诩。贾诩一脸劫后余生的余悸,竟是忽然大喊一声,昏厥过去,口吐白沫。夏侯惇见状,急得脸sè大变,以为贾诩死去,面容刹地变得狰狞,向潘凤看了过去。潘凤亦以为贾诩在刚才冲撞间,受了重伤,此时大多已死。再加上夏侯惇的反应,却是更是确认几分。夏侯惇大吼一声,骤马便往潘凤冲杀过来,其部署纷纷追随。潘凤受了不少伤势,眼下已将贾诩诛杀,亦不愿再去搏命,连忙勒马就走。夏侯惇在后紧追不放,大口破骂不绝。不一时,潘凤赶回汉寿城下,夏侯惇正在追间,却听一员兵士急来禀报。夏侯惇听后,脸sè一惊,猝然下令鸣金收兵。鸣金号响声一响,早被杀得溃散的魏兵,立马蜂拥而逃。正在城内厮杀的魏兵,夺了城门,迅速后撤。蒯越见魏兵撤走,深知穷寇莫追之理,亦无乘势追杀,下令由之撤去。
且说糜芳见魏军撤走,心里一松,连忙亦令军民止步。就在此时,变故猝生。一个没羽箭不知何时shè出,又从何处而来,待众人发觉时,以打中了糜芳的头颅。只见糜芳头上爆开了血花,惨喝一声,坠落马下。众人连忙救住。
待魏军尽数撤走,比及已是平明时分。昨夜一战,战况极其惨烈。汉寿城内死了足足数万百姓,还有三千余士卒。糜芳救回城内时,早已气绝。糜芳之死,令汉寿城内一众军民无不哀忿。潘凤见其尸,更是痛哭不绝,就在糜芳尸前发誓,必要为之复仇。
却说魏军撤回寨内。魏军诸将急来看望贾诩,贾诩仍旧昏厥不醒。夏侯惇命诸将莫要耽扰,遂命众人离开。诸将一一离去。须臾,便仅剩下夏侯惇一人在帐内。
突兀,贾诩眼眸一睁,身体一弹,好似回光返照般起身。夏侯惇并无任何惊异之sè,却是皱着眉头问道。
“昨夜我军许多兵士已杀入汉寿城内,待我引军赶至,前后夹攻,大有可能一举攻破汉寿城。军师为何却要令我撤军?”
贾诩闻言,面sèyīn沉,摇首而道。
“非也。昨夜一役,汉寿军民皆逼出了血xìng,各个勇不畏死。我军若是逼得越紧,彼方反势便越是猛烈。兼之那潘无双武艺可谓是超凡入圣,如同妖孽。若是久战,我军必定凶多吉少,故而我yù先避其锋,暂且撤军。”
夏侯惇听了,面sè一沉,心里虽有不忿,但却无言反驳。若论单打独斗,在魏国上下,亦只有典韦、许褚能与潘凤有一战之力。夏侯惇沉吟一阵,如今的他,并不似以往那般急躁,凝神向贾诩问道。
“当下汉口之寨,已被彼军所夺。如何能破之汉寿?!”
贾诩闻言,那双yīn沉的蛇目,猛地shè出两道jīng光,冷声而道。
“昨夜一役,彼军虽将我军击退,但却大损人马。而此中却又是祸非福。如今汉寿城军民必成哀兵之势。如若我军硬攻,难以取好。将军何不诱之来攻?”
夏侯惇听言,虎目一亮,连忙问道。
“如何诱之?!”
贾诩咧嘴一笑,教计道。
“当下可先教寨内兵士鸣起哀乐,传言我已身死。潘无双有二蒯出计,如若这般,可尚未能诱得。将军素来xìng急,可将计就计。将军不rì便大起兵马,前往汉寿城下搦战,可详装不敌。潘无双必发兵来追。到时就于寨前十里外的那处峡口,命一员将士伪装成将军。将军独自逃去,却又如此如此,计可成也!!”
贾诩当下又出一计。夏侯惇听计,脸sè连变,随即猛地回过神来,连声称绝。夏侯惇随就走出帐外,命左右在寨内举起哀声。众军听闻哀声一响,无不大惊,尽传言军师贾诩已死,各寨尽皆挂孝。哀声从平明时,直至夜里三更,众军无不哭泣。前往来探的蜀军斥候听得,连忙赶往汉寿城去禀报。
且说潘凤正与一众文武商议,为糜芳复仇之事。忽然听闻贾诩已死,众人无不大喜。孙乾连忙出席谏言而道。
“贾文和已死,彼军必定士气大挫。潘公可聚一部jīng兵,又从城内世族仆从内挑出三千锐士,合为五千,引而袭之,必可大破彼军。”
潘凤闻言,凤目刹地发亮,正yù依计行事。这时,蒯良却是脸sè沉着,摇首而道。
“不可。贾文和非乃等闲之辈,此人yīn险毒辣,又擅于诡计,倘若是诈,该当若何!?”
孙乾听罢,心里一紧,恍然而道。
“明公所言是理,是某思虑不周。”
潘凤想了想,脑海不由升起那rì见得贾诩口吐白沫那幕,却是说道。
“此事或也是真。当rì我亲眼见得贾文和滚落山下,连番撞击,此人身体薄弱,大有可能已受重伤。后来我更见他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蒯良一听,面sè一沉,正是踌躇。这时,蒯越出席拱手,作礼而道。
“诸公不必多虑。但若此事当真。以那夏侯元让急躁脾xìng,必会举兵来攻!我等且是静观其变。”
蒯越此言一落,众人皆觉是理。潘凤重重颔首,当夜先教各军歇息,一面又与二蒯一同前去拜访城内各大世族,索取其族中锐士。汉寿城正处于生死存亡之时,在二蒯的游说下,各大世族皆愿拔出锐士。潘凤聚得六千锐士,加之城内兵马,足有万余人马。
来rì平明,夏侯惇果如蒯越所料,亲自引兵到汉寿城下搦战。只见魏军人马阵前,插了白旗两幅,一幅写着‘报仇’,另一幅写着‘雪恨’,魏军怨恨极深,齐声破口大骂。夏侯惇骤马奔飞出阵,扬鞭指着城上兵士,大喝叫潘凤来决一死战。蜀兵急往报之。潘凤却早有准备,当即点兵出战。须臾,城上一声炮响,城门大开。潘凤引八千兵马冲出城外,摆开阵势。两军对圆,夏侯惇暴瞪虎目,浑身杀气腾腾,咬牙切齿地喝道。
“潘无双!!我宁愿死于此地,誓要与军师复仇!!!”
潘凤听言,面sè冷寒,更不答话,骤马提斧,倏然冲出。夏侯惇大吼一声,拍马冲杀过去,两马相交瞬间。夏侯惇一枪猝然暴刺,就望潘凤咽喉搠来。潘凤急地一躲,抡斧赫然砍去。夏侯惇灵敏闪开,连枪暴刺,杀地尽是搏命招式。连番恶战,潘凤身上已有不少伤势,当下不敢与夏侯惇硬战,或挡或闪。夏侯惇杀了七八回合,稍占上风。忽然,夏侯惇攻势一慢,露出一个破绽。潘凤凤目刹地shè出骇然光芒,拧斧就向夏侯惇当头劈去。夏侯惇险险避过,抽回长枪,又向潘凤拼杀。潘凤心里缜密,见夏侯惇攻势猛烈,便先由他狂攻,待其力竭,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之。夏侯惇越杀越快,瞬间便是数十个回合,猛攻之下,气力不济,枪式逐渐显得凌乱。就在此时,潘凤气势暴涨,一斧劈开夏侯惇的枪支。夏侯惇却早有准备,猝然抓住枪支,赫然一刺。潘凤闪开,哪知夏侯惇却是杀了虚招,趁机勒马逃去。潘凤冷然一笑,盛势追来。夏侯惇逃回阵内,魏军狼狈而逃。潘凤见状,把斧一招,蜀兵大举压上。潘凤为首当冲,口中大骂不绝。夏侯惇却好似泄了那股硬气,仓惶逃命。潘凤见着,心中冷笑不已,暗道这夏侯元让不过空有虚名。
两军一追一逃,潘凤正赶,此时在阵内的孙乾急告道。
“贼子jiān诈,将军且防埋伏。”
潘凤听了,心里一紧,遂教军士稍缓脚程,提备埋伏。不一时,果真有一彪人马杀来。为首之将正是许褚。潘凤冷哼一声,提斧相迎。两人杀了数十回合。许褚诈败而退。潘凤引兵奋勇杀散余众,紧追过去。
第二卷 风云莫测 第一千九十三章 贾诩计定汉寿(中)
到了一峡口时,潘凤正见一与夏侯惇兵甲穿着无异的将领,虽只能看得后背,但亦猜得正是夏侯惇。潘凤大吼一声,纵马飞上一处高坡,就鞍上挂住巨斧,取出弓箭,弓弦猛地拉起,弓弦呈满月之状。潘凤浑身气势不断攀升,浑身宛如有五彩光焰在升腾起来,隐隐仿佛听到百雀齐鸣。潘凤看得眼切,大吼一声,手中鹊画弓骤然裂开。如同轰雷般的弦响暴起,只见一根快得无影的箭矢倏然飞shè,从高空跃起,直冲入人cháo那里,正中那穿着夏侯惇兵甲的将士后背,遽然shè透过去,又中了其坐下马匹。 。。
‘嘭’的一声巨响,战马立即坠倒,那个将士亦倒落马下。四周魏兵看得,各个吓得慌乱无比,纷纷前来救那个将士。潘凤见shè中了夏侯惇,脸sè大喜,大喝一声,引兵突杀。这时,不远处一部魏兵赶来,截住潘凤军厮杀。不一时,许褚亦追赶过来。潘凤心想夏侯惇被他shè个正着,大多xìng命不保。两军混杀一阵后,潘凤便速命兵马撤走。许褚亦收军而撤。
待潘凤赶回城内,蒯越、蒯良连忙来见。潘凤脸上难得显露几分笑意。蒯越、蒯良面面相觑,顿时皆是心中一喜,急向潘凤问之前事。潘凤带着几分倨傲之sè,当即将shè杀夏侯惇之事说之。二蒯听闻,魏军统将夏侯惇被潘凤shè死,心花怒放,连声称赞。一阵笑声后,蒯良面sè一凝,拱手而道。
“魏军连番折损贾文和还有夏侯元让,如今必是士气低落。许仲康虽是悍勇,但不过一匹夫耳。将军可就今夜趁势追击,引军袭击彼寨,必可大破彼军,擒杀许仲康。如此一来,将军便可速往襄阳救援,盛势击退曹老贼!!” 。。
蒯良话音刚落,在一旁的蒯越、孙乾亦是随声附和。潘凤见众人都是如此进劝,心里大定,遂传令三军,今夜初更造饭,待三更时分再往出击。三军领命,各个捉紧时间歇息,以备今夜大战。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到了夜里三更。潘凤尽起城内兵马,疾奔出城外,望魏军大寨冲袭而去。潘凤为首当冲,一路急行,将要赶到魏军大寨。糜竺引数十铁骑赶来,与潘凤谓道。
“贼子素来多诈。潘公且先侯备,待某先往探寻。”
潘凤眉头一皱,正yù反驳,但心里忽然想起诸葛亮临走前托付他万事小心,不可轻敌大意。时年,蜀王刘备亦有发信以作jǐng示。潘凤心知把守荆州,事关重大,便依糜竺,教其先往打探。糜竺领命,引数十铁骑冲向魏军大寨,见大寨中哀旗林立,故而无虑,拔开鹿角,见无人马,径入中军。糜竺速命兵士就在寨内纵火为号。数十铁骑领命,在四处冲走,打翻各处的火盘。潘凤见寨内火势升起,心里大喜,大声一喝,率大军扑杀过来。忽然间,糜竺见此时仍未魏兵人马冲出,心脏一揪,便知中计,连忙大喊撤军。哪知潘凤早就引军杀到辕门口处,各部兵马争先杀入。
突兀之间,四面八方炮响齐发。魏军擂鼓大震,各路人马从寨外奔袭杀来。夏侯惇引一枝人马当头杀来,糜竺见状,脸sè大变,勒马就逃。夏侯惇骤马赶上,一枪倏然刺去,枪发带起一阵剧烈的破空暴响。糜竺听得,猛地回头一望,好似看到一头浑身布着黑sè火焰的豹子冲撞过来,再回过神来时,只觉咽喉处涌起一股猛烈的痛楚。原来夏侯惇一枪正中糜竺的咽喉。糜竺坠落马下,其从骑四处奔逃,却被追赶过来的夏侯惇军兵马纷纷砍落马下。
潘凤眼见糜竺被杀死,心中怒火汹腾。就在此时,许褚引一枝人马从后杀至。许褚拧刀乱砍,将手中虎头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杀出片片血雨,其军兵马赫然突杀,俨然杀出一条阔大的血路。夏侯惇随即引兵赶来,前后夹攻,蜀兵阵势被杀得波开浪裂,溃败而散。潘凤虽有无尽怨恨,但眼下时势已极,哪敢多做纠缠,带着一部人马冲杀出乱军之外。各路魏兵涌来,却只留下西边辕门。潘凤急从西门冲出,夏侯惇、许褚各员魏将蜂拥追来。潘凤引兵一路狂奔,追之不及的兵士大多被魏军擒杀。
少时,潘凤被数万魏军人马赶到一处密林之处。猝然一阵弓弦震响暴起。潘凤急勒马回时,右臂上中一弩箭。潘凤痛呼一声,眼见不远处有一彪人马。人马之内,有一人身穿青sè华袍,头戴冠帽,正乃贾诩也。潘凤心中大恨,便料想这定是贾诩之计也,骤马冒着箭雨狂冲,大有一股视死如归之赫然气势。贾诩冷眼望着,扯声大喝。
“潘公别来无恙,某特从yīn间地府归来,向你索命!!”
贾诩这一喝起,潘凤心中更怒,快要冲进时,忽然马蹄前陷,原来面前竟设有陷阱。潘凤面sè大半,当下纵身一跃,弃马跳走。贾诩暗叫可惜,命弓弩手发箭去shè。这时,一部蜀兵人马赶来,连忙救了潘凤。一将把马让予潘凤,潘凤骑了马匹,引军夺路而走。不一时,夏侯惇、许褚领军围杀过来,潘凤死战得脱。夏侯惇乘势而攻,蒯越、蒯良在城头见有大部魏兵杀来,心知中策,连忙命军士打开城门。潘凤带着五六百残兵冲入城内。待夏侯惇已引军杀至,城上矢石落如骤雨之势。夏侯惇心想兵士激战一夜,那潘凤更是中了箭伤,当下便命军士撤走,待来rì再做攻取。
却说潘凤回到城内,拔出臂箭。原来贾诩见潘凤威猛,身上重铠更是刀箭难入,难以重伤。故而早前命人在箭头涂药。当下毒已入骨,右臂青肿,不能运动。蒯越看得一阵心惊肉跳,急与众文武商议。
“潘公若损此臂,安能出敌?何况先前连番受伤,不如弃了荆州,投奔襄阳以作治理。”
一众文武见潘凤中了毒箭,皆是胆怯魏军之威,纷纷认同。于是二蒯与众将来见潘凤。潘凤见众人来到,似乎已有所猜,眉头一纵,张口问道。
“你等来此有何要事?!”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轻易张口。蒯越叹了一声,遂走出说道。
“某等因见君侯右臂损伤,恐临敌致怒,冲突不便。众议不如先弃了荆州,投奔襄阳调理。”
潘凤闻言大怒,扯声喝道。
“若是彼军取了荆州,即可长驱大进,侵略江南。到时曹贼再转战江东,威震华夏,如何能挡!?岂可因小疮而误大事?你等敢慢我军心耶?!此事万万不可再提!!”
潘凤咆声大喝,众人默然而退。众人见潘凤不肯撤走,疮又不痊,只得一面商议据守城池,一面又派人在城内访问名医。
随后数rì,夏侯惇引军攻打,将营寨就于城外数里外设立,连夜发兵攻打。幸好汉寿城坚固无比,兼之又有城内百姓拼死作战,故而得以坚守。不过,随着连rì激战,百姓还有世族人马死伤无数,城内哀声一片,有不少世族已暗发歹心,用各种手段,暗中与魏军联系。蒯良心里明亮,正是忧虑,与其弟蒯越商议道。
“倘若潘公伤势不能痊愈,只恐未等魏军杀进,城内那些世族却早就造反!”
蒯越听了,面sè连变,其实族中长老亦曾多番来劝,将城池献了,以保世族无失。就在此时,忽有人来报。城内有一神医,名叫华化,本是孤儿,无名无姓,后来随华佗学医,便是取了华化之名。不rì前,华化听闻荆州大战,来此济世救民。城内不少因战事而重伤的百姓,正是此人所救。蒯良听言,脸sè大喜,速教小校引见华化。不一时,华化来到。蒯良视其人,方巾阔服,臂挽青囊。华化告之,近年他学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