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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亢部下听了,唯唯诺诺,连声告罪。高定怒不可及,鄂焕见状,连忙劝道。
“将军息怒。此时各军走乏,都已饥饿,不如先令其在民房造反歇息,待明日之后,再遣人召回百姓便是。”
高定听了,亦觉是理,随即吩咐诸军都去民房歇息。高定则带着鄂焕,前往衙内,去寻高亢。就在此时,忽然连声炮响轰起,西、南、北三门猝然射来无数火箭,射在一座座民房之内,顿时燃起一片片巨大的火焰。不一时,三门喊杀声大起。高定一听,顿时脸色剧变,急欲寻高亢那员部下时,才发觉其早不知所踪。
“不好,中计也!!”
高定吓了一跳,惊呼而道。此时无数兵马从火势中狼狈跑出,各个皆是惊慌不已,好似刚从地狱逃生。火势越烧越旺,金狼城红通通的一片,好似一座火城,其火势之猛,更胜于半月前,在白水关上的火势。
却说,高定急与鄂焕,引着一部兵马,突烟冒火,寻路奔走,闻说东门无火,急急奔出东门。一路逃奔间,军士自相践踏,死者无数。高定惊慌逃至东门,飞马奔出,方才脱得火厄。但却祸不单行,就在此时,背后一声喊起,文聘猝然引军杀出,赶来混战。高定军,余悸未定,当下吓得魂魄皆飞,各逃性命,谁肯回身厮杀。高定欲要趁乱而走,哪知文聘眼疾,瞬即便发觉高定的身影,厉声吼道。
“南阳文仲业在此,作反狗贼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文聘一声吼起,犹如雷轰。高定身边从骑皆吓得勒马转开,弃了高定。文聘径直杀来,舞枪对准高定头颅便刺。高定急忙驱身一闪,险险避过,还未回过神来,文聘攻势又至,一连刺来三枪,第一枪望高定咽喉刺来,高定急拧刀抵住。砰的一声脆响,文聘急速收枪,拧枪望高定头颅就扫。高定连忙歪头避过。电光火石之间,文聘大喝一声,抓起钢枪对着高定的头颅就劈。钢枪在火光的照耀下,如似一道迅光,眼见高定的头颅将要被文聘手上的钢枪劈的爆开。
“鄂丑虎来也!!!谁敢伤我家将军!!!”
就在此时,一声如似虎啸般的轰响暴起。
千钧一发之际,鄂焕赫然赶至,舞起方天戟猛地一搠,正打中文聘劈去的钢枪,将其搠得荡开。巨大的力劲震得文聘虎口当即裂开,只觉钢枪仿佛被一颗巨石砸中。文聘脸色一变,连忙勒马转开。鄂焕遂纵马撞了过来,舞起方天戟猛刺狂砍,如同一头暴走的怒虎,竟将文聘杀得节节败退。文聘暗暗叫苦,心知非是鄂焕的对手,骤然奋力虚刺一枪,鄂焕立马避开。文聘趁机荡开阵脚,勒马退走。鄂焕大喝一声,纵马驰骋,紧追不放。忽然间,文聘气势暴涨,杀出一招回马枪。鄂焕始料未及,急睁开眼看到时,当即驱身猛闪。还好文聘这枪来得并不算快,鄂焕险险避过。文聘眼见一枪刺空,脸上不由起了几分惊骇之色,心想此人武艺高强,不可与之硬战。想毕,文聘拍马急走,鄂焕怒吼不止,盛势追杀过来。文聘赶到一队兵马阵内,急唤左右近百个弓弩手,放箭阻击。鄂焕拔打方天戟冒着箭雨飞驰,不过由于这距离实在太近,冲突中,鄂焕抵挡不及,被一根冷箭射中右肩,怒喝一声,眼见文聘身边已集聚不少兵马,不敢托大,勒马转去,护着高定杀出一条血路逃脱。
文聘望着鄂焕逃去,脸色连变不止,眼内尚有几分余悸,急与身侧一员高亢部将问道。
“那丑汉是何人也!?”
那员高亢部将一听,连忙回禀道。
“此人名叫鄂焕,有万夫不当之勇,越嶲之人皆称其为丑虎!”
文聘听罢,口中喃喃,心中暗暗记着,日后遇到此人当要谨慎对之。且说,文聘依照法正之计在金狼城一把火将高定所率的八千兵马烧死大半,能逃出火厄者,几乎都被文聘军擒住,唯有寥寥数百残兵随着高定逃脱。文聘唯恐徐晃来袭,当夜命兵士扑灭火势,比及天明时分,带着一众俘虏,赶回关中城去。
另一边,却说徐晃引兵望关中城火速进发,将要赶到关中城十里之外,忽然有一阵嘈杂声传来。随即便听斥候来报,有一支数百人的残兵正往自军方向赶来。徐晃一听,虎容一震,眉头刹地皱起,暗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一时,那队残兵赶到,徐晃定眼一看,正是高定的部署,高定为首当冲,遍身铠甲黑灰黑灰的一片,一看就知经历过火厄。再见在其身侧的鄂焕,身中一箭,铠甲上有不少破口,一看就知经历过一场恶战。徐晃虎目一瞪,厉声喝道。
“发生何事!?你等怎会如此狼狈!?”
高定急下马,跪拜告之。
“回禀将军!末将昨夜领命去取金狼城。哪知西川贼子早就暗中夺取,兼之我胞弟的部署亦有不少投降其麾下。末将不料,被其诈入城内,彼在城内民房多藏硫黄焰硝引火之物,纵火烧之。末将部下几乎被大火烧灭,刚突破火势逃出金狼城,又遇西川贼将文聘伏击。幸赖鄂焕拼死保护,方才逃过一劫!!末将自知罪大,误了将军大事,不敢推托,甘愿受罚!!”
徐晃听得,一把无明火便在腹中烧起,虎目爆出赫赫精光,就欲喝斥高定过于松懈,以致如此。成公英见得,唯恐高定心生不快,连忙争先而道。
“西川贼子奸诈,高将军一时无备,故有此败。不过眼下大敌当前,当宜齐心而应之,将军不如暂且记住此过,让高定军戴罪立功,亦是好的。”
成公英暗暗与徐晃投去眼色,徐晃见之,亦是会意。高定乃新降之将,倘若逼之过紧,一旦倒戈,那可就追悔莫及。徐晃神色一定,压住火气,当下非但未有加罚高定,反而好生安抚。高定见之,心中甚是感激。随后徐晃又命军中行军大夫,为鄂焕治疗箭伤。西北军歇息一阵后,便再起程进发,赶到关中城东南方向一座高山上,傍水结寨。
与此同时,太史慈早听得哨马回禀,西北军在城外下寨。太史慈听罢,遂点齐二千余精兵,就欲出城袭击西北军。法正见状,脸色大变,急忙出言而谏。
“将军此是意欲何为!?”
太史慈一听,朗声大笑。
“哈哈哈。彼军初到,其军士连日赶路,皆是疲惫,且其营寨正立。如今正是我军袭击的大好时机。孝直你且在城内准备宴席,待今夜三更,我必擒那徐公明来见!!”
法正听之,身体一抖,脸上微露惊色,连忙拱手劝道。
第一千零七章 征战巴西(下)
“万万不可。徐公明非是泛泛之辈,焉会不知设防。况且彼军兵士甚多,倘若将军受伏,如何是好!?当下我等宜据城而守,徐徐应之,待彼军粮食耗尽,其军锐气尽褪。我等以逸待劳,方可盛势攻也!!”
太史慈听了,虎眉一皱,便与法正谓道。
“哎!孝直不必多虑。今日仲业赶回来报,那高定八千兵马几乎被歼灭殆尽。想必此时,那徐公明已经得知,必是慌乱无比,其军亦是军心不稳。我等此时出击,却是极好时机,焉能放过!!”
“可!!”
法正正欲再劝,太史慈忿然把手一招,厉声喝道。
“此事就此决议,孝直不必再劝!!”
太史慈喝毕,不等法正回言,便慨然而出,赶往城下,指挥兵马,准备战事。法正见太史慈不肯听劝,亦是无奈,只好速寻文聘,教付如此如此。
到了今夜初更,太史慈军兵士各个饱食歇息完毕,太史慈遂引军出城,一路借着夜色隐秘,赶往西北营寨所在的那处高山。比及夜里二更,太史慈率军赶至山下。太史慈抬头一望,见高山上的营寨内,安静无比,少有人影。太史慈心里暗笑,法正多心,这西北军果然如自己所料,并无设防。太史慈想毕,一勒马匹,把手中奔雷枪猛地一招,喝令兵士追击。霎时间,无数马蹄、脚步奔踏声一连暴起。太史慈更是骤马为首当初,驰上山来。眼见太史慈刚冲上山腰之处,忽然两声炮响轰起。只见左边山林,徐晃引一军杀来,右边山林庞德亦引一军转出,齐齐冲下山来。太史慈见状顿时脸色剧变,心知中计,急喝一声撤退,勒马就逃。徐晃、庞德各引兵马一左一右,忿然追击。徐晃舞起虎头巨斧,在后扯声喝道。
“河东徐公明在此,太史子义,你这无胆鼠辈,可敢与我决战耶!!?”
太史慈听了,怒火汹腾,他生性争强好胜,当下恨不得回身与徐晃杀个三百回合。但如今时势,却容不得他凭其性子而行。太史慈死咬皓齿,一路纵马冲落。徐晃、庞德拍马冲杀,霎时间,撞入太史慈军内,杀得波开浪裂,人仰马翻,惨叫声响不绝耳。太史慈边逃间,边用眼角余光去望,见其部署多半被擒杀,心里急得如同火烧。待太史慈驰下山去,身边兵马仅剩下不到千余人。
就在此时,忽有一部兵马赶到。为首之将正是文聘。原来文聘领法正之命,太史慈前脚引兵刚走,文聘率军便后脚跟上。文聘见太史慈部署甚是狼狈,心知其定是遇袭,连忙扯声喝道。
“太史将军快快过来!!!”
太史慈听得,连忙猛拍马鞭,引军赶去文聘军的阵内。徐晃、庞德各引兵马随后赶至,快要靠近时,文聘即喝阵内弓弩手射箭。顿时,一片片的箭潮涌去,徐晃、庞德各舞兵器,冒着箭雨冲突。太史慈赶回阵内,稳住乱势,当下立即拈弓上箭,虎目赫赫发亮,瞄着徐晃的头颅,看得眼切,三箭连发。
咻!咻!!咻!!!
一连三声破空暴响轰起,徐晃一听弓弦暴响,无限的危机便涌上心头,丝毫不敢怠慢,驱身就避。眼看一箭先是射来,徐晃歪身避过,霎时间,又来一箭,望其战马射去。徐晃急拧起巨斧,格挡住了。还未回过神时,一箭赫然将要射至徐晃胸间。徐晃吓了一惊,下意识地一手抓去。电光火石之间,徐晃竟是抓住了那根箭矢,不过箭上巨大的冲劲,将徐晃的手心擦得血流不止。
徐晃这一空手抓箭,两军军士看得,不觉都惊呼起来,各个都是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太史慈见状,虎容狰狞,暗道这徐公明颇有气运,否则刚才那箭,必能射破其胸膛!
太史慈双臂把弓拉动,徐晃见了,回想起刚才惊险一幕,吓得不觉身体哆嗦,下意识地勒马就走。太史慈见徐晃欲逃,暴瞪虎目,大吼一声,又是射出三根连珠箭。三声破空暴响轰起,震得人耳鸣。就在此时,庞德舞着狮头大砍刀遽然赶至,大刀一连劈起,立即就破了太史慈的连珠箭。太史慈脸色一震,转眼望向庞德,庞德亦看着太史慈,两人眼中皆有汹腾杀气,身上气势不断攀升,隐隐间好似一头猛虎与一头狂狮在隔山对峙,甚是骇人。
就在此时,山上擂鼓大震,无数喊杀声扑涌而来。文聘听着,急向太史慈谏道。
“贼军援军将至,将军莫要与之纠缠,快快撤回。此处由我断后!!”
太史慈听了,却是咧嘴一笑,与文聘说道。
“那徐公明与庞令明皆非泛泛之辈,你非是此二人对手。你引兵马撤去,此处由我断后!!”
“不可!将军乃一军统将,岂可涉身于险!!”
文聘心里一急,连忙劝道。太史慈虎目一瞪,遂以军令而命。文聘无可奈何,又见山上援军将至,不敢怠慢,速引大部兵马撤退。徐晃见西川军欲撤,连忙喝令诸军冲杀。太史慈手取雕翎箭,暴射不止。一根根连珠箭发射而出,嘭嘭嘭的弓弦声,响不绝耳。只见太史慈箭无虚发,霎时间竟射死了十几员军士,顿时吓得前头去冲的西北军士,止住了脚步,竟无人敢前。留下与太史慈一同断后的数百兵士,振臂高呼,吆声喝彩。庞德狮容沉着,骤马一冲,向太史慈飙飞而去。太史慈虎目发光,看着庞德,三箭连发,一箭射向庞德的头颅,一箭射向庞德心窝,一箭射向庞德咽喉。太史慈射箭极快,几乎毫无间隔,眼见三根箭矢齐齐射来。庞德见状,不敢托大,猛地勒住马匹,挥刀速砍,却是只砍到了两根箭矢,那根射往其咽喉的箭矢,砍破不及。眼见箭矢将至庞德咽喉,两军军士都看得屏住了呼吸,心脏好似提到了嗓子眼似的。
千钧一发之际。庞德歪头一躲,箭矢擦着其脖子飞过,带出一道细小的血光。对面的西川军军师见之,又是喝彩起来。反之西北军这边,各个军士脸生惧色,竟是生生被太史慈一人之威,吓得呆滞不前。徐晃见之,厉声一吼,骤马就冲。庞德亦拍马又再冲起,太史慈急拔箭而射,左右张弓,徐晃与庞德一边挡箭,一边冲来,不过进程却是极慢。不一时,西北大部援军赶至,太史慈心想文聘已经逃远,连忙勒马引兵就退。徐晃气得浑身如同火速,加鞭飞行,怒骂不止。突兀之间,太史慈忽然转身,拽弓就射,一箭猛发,徐晃一时料之不及,急睁眼时,箭矢已快到面前。徐晃急驱身去闪,箭矢射中其护肩,爆出一声‘嘭’的巨大轰响。徐晃吓得下意识地就勒住马匹,哪敢再追。
此时,已是天明时分。徐晃遂收军回寨,昨夜虽然成功伏击了太史慈军,但徐晃却毫无喜色,反而怒气汹涌,聚集一众将士于帐内商议。
“太史子义!!我迟早必取他狗命!!”
徐晃咬牙切齿喝道。成公英早前,已得知昨夜战事,略感惋惜,凝了凝神后,与徐晃禀道。
“昨夜一役,未能擒杀那太史子义,实为可惜。太史子义经此挫败,必不敢再贸然来袭。看来我军势必要恶战一番,方能取得这关中城。”
庞德听言,沉吟一阵,忽然出席而道。
“这可未必。太史子义此人脾性好斗。来日我便引一部兵马,在关中城下搦战,彼必出城来战,待时等我将其擒杀。关中城内守军必然士气大减,军心慌乱,我军再举兵围困,彼军迟早生乱,我军伺机而动,必可破得关中城也。”
徐晃、成公英两人听计,脸色变化一阵,皆暗暗称妙。徐晃随即怒容褪去,笑声而道。
“哈哈。令明此计甚好。当应速行之。”
成公英却是有几分忧虑而道。
“可这太史慈乃是一员绝世虎将,且箭艺更是天下一绝,若想将其擒下,无疑难于登天。庞将军可有把握!?”
庞德赤红狮容沉着,狮目迸射出两道赫赫光华,厉声答道。
“区区鼠辈有何惧哉!?军师且容我些许时日,我必将太史慈头颅奉上!!”
成公英见庞德战意昂然,当下颔首称好,向徐晃投去一个眼色。徐晃哈哈一笑,遂从庞德之意。
次日,晌午时分。庞德引三千兵马杀往关中城下,摆开阵势,擂鼓作响。庞德拍马立于门旗之下,手举狮头大砍刀,扯声吆喝,直言要太史慈出城厮杀。城上守军听得,连忙赶来报之太史慈。太史慈听了,怒吼一声,推翻奏案,忿然而起,就欲出城与庞德决一死战。法正见之,连忙又劝。
“将军万万不可。彼军正是无计可施,故而使激将法,诈的将军与其厮杀。将军切莫中计,万一有所疏忽,非所以重皇叔之托也!!”
太史慈一听,虎目一眯,厉声喝道。
“我视那庞令明,犹如狗彘耳,有何惧哉!?”
“将军武勇,乃世间虎将,自然不惧那庞令明。可就怕其使诈,将军莫非忘了前日之挫耶!?”
第一千零八章 恶战太史慈(上)
法正拱手一拜,苦声劝道。太史慈听言,冷然一笑,傲气而道。
“纵然彼欲使诈,凭我箭艺,其亦不得讨好!!孝直不必多劝,今日我必取那庞令明项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