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文翰用汉语表面身份,又见这支兵马穿的可是大汉兵服,终于有一些汉人奴隶走了出来。每个人,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地集中在文翰的周边。他们站了许久,见文翰真的不假,真的是汉将。竟有不少人,跪了下来,捂着脸,浑身颤抖地低声哭泣。
一个满头白霜的老翁,一边跪着,一边仰天大呼。
“上苍啊。汝终于开眼啦!大汉果真没忘记吾等这些老百姓,派兵来救啦!”
说毕,老翁脸色诚恳地连磕三响头。磕得满头是血,然后又状若疯狂地跑到文翰身边,老翁身上有一股恶臭,想是许久没洗澡,身上穿的不能说是衣裳,应是布条。他来到文翰身边,捉住文翰的手,激动无比。
“吾乃临河县主薄,张平。二十年前,羌胡人攻占了临河,掳走了三万汉人百姓,吾亦在其中。后来,汉军兵马来到,这万恶的羌胡人狡猾!夺了人口,夺了钱财、粮食就走!不敢与汉军对抗,当时汉军又无来追。吾在这羌胡,一当就是二十年的奴隶。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
汝等当是那先锋部队。大部队呢?大部队何时能到?杀,杀,杀杀杀杀!等大部队过来,把这万恶的羌胡人尽数杀死!杀得一干二净,血流成河,遍地尸体!”
这名叫张平的老翁,捉住文翰的手,越来越是用劲,木然的眼神中尽是疯狂的杀意。文翰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一直说完。老翁说着说着,眼泪又留了下来。又走到一边,好似疯子一般自顾自地大喊大叫。
“二十年呐。汝等可知这羌胡人如何对待吾等大汉百姓。他们故意不上铁链,让吾等逃走,在大草原中,胡人马术一绝,一旦有汉人逃走,他们就当作是猎杀游戏。策马在后面追,追到了就杀死。汉人男子被其奴役,做牛做马,猪狗不如。汉人女子,天天被奸yin,若是怀了孩子就被杀掉。有些更是病态的羌胡部落,有食人习惯,不时还会开食人宴席,汝等知道这宴席是怎样的吗?
在中间摆一篝火,上面有一大锅,吊着汉人女子,然后在旁边会有一个用木头堆造的木台,那些羌胡人一边奸yin,一边看着汉人女子被锅中水汽蒸烤,每个女子几乎要被上百个羌胡男人奸yin,等整个部落人都奸yin完后,就砍了绳子,让这些汉人女人掉入锅中,烤熟后来吃。还有,他们每次举行,都会绑着汉人男子在一边观看。而且必须要汉人男子,大喊大哭,不依他们的话,就打就杀。
哈哈哈。汝等知道吗?吾在这羌胡境内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待了二十年。被赶到不同的部落,羌胡人每个部落对汉人奴隶折磨的方式都是不一样。吾一直看在眼里,内心流血,身心受尽折磨,年仅四十却已有了满头白发。但一直都没选择轻生,汝等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在等今天,等大汉兵马过来呐!”
张平竭斯底里,浑身力气都在用来吼,眼睛快蹦出来,其间还有数次喷出血。周围的汉人奴隶听着张平的话,感同身受,哭声越来越大。文翰、关羽、高顺还有黑风骑所属,个个都沉着脸,听着,全身的血液就沸腾,在鸣叫。
文翰眯着眼,不让这泪水流出。作为一个汉人,听到同胞受这非人的待遇,二十年之久,即使再坚韧的男子汉,都不能忍住会有泪水。且,文翰不敢告诉张平,大汉压根就没想过要救他们这些被羌胡人掳走的奴隶,张平口中的大部队,更不会有。文翰这支不到三千人的队伍,不是先锋,就是全部的人马!
在一旁的羌胡老人、抱着孩子的女人,缩在一边角落,听着张平的话,身体战栗不止。此时他们眼中尽是绝望,还有一丝内疚。因为情势的逆转,这些汉人奴隶,此时此刻,已不再是奴隶。原本奴隶的想法,遭遇,谁有心思去听。他们觉得是理所当然,司空见惯。但是,现在这些羌胡人的身份不同了,是俘虏。待会,谁知道这汉将听了这些奴隶的话后,会不会发疯,把他们生生地折磨死!
张平把话吼完后,又咳出了血。多年的奴隶生活,已把他的身体机能掏干掏净,张平亦是知道,若是文翰这支兵马再迟半年过来。可能他就没希望见到了。文翰神色不忍,刚想开口,劝其不要动起,注意身体。但口张开了,却不知怎么发音。文翰确实被这残酷的遭遇,震撼到了。
张平忽然,又做出疯态,竟然在掏自己的裆下。捞了一会,拿出一张图卷,图卷上尽是血迹。他拿着图卷看了许久,确认再三后,又笑了起来,从他大张的口中,可以看到其内的牙齿没了大半。他脚步阑珊地走到文翰身边,慎重地递给文翰。
“这就是吾张平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二十年的原因。这是羌胡境内的地图。吾这二十年的奴隶生涯,几乎走遍整个羌胡领土。
若不是为了这张地图,吾早就选择自毙,亦不愿遭此耻辱。行军打战,不熟地形,最是容易吃亏。虽然这方圆百里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但是羌胡也有许多领土,地形险峻,高山丛林。一旦深入,很容易就会迷失。若是有了这地图的话,就不怕了,这羌胡境内,大汉兵马随处而入。吾之汉家将啊。汝可要好好保管。”
从图卷中传来了扑鼻的恶臭,文翰却不介意,慎重点头,将其收入怀内。张平对文翰一笑,又呆呆地望了文翰和其后的黑风骑许久。
“能给吾一件汉军兵服吗?”
忽然,张平提出一个要求。文翰不知他想干什么,但自从听到张平的遭遇经历后,深深佩服其人的伟大,立马叫一名黑风骑脱了兵服给张平。那名黑风骑亦十分愿意,一点不磨蹭,三五两下,脱了衣服,下了马,走到张平面前,恭敬态度诚恳地向张平鞠了一躬。他这一行为引起许多的共鸣,包括文翰、关羽、高顺,尽数的黑风骑,还有那些汉人奴隶,都先后的向张平深深鞠躬。
张平不理他们,手颤颤地拿着大汉兵服,摸着兵服上的‘汉’字,然后猴急地穿了起来。当他穿完后,仰头望天,又缓缓地闭起了眼睛。
啪。
张平倒下了。文翰,还有几个在张平附近的黑风士卒,连忙去扶。其中一名黑风士卒最先来到,扶着张平的腰,见其没有任何反应,当即脸色大变,放了两根手指头在他鼻子上一会。在场无论是汉人、羌胡人都望了过去。
那名黑风士卒脸色落寞地摇了摇头,表示张平已经逝去。
文翰闭着眼,咬着牙,气息很重。与这张平相识不到半柱香时间,文翰更是无与他说过一句话。但其人一生遭遇,令人深刻,肃然起敬。而文翰之所以没与他对话,是因他不敢,内心又不忍欺骗张平。怕一张口,就露出马脚,被张平得知,其实大汉王朝并无派出兵马来救他们这些奴隶。
过了不知多久,文翰心情平复。他睁开眼睛,看到许多人都在擦泪,其中包括关羽、高顺这两个九尺大汉。
“全军听令。立刻集中汉人百姓,还有绑起这些羌胡老人、妇女、小孩赶出部落。各位百姓同胞,吾给了汝等两个时辰的时间,解决仇恨。另外,清扫部落里的兵库,补充箭支。还有屠宰部落里的牛羊。吾等在这休息一天,汉人百姓汝等解决完仇恨,回来吃饱肚子,就结队回去大汉。还有,劳烦汝等带上张主薄的尸体,到临河城后,找到临河城镇守大将徐晃、徐公明。就说是文不凡令他,为这张主薄立一烈士碑。”
文翰说毕,就转身离去,进了一帐篷。一般情况,无论族种,他都绝不会对老人妇孺痛下死手。所以,在他刚才的话中,并无令黑风骑去对羌胡的老人妇孺下手,而是给那些汉人百姓解决。即使如此,文翰亦不想见到,残杀老人妇孺的画面。
文翰进了帐篷不久,就听见羌胡的老人、妇女在用羌语凄厉地哭闹,听其声音就知其定是害怕无比。黑风骑没有理会,分出一些人,强行地把这些羌胡的老人妇孺绑起。赶出了部落之外,其余一些人则去屠宰部落的牛羊和到兵库中寻找箭矢。
羌胡的老人妇孺一直在凄厉地哭闹,被黑风骑赶出去后,就立刻争先恐后地跑了起来。后面的汉人百姓,被其奴役许久,受尽折磨,再加上张平的死更是激发他们心中的恶魔,个个从周围的羌胡尸体手中,夺来武器,好似疯狗饿狼一般,追了过去。
“杀杀杀!杀死她们!杀!!!!这些羌胡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吾要刺死、咬死、踹死尔等,别走!吾要让尔等试试,这被当做畜生的滋味!吾要一块一块割下尔等的肉!”
“呜呜呜。死!死!死!死!”
……
之后,关羽、高顺亦不忍见其画面,进了文翰刚才的进入的帐篷。二人低头不语,静静地坐在那。
老人妇孺的哭声最是令人难受。整整两个时辰,文翰一直闭着眼,直到那声音消失,才睁开眼睛。默默地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第九十八章 杀人练习
这时,黑风骑的一些士卒已烤好牛羊,虽然香味很诱人,不过此时无论是军人百姓,都是没什么胃口。个个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地撕咬,嚼着口中之肉。那杀了人的汉人百姓,手中满是鲜血,眼神又是木然又是恨意,时不时又会有些惧色。都像失了心疯一般。
待汉人百姓吃完,文翰令他们集中,告诉他们不必害怕追兵。他会领着士卒,在这守候一天,足够时间让他们离去。并且,又告诉他们,他已令临河的兵马在交界处守候,随时接应他们这些归去的百姓。
这群汉人百姓,大概有一两千人。听到文翰的安排,终于安心。不约而同地向文翰跪下,文翰连忙让他们起来。又是与之说了一番话后,百姓们感谢再三,开始结队回去。文翰这一众军人,一直目视他们的背影消失。
回过头来,已是夜晚时分。整个部落里,莫名的安静。让人不由有些寒栗。
到了第二天,大草原上,一阵狂风袭来。几块白花花的骨头,随风撞向部落里的帐篷。这些骨头乃是昨夜草原狼群吃剩的人骨,文翰军补充好箭支,又宰了数头牛羊食用。见这时分,想那群汉人百姓应差不多翻过了阳山。
文翰便下令,全军整备。一会后,领着黑风骑向西边的方向奔驰而去。文翰昨夜看了张平用他二十年奴隶生涯换来的地图。知道这西边的方向有数个大部落,张平的地图描述得很详细,就连这部落所属,都有标明。这数个大部落所属,正是被文翰灭了八成兵马的柯拔族。黑风骑行动力很快,又在大草原。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天快黑了,文翰眺望远方,数了一数,这十里外有四个部落,距离不远,相互间隔不到二里距离。文翰等了一会,定好作战路线,打算由东环西迂回,把这四个部落的兵马全部引出,看其有多少兵力。若是人多势众,便立刻逃走,若是不足五千人,就先用骑射消耗其兵力,然后再与之厮杀。
想罢,文翰便下令开始冲锋。借着夜色的掩护,文翰军快来到,东边部落二里处,才被其哨塔上的哨兵发现。文翰搭弓射箭,连射五六箭,准确无误地射死塔上哨兵。然后领着黑风骑冲入了部落之内。
许多正在食饭、玩乐的羌胡人,来不及反应,被这忽然来袭的汉军杀死。一阵阵凄厉惨叫和怒斥声响不绝耳。引起了周围几个部落一阵骚动,文翰令黑风骑只管冲杀,不要与人纠缠。这样一冲几个部落,冲得人仰马翻,羌胡人的军队反应过来,紧紧地跟在其后,又因骑兵的数量实在不多,一些脚程慢的羌胡战士根本跟不上。文翰领军一路冲杀,最后由西边的部落冲出。回头一望,就可以见到,后面跟了一大堆的羌胡兵马。骑兵大概有二千人左右,步兵约有三千,差不多就五千人左右。
文翰军领着这些羌胡兵马在大草原上,跑出很远,其中羌胡骑兵与那羌胡步兵的距离越拉越远。文翰看时机差不多,便给了一个眼色关羽,关羽心神领会,等了一会,此时风向正是适合仰射。
“黑风骑所属,听令!保持速度,后方五百米,仰射!”
关羽凌然大喝,展露出其精湛的马术,任由坐下黑龙驹在奔驰,转过身来,稍稍后曲躯体,搭弓射箭。这动作十分之难。若是马术不精之人,定会摔落马下。二千八百黑风骑亦做着同样的高难度动作。
不过他们未有关羽那般神乎其技,有些射出的箭根本不在敌人的范围圈内。饶是如此,亦有差不多一千来跟箭矢,覆盖一小片天空。那追来的羌胡骑兵,哪见过此等马术、箭艺,别说这转身后仰射箭有多神奇,就这仰射就足以令他们震惊。
咻咻咻咻咻。
箭雨铺天盖地地冲来,不少羌胡骑兵中箭倒下,无人驾驭的马匹四处逃窜,又撞飞不少人马。关羽领头,调转马头,喝令黑风骑准备好再一次仰射,这次不用转身,仰射的质量增加许多,又是一片由箭矢组成的密集攻击,羌胡骑兵鬼嚎惨叫,箭矢插在他们的身躯中,痛得他们直喊娘亲。
关羽却是毫不留情,有这么多的活靶子,正是个大好的练习机会。神色威严,指着黑风骑整齐地一轮一轮用仰射发出箭矢。每一轮箭雨扑落,都能杀死不少羌胡骑兵,其中领头的羌将知道这不是办法,领着数百个不畏死,马术好的羌胡骑兵冲来,想要近身搏杀。关羽丹凤目闪出轻蔑的神采,当即令道。
“黑风骑所属,听令!搭弓上箭。瞄准前方冲来的三百羌胡骑兵。听吾号令,准备平射!”
平射,也就是平面直射。用作近距离攻击,无论是准度还是威力,都是最大的。
三百羌胡骑兵越跑越近,满脸狰狞、戾气,哇哇大叫。
“平射!”
就在,三百羌胡骑兵距离仅有百米距离时,关羽骤然下令。
二千八百支箭矢,好似密集射出,其威力好似把这空间都要震破。滋滋滋的破空之声,能知其劲度厉害。三百羌胡骑兵,正奔驰着,原本以为面前汉军还会用那仰射,把箭射来。若是从天空坠落,他们还能凭着马术躲避,哪料到忽然变了一种射法,平面射来,速度又是快得惊人,而且准度亦是不差,都是射向他们的头部、心脏、咽喉等重要部位。
咻咻咻咻咻。
二千八百跟箭矢,好似把羌胡骑兵面前的一大片都覆盖住了,他们一来来不及躲避,二来即使能躲,亦无那么多空间。箭破虚空之声、惨叫声,箭入人体的破肉声,听着让人心跳连连。瞬间,这三百羌胡骑兵尽数中箭倒下。
就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二千羌胡骑兵死了大半,且多数都是伤兵。这时,后面追着的二千羌胡步兵赶来。见此惨状,都吓了一跳。
关羽面无表情,命令黑风骑又再开始塔弓上箭,准备仰射。这骑射的技能,必须要不断地练,不断地练,才能够熟能生巧。关羽深知此,所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轮又一轮的箭矢射落,那些羌胡步兵,没有马匹,只能拔腿逃窜,那从天而降的箭雨似乎好像不会停止,下个不停。后来亦有两三个羌胡将领,组织过数次冲锋,都被关羽令黑风骑用平射,或是射退或是歼灭。
直到黑风骑所有,箭囊中的箭矢全部用尽。此时,在大草原上的羌胡军队,多数是些残兵伤兵。失了阵型,或是滚地哀声连连或是拼命地逃跑。
“黑风骑所属,听令!羌胡军队已失去战力,开始冲锋!”
关羽看准时机,一马当先,带头奔驰。黑龙驹乃罕有的千里马,速度快得吓人,很快就追到一名中箭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