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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趁机逃入阵内,还未回过神来,冷苞、邓贤两员西川将领,各引一军从两翼冲杀过来。西北军被杀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西川后阵中,擂鼓声震荡天地,一道道竭斯底里的喊杀声暴然而响。张任率领中军大部人马,望西北军中路冲杀。
此时刘巴刚望见赵云一枪刺死刘璋,张任等将不听命令,挥军向西北军进攻,即时明白张任等人必是作反。刘巴见势不妙,想要趁乱逃走,就在此时,张任忽地拈弓上箭,大喝一声,骤然向刘巴射去。
“无义奸贼!!!看箭!!!”
弓弦暴响,箭矢如一道火光般暴飞而去。刘巴躲避不及,被张任一箭射中头盔。‘嘭’的一声轰响,刘巴应声落马,被扑来的高沛部署,怀恨乱刀劈成肉泥。
不一时,张任引军大举杀至,张任狂舞钢枪,舞得密不透风,突入西北军阵内,左突右冲,枪出若如狂风骤雨之势,大杀四方,如入无人之境,勇不可挡。文翰看得一阵心惊胆跳,身上胸口剧痛无比,心知眼下非是逞强之时,慌忙纵马逃退。张任眼疾,冲杀间望见文翰的身影,聚声一吼,如若雷霆爆炸。
“文贼!!!哪里逃!!!”
张任厉声喝毕,舞枪拍马,奋力冲杀,西北各队人马抵挡不住,纷纷被张任强硬突破过去。
成公英见情势危急,速张弓搭箭,瞄准张任的面门,一箭蓦然射出。张任察觉到危机扑来,急一枪刺出,刚好刺中一根正雷厉飞行的箭矢。张任迅速便发觉成公英的身影,却不与其厮杀,急又骤马追向文翰。
成公英见张任一心要杀文翰,唯恐文翰有失,猛甩马鞭,抬枪纵马截杀过去。张任见成公英赶来,厉声一喝,令其身后一部精骑前去拦阻。西川精骑听令,纷纷勒马转去,火速拦向成公英,成公英大瞪皓目,英眉竖起,奋力厮杀,可却遭到这部西川精骑拼死抵挡。成公英突破不得,心急如焚。
张任一路追杀文翰,直赶至其后军阵中。李优脸色冷静,见文翰回到后阵内,立即挥动独臂,喝令左右弓弩手发箭拦阻。霎时间,箭矢如同骤雨而发,张任急舞动枪支,在箭雨中赫然前进。
李优见张任这般勇猛,心神一紧,数轮箭潮落毕。李优速令刀枪手扑杀过去,张任虎目烁烁,毫无慌乱之色,舞枪冲杀。
与此同时,在西北军内,刘备从木棺中踏出,法正拱手作揖。
“屈辱皇叔,还望皇叔恕罪!”
刘备脸色苍白,身上尚有极其严重伤势,被赵云所伤破口,虽用金创药治疗过,但伤口尚未复合。刘备忍着剧痛,强露出笑容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军事紧要,孟起可有成功射杀文不凡!?”
法正听闻,暗暗称叹,然后又回禀道。
“恶贼本无防备,但其阵内赵子龙眼疾,发现马将军之冷箭,及时提醒,故而只是射中恶贼胸口之处。不过皇叔不必多虑,恶贼身受重伤,被张将军一路追杀,若苍天有眼,恶贼大有可能今日丧命于此!”
刘备眯了眯一双枭目,暗道可惜,然后又强打精神,凝声问道。
“当下战况若何?”
“贼军应恶贼受伤,惊慌失措,且我军猝然发动,蓄势冲杀,贼军无备,被我军杀得节节败退。若无意外,我军此役定可大败贼军!!”
刘备听言,稍露些许喜色,微微颔首。忽然刘备枭目闪起两道精光,法正心神领会,在刘备耳畔低声而道。
“刘季玉已被赵子龙一枪刺死。待此战结束,主公便可名正言顺,登上益州之主之位,统领西川兵马!!!”
刘备听罢,嘴角刹地翘起灿然笑容。他处心积虑,屡屡冒险,终究如愿以偿,取得益州之主大位!此下只要他将文翰击退,保得益州无患,便可与荆州相互呼应,聚合荆州、益州之势,以谋皇图霸业!
霎时间,昔日往事一一回望。刘备半辈子,寄人篱下,颠沛流离,在天下各地诸侯间游走,无一稳定安身之所,如同丧家之犬。最为危难之时,刘备甚至家小尽失,兄弟分离,曾有数次,刘备已心灰意冷,不过却凭着其不屈的斗志,逆境而上,力挽狂澜。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刘玄德最终还是在这乱世中,成以夺天下之根基!
往事如烟,刘备想着想着,唏嘘不已,似乎仿佛忘记自己正身处于战场之内。少顷,刘备回过神来,法正毕恭毕敬而道。
“主公此处危险,还请主公入关歇息。”
刘备脸色一凝,遂依法正所言,驱身上马,在一队精兵的拥护下望葭萌关而去。
且说,赵云正与马超奋力厮杀,两人已交锋了近百回合,仍旧胜负未分。不久前,赵云见张任率兵杀入自军阵内,心中担忧文翰有失,故而攻势急躁,屡屡被马超有机可乘,反压一头。只见赵云一枪又是刺空,马超咆哮一声,奋力舞起锦银狮牙枪,望赵云咽喉暴刺而去,枪出震荡之间,如似狮子咆哮。赵云脸色一变,急驱身避过。马超把枪一扫,赵云歪头又避。陡然间,马超枪式一变,改扫为劈,一枪骤扫在赵云右肩之上。‘砰’的一声暴响,赵云右边护肩几乎被马超一枪扫破,龟裂开来。赵云死忍剧痛,大喝一声,一枪倏然刺出,马超一招得手,立即抽枪挡住,勒马退开。
马超望着赵云黑沉冷酷的面容,不由得瑟笑起,寒声而道。
“赵子龙!如若你再有分神,下一枪便取你命!!”
赵云剑目猝然迸射出两道悚然杀气,却不答话,骤马一冲,舞枪又是杀起。马超笑容更胜,骤马迎去,两马相冲,赵云争先出枪,马超拧枪抵住,四目对接,杀气如在半空中炸裂开来。赵云忽然一改急躁之势,内心明镜止水,霎时间马超每招攻势如看在眼间,赵云闪避迅疾,一一避开马超刺来的枪式,陡然间,龙胆亮银枪倏然刺出,马超始料未及,急闪去避,龙胆亮银枪枪刃在马超腹部铠甲上擦出一道亮丽的火花。
马超脸色一寒,奋力骤挥枪支,荡开龙胆亮银枪。赵云一把收住去势,见马超火爆杀来,枪式柔若如水,杀出太极招式。赵云枪式看似柔弱无势,却暗藏浓浓杀机,或转或荡,马超杀得越急,就反而越不能攻破赵云的防势。
猝然间,马超奋力暴刺一枪,却是一枪刺空。马超狮目一瞪,暗叫不好,果然赵云骤然发作,枪出如若暴雨之势,马超急收枪抵挡,被赵云杀得节节败退。
无尽的不甘、怒火,轰然在马超心中暴起,马超不欲再败于赵云手下,狮目赤赤妖异,浑身气势骤发,如同百浪席卷。
“嗷嗷嗷嗷嗷嗷!!!杀!!!!”
马超聚发全力,正欲要与赵云拼死而战。赵云却忽然挥枪一抖,缠住马超的枪支,旋转尽泄马超枪上力劲。马超再欲使力时,赵云骤力迸发,龙胆亮银枪轰地一震,无尽的力劲随着马超手上的锦银狮牙枪,回冲过来,震得马超血气翻腾不已。而就在此时,赵云趁机荡开阵脚,勒马逃开。
第九百二十八章 刘备终得其愿(上)
马超急稳住神,眼见赵云欲逃,怒火攻心,破口大骂,纵马急速追赶其后。赵云舞枪挥刺,一路冲杀,马超赫赫赶至,赵云气势遽然爆发,回身一枪刺出,杀出一招回马枪。马超早有预料,驱身急闪,哪知赵云杀的却是虚招,勒马转向另一路杀去。赵云不欲与马超过多纠缠,但马超却一心要与赵云分出胜负。马超脸色猝然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竭斯底里暴吼而道。
“赵子龙!!!敢与我死战耶!!!?”
马超声若雷轰,声势震荡四方,无论是西川兵士还或是西北兵士听得都为之色变。马超狂拍马匹,加鞭飞行,飞驰电掣般追向赵云。赵云却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闪电一般,在乱军内左突右冲,冲势又猛又急,西川兵士根本拦阻不及。
同时间,正与太史慈厮杀的庞德,骤然发作,浑身杀气铺天盖地般涌向太史慈,狮头大砍刀暴劈乱砍五、六刀后逼得太史慈节节败退,气息喘急。忽然间,庞德一双狮目射出两道骇人光芒,太史慈脸色一变,只见庞德身后有一头赤色狂狮在仰天咆哮,顿时猜得庞德欲出相势杀招。太史慈急聚气势,双臂肌肉蓦然坟起暴涨,力劲全压在奔雷枪上。
“杀!!!”
“战!!!”
两人几乎同时厉声喝起,声起之间,庞德奋力砍出狮头大砍刀,太史慈抡枪飞刺杀出。两柄兵器赫然相碰,相势扑杀。
相势空间之内。
天雷滚滚,一头巨大无比的紫鲲大鹏张翼飞出,万道雷霆萦绕在大鹏浑身。而另一边天地,一尊顶天赤甲狮面恶神遽然显现,手持一柄如能破天裂地的庞大赤刀。赤甲狮面恶神眼前紫鲲大鹏飞驰过来,怒吼一声,挥刀一砍,半壁天地似乎被赤刀砍开,骤然劈向紫鲲大鹏。紫鲲大鹏厉声啼叫,身上万道雷霆暴飞射出,轰打在赤刀之上。巨大的威力,立即逼得赤刀遏停下来。
赤甲狮面恶神如似被冒犯尊威一般,狮目大瞪,狮嘴猛地大张,一道赤色火流从狮嘴喷射而出,附加在赤刀之上,赤刀滚滚燃烧而起,杀破万雷,轰然暴落。紫鲲大鹏急挥动翅膀,挡住劈来的火焰赤刀。顿时间,道道雷霆、火焰在赤刀上碰撞、爆炸。无数道雷霆亦随着赤刀蔓延向赤甲狮面恶神的身体,赤甲狮面恶神咆哮一声,骤力一砍,生生将紫鲲大鹏翅膀砍碎。
嘭!!
太史慈蓦然色变,只见奔雷枪突兀荡开,庞德脸色冷酷,抽刀一砍,砍在太史慈胸甲之上,带出一条灿烂的火花。太史慈一双虎目如同瞪出,嘶声咆哮,死咬痛楚,同时一枪如似奔雷般望庞德刺去,奔雷枪倏然刺入庞德左边胸甲,刺破铠甲,刺入了半个枪头。庞德狮目撑大,一刀就望太史慈手臂砍去,太史慈急急收枪抵挡,庞德一鼓作气,当就抡刀暴劈乱砍,一时间,金戈碰撞声响不绝耳,只见庞德杀得太史慈连退不止。忽然庞德奋力劈出一刀后,借势陡然勒马转开退走。
太史慈却无去追,待庞德走之不远,忽然一口血气喷出。
“好厉害的力劲,庞令明果真虎将也!”
太史慈在心头安抚,只见他胸甲上那道破口,血液汹涌射出,血流不止。太史慈迅疾简单止血后,一拍马匹便望庞德追去。
而就在不远处,华雄与魏延两人正在搏命厮杀,两人武艺不相伯仲,杀了近有七八十回合。不过因为华雄身上有伤,渐渐地刀式显得凌乱。魏延目光恶煞,早已暗中察觉,却又不趁势发作,一刀暴砍,趁机荡开阵脚退走。华雄生性火烈,血性一起,不知进退,见魏延欲逃,不加思索,立即拍马追赶。魏延倒马拖刀而走,暗暗蓄势,眼见华雄即将杀至,心中冷笑不已,骤然发作,拖刀计赫然施出。只见魏延手中龙蛟大刀倒砍当头划来,华雄脸色剧变,急欲避闪,但魏延此刀来得又快又刁,华雄躲避不及,惨叫一声,被魏延一刀砍翻落马。华雄坠地滚起,魏延面目冰寒正欲勒马冲杀,了断华雄。不过此时正好有数部兵马从四面赶至,魏延冲杀一阵,难以突破,见华雄已被一队兵马救去,唯有转身杀开一条血路,望后军阵中赶救。
话说,张任在西北后阵拼死冲杀,其部下精骑枪如苇列,连番冲杀,杀倒一片片西北兵马。文翰退回后阵,李优见势不妙,急与文翰谏道。
“主公!我军阵型大乱,隐隐有溃败之势,倘若再是死战,不过多做无谓伤亡。还望主公下令,就此撤军,重做布局!!!”
李优疾言厉色而道,文翰缓过气来,刀目眯起,脑念电转。就在这一个时辰内,变故连生,西川军忽然发作,皆不听刘璋之令,诸将更是眼见刘璋被赵云追杀,却毫不为此动容。想必西川军内必有大变故。有这样高深手段者,文翰不假思索,便猜到是何人。
“难道刘玄德乃是诈死!?可其明明被子龙一枪刺中心脏,难不成他天生异禀,心脏生于右侧!?”
文翰在心中暗付,他以往亦曾听过有异人心脏生于右侧,却无料到刘备亦是如此。文翰越想脸色越是黑沉,如今刘璋已死,若是西川大权尽落于刘备之手,要取西川定会难上更难,刘备不比刘璋那般无能,他阴险狡诈,厚黑不屈,且又擅用人心,蒙得其麾下军民皆甘愿为其效死卖命。
文翰一时间思绪万分,又因怒气攻心,以致胸上箭口裂地更开,血流如注,血染战袍。阵阵剧烈的刺痛,反而令文翰清醒下来,文翰脸色黑沉,冷声喝道。
“传我号令,撤军收兵!!!”
文翰号令一落,李优速令兵士擂鼓鸣金,收兵号角声迅疾传遍整个战场,西北诸军听得,仓促退走。西川诸将趁机奋勇掩杀,西北军溃败而散,丢盔弃甲,慌乱逃亡。文翰急与李优引后军兵马撤走,张任见文翰欲逃,枪指文翰,嘶声大喊!
“恶贼休想逃走!!!今日必取你命!!!”
张任猝然发作,枪舞如若狂风,尽弃防备,招式大开大打,拼死冲杀。西北军士被杀得心惊胆寒,纷纷退走。眼见张任飞速突破一道道防线,突兀之间,一根冷箭从张任后心射来。
张任察觉危机,转身拔枪一点,正好刺破那根冷箭。
“张姑义休想伤我主公一根汗毛!!”
成公英纵马拈弓,引一部精兵,火速从后奔来。张任虎目一凝,猝然加鞭飞起,纵马飙飞而去,虎目死死地盯着文翰的背影,脑中仿佛只剩下击杀文翰的念头。成公英见状大急,就在马上骑射,一连弓弦暴响,接连数根箭矢飙飞射向张任。张任越冲越快,成公英所射之箭稍差冲劲,与他躯体只在毫厘之间,却又射不着。
只见张任如同一尊绝世杀神一般冲杀,数十个西北兵士急抬刀枪蜂拥扑来。
“嗷嗷嗷嗷!!!!”
张任嘶声大吼,浑身气势高涨,奋力挥动钢枪,狂扫暴刺,硬是杀破一个破口冲出。霎时间,西北后阵渐渐溃散开来,张任冲杀出一条血路,紧追向文翰后面。文翰听得后面传来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急投眼一望,正见张任。文翰脸色冰寒,刀目眯成一条细线,加鞭飞行。张任一边在乱军内厮杀,一边追赶着文翰,径直冲入一密林之内。两人马快,渐渐地文翰身边的将校、护卫追之不及,转来拦杀张任。张任却又不多做纠缠,或是勒马转过,或是强硬突破,紧紧追在文翰身后。少时,在密林深处,只有两匹战马在奔驰,文翰看着张任将要赶上,神色一凝,暗暗聚势,故意放慢速度。张任见文翰仿佛就在咫尺距离,骤然加速,从后使枪搠来。文翰急勒踏云乌骓,踏云乌骓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忽前提一转,绕树避开,张任一枪搠在树上,其力劲浩大,一枪深深刺入树内。张任虎目一瞪,急欲拔下时。文翰纵马饶在其后,骤然刺出暴雨梨花枪,枪飞迅猛如同一道无影银光。张任察觉有危机扑来,下意识地歪身一避,暴雨梨花枪擦身而过。文翰厉声大喝,就欲挥枪力劈时,忽然胸口伤势发作,痛得他整个人陡然遏制下来,脸庞扭曲,呲牙咧嘴。张任趁势抽出枪支,回身就刺。幸好踏云乌骓及时转开奔去,避过这枪。文翰死死咬着皓齿,张任追近,望文翰背心就刺。文翰急转身拧枪一档,‘嘭’的一声巨响,张任力劲极大,震得文翰几乎抓不住暴雨梨花枪。张任恶瞪虎目,看着文翰手上的枪支,怒声喝道。
“恶贼!!还我恩师宝物!!!”
张任喝毕,另一手猛伸,就向暴雨梨花枪抓了过来。文翰刀目猝然一瞪,爆发起来,杀出太极招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