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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童渊似乎经历了一场惨烈大战,徐晃能感觉到童渊的体内极度虚脱。
华佗刚予驯马人做好一些简单的止血治疗,忽听徐晃慌乱的呼声,连忙转头望去,一见童渊面色煞白如同死人,受伤极重,即刻急赶而去。
童渊尚有几分神智,一把抓住徐晃,在其耳边忿声喝道!
“老夫所取之血,被江夏黄祖麾下大将黄汉升一箭射失!呃!!”
童渊双目一瞪,一口血喷出,话未说完,当场就昏死过去。华佗急急赶来,一见童渊臂上箭口,心神一震,失声呼道。
“好恐怖的箭劲!射伤童公之人,箭艺之高超,只怕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黄!!汉!!!升!!!!”
徐晃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怒吼而迸。华佗被徐晃极为浓烈,欲要捅天的惊天杀意惊醒,回过神来后,立即开始为童渊治疗。
童渊的伤势之重,与驯马人所差无己,虽然驯马人的伤口极多,而童渊伤口仅有一处,但伤童渊之人,武艺之高甚至可以用高深莫测来形容。一箭之劲,足以致命,还好童渊未有伤及致命部位,否则根本不可能撑到此时。
华佗眼中黯淡之色一闪而过,童渊此番即使能够治好,留下的旧疾之重,只怕会令他难以坚持超过五年之限。
驯马人、童渊皆受极其严重的重伤,令原本就是急躁慌乱的气氛,雪上加霜。徐晃、周珑、华佗等人急得都快要神智。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左慈和另外那个世外高人仍未归来。
时间一转而逝,戏隆的龟息之限仅剩不到三个个时辰。而左慈早前有叮嘱过华佗,他施法要用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戏隆能否续命延寿,就仅剩下一个时辰。
就在众人皆急得手足失措之时,猝然有一爽朗的稚嫩笑声传来,后面还有一阵阵惶急的呼唤声。
“咯咯咯咯!!”
一个胖嘟嘟,白白胖胖大约有五六岁孩子般健硕的娃儿,脚步快得起码有七八岁娃儿那般快,正往法坛这里活蹦乱跳地跑来。
“少主,你莫要乱跑啊!!”
几个貌美如花的侍女在娃儿身后紧追,徐晃眉头一皱,他明明严令兵士在法坛四周严守,这怎么会有娃儿跑入,而且还有侍女在追。
“哎呀,少主跑入法坛啦!完了,徐将军严令除河东三公(也就是驯马人、童渊、左慈)外,绝不能其余人等乱闯!快快截住少主!”
很快一队兵士速速赶来,一见那胖嘟嘟的娃儿和那几个侍女快要跑入法坛立马吓得慌乱来追。
“小侄儿!”
徐晃此时也看清了那胖嘟嘟的娃儿,这娃儿正是文翰之子,小文舜。小文舜虽仅有两岁半,但在左慈为他强筋健骨之下,长得比一般娃儿都要快了不少,胖嘟嘟的小身躯,足有五六岁孩子那么大。小文舜生机如此旺盛,就连左慈也吓了一跳,暗叹他是个小妖孽。
小文舜咯咯在笑,往徐晃飞跑过来,那些侍女一见徐晃,都是吓了一跳,不敢再追。后面那队兵士亦是一样,好似自知犯了错般,纷纷低下了头。
刚才小文舜忽然跑来,这些兵士也不敢拦,小文舜身体细小,跑得又快又是灵敏,一下子就穿过兵士的人潮,弄得这些兵士一阵大乱。后来那些侍女追来,哀声苦求,而这些侍女毕竟是骠骑大将军府的下人,兵士也不敢太过为难,让她们赶快拦住小文舜然后离开。哪知小文舜活脱脱地就像一条水中泥鳅,侍女们追上几次,都被小文舜逃去了。
“咯咯!大伯!四叔!怪叔叔!”
小文舜又白又胖的幼嫩脸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边在跑,一边脆脆地向周珑、徐晃、华佗三人各喊了一声。徐晃和周珑对视一眼,正欲一同去抓住这个精力旺盛,调皮的小祖宗。哪知小文舜好似早知他们的想法,忽然小脚一转,竟往法坛上冲去。
“不好!小侄儿年少不懂事,若是弄坏了七星宝灯那可就糟了!!四弟快快将他抓住!!!”
周珑见小文舜往法坛冲去,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声呼道。徐晃亦知其中利害,立即往小文舜扑去,或许因为徐晃精神连连受惊,心中又是急躁无比,一连几番几乎抓住小文舜时,都被他灵敏地逃过了。徐晃反而在慌乱中,磕出了不少伤口。
徐晃在后在追,小文舜在前在跑,快要赶到戏隆身边时,小文舜眨了眼眨他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慢慢地止住小步。
小文舜见戏隆一动不动,很是好奇地看了一阵,脆脆地唤了戏隆几声。但戏隆并无回应,小文舜嘟起嘴巴,伸出小手轻轻地扯了扯戏隆的衣裳。
“小侄儿,莫要动军师!!!”
徐晃见状,心急一喝,小文舜好似受了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立即收回了小手,不看方向,一头就冲。
砰!
只见小文舜好似一头小公牛般,一头撞上了如同壮年汉子那般巨大的七星宝灯上,额头撞到灯脚,撞得头破血流。
“哇~~~~!!!”
小文舜撞后一倒,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徐晃唯恐撞坏了小文舜连忙手足慌乱地赶去看望,只见小文舜额头裂开一条小缝,血液不断在往小缝狂涌而出。
“元化!!元化!!!”
戏隆龟息之限将至,驯马人、童渊又是受了重伤,左慈和那世外高人久久不现,又遇小文舜这个小祖宗在捣乱。眼下场面可谓是又是混乱又是火急。
华佗正是赶来,忽见夜色又是黑了几分,顿时想起某件不容忽视之事,失声呼道。
“不好,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如果半个时辰内,左公还未赶回准备施法,那军师!!!”
华佗话音刚落,忽然一阵疾风声吹起,可谓是峰回路转,左慈随风而至,速速落到法坛之内。
左慈赶回安邑后,急赶时在某户人家借来一件布衣后,就立即赶来法坛。华佗、周珑、徐晃见左慈在紧要关头最终赶至,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左公,时间无多,快快施法!”
徐晃火燎火急向左慈一喝,左慈却是脸色黯淡,眉头深锁,而小文舜的哭声,此时更是令他极为闹心。
“贫道被高人拦阻,大战一番,惹来天怒,所取之血被天雷击灭。文兄、童兄、还有贫道那好友可有赶回!?”
左慈的一席话,顿时令华佗、周珑、徐晃脸色剧变,如灵魂受击,个个当场都是呆滞起来。左慈见状,无尽的不祥之感扑来,同时眼速环望四周,很快便是发觉驯马人、童渊的身影,还有他们身上极其虚弱的气息,顿时料到他们亦遇到高人拦阻,而且还被击得重伤!
“司马徽!!!”
左慈在心中怒喝一声,他几乎毫无思虑,瞬间就猜到此事幕后黑手,定是那野望澎湃,近乎癫疯的司马徽。霎时间左慈杀意翻滚,仿佛欲要翻天倒海。
轰!!!
天色骤地剧变,乌云迅疾飞聚而来,电光滚滚,天怒似乎随时又来。左慈死压杀意,将术力刹收回来,苍穹乌云这才缓缓散开。
周珑在一旁急急将驯马人、童渊受袭之事一一告之左慈,左慈听罢,并无发一言一语,不过众人都能感觉到,左慈体内业火滔滔,杀意无尽。
而小文舜不知何时,已收住了哭声,懵懵懂懂地在四处看望。那几个侍女,见法坛上尽是大人物,而且他们好似正为某事,急得火燎火急,又哪敢靠近。
而此时剩下的时间,仅有不到一刻钟。
“看来戏志才之福祸,全在我那好友身上,若是一刻钟内,他未能及时赶回…”
左慈虽未有将话说明,但言下之意,在场除小文舜这个无忧无虑、不明事理的娃儿外,谁都一清二楚。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一刻钟将近要过去了。
“啊!!!苍天无眼呐!!!”
徐晃终压不住心内怨气,仰天咆哮。周珑绝望地闭起双目,两行泪水流落。华佗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眼光红赤,浑身尽是无力。
至于左慈,他则默默地望着小文舜这个心肝肉的小徒儿,眼内有着难以言喻的担忧之色。小文舜和左慈对视一阵,却是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刻钟到了,于吉仍未归来。此时左慈若不施法,一切将会前功尽废。可是,七星宝灯缺少最为关键的帝王之血,即使左慈强行施法,七星宝灯亦不可能奏效。
咯咯。
小文舜的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在众人耳边荡起。就在此时,原本黯淡无光的七星宝灯,猝然亮了起来,灯内焰火有七色,分别是红、橙、黄、绿、青、蓝、紫!
第六百四十五章 帝者之血
七彩灯光顿时将整个法坛照亮起来,夜空更是泛起了七彩之色,甚是奇异。
“帝者之血!!!”
左慈惊呼一声,脸色的狂喜之色,就如一个在无穷无尽的死境之内,忽然找到希望生机的人所露出的表情。
左慈、驯马人、童渊、于吉所寻的帝王之血,其实分为两类,一类为帝者之血,一类为王者之血。之所以在文翰、曹操、刘备、孙权四人索取,是因为他们经过极为慎重的推算后,大概确定,他们这四人非王即帝。而王和帝又是不同,王不过是一方之主,而帝则是众王之王,统领天下之人。
至于左慈如何分辨出帝王之血其中的类别,全因七星宝灯中的焰火,需以帝王之血为引,若是王者之血,七星宝灯中的焰火便会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当中的其中之一。若是帝者之血,焰火便会七色尽起,展现出七彩之光。
左慈狂喜过后,便是涌起不可思议的疑色,在场中周珑、徐晃、华佗皆不像是有帝命之人,其余那些小兵小卒更无可能。
那这帝者之血又是从何而来!??
左慈速望四周,但眼光飘到某人身上后,霎起惊骇明悟之色,然后迅疾收回眼神。就在此时,左慈身旁响起一声狂喜的呼声。
“神迹,这当真乃神迹啊!七星宝灯无血而燃,这当中定有天助之运理!如此一来,军师寿元便可再增一纪!”
华佗见七星灯忽然点燃,顿时喜色狂涌,甚是有几分疯状大呼而道。周珑和徐晃亦是大喜过望,相视而笑。
“应该是二纪!”
左慈心中腹诽,帝者与王者之血的效果自然不同,王者可增一纪,而帝者则能增至二纪。当然左慈并无说破,这其中自然有左慈的道理。
“还请左公快快施法,龟息之限已仅剩两个时辰!”
华佗急声匆促,左慈微微颔首,口念咒语忽然狂风卷起,左慈飞起半空,双手挥动做咒,七星宝灯在左慈术力的引动之下,骤然转动起来,七彩焰光不断变化,然后聚成一巨大的七彩光柱,坠落在那盏巨大的七星宝灯之内,将整个宝灯都给覆盖。
之后,光柱之内不断地发出巨响,因七彩光华实在太亮,让人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景。两个时辰后,七彩光柱顿散。
那盏巨大的七星宝灯,竟然化作了七个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灯。七灯摆布,第一天枢,第二旋,第三玑,第四权,第五衡,第六开阳,第七摇光。第一至第四为魁,第五至第七为标,合而为斗。
此乃按照北斗七星之布列。而在七盏灯中,又可见到从首到尾,各盏灯都有名字,乃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七盏灯皆取北斗七星中各星为名。
光柱一散,龟息之限亦刚好到来,早已准备好的华佗,立即再次为戏隆施下金针,金针速飞,连点戏隆身上几个穴位后,戏隆离开龟息状态。
此时七盏灯,焰光刹地暴涨而起。戏隆身体原本几乎衰竭的机能,如同干涸荒地遇到甘露,再次恢复起生机。
只见戏隆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渐渐平稳,最是神奇的是,戏隆头上那几缕白发竟然渐渐地变回乌黑。
“恢复了!军师的生机恢复了!!!”
华佗看了戏隆的神色一阵,喜色更胜,手舞足蹈地大呼起来。徐晃啪的一声,一把坐在了地上,这半月内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还有心中那块巨石也终可地放下了!
周珑更是喜极而泣,泪水不住。左慈施法完毕,身体忽然一晃,几乎坠落下来。他数日前与司马徽那场大战消耗极大,现在又施出七星宝灯这等逆天道术,他体内术力近乎耗尽,浑身可谓是虚脱到极致。
左慈摇摇晃晃地飞落在地,周珑、徐晃见状连忙扶住左慈,左慈话音无比孱弱,缓缓而道。
“此术尚且未成,需保七日内主灯不灭,神智候才能得以续命延寿!此番贫道与文兄、童兄皆遇袭击,背后定有一番势力在加以拦阻,你等可要随时警惕,有人来此灭灯。”
“左公放心,此事你早有吩咐。为了以防万一,我早传信予并州,告知伯义引一万兵士赶回安邑。二日之内,伯义必能赶至。如此,再加上安邑原本据守的一万精兵,若真有人敢来放肆,我必教他有去无回!”
“公明,这七日,你定要令兵士严加警备,且要紧闭城门,绝不能让任何人潜入安邑城内!伯义兵马赶至后,他之兵马无需入城,你令他在城外四周方圆五里之外,各置哨塔,派兵在各处高势据守,密切留意城外的一切动静!”
左慈低声吩咐,司马徽为了隐藏司马家的野心,还有保持他那伪善面具,绝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安邑城内的守军激战,用道术大造杀孽。更何况,司马徽先前与他激战,施出大道天术,已激怒了苍穹。若是再用道术杀人,必定受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这等道理,司马徽岂会不知。因此左慈料定,司马徽必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强行突破,而是选择秘密潜入安邑,然后再来毁坏七星宝灯。
左慈术力近乎耗竭,驯马人与童渊亦深受重伤。周珑连忙各做安排,左慈先回宅院,歇息静养,而驯马人和童渊亦由兵士搬到华佗的府中接受治疗。而小文舜这个小祖宗,也被侍女带回去骠骑大将军府。至于法坛,则由徐晃自领三千兵士严密把守,守护七星宝灯。
灯起一日,暂且相安无事。第二日,在城外三里处,司马徽满目狰狞地赶至,他昨夜夜观星象,察觉到西北智星由黯转亮,猜到七星宝灯定是燃起。虽然司马徽不知,左慈是从何寻来的帝王之血,但事已至此,这已不再重要。眼下对于司马徽来说,最为紧要的是在这剩余的六日之内,将七星宝灯的主灯‘天枢’熄灭,阻止戏志才续命延寿!
司马徽双目聚光,如同有千里眼般望向安邑城,发觉城门紧闭,四处城门皆有重兵把守,摆出的阵势,如临十万大军攻城那般。司马徽脸色一凝,当即猜到这城内如此森严的守备,正是要提防他这个欲要灭灯之人。
如同左慈所料,司马徽并不敢明目张胆的突破安邑城的重重守备,他脑念电转,迅速心生一计,术力一转,口喝一声。
“改头换脸之术!”
咒令一起,司马徽浑身肌肉皮囊立即开始涌动起来,一阵之后,司马徽竟然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七旬老汉。
半个时辰后,安邑北城门,一个老汉颠簸踉跄而来,他的右腿有一处血红,裤脚有一个一看就知是野兽撕咬的破口。
老汉走近城门,很快便被城上守将发觉,守将在城上喝住老汉。老汉颤声惨呼,言他数日前因有急事离开安邑,在回来的路途上,遇到一群野狼,被一头野狼咬伤了右腿,后他仓促而逃,隐蔽于一处,因而生还。
“将军,草民幸逃一劫,望能回城养伤。还请将军打开城门,放草民入城呐!草民给将军磕头啦!”
老汉说罢,就欲跪地磕头。那城上守将连忙喝住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