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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元皓心忧家小,那大可不必。在先qian戏某已与军侯商议过了,昨夜军侯已派出一队黑风骑精兵赶往邺城去接元皓家小。元皓无需顾虑,军侯给予万金巨款这队黑风骑,为此事行之方便。戏某又多有吩咐,教其以这巨款疏通,同时再找人详装元皓家小。如此元皓家小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邺城。”
文翰因为田丰的拒绝,一时失神,戏隆在一旁连忙发言。田丰一听,皓目顿时眯起,神色更是黑沉起来。
“文冠军此举是要用我家家小来做威胁呼?若是如此,实在有失光明!”
文翰皱了皱眉头,正欲作答,此时戏隆却给予文翰一个眼色,文翰心神领会,不作言答。戏隆则速速回言道。
“非也。元皓此话,实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昨日之役,若是传到那袁本初的耳中,以他那猜忌狭窄的心胸,再加之许攸、郭图这等小人,必然对此大做文章,陷害元皓。如此一来,元皓家小危矣。我家主公唯恐元皓家小遭到连累,才会施之此举。元皓莫要多加猜疑,诬蔑好人。”
田丰神色一敛,却仍是不依不饶喝声凝道。
“即为人臣,是忠是奸全凭君者所定,君可负臣,臣不可负君,我又岂有半分怨言。他们既是我田元皓之家室,因我富贵,因我受罪,都乃天命!还请文冠军派人唤回那队前往邺城的人马,你如此一举,只会陷我于不仁不义!”
砰!!!!
须臾,文翰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怒火冲天地猛拍桌案,随即腾地站起,一手指着田丰暴吼道。
“愚昧!!!田元皓!!!!你!!!!”
文翰气得咬牙切齿,田丰为忠近乎于无情的态度,令文翰这个穿越者实在难以接受。在文翰满是怒火的眼眸中,还带着几分悲痛。
田丰身躯一颤,他能感觉到文翰怒火藏着的悲痛,而这份悲痛并不是因他而起,而是因他之家小所生!
“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望文冠军应诺田某刚才所求,予田某一刀之快,再将田某的尸首送回邺城。如此一来,不但可遂田某之气节,亦可保田某家小之安全。”
田丰似乎一心求死,而且还步步相逼。
文翰一甩大袖,转过身子,似乎不愿看田丰那张气人的面孔,更不愿遂其心意。
“田兄你又何必如此固执,以你之智岂会看不出袁本初非是明主。戏某敢断言,袁本初与曹孟德之战,袁本初必败无疑!袁本初危在旦夕,其麾下势力随时覆灭,你有如此超凡之才,何不再投明主,遂你造福百姓,安定天下之宏愿?”
戏隆在旁又劝,哪知田丰亦是转过身子,闭目而言。
“田某心意已决,还望军侯莫要再苦苦相逼。”
文翰大大地吸了一口大气,田丰的固执实在令他无法可施,文翰一下没有主意,便是喝道。
“来人呐!!”
文翰喝声一起,在帐外把守的两个兵士连忙入账领命。
“将这田元皓给我绑住,严加看管,日日必须进食,我要他毫发不失,好好地活着!!!”
文翰令毕,头也不回便火气冲冲地迈步走出帐篷。那两个兵士听令,连忙将田丰重新捆住,之所以如此,文翰是提防田丰会自作了断。
而文翰似乎铁了心要收服田丰,田丰不愿,就一直与他耗下去,直到田丰答应为止。
“文冠军此举实在是强人所难,非是英雄所为!!!”
田丰一边受绑,一边厉声喝道。文翰在帐外听到,却不做回答,充耳不闻。
“田兄,军侯会是如此,亦是无奈。你就在这好好思索几日,若你回心转意,我敢保证军侯必予国士之礼相待予你!”
“道貌岸然之徒,何须废话连篇,我田元皓宁死不降!!!”
“诶!罢了罢了!你等给我好生照顾田兄,若他有丁点损失,军侯必会严惩你等!”
戏隆被田丰喷了一脸的唾液,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话,临走前还对田丰多加安抚。不过田丰却咆哮连连,好似赶狗一样赶走戏隆。
戏隆走出帐篷,一脸的愁眉苦展走到文翰身边。
“主公,看来你想要得田元皓之忠诚,无疑是难于登天呐!”
“田元皓为人耿直忠烈,会是如此,我亦是预料之中。短时间,此人难为我所用。暂且将他押下,待雍州战事落定,便将他还有他家中家小遣送到河东吧。”
“诶…这等绝世贤才明明已落入囊中,但却无法用之,实在可惜,可惜。”
第五百九十五章 诱虎
高览决定自立一方,于此武安城一直少有动静,而文翰自然不会贸然进攻。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很快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月里,文翰和高览除了派斥候各去打探情报,得之对方并无动兵的态向后,两人都是乐得如此。
至于田丰的家小,在二日前在一队黑风骑精密安排之下,绕过各个险要关口,一路护送下,亦安全抵达。文翰欲要借田丰家小去劝服田丰,哪知田丰之妻却被田丰连番呵斥,掩脸哭泣而退。之后田丰就好似要将自己完全封闭,谁都不肯接见。
文翰甚是无奈,只好将收服田丰之事暂且搁置。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队斥候从西北方向快速疾奔而来。有兵士报之文翰,文翰一听是从西北方向来的斥候,顿时大喜,急急出寨相迎。
一刻钟后,那队斥候风尘仆仆地赶至。队中斥候将领连忙翻身下马,将李优的书信交予文翰之手。文翰迫不及待地拆信观之,快速阅毕后,便是发起一阵朗然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
在营寨内的戏隆、关羽、徐晃、高顺,听得文翰的笑声,都是脸上皆骤起喜色,纷纷闻声赶来。
戏隆赶至文翰身前,喘声而道。
“主公,可是雍州战事胜负已出?”
戏隆赶到不久,关羽、徐晃、高顺亦先后赶至,皆带着期待地神色望着文翰。文翰笑盈盈,挥手笑道。
“攻略北地的韩文约六万大军尽数歼灭,韩文约被文远所诛。至于那攻往新平的马寿成四万大军,亦在子龙、定公、忠文三人的联手下剿灭殆尽。只是略为可惜的是,马寿成在其狮儿马孟起,大将庞令明的拼死之下,得以逃出生天。”
“哼,这又何妨。那马寿成迟早损命!当下韩文约伏诛,马寿成重伤,两人于雍州损兵折将,大创而归。三弟此时正是攻略凉州的大好时机!”
关羽丹凤目烁光连连,战意昂然。文翰重重颔首,当下便令。
“二哥此言有理。此时正是我等一举攻下凉州的大好时机,各部将听令,立刻收拾行装,将大军撤回并州!”
文翰一令落下,各将即刻依令行事。一阵后整座文军大寨便是剧烈动荡起来。到了夜色降临,一部部文军兵马从营寨中疾奔而出,往并州的方向火速赶去。
到了次日,高览听斥候来报,得知文翰十万大军连夜撤退,有将士劝他派兵掩杀。不过高览却想文翰素来诡计多端,疑是有计,于此并无动静。毕竟高览已是自立一方,脱离了袁绍,那样他就没必要再为袁绍卖命。更何况,他虽有二十万兵士,但文翰势力洪大,麾下猛将多云,他可不想触怒这头吞人大虎。
于此,文翰和曹操联手所举的举世大戏,文翰所扮演的戏份已是完成,文翰功成身退,而这场大戏也为他赢得大好局势。接下来,文翰便会加紧步伐,趁袁绍和曹操正在激战,尽快将凉州攻略。
文翰一方的战事先是告一段落,再观曹操与袁绍的激战。
话说袁将颜良兵败于白马,颜良被不明曹将诛杀。袁绍遂唤麾下谋臣,又请刘备上帐坐定,议报颜良之仇。
袁绍话音一落,帐下一人应声而进。
“颜良与我受主公之称,为双臂之将。他与我如同手足兄弟,今被曹贼所杀,我安得不雪其恨?日后九泉之下,岂有面目与他相见!”
喝话人,声如雷霆,震得整座帐篷摇摇欲坠。刘备暗暗心惊不已,暗自打量视其人,只见那将身长八尺,面如獬豸,刘备一看其貌便是得知,此将乃河北名将,河间四庭柱之首,文丑也。
文丑乃袁绍武艺最强之将,袁绍见文丑战意冲天,一心要为颜良报仇,当下大喜道。
“可汉威勇无双,勇冠三军,非可汉不能报颜良之仇!我予你十万军兵,你急渡黄河,追杀曹贼!”
袁绍话音刚落,做出安排,沮授脸色大变,立即就举步走出劝道。
“不可!眼下曹军刚破我军,杀我大将,其锋芒正锐,不可再贸然而举。今宜留屯延津,分兵官渡,乃为上策。若轻举渡河,若有变故,难以救援,众皆不能还矣!”
袁绍这边主意刚下,沮授那边就立刻出言相劝,更多说泄气猜测,袁绍一股无明火顿起,怒声暴喝。
“白马之败,皆是你等迟缓军心,迁延日月,有妨大事!沮广平,你不是号称尽知兵法深奥,岂不闻兵贵神速乎?你再敢多言,乱我军心,必不饶你!给我滚出去!”
沮授被袁绍喝退而下,沮授出账,眼有泪光,正见不远黄河,哽咽叹道。
“上盈其志,下务其功,悠悠黄河,吾其济乎!”
此言乃说,袁绍野心勃勃,却目光短浅,自负其勇,而他的部下只知道贪功夺利,沮授见悠悠东流的黄河,悲叹自己的命运不知道在何方。至此沮授对袁绍心灰意冷,遂托疾不出议事。
袁绍尚且不知自己麾下重臣沮授与他已是离心而去,此时在帐篷内。
刘备见袁绍因沮授刚才那席话,怒不可及,整个人如同一座随时爆发的火山,刘备唯恐多留在此,遭袁绍怒火牵连,心起一计,忽然起身谏道。
“备蒙袁公大恩,无可报效,意欲与文将军同行,一者报明公之德,二者就探无双之实信。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袁绍心头正是烦闷不已,也无多虑,便是答应了刘备,唤文丑与刘备同领前部。席散之后,文丑去寻袁绍道。
“刘玄德屡败之将,于军不利。既主公要他去时,某分三万军,教他为后部。”
文丑甚是倨傲,不过袁绍却好似甚是认同文丑,颔首应诺。
“若非可汉提醒,我还未醒悟。刘玄德不善用兵,屡败于曹贼。就依你计安排。”
于是袁绍命文丑自领七万军先行,令刘备引三万军随后。且说曹操见潘凤斩了颜良,倍加钦敬,表奏朝廷,加以赏赐。
曹操刚胜白马之战,士气如虹,诸将正战意昂然之时。忽有兵士来报袁绍又使大将文丑渡黄河,已据延津之上。
曹操毫无惊惧,反而大笑连连,时又有兵士来报,许褚、典韦皆押粮赶至营寨之外。曹操闻军中虎将已至,大喜过望,连忙出寨相迎。许褚、典韦见过曹操,纷纷施礼,不过典韦好似颇有怨气,脸色不好。曹操知典韦心思,他定是得知潘凤斩了潘凤,立了大功,故而眼红。然后又想他被自己派去押粮,也有怨气。
曹操哈哈一笑,安抚而道。
“恶来,粮乃军中命脉。一旦有失,纵使有百万雄兵,亦如无爪牙之虎,任由他人宰割。因此我故而使你押粮,交之重任,全因你乃我麾下重将,可保这粮草不失!”
典韦眨了眨那双恶目,似懂不懂地哦了一声。曹操看典韦如同三岁小儿神智未开,摇头又笑。
“听闻袁本初麾下首席大将,文可汉已赶至延津之上。恶来若想立下大功,此人正是你之机会。”
“哈哈哈!好哇,俺听闻那文丑比颜良更是威勇几分,此人就交予俺了!”
典韦一听,顿时咧嘴笑了开来,就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儿。许褚在一旁却是冷声而道。
“沙场杀敌,我等武将全靠个人武勇。恶来怎知,那文可汉就一定会落入你手?”
“仲康要与我争呼!?”
典韦一瞪恶目,许褚亦虎目圆瞪,两人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态势。不过曹操并无劝阻,对于这两人会是如此,曹操早习以为常。而且许褚和典韦最多会逞口舌之利,绝不会大打出手。否则,以曹操的脾性,这两人免不了一顿重罚。
一辆辆装满粮草的辎重队伍运入营寨,此时郭嘉正好走来,见曹操见着辎重队伍陷入深思。郭嘉一笑,他好似又和他这个智谋不凡的主公想到了一处。
“呵呵,主公可是有计?”
曹操一听笑声,便知是郭嘉,曹操收回目光,投向郭嘉,带着几分玩味不羁而道。
“哦?难道奉孝也有计策?但且说来一听。”
郭嘉面色淡然,静静而道。
“文可汉乃无谋恶虎,一有猎食,张口便食。主公,若要对付此人,何不做好陷阱,以猎物诱之?”
曹操细目一眯,急而追问。
“何物可为诱虎猎物?”
郭嘉与曹操相视一笑,伸手指了指那驶入营寨的粮草。曹操一看,郭嘉之计果然与他想到了一处。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与奉孝是不谋而合!如此,此计必然可行!”
曹操朗然大笑,事后乃先使人移徙居民于西河,然后自领兵迎之,传下将令,以后军为前军,以前军为后军,粮草先行,军兵在后。
曹操此令一出,顿时令许多曹将百思不得其解。吕虔急寻曹操问道。
“丞相,粮草在先,军兵在后,何意也?”
曹操无意予将士说明计策,故而答道。
“粮草在后,多被剽掠,故令在前。”
第五百九十六章 抢杀文丑
吕虔皱了皱眉头,只觉不妥,但却知曹操想法历来出人意料,当下按住疑心,又是问道。
“倘遇敌军劫去,如之奈何?”
吕虔负责辎重粮车,曹操此举甚是冒险,若有丢失,吕虔唯恐遭罪,因而有问。
曹操细眼烁烁,一脸的笑盈盈轻松答道。
“休要多虑,且待敌军到时,再做理会。”
吕虔见曹操心意已决,也不多劝,作揖施礼后便是告退。
曹操令粮食辎重沿河堑至延津,曹操于各将皆在后军,前军粮车辎重仅有数千兵士所护,这简直就像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摊开衣裳,引人来一亲芳泽。
而在半个时辰前,早有袁军斥候报之文丑,文丑素来无谋,一听如此,当即大笑踏帐而出,急令各部将士整军速速随他出寨抢粮。
粮食辎重沿河正行,忽然间在对岸响起无数兵戈震动之声,再者又是一波波急促火速的马蹄声接连暴起。只见文丑身穿深黑獬豸铠甲,手执黑火纹钢枪,骑着一匹黑骏宝马,冲在最前,领一队骑兵踏河而来。
文丑冲得极快,迅疾冲过浅河,冲到一曹军将领面前,文丑胯下坐骑高抬前提,嘶鸣一声,吓得那曹军将领一脸慌张,拔腿就跑。
“哈哈哈哈!哪里走!”
黑火纹钢枪倏然而搠,一枪正中那曹将的背心,曹将惨呼一声,当场毙命身亡。曹将一死,曹兵顿时大乱,慌乱而散。
“哈哈哈!儿郎们随我去抢粮!”
文丑如同一个无法无天的大恶贼,一拍马匹向曹军的粮草辎重队伍迅飞而去,一路奔杀,杀得曹兵惨叫不绝。
曹操正于后军,须臾听得前军惨叫声凄厉翻天,急教军中斥候前去打探,斥候看过迅疾回报说。
“主公大事不好了!河北双臂大将,文丑兵至,我军皆弃粮草,四散奔走。后军又远,该是如何?”
曹操心中冷笑,脸上亦是镇定,以鞭指南阜,疾言令道。
“此可暂避。”
后军人马听令,急奔土阜,众人赶至不久,曹操又令军士皆解衣卸甲少歇,又发难解军令,竟令兵士,尽放其马。将士皆听令服从,不久后,文丑军迅速掩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