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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可以看出,刘备善于用这情字。
当然这情字,非是表面那般简单,包夹的又是许多。其中到底包夹什么,文翰也不清楚。文翰只不过对于刘备之道,用这情字,较为贴切。
之后,在刘备严词厉色地叮嘱下,张飞保证不再找冯芳晦气和拿麾下士卒出气后,此事到此暂一告落。刘备领着其二兄弟,来到文翰跟前,为文翰刚才在卢公面前出言相助,谢礼道恩。
“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反而玄德兄有大忍之能,甚是让人佩服。这点不凡可要多多与汝学习。”
文翰和刘备客套了几句后,这时一传令兵跑来,说这战果已统计完毕,卢植传他们一等人过去。
一会后,在卢植的大帐篷里。左边依次做着冯芳、文翰、关羽、徐晃,右边则依次做着赵融、刘备、潘凤、张飞。卢植的副将、司马则站在正座上的卢植左右两旁。
“今日之战,吾等朝庭兵马损失一万四千兵马,伤有二千。灭杀黄巾贼军二万五千人,缴获兵器不计其数。此战虽双方各有死伤,但也不失为一场大胜,其中又以文不凡所领三千奇兵,奇袭敌阵后方,为此胜战关键,立下最大的功劳。”
在卢植身旁的军司马将战果说出后,冯芳、赵融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因为这一万四千阵亡人员中,他们两人的麾下几乎就占了七成有多!这战报听在他们耳里,令他们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离去。
“今日一战,虽然贼军凭着那怪阵之威,占尽上风,但还好冠军儿麾下都尉,徐公明的妙计令我等朝廷大军最终夺得的胜利。
在此老夫以茶代酒,敬汝徐公明一杯!”
在卢植的牵头下,一众将领纷纷以茶代酒向徐晃以表敬意,徐晃有些受宠若惊地一一回礼。之后卢植甚是喜悦,好似对今日之战有些意犹未尽,又与众将领讨论起今日的战事。而冯芳赵融可不想在这,被人当做笑柄再三将他们丑事说出。
当下冯芳赵融,便向卢植告罪身体不适,一同愤愤离去。卢植知这些身后有大背景的纨绔子弟受不了丝毫打击,也不过多的理睬。
冯芳赵融一同回到冯芳的帐中,就是一顿狂砸泄气,两人表情狰狞得可怕,砸得砰砰直响,四处都是木屑、碎瓦。
“啊!我可受不了这等恶气,冯兄弟不如我等一同离开这里。现今我等麾下皆无可用之兵,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有。今日又遭此大挫,我等二人在这里,简直就是成了两个活生生的笑话!”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束手无策
“哎!赵兄稍安勿躁,若是我等此时二人离去,这不坐实了不听指挥、擅自出战,且落得全军磨灭的罪名吗?赵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到时即使我那老丈人有心保我,在圣上面前难免也免不了重罚,甚至被免去官职。所以,此时万万不能离开!”
冯芳黑着一张脸,重重地喘出几口气。赵融听到杀头二字,顿时吓了一跳,他可不知今日犯下的罪过,是会要命的!
“那冯兄,你说这是如何是好?”
“嗯…照这个时间来算,不日后朝廷差人前来体探。到时我等二人尽可用金帛笼络他,捏造事实,让他将我等过错之因强加在那卢植老匹夫的头上。至此方能解过一劫。”
“哈哈,妙呐!冯兄果然才智超人,如此我等便可逃过一劫。不过,那军中耳目众多,这捏造的事实,只怕会被人拆穿。
特别是那出身卑微的文不凡,最爱与我等这些有大背景的权贵对着干。圣上又是对他宠爱,给予西园八校尉的名号予他,到时若是他在圣上面前,把这实情一说,只怕我等会罪上加罪呐!”
“赵兄说得是理,那文不凡尚未成名时,就敢与天下豪门世族叫板。那汝南袁氏兄弟多次谋害于他,都谋不死他,更惹得自己一身是屎。后来,他势头猛了,就连在朝中手握重权的蹇大人都要忌惮其三分。
而且这人不喜金银,又是仇恨我等豪门之人。这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到时,看圣上派来体探的人,是哪个派系。若是是我那丈人那一边的,那就更好成事,到时将他拉来好好商议一番。如果能将这文不凡也一同谋死,那就最好了!”
“好!那我等就忍辱负重多几天,等朝廷体探的人一来,我等就立刻为这事情谋划!”
冯芳赵融两人口中商议,眼中还不断地射出连连阴光。像他们这种背后有大势力的纨绔弟子,仕途一路顺风顺水,一旦犯错,就习惯性地将自己的错误强加于别人的头上,为自身脱身,甚至完全不会有丁点感到羞耻。
而此时的卢植、文翰还不知,自己已在遭人算计,帐内的众将围着今日的战事和贼军的怪阵讨论得热火朝天。一直讨论到夜里三更,卢植见夜色已晚,除了留文翰兄弟三人外,其他人皆让他们回营休息。
文翰知道卢植留他下来所为何事,当即将马镫马鞍的功能说予卢植,卢植原本还以为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逼文翰一番,才能让他把那马镫马鞍的全盘托出。没想到文翰竟如此配合,所以卢植也没怪文翰藏拙之罪。
不过现今再来打造马镫马鞍,为全军骑兵配备已来不及。卢植对文翰有恩,亦传授不少本领知识予他,算是半个师傅。而卢植又是大汉少有的忠臣,所以文翰毫不犹豫答应卢植,此战结束后,会画一幅图纸给他。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到了第二日一早,太阳刚升起,营外又响起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各军将领听此,就知贼军又来邀战,纷纷奔向卢植的帐篷。
而经过昨夜的探讨,对于贼军怪阵,卢植这一等人尚未商讨出一个可行的破阵方法。像昨日的奇兵之策,只能使一次,今日贼军敢再来邀战,定会有所准备。现今只怕封锁密林,或是已埋伏好兵马在敌阵密林中。
卢植在一众将领七嘴八舌的争吵下,走出了帐外,此时文翰、关羽、徐晃兄弟三人刚刚来到。见到卢植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他在心烦贼军怪阵。
“闭嘴!各军听令!整备兵马,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守好大营!不得擅自出战!”
经过昨日血琳琳的教训,卢植不敢再轻易出战,当他说出守好大营的四个字时,各将领紧绷的脸色顿时松了下去,他们也知昨日赢得侥幸,若非有文翰这一支奇兵,很可能他们昨日得到就是一场惨败!
一个时辰后!此时,在营外三十里的黄巾敌阵中,处在阵后中央的张梁见朝庭兵马久久未有所动,不由有些急躁。经过昨日的教训,张梁已在阵后密林布置好伏兵,一切准备妥当,就等朝庭兵马再来应战,好扳回一局,却无想到,这朝庭兵马却不敢应战。
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阳光毒辣,黄巾阵中的士卒被毒阳晒得叫苦连天,张梁见远方的朝廷营中还是未有动静,当即明白他们今日是铁了心不会出来。
“传令下去!骂!!给俺狠狠地骂!!!!将卢植那老东西祖上十八辈全部骂过遍,骂完卢植那老匹夫,再骂当今朝廷,若是还不见朝庭兵马出来应战,那就连那昏君也一并骂了!俺就不相信,他们能一直做这缩头乌龟!”
经张梁传令后,很快在敌阵中,整整八万贼兵人潮,扯着嗓子用各种恶毒的语言骂起了卢植。虽然黄巾贼军昨日阵亡了足足二万五千兵马。但对于有十五人之巨的贼军来说,这点阵亡不足以伤及筋骨,贼军现今还有整整十二万五千多人。
八万人的喊声,几乎把天都要震破,在卢植营中清晰响亮地一遍又一遍传来。其中这语言之恶毒,令许多朝廷士卒怒火冲天,咬牙切齿,只恨不能出战杀敌!
至于卢植,现今他正与众将领在帐内急切地商议着破阵之策。那八万贼子的喊骂声,几乎盖过帐篷内的一切声音。
卢植的副将刚想出一个方案,正要开口,却被那喊骂声连连数次盖住。气得他一砸杯子,气愤地站了起来!
“这群不知死活的恶贼!若非凭着那怪阵诡异!吾早就领军将汝等杀个天翻地覆,哪能轮得汝等如此嚣张放肆!!!
卢植副将的心思,亦是众人此刻的心思。经他这一砸,大家也是兴致寥寥地止住嘴,不想讨论下去。这些贼子人多势众,骂声大得宛如万雷在响。在帐内,他们用尽吃奶的力气,扯着嗓子在喊,才能听清一些。
这等环境下,即使能讨论出来的破阵方法,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与别人不同的是,文翰并没有心烦气躁,而是在闭目养神。熟知文翰脾性的关羽、徐晃知他此时,定是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演示破阵之法。
八万贼军一直骂到晌午时分才肯退去,这些贼子甚是可恶,几乎将卢植祖辈十八代都骂尽,不但如此,后来更是放肆,直呼汉灵帝的名字大骂起来。气得一众朝廷将士脸赤耳红,差点压耐不住,要与贼军拼过鱼死网破!
不过,还好作为领军大将的卢植尚能保持几分理智,将众怒压了下去。此时在帐篷内,因贼军的离去,众将领又在激烈地讨论起破阵之法。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文翰走出了帐外,再回来时却是拿了数十颗石子。众将皆是疑惑地望着他,不知他拿这些石子要干嘛。文翰默不发言地走回他的位置上,在面前的桌案上先用石子摆出了敌军的阵势,然后再摆出自军的阵势。
卢植惊疑,不觉地走到了文翰身边,文翰见卢公走来,伸手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让卢公坐在他的对面。
“卢公,我使敌军,你使我军。你可随意变换阵型来攻。”
“哦,这演示的方法甚是新颖,更胜于口上之说。如此,老夫便不客气了。”
接下来,文翰和卢植商议好,用各不同位置的石子代表其不同的兵种。文翰使敌军一方摆的仍是鼎字大阵,卢植则用其平生所学的不同阵势去攻。
帐中众将不约而同地走到他们俩人身边围观,文翰对这鼎字怪阵研究甚是透彻,卢植用不同的阵法去攻,文翰竟从中变换出不同的阵势,稳稳守住。卢植无论是用骑兵去冲杀也好,还是先用步兵去挡,骑兵掩后等等方法,都皆被杀败。
后来一些看不过去的将领,不断地在旁边叨叨絮絮,说这样不对那样不该,叨得卢植甚至烦躁。便让他们来坐他的位置。这些人倒有几个有几分能耐,但还是被文翰使的鼎字怪阵杀回。
文翰与各个将领用石子对垒了足足两个时辰后,文翰用这鼎字怪阵竟衍生出十五种变化,将这些自诩为兵法大家的将领全部杀败。
“不下了!这下下去,简直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文校尉不如你来攻,我来守吧。”
文翰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这鼎字怪阵本就是防守型的杀阵,若是攻了其精髓就尽失了。而且,就算在这棋面我愿来攻,但到了现实,贼军会愿意听我等的话,使这怪阵来攻吗?”
“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如何是好!?难不成,我等听听缩在这里,任他们辱骂卢公,辱骂朝廷,辱骂当今圣上吗?
若是此事传回朝廷,只怕圣上会龙颜大怒,降罪于我等!”
“副将大人,稍安勿躁。我等此军与贼首张角大军在此对峙胜负,可谓是牵动整个天下的大势。若是我等贸然出击,一旦输了,传出消息后,天下各处的贼军士气定会大盛,反之在各处正与贼军交战的朝廷兵马,定会因此士气大泄。
当今圣上乃是明白事理之人,应知其中利害,不会怪责我等。我等此时应静下心来,想好应付敌军怪阵之策,这才是当下最为紧要之事。”
“冠军儿,说得对。汝等莫要烦躁,影响军心。都给老夫回去好好想想这破阵之策,汝等平时不是个个自诩是兵法大家吗?怎么到了此等关键时刻,却是一个个都成了纸上谈兵之人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眼睛
卢植所领的朝廷大军,因没有应对贼军怪阵的方策,一直坚守不出。贼军连骂了数日,占尽口头上风,而反之卢植所领的朝廷大军,被连日骂阵,士气大减,各种不同版本的流言四出,军心不稳。
而就在此时,汉灵帝派来体探的人却是来了。此人名叫左丰,官至黄门之位,甚好金帛。左丰来到,可是让苦等了许久的冯芳赵融喜上眉梢。左丰乃属十常侍一派,又是贪财,此等人最好应付。
左丰来到后,随着卢植四处巡视,听得贼军骂阵,而卢植却无出军应战之意,甚是恼怒地责问卢植。卢植唯恐左丰回朝后乱说,连忙将坚守不出的事因利害,尽数告之。左丰沉吟了一会,却是暗示卢植出予金帛贿赂于他。
卢植当场色变,原本这军中就缺粮,这问题尚未解决。他又哪有余钱去贿赂左丰。当下便施礼告罪日。
“目前军中粮食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
左丰听此,冷哼一声,撂下一句愚不可及的话后,挟恨离去。这一幕正好被冯芳赵融在暗处看见,二人商议好后,当晚就去找到左丰,许诺给予万两重金,让左丰为他们二人设法脱罪。
左丰闻得万两黄金,大喜。又因冯芳丈人,曹节乃是他顶头上司。这可谓是人情金财双收。当场毫不犹豫就应承了。三人在帐里,秘密商议,最终敲定,诬蔑卢植、文翰二人与黄巾贼军勾结。
三人商议好后,当夜秘密离开军营,骑马奔回朝廷回报。至此,卢植、文翰二人还不知左丰还有冯芳赵融等人已经离开,都在烦劳破阵之策。
不过,天道有公,小人不可能一世得逞。在文翰麾下挑选的二千禁卫里,有一人乃是身负皇命,一直暗中观察冯芳赵融二人。此人正是王越首徒,史阿。
话说,在一个月前。洛阳皇宫内。
此时,黄巾贼军举事刚爆发,西园八校尉正在组建。有一日,汉灵帝甚是烦忧地在御花园里行走。黄巾贼子的举事,再加上朝中许多大臣将这源头指向十常侍。这让汉灵帝心中的警钟响起。
汉灵帝在御花园里走了一会,忽然在一棵红艳的牡丹花上看到一个红绳铃铛,当即脸色一喜,令陪在他身后的张让、赵忠两人退下。尽管张让、赵忠两人唯恐汉灵帝独处有失,再三劝言,不过汉灵帝还是坚持让他们离去。
张让赵忠无奈,只好依旨退下。待他们离开不久后,一个穿着凌乱不羁,白发苍苍,脸上还有几处酒迹的糟老头从一旁的密林中跃出。
汉灵帝见到糟老头须臾而来,并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脸色激动地喊道老师二字。这糟老头正是文翰那假爷爷,有着驯马人名号的,文兴,文子宝。
驯马人挑着眉头,闭嘴不言故作凝重地背负着双手,围着汉灵帝走了几圈。然后皱着眉头地说道。
“嗯…宏儿一别十几年,汝老了许多,人也憔悴了许多。”
敢在汉灵帝面前直呼其名号的人,当今世上除了宫中那位董太后外,只怕也只剩下面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糟老头儿。
汉灵帝回想起当年与驯马人一幕幕相处的时光,再加上驯马人那一句憔悴中含着无尽叹息,令汉灵帝不由心脏猛抽,仰头叹息道。
“是呐。一别十几年,老师依然当年那副精神奕奕的摸样,丝毫不见老态。而朕虽年仅三十有四,却常年精神不佳,脸色病白,力不从心呐。
老师…此间蛾贼作祟,天下大乱,战事四起。宏儿独宠十常侍这等,照顾着宏儿长大的亲人。当真做错了吗?自宏儿懂事开始,他们就一直陪在宏儿身边,宏儿登位时年仅十二,当年要不是他们为宏儿挡下不少明刀暗箭,宏儿早已命丧黄泉。他们待宏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