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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冷笑起来,“无产阶级革命者就是解脱了一切的羁绊舒服,找到自己的定位,找到自己想干的事情,他们就会这么干下去!我还是那话,去了这心思,放心做事走路吃饭睡觉,何等舒服。这只是一条门槛,一个关头。他们可是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师生仇敌和各不相识的人,都结成一伙,互相劝勉,互相牵掣,死也不肯跨过这一步。”
尚远听着陈克的话,看着陈克那满是痛恨的表情,他突然觉得陈克此事反倒看着顺眼了不少。有些事情,无论怎么讲,那么掰开揉碎的讲,但是对很多人根本就没用。他们仿佛饕餮般,有着永远填不满的胃口。自己想吃人,又怕被别人吃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信阳的干部并不是什么坏人,尚远站在极高的高度,觉得这些人好歹还知道畏惧纪律,还知道组织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但是尚远知道,他们并不是真心在改,但是他们要不改,迟早也会被淘汰。这种人即便再多,也会给真的人除灭了,同猎人打完狼子一样!同虫子一样!
不过这样的愤怒后,尚远突然觉得一阵惊悚。现在人民党完全靠上层的强力压制,如果信阳这样的干部成为上层怎么办?陈克会死,尚远也会死。即便他们不死,如果没有柴庆国,杨宝贵,穆虎三这样的同志,如果这样手握大权的同志和信阳的同志一模一样那该怎么办?信阳距离郑州没多远,尚远也能被蒙在鼓里。这样的想象让尚远打了个冷颤。
“你也不用怕那么多!”陈克早就对此考虑过很久,当年毛主席说过,我们找到了打破中国治乱循环的方法,那就是人民民主!陈克自己考虑的结果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尚远,如果这次信阳的群众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呢?如果能够把制度的反馈纳入国家治理的体制中呢?根本不用国家安全局的同志吭声,人民因为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肯定会更早的就把这件事捅出来了!现在的问题是人民的声音我们听不到,也没有任何渠道能够把人民的声音放大到被整个国家都听到的程度。如果能够做到,下面的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做的这么过分!”
“这是制度问题,但是和生产力有什么关系?”尚远能够理解陈克说的人民民主,不过陈克刻意提起生产力,他也知道肯定有更多东西蕴含在里面。
陈克不认为世界有什么绝对正确的群体,他笑道:“生产力水平不到,人民也是糊涂蛋。国家说的很清楚,有些群众神话化肥的效力,居然认为吃化肥能治病。结果吃死了人。生产力水平不到,人民也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那么多提高自己生产力需要的问题,没有这些实践,人民也不可能真的被迫去学习科学,学到科学的态度。如果是这么一群糊涂蛋的监督,你觉得会有什么效果?暴民政治也要不得。”
尚远想了好一阵,突然想明白了陈克的意思,“你不准备扩大这件事了?”
陈克对尚远的认知很赞同,“没错,这件事的本质不是谁要反党,也不是谁要反革命。实事求是么。历史唯物主义从来都是要求我们实事求是。这些信阳的同志,在我看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坏人。他们只是不懂科学,制度上也没有逼得他们不科学就不行的地步。所以在这方面我们加强完善制度,同时制定一下群众反应。必须开始赋予人大与此相关的权力。不能和现在一样,把人大彻底给剥夺的一丁点权力都没有的程度。”
尚远慢慢点头,陈克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人大能够真的把人民对政府胡作非为的行为揭露出来,根本就不会把事情弄到柴庆国这样的“清官”来维持秩序的程度。
陈克接着说道:“另外,我们马上就要面对战争。现在真的没有引发更大规模动荡的余力。日本的态度很重要,他们如果要战争,我们就必须战争。分阶段来吧。”
“你准备让谁来负责人大建设?”尚远问。任何制度的建设都需要适合的人员。若是安排了错误的人选,结果也将是极为悲惨的。
“李润石同志在河北的工作相当出色,我想让他来负责此事。”陈克给出了自己的人选。
莫道前路无知己27旅顺战役(一)
“又是引用孔子的话!说点马克思的话不行么?”安庆政法学院是国内的老牌学校,9月27日,面对国庆节,学校马上就要放假,学生们大多都是外地的,所以正在准备庆祝国情。因为反对铺张浪费,所以学生会即便准备了庆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板报什么的早就弄完了,学生们也就在办公室自由活动,学生会主席陈绍禹看着人民党的报纸,很是轻蔑的说道,“打比方就不能用欧洲或者俄国做例子么?孔子这么一个奴隶主时代的代表人物,有什么好不否定的?”
“前一段不是已经说了孔子与山东孔家,还有儒教没什么思想体系上的关系么。是孔子先他们而存在,而不是孔子后他们而存在,没有理由找孔子给他们背书。”学生会副主席张荫皋一面看报纸,一面答道。
报纸上详细记述了信阳事件,而且用了“不二过”的评价办法。张荫皋读完之后也不管陈绍禹到底高兴不高兴,点头赞道,“原来不二过居然是这么一个意思。不是说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而是知道自己犯错之后,不去文过饰非。文章里面认为,犯错在所难免,反复犯下同一个错误才是常态,但是坦然承认错误,接受错误的处分。绝不掩饰错误,更不用犯下新的错误来遮掩第二个错误。这么一联系,不迁怒倒也顺理成章。”
张荫皋对此颇为赞成,若是能按照科学的办法来对待种子问题,自然不可能闹出绝收的事情。即便是退一万步,真的是因为气候与别的问题导致的大规模减产甚至绝收,那与信阳干部有何关系?没睡认为信阳干部还得为天气负责。即便是错了,若是能立刻就此打住,实事求是的上报问题,那么也不过是一个不科学的错。现在的事情就变成了欺上瞒下,沆瀣一气。即便是那三位投了反对票的干部,也因为知情不报而被同罪处置。两套班子被全部一撸到底。
“那三个不不上报的,却是有些可怜。”张荫皋对这三个人颇有同情之处。
陈绍禹冷笑道:“他们有什么可怜的?信阳绝收后,损失了几千万斤大米,还有前期投入的种子,农药,化肥,劳动力。这得值多少钱?把两套班子都给卖了,能值几个钱?要我说,这三个人更可恶!其他人是知错犯错,他们不仅不是犯错,反倒还给犯错的打掩护!他们到底是站在党的一边,站在人民的一边,还是站在自己的小团体一边?”
张荫皋心里头有些不爽,一旦上报那就是团体的叛徒,这就跟向老师汇报情况一样,怎么都不可能被同学认同的。作为叛徒怎么面对自己的同志呢?不过这最常见的想法结束之后,张荫皋又觉得陈绍禹说的有道理,如果是站在党和人民一边,这些人知情不报那就是背叛了人民。作为政治系的学生,他们知道站到人民的对立面去,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即便人民可能没有力量惩处这些人,党组织可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因为感到自己的觉悟不如陈绍禹,张荫皋忍不住稍带不服气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觉得报纸用了孔子的话不对?”
“孔家几千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一换主子,你看他们家族立刻跟哈巴狗一样上去舔。前几年孔家看咱们人民党得了天下,立刻就上去舔,还好是陈主席他们聪明,立刻把孔家给骂回去了。还把他们干的破事都给揭发出来。好歹孔子还知道华夷之辩,孔家舔蒙元,舔满清,哪里有他们祖上一丝一毫的血性?”陈绍禹冷笑着说道,“要我说,直接把孔庙拆了,这么藏污纳垢的地方,留着它作甚?杭州岳王庙立着秦桧的跪像,孔庙前面应该把孔家的汉奸也都给立上像!”
张荫皋出身法律系,这些争辩是他的长项,见陈绍禹果然说出了这么激进的话,张荫皋稍显得意的反驳道:“这不已经给他们揭穿了么。再说,报纸也说了,后辈可以承担祖辈的罪孽,但是不能反过来让祖辈承担后辈的罪孽。若是那些人落到孔子手中,孔子早就把亲手这些不肖子孙给处死啦。”
“孔子也不是哪里的好鸟!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说出这等话的能是什么好东西?”陈绍禹怒道。
“你不能这么说。”张荫皋是法律系专业的,他立刻否定了政治系的陈绍禹,“徐电书记还专门拿这个当了例子,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是最本能的反应,我们必须实事求是的来做。所以法律上也不能强制要求犯罪嫌疑人的亲人主动来指证犯罪嫌疑人。我们必须得创造一个说实话的环境,不能逼着别人说瞎话。做工作切忌简单粗暴。”
“你那就是扯淡!”陈绍禹已经明白自己不小心落入了张荫皋的把戏里面,他去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而是试图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戳到底,“标准必须一致,这才是平等!人为制造不平等,那就是给剥削阶级那套孝找借口,找理由!旧剥削阶级用这玩意来糊弄群众,咱们也用这套玩意来糊弄群众么?”
张荫皋眉头皱起来了,陈绍禹的抨击实在是很过分,而且把这个问题上纲上线到这样的地步,张荫皋觉得自己不迎战是不行了。
眼见一场争论就要开始,外面却有同学挥舞着一份报纸冲进来,“TMD!日本鬼子杀戮在日华侨!打他们这帮王八蛋!”
人民内部矛盾瞬间就被与外国的敌我矛盾给压制住了,教室里面的学生们纷纷围上来想早点看这消息,无奈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拥挤不堪之下,反倒是谁也看不清。“文艺委员读报!”陈绍禹大声喊道。
文艺委员从人群中拽出报纸,带着兴奋与得意的表情大声读道:“日本东京大地震中,日本屠杀我国在日本的华侨近六百人。而且日本灾民在某些势力鼓动下,攻击我国运送救灾物资以及接回我国在日本华侨的运输船……”
人群中登时发出了嗡的一阵声音,文艺委员心中那一丝自得飞到了九霄云外,他摇了摇头,再次看向报纸,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错字了,而此时的教室里面已经骂声不断,
“杀光日本人!”
“日本人都去死!”
“什么东西啊!”
……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人民党中央从来都是如此对待问题的,所以陈克得到了最新情报后,立刻命令登报。即便是政治局常委会议,整体反应也绝对不比其年轻学生更温和。更何况,若是按照后世的年龄划分标准,政治局成员都是“青中年”,还没到中年。
“这不打仗好像是不行了。”政治局中唯一的留日学生徐电先发言了,“日本是绝对不可能对我们示弱的。”
章瑜冷笑道:“他们是否示弱已经不是问题了,日本人会把幕后黑手交给我们么?这根本不可能。陈主席,要打么?”
有这两名常委带头,其他委员根本不想再给日本做什么辩解,所有人都看向陈克。
陈克答道:“进攻旅大地区的准备早已经完成,现在部队就等着下命令。而且撤侨工作已经完成,我方人员全部回到国内。我现在提议立刻收复旅大,同志们的看法呢?”
所有常委们都立刻表示同意。
“那么我现在就给军委下命令!”陈克微微咬着牙说道。他本以为日本那首鼠两端的德行,好歹会更小心,没想到日本对国内的控制力竟然到了如此衰弱的水平。陈克不想再去弄明白到底是谁下的命令去攻击中国撤侨行动人员,也不想给日本政府发什么抗议。天予弗取反受其咎,现在最好的收复旅大的借口已经来了,放弃才是傻瓜。
旅大地区全称应该是旅顺大连地区。这一地区是沙皇政府根据与中国的协定(1898)作为俄国太平洋舰队主力的基地而强行租借的领土。
旅顺港口群山怀抱,东为黄金山,西为老虎尾半岛,地势险要。沙俄在1898年占据了这个不冻港。为了维护这个沙俄在亚洲的窗口,沙俄经过整整2年的地理勘探,和设计。决定耗资3000万卢布把旅顺修建成一座不可攻破的要塞。
旅顺工事(韦利奇科上校设计)的构筑开始于1901年,但进展缓慢,6万中国工人和沙俄技术人员经过了4年时间,修建了40多座堡垒群,和70多座炮台,所有的堡垒和炮台都用铁丝网,陷阱,地雷以及大量的步兵掩体来保护。前沿阵地是大孤山,小孤山,203高地。到1904年1月以前,552门火炮中只有116门(沿海战线108门,陆上战线8门)准备就绪。
日本攻占旅顺要塞的时候,“军神”乃木希典被陆军部给坑了,给他的情报驴头不对马嘴。日本陆军在人数上只不到5万,而现代化的旅顺要塞里的俄军也是5万多,而且俄军在大炮的数量上还有很大的优势。按照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标准,日军至少要以3倍兵力,6倍火力,18倍弹药的实力才可以攻击。
兵力其实不占优,火力更不占优。乃木希典只能玩起了人弹攻击,试图靠日军的血肉来填平要塞。然后日本就在旅顺遭到了惨痛的损失,日本伤亡了6万人,阵亡近4万。
日本占领旅顺之后,玩命的修建了旅顺要塞,特别是人民党要求日本退出旅大地区之后,日本加强了旅大地区的防御力量。现在旅顺要塞里面塞了三个师团六万人。而且旅顺战役中日军还有了陆海一体化防御战的经验。所以日本自己宣称,旅顺是牢不可破的要塞。
从7月,人民党就组织旅大地区群众从当地撤走。现在的旅大地区基本没有中国人,战争可以肆意进行。工农革命军的飞机天天在旅大地区上空飞行侦查,情报收集工作极为得力。战争早就在纸面上进行了几十会,部队建立了类似地形,进行了多次实战演练。工农革命军的战争准备可谓充足。
9月26日晚,穆虎三已经到了前线指挥所,电报早已级发给了部队,见战役副指挥穆虎三到位,东北军区南方军区司令员米丰松了口气。
“穆司令,这次动用特殊炮弹,军委就不怕日本人报复么?”米丰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穆虎三答道:“陈主席说了,这是在咱们自己国土上使用,不用担心外国有什么评价。而且日本这个国家,他们越是知道咱们有这种能力,越是了解咱们有使用这种武器的决心,他们反倒不敢对咱们使用。”
作为工农革命军的指战员,米丰与其他指战员一样,从来不怀疑这支军队的缔造者陈克的观点,不过这观点也未免太刺激了一些,米丰咧嘴笑了,“这么考虑的话,日本人不就是贱人么。”
穆虎三倒是不激动,他答道:“我也这么问了,陈主席说,有一部分日本人从个人角度来看并不是贱人,不过这部分人大多数不在日本高层。另外,你已经对旅大地区的日本守军通牒过了么?”
“已经通牒过了,要求他们9月27日前撤出旅大地区,或者交出武器,由我们来监管他们。”米丰回答道。
穆虎三问道:“米司令,若是你我在守这个地方,我们会在这里等死么?”
“呃?”米丰一愣,“如果军委一定要我们死守,那我就会死守。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认为应该这么死守。”
穆虎三答道:“所以陈主席认为日本人是贱人的判断没错。不考虑全局,不考虑胜负,只考虑面子,连贱人都不如。准备进攻吧!”
1923年9月26日晚11点5分,工农革命军的火箭炮炮群在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发射场缓缓立起了炮口。以精准度来说,大口径重炮无疑比火箭炮好得多。不过即便从德国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