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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禁军指挥使。对于排兵布阵定是非常了解,那么,这也让我们有迹可循。老朽查到他们的营寨安扎在昆嵛山的西南边,共有八条山路可上。”
他说着手往地图上一指道:“你且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标记都是要道,老朽以为他们会这里,这里,这里,这些易守难攻的关卡布下重兵防守,倘若强攻上去,恐怕不易。而敌军的营寨背后是几百米的悬崖,可以说是一道天然屏障。”
岳飞听得眉头紧锁,道:“如此说来,敌军的防守岂非无懈可击?”
宗泽一笑,道:“天下哪有无懈可击的防线,因为防守终归是被动防御,唯有掌握主动的人,才能真正的主宰战争。倘若那昆嵛教主不是过于谨慎,攻下登州时,立即率兵攻取莱州,就凭登州知府焉能挡住,攻下莱州后,再图青、密二州,到时他便可利用运河和黄河交叉的地理优势,构建一道天然屏障,控制整个东边,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方腊。而这悬崖虽险,但却有一条小路可上,老朽不知对方是否知晓这条小路,但即便知道,那也决计不会派重兵防守,因为这条小路实在是太过狭隘,又极其隐蔽,仅供一人可过,一不留心,便会摔得粉身碎骨。这条小路便是敌人的黄泉路。”说话间,他手又朝着地图上一指。
岳飞仔细一看,皱眉沉吟不语。
宗泽又道:“倘若你们能够从这条小路上去,便可绕过防线直接攻击对方的大本营,敌军必定溃败而逃。山林战不在乎人多,贵在精,将军大可率领三千兵马上山偷袭,其余的人马在山下要道设伏,攻其不备。”
岳飞听得极其入神,心觉此人谋略不亚于种师道,感激之情,无以言表,道:“通判千里献计,岳飞无以回报,请受晚辈一礼。”言罢,他又再深深一揖。
宗泽又赶紧扶起他,道:“老朽此番前来献计,其实还带着一份私心。”
岳飞不禁错愕。
宗泽叹道:“其实若能天下太平,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杀。陶氏兄弟暂且不论,他手下的士兵曾经多数是一个个淳朴的百姓,只因长年累月的受到官府的欺压和剥削,无奈之下,故此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老朽别无他求,只希望将军他日攻破敌军,不要赶尽杀绝,能够给他们一条活路。”
这若是私心的话,天下人又有几人拥有此等私心的。简单的一番话,却胜过千计万计。岳飞听得是怔怔不语,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二人又再对此次作战经行了一个比较细致的沟通,这一老一少,越说越是投机,相逢恨晚啊。
过了一会儿,一个士兵突然跑到岳飞身旁,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岳飞听得浓眉一抬,略带一丝怒气道:“此话当真?”
那士兵点了点头。
宗泽见岳飞面色有异,便道:“时辰不早了,老朽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是时候告辞了。”
岳飞微微一怔,道:“宗通判何不再留一日,晚辈还有许多问题想向宗通判请教。”
宗泽摇摇头道:“有缘他日定会相见。”又拍了拍岳飞的肩膀,充满希望的说道:“岳飞,你如此年纪,便已经身居此位,前途无量,令人好生羡慕,可要好好珍惜才是。咱们就此别过,望能后会有期。”
他说着一拱手,拿上木琴便离开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他心中数十年怀才不遇的悲伤之情,令人无不叹惜。要知道他如今已到暮年,就算此时得到重用,恐怕也为时已晚。
此中酸楚,遇到忠实粉丝李奇的岳飞又怎能明白,怔怔望着宗泽离去的背影。(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七章 杀人灭口
“你方才说的当真,赵知府真的打算弃城而逃?”岳飞目送宗泽远去,嘴上忽然说道。
他身旁的那名士兵抱拳道:“小人怎敢欺骗将军,今日拂晓时分,赵知府化作商人,携带大量的家财欲从西门离去,由于将军命我等严守城门,仔细盘查,防止敌人的细作入城,待我军弟兄上前盘问时,见对方支支吾吾,于是将其拦下,欲送回军营审查,赵知府才道出实情,但他坚持自己并未逃跑,而是想将那些金石古画运往安全之地。”
岳飞一心为国,生平最讨厌这等贪生怕死之辈,咬牙怒道:“我等来此浴血奋战,而他身为堂堂一知府,在此时竟然想弃城而逃,倘若百姓知晓,必定人心惶惶,真是岂有此理,可恨之极!”
话说到此,他又想到李奇与李清照交情匪浅,不禁又有些犹豫,道:“赵夫人可也在?”
那士兵摇头道:“未见知府夫人。”
岳飞点点头,道:“如今赵知府在哪里?”
那士兵道:“由于弟兄们初到这里,很多人都不识得赵知府,于是将其送到了营中,待将军定夺。”
“此事可还有人知晓?”
“当时天还未亮,出城人不多,就咱们那几个弟兄知道。”
岳飞点点头道:“很好,待会传我命令下去,此事谁若敢说出去,扰乱军心,定当军法处置。”
“遵命!”
。。。。。。
岳飞急忙赶到营内,一进屋就见赵明诚坐在椅子上品茶。心中更是看不起此人,但碍于李奇的面子,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退一万步说,他不忍又能怎么样,赵明诚是文臣,他是武将,而且品阶比他高了几个位子,见面你就得行礼,以示尊敬。拱手道:“恕罪,恕罪,由于如今是关键时期。故此士兵们都非常紧张,错拿知府大人,万分不该,我已狠狠的惩罚了他们。”
赵明诚似乎秉承了文臣一贯的尿性。胆小怕死。前几日。他见敌军一路畅通无阻的就来到莱州城下,这还了得,而岳飞又闭门不出,虽然敌军最终还是退却,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敌军准备不足,若是他日对方卷土重来,谁敢保证这位弱冠之年的将军能够抵挡的住,这让赵明诚觉得莱州太不安全了。故此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出去避避风头。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皇帝都是如此,臣子自然也就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但这毕竟是丢面子的事,而且若是岳飞上报朝廷,那赵明诚恐怕也会遭到免职,原本他还在想各种措辞,见岳飞一进来就赔罪,忙顺水推舟道:“岳将军所言,我岂能不知,我也非胸襟狭隘之辈。”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实在是这些金石可是我穷尽毕生之力所得,我赵明诚一条性命何足为道,但是我实在不想这些宝贝有落在那些莽夫手中的机会,故此,想趁着敌人退走这个档口,先运送这些宝贝出城,放置一个安全的地方,而后再回来与百姓共存亡。”
岳飞如何信他,若是如此的话,你大可以叫你夫人去做,你身为一州知府,岂能随意离开自己的岗位。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与赵明诚计较此事,笑道:“是的,是的,赵知府用意,岳飞自然明白,只是…岳飞以为赵知府大可不必为此劳神了,因为我已经决定今夜就出兵昆嵛山,势要全歼敌人,赵知府在此静待佳音便可。”
这消息可是来的太突然了。赵明诚惊讶道:“岳将军此话当真。”
“自是不敢欺瞒赵知府。”岳飞拱手道。
赵明诚呵呵道:“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岳飞与赵明诚交代了一些今晚出兵的事宜,又保证不会将此事说出去,这才将赵明诚送走,随后他又去到牛皋房门前,敲了敲门。
“谁?”
“我,岳飞。”
“哦,俺老牛不舒服,不便出门相迎,岳小哥有事么?”
岳飞微微一笑,道:“要是牛将军身体抱恙,那就留着莱州城内守城吧,我今夜独自领军去进攻昆嵛山便是。”
“啥?进攻昆嵛山?”
牛皋惊叫一声,听得里面一阵乱响,啪得一声响,门从里面打开来,只见牛皋极其认真道:“岳小哥,你可不能撇下俺老牛,去吃独食啊!”
岳飞苦笑一声,道:“你快点准备下,我先去营中安排一些事情,你快些来。”
“哎哎哎,俺立刻就来。”
深夜,由岳飞、牛皋就率领的八千轻骑军悄悄出了南城门。
。。。。。。
。。。。。。
京城。
今日在朝中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事情得来源只因一份来自李奇的奏章,奏章中内容也十分简单,就是弹劾一人,此人便是都快被群臣遗忘得王黼。当群臣得知时,表情是出奇得一致,均是一脸错愕。
整个大殿中恐怕只有宋徽宗一人知道事情得始末,更加令群臣惊讶得是,这个上奏之人并没有来上朝,这可是极其罕见得。
宋徽宗看完奏章后,登时龙颜大怒,一拍桌子就嚷着要宣证人上殿。
唉。真是墙倒众人推呀!
王黼曾得罪这么多人,如今也是该遭报应得时候了,那证人几乎都是成群结队得上殿,口述状告王黼一条条令人汗毛竖立的罪状。
就别说满朝文武了,哪怕是宋徽宗本人也有些始料未及,心中怒气更甚,不给旁人任何辩驳的机会,立刻下旨意将王黼父子等人发配最南边的钦州,永不得入京,另外还让李奇亲自去抄王黼的家。
而且,宋徽宗似乎不容群臣多想,这早朝都还没有结束,圣旨就已经下到了王黼家中。
其实在竹馨死的那一晚,李奇就派人将王府团团围住,别说人了,哪怕是一只蟑螂都得盘问百八十遍,不管是否有罪,全部踩死。
在一家小酒楼内。
李奇坐在窗前,目光始终望着楼下的街道处,他对面还坐着一人,此人便是秦桧。要说这秦桧也真够不走运,原本他回来第一件事自然是论功行赏,可是宋徽宗如今哪里有心情发赏,甚至都还没有召见过秦桧。
不一会儿,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李奇偏头望去,只见远处行来一大队人马,两辆囚车的前后跟着百余名士兵,无一人能够靠近,两辆囚车中自然是坐着王黼、王宣恩父子,曾近一时无两的贤相王黼,如今却已沦为阶下囚,这不禁让人感慨世事难料啊!
突然,岳翻身着军服走了上来。
李奇喝了口茶,目光兀自还是落在窗外,淡淡道:“他说了些什么吗?”
由于这件事宋徽宗不想泄露,故此,捉拿王黼父子的事,顺理成章的也就落在了李奇头上。
岳翻道:“回禀步帅,自始至终两位重犯除了磕头认罪,就没有再说了。”
李奇微微皱眉,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待岳翻走后,秦桧忽然道:“大人,这事有些蹊跷啊!”
李奇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说?”
秦桧皱眉道:“王黼乃贪生怕死之辈,且绝非无能之辈,这种人只要还未死,那他绝不会当自己输了,在这种时候,他应该会有所动作,不可能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有,更加不可能就此磕头认罪,而且,他儿子才这么点大,如今却恁地淡定,我看其中定有文章。”
这一番话无疑提醒了李奇,暗道,是啊,太安静了,这绝不像王黼的作风。他手指快速的敲击桌子,沉吟片刻,难道…。他面色忽然一惊,对了,这厮玩弄权术不亚于蔡京,而且心思慎密,若能察觉出甚么,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如此的话,那可就糟糕了,此人决计留不得。随即突然笑道:“纵使他有通天的能耐,那又如何,如今大局已定,这钦州他是去定了,不足为虑。”
秦桧忙道:“大人,这钦州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快马一个月便能到京师。”
李奇一挑眉毛道:“那你的意思是?”
秦桧双眼微合,冷冷道:“斩草需除根,不说后患无穷,但求永绝后患。毕竟世事难料,只要他还活着,谁能保证他日王黼不会回到京师。”
李奇瞥了眼秦桧,暗叹一声,妇人之仁,这或许就是我和他的差距所在。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大宋自开国以来,就很少杀大臣,甚至可以说从未有过,你瞧,普通人犯罪都是徒刑,可士大夫犯罪,还有车子接送,唉,早知如此,我当初也该弄个进士名额来啊。”
秦桧道:“那只是朝廷罢了,不代表天下人如此,那方腊贼子和宋**子可没有少杀士大夫。从东京去往钦州路途遥远,倘若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也在情理之中,最多就是那些押送的士兵玩忽职守罢了。”
“是啊!意外这东西是很难避免的,但是我们可以将出现意外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李奇单脚站起来,从旁拿过拐杖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座位,转头道:“秦桧,你多安排些人去保护王贤相父子,机灵点,我可不想出现…那话怎么说来着,哦,杀人灭口。”
“遵命!”
秦桧颔首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八章 富可敌国(求月票!)
“得贤治定!”
李奇站在王府门前,抬头望着门梁上那块牌匾,呵呵笑了几声,道:“来人呀,拿块布将这块匾给我盖住,这简直就是对皇上的侮辱。”其实这块匾还就是宋徽宗亲自提笔为王黼的写的,不过,如今看来,还真是有够讽刺的。
其实做为一个瘸子,一个伤员,李奇还真不应该到处乱跑,但是没有办法呀,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啊!面前放着一项艰巨的任务,在等着他,而且,除了他,无人能够办得了。
那就是抄王黼的家。
不得不说,这任务真是…让人流口水啊!
没有办法,谁叫李奇是仅有的知情人之一,宋徽宗只能交给他来做,也可以算是对他那条大腿的补偿吧。
李奇已经不是第一次抄人家了,第一次就是抄那纪敏仁的家,只不过当时连个铜板都没有见到,差点没有令他生出抄家恐惧症。不过,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一次绝对会给他带来惊喜,而且,肯定不小。
“卑职(下官,罪民)参加大人。”
李奇一来到里面,只见前院满是人,至少也有三四百人,有跪着的,有躬身的,跪着的自然就是王府的下人和王黼父子的妾侍,其它的可就是李奇的亲信了,抄家吗,要么不抄,要抄就必须带自家人来抄,否则,就不能叫做抄家。
狗日的家伙,养这么多下人,你丫没贪钱,鬼会信啊,这次发达了,哇哈哈!李奇扫视一眼,忽然道:“还站这里作甚,没看见本官瘸了一条腿么。快点弄张椅子来。”
“是。”
很快就有两人将靠背椅送上来了。
李奇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水,见那些罪犯都是低着头的,便道:“与王黼有染的都抬起头来。”
有染?
无一人抬头。
这都听不懂!李奇稍显尴尬,轻咳了一声,道:“王黼的小妾都抬起头来。”
唰唰唰!
只见六十多名女子同一时间抬起头来。
靠!这么多?尼玛都可以和皇上媲美了。李奇吓得头一回缩,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幸得边上一人扶着他。
李奇知道,扶他之人绝不可能是那毫无人性的马桥,抬头一望。只见是一位三十来岁,花枝招展的公公,不禁茫然道:“阁下哪位?”
那公公娇滴滴的说道:“咱家姓刘,是奉皇命来协助大人的,大人,你没事吧?”
李奇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骤起,赶紧缩回来手,道:“没事,没事。多谢刘公公。”
刘公公掩唇咯咯笑道:“大人客气了。”
我日啊!太tm恶心人了,你丫真应该嫁给童贯去。李奇胃里一阵翻涌,强行顶住,挤出一丝笑容。暗想,狗日的皇帝,你太不信任我了吧,竟然还派人来监视我。派就派吧,非得弄个这么恶心的人来,搞得我连贪污的心情都没有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