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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择端接过纸来,又是一脸殷勤的递给了李奇。
这可让刘掌柜大跌眼镜。
李奇苦笑一声。接过画具来,然后将鸡蛋随意放在了一张椅子上,摆好姿势画了起来。
张择端等这一日。不知等了多久,激动不已的站在李奇身后,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李清照也是带着满心的好奇看了起来。
李奇边画,还边跟张择端讲解这素描一些入门的知识。
张择端听得自然是极其认真,心里是一个劲的点头。
很快,鸡蛋就画好了。
李奇将画递给张择端,道:“张大人,画画这东西,嘴上教是教不来的,你就按照我这画法。画上几千个鸡蛋,你就自然会领悟到这素描的精妙,到时我再教你如何画肖像。”
张择端激动的接过画来,如获至宝,颔首道:“多谢李师傅赐教。张某感激万分,张某现在就回去练习,告辞了。”他说着向李清照和李奇拱了拱手,不等他们回答,就兴奋的出去了。
这还真是一个画痴。
李奇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清照也从震惊中醒悟过来,问道:“李师傅。这这画法是你自创的。”
李奇嘿嘿一笑,厚着脸皮点头道:“让清照姐姐见笑了。”
李清照苦笑道:“难怪李师傅会看不上那幅玊堂富贵图,原来李师傅是深藏不露呀。”
“清照姐姐,你还不了解我么,就一粗人,哪里懂得欣赏画呀。”
李奇是欲哭无泪呀,急忙转移话题道:“清照姐姐,咱们还是先找家酒楼填饱肚子,我正好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李清照也觉腹中有些饥饿,也没有矫情,点了下头。
三人在这附近随便找了间小一点的酒楼坐下,点了几道小菜。
但是李奇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才刚一坐下,就呵呵笑道:“清照姐姐,我方才听说你追这幅什么富贵图,从临安一直追到这里,当真如此?”
李清照点点头,道:“其实这事要从十几年说起。”
不会吧。追了几十年?汗!要是谁能用这精力去泡妞,那还不无往不利。
李奇登时冒了一头冷汗。
李清照叹了口气,幽幽道:“记得当初,我还住在京城的时候,曾有一人拿着这画到我门前叫卖,当时我和我夫君都想买下这幅画,就将那人留下家中做客,可惜苦于囊中羞涩,最终还是错过了这幅画,没曾想到去年,我在青州的时候,又听到这幅画出现在了京城,于是便来动身来到了这里,寻访了几个月,这才找到了这幅画。”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接着道:“画是找到了,但还是买不起,我与那刘掌柜谈了半个多月,但他仍是嫌钱太少了。”
李奇奇道:“清照姐姐,你为了一幅画,如此奔波劳累,这值得么?”
“当然值得。”
李清照说着这画来,脸上焕发光彩,道:“我素来就喜欢收集这些金石古画,希望它们能得到完好的保存,以免落入那些根本不懂画之人的手里,给糟蹋了,这也是我毕生的夙愿。”
不亏是我偶像,光这份才情,试问又有谁能及。
李奇点点头,正色道:“你说的就是像我这种人吧。”
李清照一愣,不知如何回答,的确,她说还就是李奇这种人。
李奇又笑道:“说实话,我挺认同清照姐姐的做法,这些古籍字画,可都是象征着我们华夏民族几千年来的文明,你想想看,若是几百年后,后人们看到这些不同的字画,也能够知晓各个历史时期人类的生活状况,以及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清照姐姐不辞劳苦,只为能给后人留下一笔宝贵的遗产。李奇实在是敬仰万分。”
李清照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声竟然会是从一个厨子口中说出,而且他似乎领悟的比自己更高一筹,有史以来第一次给了李奇一个真诚的微笑,歉意道:“李师傅的见解独特,我真是受益匪浅,说来惭愧,我以前还对李师傅诸多误解。还望李师傅见谅。”
“清照姐姐莫要折煞小弟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误解我,我就是一个掉进钱眼里的买卖人。但是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所谓人各有志,你追求的是画。而我追求的是银子,大家都一样,无谓高雅俗气之分。”李奇摊开双手笑道。
李清照点点头,微笑道:“李师傅所言甚是,是我以前看的太狭隘了。”
“我看的比你还狭隘。”
李奇嘿嘿一笑,又道:“不过,清照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仅凭你一人是很难完成这个任务,如今战火四起。到处都在打仗,你一个女子想要在这乱世之中,保护好这些金石字画,实在难于上青天,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等到你百年之后,你的儿女又会不会像你一样,爱惜它们,这也犹未可知,或许他们会因为生活所迫,将你辛辛苦苦保存下来的宝贝给买了。也说不定。”
“儿女?”李清照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小声道。
“啊?”
李奇听得不是很清楚,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李清照微微一怔,也发现自己失态了,忙转移话题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一点我的确没有想过,那依你所见,我该当如何做?”
李奇叹了口气道:“这我也没有办法,若是在太平盛世,那一切都好说,但是在这年头,意外太多了,就连人的性命都无法保证,更何况这些字画,不过我始终认为,由国家还保护这些东西比个人要来的更加安全。”
李清照哼了一声,脸上怒气猛增,道:“如今奸臣当道,朝廷**无能,若是叫我依仗他们,那我还不如靠自己,我只求问心无愧。”
“这倒也是。”
李奇点点头,道:“若换做是我,我宁愿在深山老林中,找个山洞把这些金石字画埋于山洞之中,也不会交给朝廷。”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李清照点点头,道:“若是他日,我无力保存它们了,那我就找个山洞埋了。”
不是吧。这么相信我?
李奇忙挥手道:“千万不要,这些东西埋个一百来年,可就全没了,清照姐姐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李清照叹道:“这我也省得,但是不这样做又能如何?”
李奇对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见她神色难过,又见她身子如此单薄,暗叹一声,道:“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只能顺其自然,就好像这幅画,它第一次与你擦肩而过,这就证明了它与你有缘无分,但是你明知道得不到它,却依然不远万里追它到京城来,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它最终还不是落在了我手里。
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又何必了,天下间这么多名画,你收集的完么?不管是做任何事,都得以一颗平常心去面对,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你失去了这幅画,但是你可能会得到跟多的画,这也犹未可知。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长期奔波,对身体耗损是非常大的,特别是对一个女人来说,伤害更大,你想要得到更多,首先你得活得更久,但是这最重要的你偏偏不在意,我甚至都不收你钱,请你来醉仙居吃饭,你就是不来,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作何想。”
李奇知道李清照的晚年是非常悲惨的,可以说是人财两空,身败名裂,还整日被病魔折磨,以前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他心里真不是滋味,但那时他无力改变历史,如今他既然有这个机会了,他自然很想帮李清照改变这一点,但是李清照的固执却又让他感到很无奈。
李奇的一番话,让李清照陷入沉思。
良久过后,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李奇早已不见踪影,但是桌上那一卷画,李奇却没有带走。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任重道远
李奇之所以不辞而别,不是为了装高人,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害怕李清照发飙,把事情给闹僵了,至于那幅画,对他的意义真的不大,若是让他选择,他真的宁愿买几幅春宫图。
从酒楼出来后,马桥笑道:“李师傅,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看事情看的这么透彻。”
李奇摇摇头,道:“这道理谁都会说,但是有些时候,你明知道成功的希望很小,你也愿意去搏一搏,我自己也是深陷其中,呵呵,你不也一样么,你师妹如此待你,你不照样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
马桥不满道:“这怎么能一样了,我和师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不。”
“两小无猜?”
李奇惊讶道:“大哥,请问你今年贵庚?”
“好说,而立之年。”
“那请问两小无猜和你有什么关系?”
“呃……没文化,真可怕……两人一路斗嘴,回到了醉仙居,李奇来到柜台上,朝着吴福荣道:“吴大叔,御街的刘掌柜来过没?”
吴福荣点点头道:“刚走没多久,我已经把支给他了。”对于画的事,他只字未提,李奇花钱,他从不过问,反正这钱也都是李奇赚来的。
“嗯。”
李奇点点头,道:“那我去厨房了。”
吴福荣点了下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伸手道:“李师傅,先等下。”
李奇诧异道:“还有事么?”
吴福荣指着三楼道:“那位左先生在楼上等了你一早上了。”
“左大哥?他一个人?”
“对,就他一个人。”
李奇眉头一皱,好像左伯清很久都没有来了。朝着吴福荣点点头,然后上楼去了。
来到三楼,找到左伯清,李奇拱手笑道:“左大哥。别来无恙了。”
左伯清见李奇来了,忙起身道:“李师傅,你可让我等苦了。”
“不好意思。路上碰到一些意外。”
李奇呵呵一笑,又满脸八卦的问道:“左大哥,你是不是御厨?”
左伯清一愣。随即会意,苦笑着点了下头道:“不才,左某正是御膳房总管。”
滴天。总管?
李奇瘪着嘴道:“那左大哥真是太不厚道了,也不提拔提拔兄弟。”
左伯清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道:“李师傅,你就别取笑我了,你若想进御膳房,何须靠我提拔,只怕你根本就不想去。”
暴汗!想不到这左伯清如此了解我。
李奇干笑了几声,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左大哥,为何最近这一段日子,没有见你来。”说着,他又压低声音道:“我是想问,你为何前两次没有跟皇上一起来。”
左伯清重重的吐了口气。道:“我最近比较忙,所以没有来。”
你忙?皇上都不在,你忙个P啊!
李奇哪里肯信他的话,但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细问,道:“对了。我方才听吴大叔说,你等我了一上午了。”
左伯清一拍手掌,懊恼道:“对对对,你瞧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顿了顿,他一脸正色道:“李师傅,这次是皇上让我来的,皇上命你去负责一个人的饮食。”
MD。终于来了。
李奇心里不禁的松了一口气,他这几天被这事给吊的不上不下,着实难受。忙道:“到底是谁?”
左伯清摇头道:“这我不能说,你也别问。”
暴汗!你都不告诉我是谁,我怎么去负责呀。
李奇郁闷道:“那我怎么搞?”
左伯清道:“在樊楼和东华门中间有一座小阁楼,那阁楼门前挂着三个大红灯笼,你只需每日做好饭菜送去便行了,其它的不用你管。”
不就是一个情人么?有必要弄的这么神秘吗。
李奇翻着白眼,道:“哎,左大哥,我也不想多问,但是你总得告诉那人的口味怎么样吧?还有,皇上说那人身子不适?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万一我送去的菜,不合她口味,那皇上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左伯清点头道:“这是当然,那人偏爱酸甜,爱吃青菜,水果,荤菜倒是吃的少。这段日子抱恙在身,就连饭都很少吃,而且还是她这病反反复复,就连宫内的御医也是束手无策。”
“御医都束手无策?”
李奇睁大眼睛,道:“既然如此,皇上还叫我去作甚,我又不是郎中,我只是一个厨子而已!”
左伯清呵呵一笑,道:“你就莫要谦虚了,皇上前段日子见过一次蔡太师,蔡太师对你可是赞赏有加,说自从你照顾他饮食以来,身体比以往好多了,还说你的养生学绝非夸夸其谈,所以皇上才让你去试试。”
李奇无语了,道:“左大哥,这不一样,我不是发牢骚,只是有病当然还是得找郎中,若是病好了,叫我去帮她调理身子,这我自然竭心尽力替皇上分忧,绝无二话,可是这我也无能为力呀。”
左伯清苦笑道:“这话你没用,是皇上让你去的。”
“呃这我知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李奇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御医又是怎么说?”
左伯清道:“主要是中气不足。而且那人最近经常头疼,犯困,但是晚上又很难入睡,腹部也时常作痛。”
咦?听着症状怎地像似月经不调啊!不会吧,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李奇挠挠头。心里暗自嘀咕了起来,作为一个已婚男人,对这方面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而且,他以前在酒店上班的时候,对一些特殊客人的身体状况,也做过调查,里面不缺乏月经不调的女性患者。在照顾这些人的饮食,他都会小心处理。
当然,这也是只是他的猜测。鬼知道是不是对的。李奇点头道:“那好吧,我就给那人做些补血的汤。”
左伯清点点头道:“这你就自己看着办,从今晚开始。你就要开始负责那人的饮食,我原本打算今晚陪你一起去的,但临时宫里出了一点,我得马上赶回去。”
这家伙摆明就是在与我划清界限,太不讲义气了。
李奇暗自鄙视左伯清,不过他心里也虚的很,搓着手道:“左大哥,我与那人又不认识,这第一次去,你就让我一个人去。这不太妥吧,要不你就跟皇上请个假什么的,与我一同前去。”
左伯清忙摇头道:“无妨,你只需把饭菜送到门口就行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着他一拱手,转身就开溜。
无耻。
李奇想拉都不拉不住,很快,左伯清就逃出了醉仙居,连酒钱都没有付,气的李奇把左伯清全身上下给诅咒千千万万遍。叹了口气。我怎么就这般命苦呀。
但是不管怎样,皇上吩咐的,李奇纵使心中又百般不愿,他也只能照做,一脸郁闷的来到厨房。
吴小六等人正干得热火朝天,见李奇进来了,转头打了声招呼,齐声喊道:“李哥。”
李奇点点头,道:“六子,你先别干了,帮我去准备些材料。”
吴小六以为李奇又要准备新菜了,喜道:“李哥,你又打算做啥菜?”
“煲汤。”
李奇道:“你马上去帮我准备一些刺玫花瓣、大枣、当归、莲子、山药,还有一只竹丝鸡,快点去吧。”
吴小六兴致勃勃的把材料拿来,还以为李奇又大展神威了,没曾想到,李奇只是将竹丝鸡的脏杂和尾部取出,洗净,然后又将其它的材料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全部放入炖盅里面,上炉熬制。
“李哥,这就完了?”吴小六傻乎乎的问道。
李奇没好气看了他一眼道:“不然还要怎样?这煲汤没啥技巧,关键在于你用了多少心思去煲,多一份心思,就多一分味道,你懂吗?”
吴小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奇搞定后,闲着无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朝着吴小六等人道:“六子,大柱,小柱,你们可得加把油了,过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