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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可这个时候叶畅提起此事;为的是什么;莫非只是想羞辱他是一个贼么?
叶畅不会那么无聊;举动必有深意。
“休要以为你的那些伎俩能够得逞。”叶畅最后说了一句;又冷笑了一声;然后扬长而去。
安禄山在背后望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叶畅这最后的话;应当是示威;也是警告吧。
安禄山的目光变得越发阴冷。
“你们说;叶畅今日与我相斗;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出车后的那番话;又是何意?”
回到自己的车厢之中;安禄山问道。
在他面前;他的两位谋主高尚严庄都是面面相觑。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出人意料;莫说他们;就连当事人安禄山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在华清宫期间;他与叶畅争执攻讦;可以说从来没有断过;两人甚至互相指责对方有意谋反;但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两人私下偶遇;叶畅都没有表露出要和安禄山打架的意向。
可是今天;当着李隆基的面;叶畅就和安禄山打了起来。
虽然安禄山方才自称叶畅是乘他不注意偷袭得手;而他还手时对叶畅饱以老拳;打得叶畅吐血三升筋折骨断回去之后要疗养半年没准就此废掉;但是高、严二人都明白;那后边只是吹牛。
叶畅打了安禄山;占尽便宜;然后出来时来放下狠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畅与寿安公主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刘骆谷这时开口;他咳了一声;神情有些尴尬:“此事我早就禀报给大夫过;叶畅初见着寿安公主时;公主殿下才……那个九岁。”
“九岁……叶畅这厮也太过了。”高尚愤然道:“色中恶鬼;不过如此
“正是正是;九岁就下手……当真是毫无人性”严庄也道。
他们两这话;其实是帮助安禄山摆脱尴尬;同时也缓一缓气氛;让自己有更多时间去思考;叶畅的言行举动;究竟是什么用意。
“别胡扯了;叶畅这等人物;岂会为一个妇人女子冒这种性命之险他即使是真正因为我得罪了寿安恨我;也只会隐忍不发;待到有十足把握之时;才会向我发作”安禄山不耐烦地道;然后一惊:“十足把握?”
高尚与严庄几乎与他同时失声开口:“十足把握?”
众人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而且非常压抑。
“莫非是那边走漏了什么消息?”安禄山微微犹豫:“给叶畅知晓了……所以他才说望远镜之事;我们又称望远镜为千里眼……千里眼;顺风耳?”
“不可能;不可能;他若真有证据;早就呈到天子面前;若真如此;大事早就去矣”高尚摇头道。
“或许虽然走漏了一些风声;但是叶畅手中却没有确凿证据;毕竟这等大事;没有确凿证据;又牵连到如此重要人物;天子只会以为是他进谗言。”严庄道。
“那他也不该现在发作;而是应当隐忍;暗中调集人马……最近叶畅的那些部下;可有什么调动?”
“没有;叶畅在南山中的两个庄子里;共有四百余人;与一年之前相比并无增多;也没有减少。”刘骆谷道。
叶畅在长安城中布下了眼线;安禄山同样也在长安城中布下了眼线。
“那可有什么异动?”
“也不曾有什么异动……就是那附近时常打雷;不知这算不算异动。”刘骆谷道。
“打雷……那和叶畅有什么关系;若他真有呼风唤雨御雷驭电的本领;咱们还在这谋划什么?”高尚不耐地道:“依我愚见;叶畅是在试探”
“试探?”
“正是;他应当是发觉了一些蛛丝蚂迹;但是却没有确凿证据;故此有意激怒安大夫;想乘着安大夫怒不择言之时;窥得我们的秘密。”
严庄微微点头;确实;这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严庄总觉得;叶畅不应该只是试探;或许还有什么意思。
“真想将叶畅擒住;好生盘问;他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他忍不住道。
“正是;还有;他那些赚钱的本领;究竟从何而来……若能擒着他;倒不必急于杀他;他既然能造玻璃;能炼钢铁;还会弄辙轨等等诸多赚钱的生意;那么就肯定还有别的……”刘骆谷也道;他为安禄山在长安经营;可是知道钱是多么的不经用
若没有安禄山口述时强调“望远镜”;他们对于叶畅赚钱的本领与思;还不会这么关注;但现在;众人潜意识当中;都在琢磨着叶畅的那些赚钱的玩
“说起来;座钟之机巧;也确实巧夺天工;难怪天子都要建宫殿以贮之。名义上这是李林甫家的产业;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因为李林甫找了个好女婿……”
“坐在这想;永远也到不了手;先得擒下叶畅再说。事情不能再拖了;安大夫;必须早下决断”高尚道。
安禄山还有些犹豫:“并未有十足把握。”
“如今叶畅回到长安;天下再无人可以与安大夫为敌;这还不算十足把握?”严庄几乎跳起来道:“安大夫;时不我待;天赐不取;反受其绺;你若是再这般犹豫不决;我们便只有辞去;免得到时叶畅来杀安大夫时;我们也一起跟着枉送了性命”
这一句话;让安禄山最后下定了决心。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位谋主:“这是汝等迫我为之……我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你们手中了
“安大夫放心”高尚与严庄等齐声道。
“不过;为防万一;还是召史思明来。”安禄山眼中异芒闪动:“史思明不来;我终究是不放心啊。”
刘骆谷心怦怦直跳;安禄山究竟是因为史思明不在身边相助而不放心;还是对史思明不放心呢?
这场御车之中的斗殴;虽然有人想要将之遮掩住;但还是传了出去;几乎就在安禄山与谋主们商议的同时;庞大的车队中的一处;太子李亨咧开嘴;笑得甚为灿烂。
“安禄山忍下去了?”笑完之后;他低声道。
“忍下去了;奴婢听说;他两只眼睛又黑又肿;只怕有几天是不能出来见人了。”
“好;好;你暗中遣人去给他送些药……叶畅倒是做了件好事”李亨又无声无息地笑了笑:“长安就到了吧?”
“长安已经到了;殿下。”李静忠细声细气地说道。
“准备下车吧;父皇现在应当很生气……很生气啊。”
第461章 楼外评话楼内客
天宝十四载的动荡;随着年关的接近;仿佛就要过去了。
御驾一行十二月十二日离开温泉宫;回到长安;御车之中的斗殴事件;在高层当中不是什么机密;因此很快也传到了民间。相对于这几年屡屡丧师的安禄山;叶畅在民间的声望可是要好得多;就是把杨国忠与安禄山绑在一起;也及不得他半根脚指头;因此民间中;就变成了奸相杨国忠指使蛮胡安禄山;试图霸占美丽的公主;叶畅一怒之下;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击败奸相蛮胡赢得美人归
“这是什么话”
西市里;叶畅气得七窍冒烟;虽然他在故事里成了正面人物;可是这个正面人物也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吧。
“叶公帐下有四人;其一乃是智多星张镐;最惯于运筹帷幄;其二乃太白星李白;一曲青莲剑歌横扫天下;其三乃飞将军南霁云;神射定天山;其四乃伏虎罗汉善直;钢筋铁骨。叶公见四周尽是贼人;不由大哭道;如今帐下四人唯有一人在身边;我当如何是好;正在这时;便听得……”
在叶畅的对面;栗援憋笑实在憋得厉害。
虽然名义上被令在家中反省待罪;但叶畅其实并不在乎;所以带着栗援等在西市中逛;没有想到的是;在一家茶楼里;却听得那落魄书生改编的评话。
“大伙都知道;咱们普通人哭哭;天下地上除了爹娘之外没有人当回事;可叶公是普通人么?不是叶公乃星宿下凡之体;罗汉转世之身;六丁六甲天兵天将;每日十二个时辰都绕在身边转他这一哭;那行泪珠落在地上;噼哩叭啦直响——那可是珍珠……”
雅座里的栗援等人已经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了;叶畅的脸色也开起了染铺;七八种颜色变来变去。
“只听得一声怒吼;谁人安敢伤害吾师;然后一人便从地下窜了出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大伙可要记住了;唯有江海老雷生所著之《盛唐叶公演义》方为正宗;其余皆是粗制滥造之作;不可听;不可听”
栗援等已经完全没有了形象;叶畅这个时候也是哭笑不得。
托他《绣像三国志演义》开创先河之福;也是因为城市经济繁荣的结果;大唐的市民文化如雨后春笋一般繁盛起来。各种演义、评话、唱辞、戏剧;可以说是层出不穷;而那些不得志的文人;落魄的官员;也都爱用一个别人来写些志怪演义;既书愤排闷;又能骗几文钱花销。最初时还只是写些古事;但后来就有写当代的;在描写唐初立国的《大唐龙兴传》流行之后;甚至有人写起当今之事;而叶畅自然就成了这些作品中的重要角色。什么《辽东歌》、《平蛮传》、《叶公西游记》诸如此类;都是以叶畅为主角。各家竞争之下;连版权意识都出来了;一个个自称正宗;别家都是粗制滥造想编之作。
“行了;原本带大伙出来只是放松放松;结果你们是高兴了;我却憋了一肚子气。”叶畅瞪了还在笑的属下们一眼;然后自己也笑了。
这位江海老雷生所写《盛唐叶公演义》有些不愠不火;虽然作者与说书人都全力去鼓吹;可是成绩就那个样儿。叶畅觉得活该;谁让在这部话本里;他被写得只有两样本领;一样是大哭;另一样就是长叹“我当如何是好”。
“等等;叶公;我们还想听……”栗援笑着道。
“正是;现在不听;只怕以后没得机会听了。”另一人道。
叶畅神情微微一怔。
在这里陪着他的;没有一个外人;都是旅顺书院培养出来的子弟;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岁;最小的只有十九岁。
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亲信;甚至张镐、岑参、南霁云、善直等;都比不得这些人亲信。
所以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叶畅将这些人召集到身边来。一方面是召集张镐等人的话;因为他们都在外地任要职;必然会引起大麻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人是他真正敢放心去共享秘密的人。
若将他的全盘计划托出;张镐等人就算不反对;只怕心里也会留有疙瘩;对于以后的合作会有不利影响;最好也不过是张镐等人请辞隐居;最差的结果甚至可能是双方反目成仇;叶畅好不容易拉扯出来的势力分崩离析。
方才说话的是岳曦;他在天宝十一载时代表旅顺书院;曾参与同国子监算学馆学生的比赛;他说这话;是含有深意的。
无论叶畅如何安排;有一件事情是改变不了;长安城面临着一场空前的危机。
能够改变这一结果的;只有李隆基;但是李隆基不会相信叶畅。在这种情形之下;叶畅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做好应变的准备;尽可能减小危机带来的伤害。
若是长安城在即将到来的危机中被毁去;那么岳曦所言“只怕以后很难听到”就会一语成谶。
“无妨;以后会有更好的。”淳明说道。
在所有旅顺书院出身的子弟当中;淳明恐怕是最朴素最不起眼的一个。他虽然打小就在叶畅身边;但个人资质平常;故此在学问上并无太大成就;待人处事也比较憨厚。
不过他性子宽和;早年的愤嫉已经荡然无存;又有自知之明;因此诸位学弟们对他都甚为尊重。听得他这样说;杨帆用力点头道:“淳明说的是;便是一时毁去;今后我们要建更好的;让百姓真正安居乐业”
众人相视一笑;然后跟着叶畅;便欲出门。
就在这时;听得外边人喊马嘶;许多人跑了进来;喧哗之声;让人侧目。叶畅他们一行走到门口;正好和这些人相遇;双方人数都是不少;因此彼此望了一眼。
“是安庆宗”
“是叶畅”
双方都认出了对方;叶畅倒还罢了;那边安庆宗的眼圈顿时红了。
他受人之邀;来这西市“风华楼”饮酒作乐;却不曾想在这里会遇上叶畅
“叶畅”眼见叶畅泰然自若地要离开;他一侧身;便挡着了叶畅的去路
叶畅微微笑了起来:“好狗不挡道”
安庆宗本来就想找事;却不曾想叶畅比他还想找事;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叫道:“给我打;打断这厮狗腿……”
“砰”
他话声没有落;叶畅身边的卓舜辅已经飞起一脚;正踹在安庆宗的胸膛上;安庆宗身体顿时倒飞出去;咕噜咕噜;从酒楼的楼梯滚到了楼下。
好在他身体颇类其父;甚是胖硕;一身肥肉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减震的作用;虽然把他摔得鼻青脸肿;却并无大碍。
卓舜辅一动手;旁边诸人也齐齐动手;跟着叶畅;他们行事都是毫无顾忌;所以下手忒狠。安庆宗的伴当虽然也有孔武有力者;可在长安城中却没有叶畅这么嚣张跋扈;转眼间给打倒一地。
这边开打;那边掌柜上前想要劝;澄明已经过去;将一张安东银行的飞钱交到他手中:“打坏了东西;包赔”
他们这一伙旅顺书院出来的人;做这种事情可是习惯了;有人专门第一个动手的;有假装劝架实际上去帮忙的;也有在混乱中打太平拳的;当然;淳明每回都是负责善后赔偿的。那掌柜一看飞钱上的数字;顿时眉开眼笑:只要把他的店铺拆了;打坏些桌椅盆勺真不算啥。
一时之间;“风华楼”中乒乒乓乓声音不绝于耳;叶畅自己则啥事没有;拖了条长凳坐在那看热闹;不过片刻功夫;安庆宗一伙就被打得在地上翻滚;没有一个能爬起来。
“把这厮拖过来。”叶畅示意道。
安庆宗被拖到了叶畅面前;这厮倒是有几分骨气;虽然鼻青脸肿;却仍然目露凶光;瞪着叶畅:“有种你就杀了我;若不杀我;今日之辱;我必后报
“荣义郡马;连你老子我都打了;打你又算什么?”叶畅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与你一般见识;免得人说我以大欺小;你却偏偏要来挡我道……做人眼睛要放亮一些;别傻乎乎地被人使唤。”
“你……”
“这话回去说与你老子听;你这小辈;是听不懂的。”叶畅冷笑了一声;起身道:“走了”
他走之时;向着酒楼大堂中央望了一眼;那里原是说书人所在的位置;只见那边一个乍看上去看不出年纪的人;一身潦倒青裳;手中拎着枝秃笔;正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仔细去听;还可以听得他在喃喃:“我老雷总算亲眼见着叶公威风了;得记下来;通通都得记下来……”
出了“风华楼”;身边的随从们都围上来;叶畅骑上马;大声道:“淳明
“在”
“你去将庄子里的人调入京中;从今日起;闭紧府门;严守门户;禁止进出;我要闭门思过;你们也不要到处乱跑了”
“是”淳明应声道。
淳明自去将城外庄子里的人召来且不提;岳帆轻轻捅了一下卓舜辅:“郎君对那安庆宗说的那番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卓舜辅智勇双全;虽然年纪在众人中不算大的;但众人都知道他多智;故此岳帆会问他。
“那个安庆宗;必定是被人骗到这风华楼来的。长安城中这么多酒楼;风华楼又不是太出名;我们在这里是体验一番长安的市井人情;他安庆宗跑来于什么?”卓舜辅冷笑道:“就是有人想见着他与郎君起冲突;所以将他骗来啦
“或许是他自己的主意呢;得知郎君在这里;特意来找麻烦。”
“若真如此;就不会只带这么些人。”卓舜辅解释道:“只凭他身边这些人手;敢来找郎君麻烦?还不如回去买根绳子;把自己挂在梁上算了。”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他们离开风华楼不久;便听得马蹄声急;数十骑甲士飞驰而来;为首者;正是刘骆谷。
不过他们来这里;能做的只是将颜面尽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