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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京中驸马杨洄之助;故此能调动水师之力。”
“杨洄……”
这个名字;叶畅听到提起的不多。
倒不是他忘了兄长的仇恨;只是因为要对付杨洄实在不易;他现在虽然也算得李隆基信任;可真要在李隆基面前诋毁杨洄;却是不易。
更莫提将杨洄弄死来。
故此;叶畅并没有将报复杨洄放在最急切的位置;毕竟逝者逝矣;先要考虑好的;是还活着的人。
不过现在杨洄自己跳出来与他为敌;那就是主动将他的报复提前。
“我知道此事了;既然与这杨洄有关……咱们就做足一场戏吧。”叶畅道
化名为江梅的梅妃;自从来到旅顺之后;可谓事事皆顺。她如今已经拜在骆守一名下;成了一位记名弟子;平日里修修道学学医;偶尔在旅顺周边四处转转。
享受如今的自由悠闲的同时;她也时刻在关注着叶畅。让她既松一口气;又有些莫明其妙遗憾的是;叶畅却从未主动来寻过她;甚至她上门拜见;叶畅也不是每次都亲见。来见她的;更多时候是叶畅的那位“妹妹”响儿;而且话里话外;总是打听她与叶畅的关系;让江梅有些哭笑不得。
当战事起来的时候;江梅亦是担忧;她不希望自己的自由生活就此结束;然后便听得叶畅亲自督帅大军北上抗击契丹人。那个时候;她心中又莫明其妙多了些牵挂;每日都不忘在三清道祖面前为叶畅祈福;而响儿来祈福的次数也多了;两人的关系稍稍有所改善。
今日她正在寨子中;想要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准备一些年货;却见着城头的旗帜变了。她如今也知道;那面蓝色的旗帜代表着叶畅本人;此旗出现;证明叶畅又回到了旅顺。
“我怎么半点消息都不曾知晓?”她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回到道观之中;没有多久;便听闻响儿来了;她心情不快;不愿意再陪这小姑娘玩猜谜语的把戏;正想借故推托;却不料响儿直接跟在她的使女之后进来。
叶畅很早就在积利州颁布《禁以唐人为奴令》;故此在积利州;唐人卖身为奴婢是不合法的;但签订在官府备份的雇用协议则受到保护。江梅的使女荷儿、珍儿;便都是这样来的。见到响儿就这番闯了进来;江梅瞪了跟在后边的珍儿一眼;珍儿却是一脸无辜。
她却不敢阻止响儿。
“江家姐姐;快做准备;明日我兄长要来观中”响儿开口便吓了江梅一大跳。
“你兄长……他来观中做什么?”
“祈福吧他是这般说的;说是准备去傲来国;祈求道主保佑顺风顺水
“傲来国”江梅眼前顿时一亮。
傲来国的镜子;可是如今大唐举国知名的宝物;今年一年;自旅顺贩至大唐的镜子;也不超过五百面;而玻璃器数量;只有三千件。
物以稀为贵;数量虽少;但是价值却高;五百面玻璃镜售价便在五十万贯以上;三千件玻璃器皿售价三十万贯;二者相加;就是八十万贯。若没有这样的暴利;也支撑不起叶畅在积利州铺起的大摊子。
“可是制造宝镜的傲来国?”荷儿便是荷花;她是个木讷少言的;没有插嘴;但那珍儿却眼前一亮;忍不住问道。
哪个姑娘家不希望自己的闺房里摆放一面大的玻璃穿衣镜就算没有大穿衣镜;有个能照出半边身子的妆台镜也好;实在不成;巴掌大的掌镜;亦可以让姑娘们一整年都欢喜异常。
“正是那傲来国”响儿道。
“响儿小姐乃是叶司马妹妹;想必知道那傲来国在何方吧?”珍儿见响儿兴致高;小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兄长授我们地理科时;只教了新罗、日本、耽逻的位置;却不肯告诉我傲来国的方位。”响儿撇了一下嘴:“全旅顺;知道傲来国在何方的人;料想也不超过十个”
“连响儿小姐都不知道?”那珍儿惊呼了一声。
江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珍儿平时都很伶俐;今天话也特多了一些。
她看了响儿一眼;有些懒懒地道:“我这道观太小;摆不下叶司马的排场;他为何不去药王观?”
叶畅请骆守一来此的条件之一;便是在旅顺寨外山坡上建了座药王观别院。名为别院;实际上规模甚大;比起本院要大上一倍有余。自从骆守一带领弟子来此之后;这便成了他的大本营;一般的礼仪祭祀;叶畅也会安排在药王观中。
“港中有外来的船;整日就盯着咱们;故此兄长不欲惊动太多;药王观那里;盯着的人太多了。”响儿有些得意地道:“所以⊥我来与你说;做些准备;旁人想不到是我来通知此事呢”
为这事来;江梅心里怎么也快活不起。
“好吧……那明日就来吧”她懒懒地道:“不过我观中人手少;莫来太多人;我们可招呼不过来。”
响儿见她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也撇了撇嘴;懒得与她再说;转身便离开。江梅打发走她之后;想了想;终究觉得;还是有不少话要与叶畅说的;故此招呼道:“荷儿;珍儿;将咱们梅花观里外都打扫于净”
只靠着两个使女;是完成不了这件事情的;江梅自己也得动手。珍儿倒是勤快;扫来扫去;便扫到了门口;将个扫帚倒放在道观前。
没有多久;有个看上去是高句丽人的家伙到了道观前;见到他;珍儿便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先一后;到了道观外新种的梅林当中。
“明日;叶畅来祭礼天地仙人;出海去傲来国。”两人在梅林中相遇之后;珍儿飞快地说了这十七个字;然后便各自转向;就象是偶遇一般。
那高句丽人离开梅花观;急匆匆向都里行去。旅顺寨中可没有他这般闲的闲人;只有到了都里;还偶尔看得到他这般乱逛的。
没一会儿;他便到了都里的旧码头处。
与旅顺新建的码头相比;都里旧码头实在很寒酸;不过如今这边也泊了不少船;其中甚至有大唐水师的楼船。
这种楼船;在大唐水师中仅小于斗舰;船甲板上有楼三重;有女墙、战格;配抛车、绞弩、拍杆等诸多武器;乃是大唐水军中的主力战舰;也是此时海中最强大的兵器之一。即使旅顺船坊今年造了两艘大海船;在武力上却也无法与之相较;最多就是在其上装备有绞弩;威吓一下渔民冒充的海盗罢了。
“做好准备;将水与食物运上船;明日要出海了。”那高句丽人到了码头;径直进了一户人家;见院子那些正在说笑的兵士;便厉声喝了一句;然后又匆匆进了屋子。
他倒是说了口流利的汉话;进屋之后;又叉手行礼:“小人见过程宣节。
被称为程宣节的是个军官模样的人;他已经听到了来人在院子里的话;起身道:“辛苦了;梅花观里的消息?”
“正是;当初就曾想;那梅花观的观主既然乃是叶畅从中原携来;与他关系必然不一般;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药王观在明;梅花观在暗;叶畅真有大事;会去梅花观”
“你们王东家倒是个有眼光的;派了你这样一个精细的人来。”程宣节哈哈笑道:“好;好;此次定然要跟紧了;莫象前几回一般被他们甩开了”
“是;小人也跟着一起。”那装扮成高句丽人的汉子道。
“王辏;你是信不过某?”程宣节敛住笑;瞪着眼睛道。
“非也;小人倒不是信不过程宣节;宣节是驸马介绍的;自然不会误得此事。但是术业有专攻;宣节海上是好手;可是经商贸易;只怕不如小人了。”王辏笑道:“此次有准确消息;十有八九都找到傲来国;莫非宣节要拿着船上巨弩抛石;去寻傲来国人做生意?”
程宣节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点头道:“你说的算是有几分道理;好吧;你就也随着船;不过人不能多;船上食物饮水皆是有限;多载一人;便是多一分负担。”
“这程方远不是个踏实做事之人。”王辏心中暗想。
程宣节本名程方远;因为武散职为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故此王辏尊其一声程宣节罢了。他是驸马杨洄介绍来的人;王辏是信不大过他;故此才要亲自出海。
“宣节此次还乘楼船去么?”他又问道。
“不了;不了。”程方远摇了摇头;有些懊恼:“楼船威风不假;只是速度慢了;追不上他们的船;亦不敢入海太远;此次还是乘海鹘船吧。”
“宣节乃是内行;全凭宣节做主。”王辏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只是海鹘船上能载多少人与货?”
“此次第一要务乃是探明傲来国方位;要载那许多货做甚”程方远摆了摆手:“海鹘船你此前未曾见到;明日……唔;最快的话明日就可以看到。”
“我是担忧叶畅他若是狗急跳墙;咱们人少……”
“你只管放心;海鹘船可载军士百人;而且我会让楼船在外接应”程方远狞笑起来:“若是叶畅狗急跳墙;那倒是好了;便是他不狗急跳墙;若有机会;我也会在海外动手”
“啊?”
“莫非你希望多一批人知晓傲来国位置?”程方远问道。
第300章 耐心耗尽动干戈
王辏自然不希望有更多人知道傲来国的位置;若是能消灭叶畅;也就意味着他们有可能独霸傲来国的贸易航线;想到这里;王辏便觉心头发热。
那可是一年能达百万贯的贸易线路;虽然海上风大浪急危险高;可是凭着这百万贯的利益;足够让人铤而走险了。
他们既是做了这准备;便盯紧了叶畅的行踪;果然;次日叶畅轻车简从;只带了五个人前往梅花观;在梅花观中呆了半日;还品尝了观主江梅特意准备的梅花茶;这才回到自己宅中。他前脚走;后脚那珍儿便传出消息;她偷听到叶畅出海的时间为明日卯时二刻。
卯时二刻;天还只是朦朦亮;若不是提前得知消息;他们确实容易错过。
到得出发这一天;叶畅登上被命名为“蓬莱号”的大船;卯时二刻准时出海。
“跟上来了么?”驶出旅顺口之后;叶畅问道。
“跟上来了;距离我们约有三里。”
海面上略有薄雾;叶畅眯着眼往船后望去;便看到一艘样式有些怪异的船。此船形态颇似水鸟;大小与他最初造的那两艘河海两用船相当;约为后世三十米长、五米宽。
“那是什么船?”叶畅也有些惊讶:“以往未曾见过水师用这等船吧?”
“此为海鹘船;速度较快;可入远洋;经得起风浪。”苏粗腿答道。
如今苏粗腿;乃是旅顺海上首屈一指的人物;与当初不愿投入叶畅门下不同;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见识过叶畅的手段能力;苏粗腿对叶畅已经是甚为忠心。在叶畅面前;他也比往常更多一份恭谨。
“看来此次这位程宣节倒是有心了。”叶畅点了点头:“你觉得我们对付得了这艘船么?”
“蓬莱号上装备武器太少;人确实能比海鹘船多装些;但是又没有拍杆;无法与敌接战。”
叶畅却是笑了起来。
“接战可不只是依靠接舷;水面作战;首要便是火攻。”
“叶司马说的有理;但蓬莱号上也未曾准备火攻船。”
“火箭也行嘛。”叶畅意味深长地道。
“司马之意?”
“到时再看吧;此次我之所以要亲自来;一是诱敌;二则也是试验一下咱们的海军战法。”
“海军战法……”
苏粗腿有几分不解;在他看来;海军战法无法就是大船压制小船;快船火攻慢船;船多欺负船少;跳帮、接舷;还能有什么战法。
唯有大唐水师;才会多出一些诸如抛石、绞弩、拍杆之类的战法。拍杆倒还罢了;乃是最主要的战法之一;抛石、绞弩因为海上风浪太大;而甲板之上又难以施展;其准确性都要大打折扣。
他熟悉蓬莱号的结构;自然知道;叶畅在蓬莱号中做了些手脚;其结构比传统的海船要复杂;甚至可以说有极大的改变。这一次;也是要在实战中检验这些改变。
“不会追丢吧;听闻叶畅手中有仙家之宝;能在十里之外就能看清四周;他们当已经发觉我们了吧?”
叶畅与苏粗腿说话的同时;后面跟着的海鹘船上;王辏向程方远问道。
程方远有些不耐烦;海上行舟;原本就诸多忌讳;象王辏这般问个不停的;若是一般的客人;只怕都要被扔到海里去。
“若是怕了;现在出海不远;你还可以乘舢板回去。”程方远生硬地回道
“这个;某只是担忧;叶畅在旅顺船场中造出来的船;速度都是奇快;此前咱们几次都没有追上啊……”王辏有些讪讪;但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你当这海鹘船是什么?”程方远傲然道:“又当我程某是浪得虚名之辈么?总之;你只管在船上等着到傲来国就是”
“叶畅奸诈多智;非常人能及;此次蓬莱号船速并未提起;有可能是故意诱我等至海深处;此前他们也做过类似之事;待将我们的船带到大洋之中后突然加速摆脱;不可备之。”
“将王管家带入舱中;船上不许闲人乱逛;不得我命令;莫放他出来。”听得王辏之语;程方远耷拉着眼皮道。
“程宣节;你这是何意?”王辏大惊道。
“海上之事;尽凭我做主;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商户管家;便敢对我颐气指使?”程方远冷声道:“我已经说过许多遍了;你这厮却还是不知好歹;那么就给我乖乖呆在舱中;待到了傲来国;再放你出来就是”
王辏还待再说;却被几个兵士夹着一推;便给带走了。他心中暗道;这些措大军汉;一个个如狼似虎;自己若再说;只怕先要吃些苦头;且忍气吞声些时日;完成了此行任务再说。
王辏被带走之后;程方远身边一军士笑道:“这厮好生不知进退;当受此罚……不过校尉不怕他回去告状么?”
“王元宝在京中有些势力;在淄州都有些影响;但在咱们水师当中;他就是一个屁;能奈我何?”
“他若是到杨驸马那边告状呢?”
“你说杨驸马是愿意与王元宝分亨傲来国之航路;还是独占其利?”程方远阴笑道:“这个宣节校尉;我早就当厌了;想要升个官儿;再不济也要当个如王元宝般的富家翁。只要这厮在傲来国购得玻璃宝货;回途中他自己得意忘形失足落海……谁能怪得我头上?便是王元宝;只怕也要求到我头上来;求我给他供些玻璃宝货”
身边军士闻言挑起大拇指;敬佩地道:“还是校尉想得深远;咱们兄弟今后富贵;就靠着校尉了”
“诸位兄弟只管放心;这一票咱们做得漂亮了;我自然不会亏待大伙;升官发财;大伙想什么就有什么”
他不仅仅是口头上许诺;还将王辏带上船准备用来与傲来国贸易的丝绢拿出来;赏赐给船上的水工、军士;一时之间;船上士气大振;众人都是卯足了气力;紧紧盯着蓬莱号。
蓬莱号东行了九日;海鹘船便跟了九日。此时海船;多靠着海岸地形来辨识方位;象这般深入海中航行九日之举;即使是大唐水师;也并不多见。海鹘船上水工、军士虽得了赏钱;但每日都只见茫茫大海;夜里唯有靠着前方蓬莱号上的灯光照明方向;心中渐渐惶急起来。包括程方远;也是急躁不安;到得后来;不得不召集船上主要军官一起商议;究竟是否要继续追下去了。
“此前数次;多则五日;少则两天;我们必定失了安东商会船的行踪;此次能跟着他们九日;已经是难得。只是九日未曾见着陆地;也不知他们是向着目的航行;还是在海中失了航向;如今船上水工、兵士都已疲累不堪;连着打了七次架……大伙一起商议一下;究竟是继续追;还是掉头西向。”
听得程方远这样说;众人当中有人便打起退堂鼓:“程校尉;以卑职之见;咱们当回航。毕竟再向前去;谁都不知道会跑到儿;便是到了傲来国;咱们了记不得如何来的啊”
“叶畅为何能记得往傲来国的海路?”有人问道。
“正是;此前我们以为他手中藏有海图;但如今情形很明显;没有任何一张海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