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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些脸色发青。
本就纠结成团的须发更是胡乱的翘了起来:“你这个蠢货,这样说来难道还是老夫冤枉与你吗?若不是这士武事关重大,老夫可不愿意与你计较什么!
谁要你自作聪明前来支援,你当老夫的江南箭神是白叫的吗?做下如此恶行,居然还若无其事一般,你等着,本将会让军法处去找你理论一番的。”
见黄忠如此不依不饶的要追究自己的责任,一再忍让的潘璋,满腹的火气也是腾腾上涌。奉命前来做个接应,不但无功可计,反而惹得一身骚。
想明白前后因果的潘璋干脆梗着脖子,也是强硬道:“军法处!哼,军法处也不能拿本将如何!本将是为了救人,谁知道他已经答应了投降呢?你就去告吧,老子不怕!”
再不愿与黄忠啰嗦一句,潘璋干脆的打马向来路奔去。反正与陷入怒火中的黄忠,也理论不出个名堂来,还不如回军中多杀几个敌人,再捞点功勋回来也好。
反正自己只要咬死了自己的理由,军法处也不是不讲道理的魔窟。马蹄激起一串烟尘,带走了火冒三丈的潘璋。留下了一个同样怒火中烧的黄忠,看着死不瞑目的士武。
两人一死一活,却也只能是相对两无言。被潘璋临走前一激,终于慢慢冷静下来的黄忠,立刻就想明白,潘璋说的有理,这只能是一桩无头无尾的案子。
这可怜的士武还真是只能白死了。就算真要追究又能追究出个什么结果来呢?
呆立片刻之后,黄忠颓然长叹一声:“唉!老子这个爆烈脾气,还真是!不过这蛮不讲理的潘疯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他良的坏人大计!”
看来这一战不能取得天大的功劳,反而与战友交恶。也算是一次失败的出战了。左思右想无奈之下,黄忠还是下了马来。
将士武的眼睛合上后,才把他的尸体架在了马上,带回军中缴令。不论如何。这也是一件功劳吧。也许死了的士武对交州军也还有些用处!
当黄忠带着今日唯一的战功回到军中之时,愕然望见先前对峙的两军战场中,已经是一片混乱。想再与之理论一番的潘璋,更是早已不知冲到何处去了。
之前斗将交战之时,一众将校在阵前被斩杀,让交州军的士气降低到了极点。失去了主将指挥的交州军,在江南军杀气逼人的陷阵营一个冲锋之下。就只是个全军覆灭的下场。
全军根本没有损失什么人手,就如赶羊驱牛一般的将这五万交州军俘获了大半。与此同时,从各处山岭间潜入交州的吕蒙、祖郞等人所率领的山地军,也爆发了全面的攻势。
更有从海路来的大军,从交州南部各处港口、浅滩处直接登陆。偌大一个交州,士家的兵力又多是集中在南海郡中。只凭着余下的五万人马分散防守,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五万人要守一州之地,怎么可能挡住江南山地军与海军的同时出击。几乎在一日之间。整个交州就到处爆发了激烈的战事,不论有没有准备的郡县,都遭到了江南军全面的攻击。
在郭嘉与高顺精心准备之下的交州大战全面开始的半月之后。交州东部的南海、苍梧、高凉等郡已经完全为江南军所控制。
各地的官员除去士家的直系人物被捉拿之外。只要未曾犯下大错之官吏尽数留用。
随着江南军以无可抗拒的攻击力向交州西部推进开始。对江南军来说,交州全境更是捷报频传。郁林太守在吕蒙的两万山地军围城之后,在当地的乌浒人勾通之下,不战而降。
之前吕蒙奉命在武陵倾心结交的五溪蛮少土司沙摩柯。出面与本就有联系的乌浒头人沟通一番,就取得了乌浒人的全力支持。有了本地土人的支持,由不得郁林太守不降。
至于顽抗到底的合浦太守士壹,在率军与江南军全力一战,被陷阵营打了个全面溃败。本就东拼西凑起来,兵力不过两万的士卒又怎么可能是精锐的陷阵营对手。
在建安元年的最后一日,一个温暖如春的日子里。江南军攻陷合浦,并进驻郁林郡大部。主将高顺与郭嘉商议后下令,全军就地休整半月。
等春节过后,再完成对交趾郡的最后一击,彻底消灭士家在交州的势力。
在江南军终于停止攻势之后。交趾太守府,昔日车水马龙的太守府。如今已经完全陷入了沉闷的气氛之中。
不论是偶尔进出的官员,将士,还是门前守卫的士卒们。再没有往日的气宇轩昂,每个人的脸上除了能滴出来的阴沉,就是大难将至的惶恐不安。
是啊!人们所依靠的士家就要覆灭了。而他们这些依赖士家生存的人,又怎么可能还会有好日子过呢。
太守府宽阔的书房里,装饰着无数的奇珍异宝。沉重的紫檀木制作的书案之上,更是放着一尊数尺高的红珊瑚。房顶上按照九宫之位,排布着数十颗酒杯大的珍珠。
这些都是世上少有的夜明珠,只要一到晚上,就会放出明亮如白昼的光彩来。同样是紫檀木制作的坐椅,配上黄金雕琢的扶手。无比的奢华大气,显示着主人富甲天下的财力。
这里不但是交趾太守府,隐约中更曾是整个交州的政令中心。只是如今,这座太守府中,曾经斗志昂扬的主人,也只是无声的蜷缩在自己奢华之极的座椅上。
如受伤的野兽一般,默默的盘坐在那里,喘息着等待着最新的灾难般的消息。这些日子以来,无情的江南军毫不在意的碾碎了士家,在整个交州精心布下的一个又一个阻碍。
士家所有人的心,也随着一个又一个郡县沦陷的消息传来,而不断的向着最深的海底沉去。
不论是太守府中,还是士家越来越小的领地上的每个人都明白一个事实,士家无力回天了!。。)
第一二八章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日正当中,书房里温暖如春。书房外的回廊上,突然一阵激烈的脚步声传来,惊醒了坐了许久而有些迷糊的士燮。
年近七十的士燮迅速坐正了自己的身体,心中的冰冷沉寂,却让他丝毫感觉不到书房中的暖意。
有些自嘲的低语道:“又来了吗?唉!我终究是老了!还不知能活多久,这江南军怎么就不能安生一点,让人过个好年呢?没完没了的坏消息啊!”
“砰”的一声,书房的虚掩的门被猛然撞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士燮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怒火。随手抓起书案上那株流光溢彩的红珊瑚向着来人砸去。
“混帐东西!本官说了多少次进门前通报,你真得想要找死吗?本官就成全了你?”
那绝世难寻的红珊瑚,在世上最后的存在化成一片璀璨的光影里,一个有些粗哑的声音嚎叫起来:“父亲是我,莫打,莫打,我是你儿子士徽啊!”
士燮猛然停住还想再砸上一块碧玉镇纸的动作。并将到了嘴边,将之拖出去斩首这句话,生生的咽了回去。瞪着一双眼睛,士燮终于看清那一片红光包裹中健壮的身形,正是自己向来疼爱的儿子。
杀了谁,他士燮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儿子开刀。再看到那已经粉碎的红珊瑚,士燮感觉又有些心疼,那可是真正万金难求的宝物啊!
重重的哼了一声:“混帐东西!为父与你说过多少次,遇事要镇定要从容不迫,你为何就不听?难道你这不成器的家伙,真得要老子动用军法抽你个皮开肉绽,才能醒悟吗?”
士徽知道老头子心中的焦虑,急忙摆手道:“父亲大人,你老人家息怒,儿子是特地来给你报喜的!孩儿知错下回定然不敢了!不过孩儿听到江南军的攻势停止了,这才会走了急些!”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骂了一半的士燮突然立起。瞪大了眼问道:“嗯!你说什么,江南军停止进军了?嗯,这倒真是个好消息,他们最后停在何处?”
“据探子来报。他们的大军主力在打下合浦城后,就未曾大举西进,看来是准备在合浦过年了。不过他们有数支部曲追击败军,进了郁林郡才驻扎下来。”
“哦!”士燮微微松一口气:“那你二叔、四叔可有明确的消息?”
双方开战以来,连串的战败消息让士燮有些麻木。但他心中最为担心的,依旧是自己几个兄弟的安危,不论是存是亡。总是要有了确切的消息才能让人安心。
士燮一问到此,士徽的一张脸就垮了下来。偷偷的瞅了父亲一眼,却见士燮正目光炯炯看着自己。士徽顿时就感觉有些心虚的缩了一下脖子。
看到儿子摆出这幅猥琐的样子,士燮心中马上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依旧强壮的身体猛然摇晃了一下,险些一头栽倒在地。终于坚定的意志还是让他稳住了身形,慢慢的坐回了椅中。
深深的的吸了口气,才以平静的口气问道:“说吧!说来听听,为父撑得住!”
士徽有些惊惶的看着父亲。似乎突然衰老了几岁的样子。却也知道这样的消息,根本隐瞒不了每日都要多次查问军情的父亲。何况这战况可是关系到士家最后的选择,与整个家族的存亡。
苦着脸的士徽终于还是咬牙道:“父亲。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二叔派来了一个亲兵,他在部曲被击溃后,趁着大军混乱的机会。逃出了合浦,再过一两日就能到咱们的龙编城了。”
“唔!”士燮的脸色微微的放松了一些,儿子报来的这个消息,虽然依旧是最近听惯了的败仗,但兄弟逃回来了,这总算不是最坏。士燮紧接着问道:“那你四叔呢?”
士徽的眼神突然有了片刻的闪烁,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残破成无数碎片的红珊瑚。
带着几分慌张,几分担忧的说道:“父亲。有消息说,江南军将咱们士家尚留在南海郡的家人都捉去了!就是不知他们要如何处置。”
见到儿子的动作,士燮的声音变得越发坚定,冷冷的说道:“哦!此事,昨日你已经说过!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四叔如何了?休要欺瞒为父!”
感到儿子异常的士燮最后的语气已是十分的严厉。终于无法拖延的士徽。手心不由得有些冒汗,心中十分的后悔。
“早知父亲又要追问四叔的下落,就当让卫士来禀报这个江南军停战的消息了!不然至少也要等二叔回来了才来。眼下禀报上去,不知父亲能不能撑住呢!”
犹豫了片刻,士徽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父亲,你莫要激动。四叔,四叔他,据逃回来的南海郡士卒们所说,他在与江南军交战时,战死了!”
让士徽惊讶的是,他的老父亲健壮的身躯虽然剧烈的抖了一下,却马上又变得沉稳下来。并没有出现他所担心的意外。必竟士燮已经快要七十,谁知道会不会被这连串的噩耗打倒。
可是这面临巨大风雨的士家,此时却绝不能没有父亲坐镇。否则必然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沉默的士燮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如一块僵硬的木雕一般。直到紧张注视着他的士徽,感觉额角的汗也流了下来,再坚持不下去想要开口试探之时,士燮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不过短短片刻之间,士燮的精神似乎垮下去一般。这士家老四与他这个老大,不论是样貌还是在性子上都是最为相似。四五个兄弟之间,也是两人感情最好。
但骨子坚持了一辈子的坚强,让士燮虽然感觉虚弱,却依旧摆手道:“为父没事,没事!徽儿!最近为父一直在想,我带着士家所做的,所行之路,是否错了呢?”
从小到大最佩服的父亲,此刻却带着深深的自责,向自己无力的发问。
这让士徽震惊非常:“一世英明强韧的父亲,居然也会脆弱到如此地步!真是英雄并非无悔,只缘未到伤心处吗?”
但面临此种危急时刻,士徽却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如此消沉下去,坚定的回答道:“父亲大人!孩儿只知道,父亲从小就教过,男子汉大丈夫,生在这人世间就应当有所追求。
何况咱们只是追求一些咱们士家应得到的东西,努力让它变得名正言顺而已。父亲大人!咱们士家在交州已经生活了数百年,谁不明白士家是交州安心归属大汉最大的功臣?
可咱们又得到什么?朝廷连一个区区的刺史之位也不给士家!而是派那些酒囊饭袋前来。他们只是想着来交州收刮一通而已,让交州变得更加的混乱而已。
就看先前的刺史们,又有几个将这交州当成大汉的王土?哼,如今不过是要回一些原本就属于士家的东西,哪又何错之有!”
向来被教训的士徽,一番情绪激昂的话,让沮丧的士燮再次振作了起来。
用有些低沉的声音道:“徽儿你真的长大了!方才你所言极是!如若真要说有错,也许错就错在,那些不应当出现,却突然前来交州的江南大军而已!”
想到不过是数百外,那几乎无法阻挡的敌人脚步。父子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豪言壮语说得再慷慨激昂。在军事战争上打不过别人又有何用。
就象是一头初生的牛犊,再怎么不怕老虎,能做到不过只是用它幼稚的嗓子干嚎几声。它那稚嫩的身体对强悍的老虎又有什么杀伤力。最后只能是由于见识浅薄,而沦落虎口的命运。
紧闭的窗棂,阻挡了窗外大部分的光线,让书房之中渐渐显得有几分压抑的阴沉。
片刻之后,士燮才发出一声幽长的叹息:“唉!咱们士家这百多年来,却是成了坐井观天之辈。咱们只想着要独立为王,却从来不曾想过中原大军的战力已经如此强大了!
原以为凭士家手中的战力,只要封锁了交州北方的关隘,就能守住交州。可他们江南军不但能用计破关,拿下吴巨。更有一部数万人马,从山岭间突破郁林郡的防御,使之不战而降。
居然还有部分士卒,不远万里泛海而来。不但从南方各处突破我交州防御,更是从移风登陆,截断了日南、九真两郡的交通往来。
我们自以为固若金汤,在人家江南军眼里却根本就是千疮百孔的防线,根本挡不住人家片刻。如今你的四叔战死,三叔、五叔如今也是生死难料,音信全无。
想要独立为王为帝,却没有足够的能力,我们才是真正的自不量力啊!”
士徽却依旧不服道:“父亲大人,如今江南军已经停下脚步。咱们可以趁机收拢各郡败兵,在之后的日子里加紧操练,多做些准备。
等春节过后,江南军再想攻击时,这交趾无穷尽的群山,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士燮的眼中闪过一道闪光:“葬身之地!一切等有了你其他几位叔叔的消息之后再说!”。。)
第一二九章与江南军决战
正如士徽所报,第二日的傍晚,士壹带着近千人从南海、合浦郡逃出来的败兵,衣衫褴褛的艰难的逃到了交趾治所龙编城。士燮亲自出城迎接,历尽艰险的兄弟回城。
两兄弟相见,都是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与惶恐,回到了太守府的书房中才相拥着痛哭一场。
在这一刻,士家的失败让两个相加近一百三十岁的老者,流下了他们数十年也不曾流过的浑浊的泪水。这是对领地沦丧,家族灭亡的悲伤。更是因为对手强大,无力相抗的恐惧流露。
此时士燮最担心的九真郡与日南郡的消息,也通过小道传了过来。
江南军的海军在突然登陆之后,就立即向着南方扫荡。在士家眼中九真、日南根本就是偏远的大后方,原本也不曾安排太多的守卫。
两郡中原有的郡兵也早已抽调到了南海郡帮助防守。这两郡相加也不过一千守军,又怎么可能挡住孙权、程普亲率的三千精锐的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