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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下。士卒们一边聊着自己的各自喜欢的话题,一边远远看着城门里川流不息的百姓们,为了全家的生计忙着进出,但谁也懒的上前盘查什么。
年纪最小的一个郡兵,有些担心的对倒在身旁的一个老兵问道:“伍长老哥,咱们这样不管着城门百姓的进出。会不会被上司看到了,受到责罚啊!”
那被称做张老哥的伍长明显是个老兵油子,为人却是十分的豪爽。总是要求弟兄们叫他老张或是张老哥,而不是叫什么微不足道的伍长。
听到这个新兵的问话,伍长毫不在意的撇了下鼻子:“狗屁,你小子就是咸吃萝卜淡你以为谁与咱们这些苦哈哈的小卒子一般,非得早早的起来开城门啊!
昨晚城里卫家大摆酒席,请了太守大人与所有的官员们赴宴。这时辰,当官都尚未醒酒,更不用说起身了!老子估计他们眼下个个都抱着娘们睡得欢呢!
谁他娘有闲心爬来这城门处喝风,更不用说来罚你了,还是先安心晒会太阳吧!
再说了。老子在这安邑城守了这么些年了,从来也屁事没有!那些赶集的土包子有啥看头,想要看人,那得等到辰时以后!太阳老高了,那些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才会出门呢!”
那有些憨厚的少年郡兵一脸的佩服:“张老哥你是前辈,就是有本事。小子听你这么一说啊,心里就稳当了!嘿嘿,方才小子还真是有些怕都尉大人前来呢!”
做为一个最低阶的老兵,却难得被人吹捧,那老张更是一脸的得意:啥好怕!也就是你这新来的小家伙才会怕了!
等过上个一年半载,这平淡的rì子过惯了,你也就是与老子一个鸟样!哈哈!”
其他几个同样做了数年郡兵的老兵,在一旁听了也都心有所感。看到那少年新兵有些羞涩,都跟着老张一起哄然大笑起来,欢畅的笑声在坚实的城墙下回荡,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笑过之后,几人又陷入闲极无聊之中,另一个老兵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老张说道:张!你有否觉得这两rì城中的情形有些异样呢!就是感觉城里的胡商似乎来得太多了些!
昨夜我听巡城回来的兄弟们说,城里这几rì突然来了一大批胡商。将所有的客栈都住满了呢!也不知道为何?也不办事,也不离开,而且这些人还都有路引,看起来没啥毛病。
可我就是感觉这心里呀,不知为何总是空落落的,有点躁的慌!”
那叫老张的伍长带着几分得意的笑道:虎子,你这家伙又来杞人忧天了!要说咱们这一队里,论起武艺来数你最好,可偏偏就是你胆子最小!
每每总是在哪里捕风捉影的闲心。你难道不晓得,朝廷最近下旨,要重开那啥开什么丝绸之路。就是让大汉的商人们与胡人们去通商!
不过这些胡人消息倒也灵通,如此快就来大汉经商,都已回程”
说到这里,老张突然住口,惊疑的看了一眼那个最先说话的士卒:虎,还真是有些不对劲啊!朝廷的旨意前些rì子才传到咱们郡中,这些胡商怎么就能回程了呢?
这!这其中推敲起来,还确有些问题呢!大批胡商!他们又从河内那边来,河内?河内再过去,莫非,莫非他们是从陈留那边过来的?”
其他几人还有些迷茫的看着脸sè大变的老张与小虎两人。谁也想不到,这两个老兵居然凭着自己的经验,大概推断出了这些胡人真正的身份。
半个月前陈留被数千胡人袭破,全郡军民先后死伤达到了数万。这个消息当然早已传遍各地,只不过这半个多月以来,再没有新的消息。也就没有人再去关注这些事情而已。
必竟陈留与河东,还隔着一条大河与河内郡那么远的路程。就算是要乱那也是河内先遭受攻击才是,至于河东听到了河内遭殃的消息时,再备战也来得及。
再说河东与河内两郡相加,足有过万士卒,加上各大世族所有的私兵,怕是要有两万之数。谁也不会想到胡人居然真得敢攻打有重兵防守的坚城。
那老张定了下心神,喃喃自语道:“若是城中的这批胡人真的是那些祸害了陈留郡的家伙,这安邑城岂非也危险了?不行,老子不能看着这些混蛋在老子的地盘上做孽!
兄弟们,小虎,大伙都打起来,好好守着城门。老子要去找都尉禀报一番,至少也要将这些胡人的来龙去脉好好的查问清楚才是。”
见老大认真起来,众士卒也都立即应是,纷纷起身拔刀执枪,准备向着城门处的岗位走去。
那老张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脚步:们有路引,这路引又是谁给他们开的呢?这事透着不对劲呀,啊!”
正低头沉思的伍长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剧痛。愕然低头,却看到一枚锋利闪亮的枪尖,正从他强壮的胸膛上消失。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量,也随着这枝枪头,从自己的后背的滑了出去。伍长有些艰难的转过头去,却看到那方才还无比憨厚的一张脸,突然变得满脸杀气。
看到那新兵已经挺枪向着一旁同样震惊的兄弟们的刺去,伍长老张用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叫道:兄弟们小心
他沉重的身体无力的倒下在闭眼之前,他只在心里念了一句:“他娘的,老子当了一世兵,居然在这里翻了船。被这小杂种给暗算了,希望小虎能给老子报仇吧!”
伍长被‘自己人’偷袭所杀,其他四人都震惊的呆了一下。那新兵动起手来却是决不容情。趁着众人呆滞,连着唰唰两枪,又结果了另外两名士卒的
下手之狠辣,根本不顾什么兄弟战友之情。转眼剩下小虎与另一名士卒终于反应过来,惊怒的执枪向着这个新兵围攻过去。
那叫小虎的老兵更是吼道:“吴狗娃子,你做什么!居然杀害自家兄弟,你想要找死吗?”
郡兵之间突然起了内哄,那遍地流趟的鲜血,让城门处的百姓顿时如炸了窝的蚂蚁一般,惊叫着四处逃窜起来。
那新兵一扫之前的憨厚样子,冷笑道:“吴狗娃子!嘿嘿!老子的名字叫沮渠归良,乃是我家左贤王的先锋。这样你可以死的明白了吗?”
那老兵小虎怒吼一声:“你娘胎是匈奴人!”
第一零三章 安邑城破
那叫沮渠归良的匈奴人年纪不在大,却是一脸的高傲:“你说的对,我本就是一个英勇的匈奴勇士半月之前奉命潜伏到你们军中,相机助贤王夺取城门。
可笑你们居然会真的相信,我是关外逃难回来的百姓。就能收下我做了郡兵,还派我来守城门,你们这些汉人还真是蠢笨之极。
本来这姓张的家伙也不必死,可是谁让他多管闲事呢?先知们都说过,这世上爱管闲事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顿了一下,沮渠归良看了一眼脚下,还在流血的三具尸体。
向着孝劝说道:“孝兄,我看你也是一身本事,若是平白死了那也实在太可惜。若是你愿意投入我家贤王帐下,小弟愿做你的举荐人
我想凭你的本事,加入我军至少能与小弟一样,做个百夫长之类的,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居然被匈奴人劝降了,那壮实的孝惨然一笑:“百夫,老子要想做官,就算是军候也做上了,还媳你们这些匈奴贼子的百夫之位吗?
给你们当兵,一起来祸害我大汉的百姓吗?我呸,蛮夷就是蛮夷
废话少说,你暗中下手杀我兄弟,老子要用你的猪脑袋来祭奠他们的英灵狗贼,来受死”
被挑衅的沮渠归良却只是气定神闲的摇摇头,怜悯的看了孝一眼,沉声说道:“看来你是与那些蠢笨的汉人一样,定要与我无敌的匈奴勇士为敌了。那你们就只能去死了”
“凭你看老子取你狗命”愤怒的孝咬牙切齿道,正要上前杀了这个潜伏到军中的奸细,好为惨死的兄弟们报仇。
一旁的那个郡兵却突然叫了起来:“虎哥,孝哥后面,小心后面”
郡兵孝猛然回头,愕然看到身后已经被数十胡商打扮的人群团团围住。只是此刻这些胡商的手中都已亮出了雪亮的弯刀,正虎视耽耽的看着两个残存的郡兵冷笑着。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孝向着另一个郡兵打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断后。他去敲击警报,向城头与城内军营里驻守的郡兵们求援。
可是还不等两人行动,城头与城里突然爆发出一片异族口音的喊杀声。
几乎是同时,眼看到城里数十处地方都升起了粗大的烟柱。那必然是做乱的匈奴人引燃了破大火。而城外远处,更有数千狂奔的骑兵,向着城门处蜂拥而来。
看到这一切,孝的心登时沉了下去:“完了,这些匈奴人动手了这下糟糕,城中本就有数百奸细混入,如今又来了如此多的骑兵突袭。安邑城必然要被攻陷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子先避过这一回匈奴人,老子与你们誓不两立”
决定要逃命的孝,毫不犹豫的向着身边唯一还活着的兄弟叫道:“跟着老子,跳河”
转头就向着身边的护城河里扎了下去,那郡兵本就在内侧,离护城河较远。原本以为孝是要与敌人拼命,突然听得叫他跳河。顿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只这一瞬间,就使他丧失了逃生的机会。还不等他跑出两步,胡人狂乱的喊叫声里。十几柄锋利的弯刀早已斩下。刚刚开始冲起的他只剩下一颗脑袋滚入了护城河中。
整个人却是被利刃当场斩成了数十大块,一个壮汉哼也不曾哼出一声,就永远的死在匈奴人的刀下。那沮渠归良几步冲到河边,手中已经拉开了一张强弓。
却看到浑浊的河水早已遮掩了孝的踪迹,静待半晌,却根本看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最后只能恨恨的收弓。向着河水里呸了一口:“算这混帐逃得快”
突然听到越来越近如奔雷般的蹄声,向着已经到了近前的骑兵们看了看。
转身向那数十个接应的匈奴人高声叫道:“兄弟们,左贤王来了大家入城为贤王开路,这城里的东西都是咱们的了大伙儿上啊”
听到沮渠归良的叫声,那些匈奴人刚刚还算平静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谢百夫长。大伙抢啊抢到的都是自己的”
这群被城中的财富与奴隶激红了眼的匈奴人,吼叫着转头向城内冲去。他们那狂奔的速度,居然不比随后就到的战马慢多少。
随着大批的骑兵源源不断的冲入城中,杀戮与烈火开始从兵营向着整个安邑城里漫延开去。在这些准备了大半个月的匈奴骑兵突袭下。
安邑城中猝不及防的郡兵们,只剩下被当成箭靶屠杀的份。
三千匈奴骑兵对攻占县城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除了二千人负责消灭军营中的郡兵之外。其余的一千人在全城里纵马狂奔。见人就杀。
短短一个时辰之后,安邑城里除了骑在战马上狂奔的匈奴人。再看不到一个活着的百姓,更不用说是还有反抗能力的郡兵。
城东的军营中也开始腾起了大火。被射杀大半的郡兵,被压制驱赶到一起。随后匈奴人就开始射出无数的火箭,将士卒们连着军营中的房屋、粮草、杂物全部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此时全城到处是浓烟烈火肉的焦臭味充斥着所有活人的鼻腔中。基本杀光了郡兵的匈奴骑兵开始四散而去,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收获时间。
偌大一个安邑城已经成了他们的乐园,同样也成了城中汉人百姓的地狱。对于这些游牧为生的民族来说,杀戮与毁灭永远是他们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本能。
对匈奴人来说,这就是他们对胜利最好的庆祝活动。刚刚静下来的城中再次沸腾了起来。
坚硬的马蹄破门声,躲在门后,还想要徒劳的反抗一番的男人们,被锋利马刀斩杀时的惨叫,被袭击的女人们不断发出的尖声惊叫,顿时响成了一片。
在粗豪的异族话语中,无数的孩子哭叫着被斩成了两截,或者是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利箭钉死在墙上,地下。
原本平静详和的安邑城,完全变成了血与火的世界。满眼所见都是那裹挟着无数汉人生命,所形成的流动的刺眼红色。
第一零四章 誓死不为奴
w感谢好友楚丹影、古啊的打赏
自古以来,战争的结局就是如此。)
对于胜利者来说,杀戮是本能,是给胜者的荣耀。而对失败的一方,那就是毁灭与无尽的痛苦了。
原本在前来安邑城的一路上,显得垂头丧气的葛尔木,此刻也变得重新活跃起来。
昨日他认真为主人挑选了两个美女,结果在等到刘豹完事之后,却突然不知道犯了哪根筋。居然将这次的两个美人都留在了帐中。
只是随口打发了葛尔木去以往用过的女人里,随意挑选两个。这怎么不让在帐外渴望了许久的葛尔木失望透顶。
虽然说最后得到的女奴,比先前主人答应的还多了一个。可是已经是用过许久的女人,又怎么能比得上新鲜下床的美人好呢。
但是从来说不一二的左贤王既然已经下令了,那就由不得他这个地位低下的小奴仆有些许的反对。
此时看到这满城的烟火,听到无数的呐喊惨叫声,顿时让葛尔木的热血也沸腾了起来。
他要在这里倾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与痛苦,至于那些低贱无能,只会求饶的汉人身心苦不苦,又与他有毛的关系呢
在此刻匈奴人除了刘豹亲自带一部人马去围攻太守府之外,葛尔木则奉主人左贤王的命令,带着一千人马来到了卫府门外。
对左贤王来说,拿下卫家才是他此次行动最重要的目的,但太守府的守卫力量必然是最强的。为免夜长梦多,刘豹才决定亲自去拿下太守府,而将攻下卫府的重任交给了最信任的葛尔木。
对这个曾经给了匈奴人带来最大痛苦的卫家,只有毁灭它才能洗刷匈奴人几百年不忘的耻辱。以前在汉朝强盛时,匈奴人没有机会。可如今机会来了,以振兴匈奴为己任的刘豹根本不可能放过。悠bsp;此时被过千匈奴骑兵围住的卫家,早已是大门紧闭。门后更是拄上了无数碗口粗的圆木料。墙边虽然架上了无数木梯。但是没有人敢爬上墙头。
只是片刻之前,已有四五十人被匈奴人的利箭射杀。这些只有一身蛮力的家兵们,只在一开始时,射出过稀疏几箭就完全被压制住了。
在射箭的本领上。哪里能与一生下来就挽弓练箭的匈奴人相比。此时几乎是一有人露头,就会被数枝利箭准确的射中,惨叫着从墙头摔下。
伴随着他们临死惨叫的,则是墙外那些匈奴骑兵放肆而得意的大笑声。他们在为又射中一个目标而欢呼,争论着究竟是谁先射中了这个新冒头的目标。
看到不断中箭惨死,人数越来越少的家兵,再看看被惨叫声惊吓得脸色苍白的家人们。卫家家主卫觊再不敢强令让人上墙防守。
心中更是后悔万分:“早知有今日。就该坚持将那坞堡修建起来,也不会让家兵们被匈奴人压制得死死的。那里去顾忌那王邑会对卫家如何猜疑呢
先前只说河东郡兵精锐,安邑又有坚城防守。周围又有众多郡县,不会有大批胡人入侵这才放弃了修建坞堡。看来将自家的安危与防御交到别人手中,果然是愚不可及之事
想不到这些蛮子般的匈奴贼人也会变得如此狡猾,居然懂得潜藏行踪。不去攻打陷入混乱的河内,反而直奔河东而来。咦难道说这些匈奴人是冲着我卫家来的吗?”
卫觊摇了摇头:“这应当不可能吧不过这许多匈奴骑兵,在河内郡里居然没有一丝异样。连起码的军情通报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