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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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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恩人愿意帮助自己处理亲人的后事,小薛慧既高兴又感激。至于跟随恩人,她认为是理所当然,卖身么,本该如此。
  从小薛慧和旁人的口中,李怀唐得知,刚刚那个恶霸是洛阳城里最有来头的神龙帮的小头目,小薛慧本想着上东门是洛阳城贵人主要出入之处,在乡亲的帮助下,将父母的遗体运到附近,等待有钱人的垂怜。刚刚来到上东门门口,小薛慧被恶霸盯上,在恶霸的威胁下,无人敢买小薛慧。恶霸的打算是用百文钱迫使小薛慧就范,最后委身于他,可百文钱哪里够小薛慧埋葬父母?她当然不愿意。于是小薛慧就这么耗着,直到柳美人的出现和义助。
  问起小薛慧父母的遭遇,李怀唐又是一番唏嘘。
  薛家是典型的隐户,因为得到的授田严重不足,又交不起规定的税赋,只好举家逃亡委身于富强豪族为佃农,然而,这样日子也不好过,随着佃农的数量日益增加,导致豪强们有恃无恐地增加地租,地租成了小薛慧家难以承受之重负,这些年,借债度日成了薛家生活的一种手段,日积月累,债务终于压垮薛家,眼看债主不停上门逼迫,而薛家又无力偿还,绝望之下,小薛慧的父母寻了短见,留下小薛慧一人。
  “怎么会这样?”裴小娘在一旁陪了不少眼泪,她想不通为何盛世大唐会发生这样的悲惨事。
  李怀唐道:“盛世历来只是权贵豪强的盛世,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普通的国民创造财富由他们享用。”
  “但是,我常听父亲大人说,大唐每户都能分到土地的,他们只要好好耕种就有好日子过。”裴小娘很疑惑,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是均田制。均田制的破坏,导致了租庸调制有名无实,只会增加农民的负担。”通过这段时间在大唐的见闻,李怀唐看到了大唐社会的弊端。比如薛家,三口之家,小薛慧不算壮丁,其父中男按律授田百亩,而实际上,他们只分到十五亩,但是他们所缴纳的税赋是人头税,唐初规定的租庸调是建立在授田百亩的基础上的,如此的税赋让薛家这样的家庭“钱”何以堪?他们的命运已注定,要么逃亡,要么成为豪情的佃农受尽欺凌压迫,等待没落。
  “是谁在破坏均田制?”裴小娘更加的好奇和疑惑了。裴小娘不知道的是,就算实在贞观大治年间,农民所分配到的田地已经远远不足,许多地方普遍只有三十亩,氏族豪强吞并土地的**惊人,只是到了武则天时代,这位铁娘子残酷无情打击地氏族势力,而后还明令禁止土地的买卖,无论是永业田或是口分田,并大量清查土地状况,没收非非法侵占的土地分给农民,土地矛盾才有所缓和,才有所谓的后来开元盛世,实际上,李隆基是在吃女皇帝为他建立的基础,吃完了也就完蛋了。
  李怀唐苦笑:“破坏均田制的首当其中的是各大氏族,他们通过强取豪夺疯狂并购土地,其次是权贵,他们名下的土地数量惊人,可怕的是,他们看不到未来,只顾着眼前利益,有钱就购买土地雇佣佃农,天下粮食和财富大部份集中在他们的手上,而他们却只按家族人头交税,权贵们更是想方设法逃税,国家的财源日渐枯竭。如果情况得不到改变的话,总有一天会导致暴乱和政权更替。”
  “那圣上为何不阻止他们?”裴小娘的想法很天真。
  李怀唐笑道:“就算贵族豪强良心大发把土地分与穷人,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土地总量是有限的,而人口数量却会不断膨胀,阻止土地兼并只能延迟矛盾尖锐化的时间,没有实际意义。”
  裴小娘有点懊丧,按李怀唐所言,暴乱始终无法避免。
  李怀唐道:“也未必,或许大力发展工商可以有效解决这个问题。当然,只有通过实践才能找到正确的路径。”
  美人们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听着无聊就将注意力转移向神龙帮。任何盛世都是黑社会的温床,任何强大的黑暗势力背后一定有高官权贵的影子。洛阳人对神龙帮耳熟能详,这个帮派不知道什么时候冒起,却一鸣惊人,短短时间内便收拾了洛阳城内大大小小的邪恶势力,纠合了几乎所有的地痞恶霸,买通了城内的官员,在洛阳城,甚至周围地区开赌馆妓院鱼肉百姓逼良为娼为祸乡里,欺行霸市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谈起神龙帮莫不为之变色,避之不及。据说,他们的靠山是长安城里的权贵高官。
  
  
  


 第415章 杨府求亲

  洛阳城以洛水为界,分成南北两半,与长安城一样,其北是皇城和贵族官员豪强集中之地,除了皇城,还有里坊28和北市;洛河南是平民区,共81坊2市,城南与城北的来往主要由洛河上的两条桥沟通,至于皇城门前的三条组合桥不能算,这是皇家高官专用的通道,有士兵层层严守。
  因为小薛慧之事,李怀唐在洛阳城外耽搁了一天时间,第二天他才来到建春门。
  入了建春门,第二个坊是归仁坊。晨曦之下,归仁坊迎来了数名陌生的骑兵,坊内的居民好奇地看着数名平头骑士,这些骑士明显是军人,战马高大威风,装束却非胡非汉,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在打听什么,果然,他们在杨府门前停下。
  “你们,找谁?”杨府大门前,开门之人弱冠之龄,却很警惕,对贸然出现的骑士怀有敌意。
  为首的骑士道:“请转告你家主,宁远李怀唐来访。”
  “李怀唐?!不认识!你,你找错门了。”听到李怀唐的大名,开门之人先惊后慌,张口就拒绝,然而他的表情和语气出卖了他。
  在杨府大门关闭之前,胡一箭的汉刀恰到好处地搁到了门内之人的脖子上,同时卡住了门缝。
  “你,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还,抢劫不成?我,父亲他,他是河南府士曹参军,识相的,赶快离开。”受到威胁,开门之人惊骇不已,色厉内荏地说着。
  李怀唐伸手挡开胡一箭手上的汉刀,笑道:“刀还没出鞘呢,不用怕。我是来向你父亲、杨参军提亲的,速去转告。”
  “提?提亲?!”杨铦瞠目结舌,愣在门里瞪着李怀唐。
  胡一箭怒道:“傻站在这里干啥?没听到我们上将军说么?还不快去?”
  杨铦回过神,道:“我父亲不在家,你们改日再来吧。”
  “没关系,那我进去等他回来。”李怀唐是个自来熟,似乎不懂什么是客气礼貌,伸手推开大门,大步从杨铦面前走过,不管身后杨铦的着急怒骂,直接步向前院大堂。
  杨府不大,房子陈旧,台阶角落之处青苔随处可见,堂内的装饰不见繁华的影子,却多了朴素洁净,书香门第的气息很浓。
  “你们怎么这样?我说过我父亲不在。”杨铦怒气冲冲地跟在李怀唐身后,生气归生气,可是他不敢对这个与他年龄相差不大之人有何冒犯,李怀唐的大名早已传遍长安,如今谁不知道他一个连契丹战神都不放在眼里的英雄?与他动武不是找不自在么?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数名凶悍的护卫。
  对于杨铦的态度,李怀唐丝毫不在意,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问道:“你妹妹呢?”
  “哼!她不在,出远门回蜀中老家了。”杨铦没好气地回答。
  李怀唐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玉佩递到杨铦的手里,道:“刚刚失礼了,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远道而来,没带什么好物件,此玉乃和田出产,小兄弟拿着留个纪念。”
  杨铦一愣,地头望向手中的玉佩,心中暗喜,怎么看这个玉佩也值数十贯,这个粗鄙的李怀唐出手倒是挺大方的,联想起父亲之前从长安回来无端多了一辆马车,心中对李怀唐有了一些好感。
  “这,这个,上将军太客气了。”玉佩效应让杨铦完成了前倨到后恭的转变,称呼也悄然出现变化。
  “家父去衙门了,恐怕要到午时才能回来。”玉佩的能量实在不小,不用李怀唐询问,杨铦自动向他报告。
  李怀唐笑问:“无妨,我能见见玉环小娘么?”
  “这个?”杨铦为难地转向前堂的侧门。侧门只装门帘,有一条走廊与后院相连。
  杨府不大,后院的管乐之音能轻易传到前堂,李怀唐张口追问之际,熟悉的胡乐节奏从后院飘了过来。
  “是小娘奏的乐?”李怀唐笑着看向侧门外的走廊,心神沿着悦耳之音荡然过去。
  杨铦没回应,只是苦笑。
  “我看看去!”李怀唐反客为主,径直穿过侧门,踏入走廊。
  杨铦慌张地跟随其后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受限于占地面积狭小,走廊不算曲径通幽,没走两步便进入了后院。后院三面是房子,与前堂围成了一个院子,院子内种了不少花草,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块平地,边上有石凳,两名胡服小娘坐在上面,一个拿着羯鼓在敲击,另一个在吹羌笛,而中央的平地里,一道俏丽优美的身影在旋转,李怀唐认得是胡旋舞,柳美人与苏小娘精于此舞,而眼前的小娘同样不遑多让。
  李怀唐没有打搅她们,安静立于一旁欣赏。场内中央的小娘将胡旋舞演绎极具美感,紧身胡服之下处处散发着活力十足的青春气息,修长的大腿,紧翘的臀部,开始微微隆起的前胸,宛如一含苞欲怒放的花朵,动人心魄。
  一曲终了,李怀唐忍不住鼓掌叫好。
  “啊?!”三名小娘这才注意到有外人在窥伺,还不止一个。
  “李郎!”楞了片刻,舞蹈者忽然惊喜冲口而出。
  “呵呵,玉环小娘之舞蹈出神入化,天下无双,嗯,应该是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李怀唐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甚至有吹捧逢迎之嫌疑。
  被李怀唐称赞的正是小玉环,李怀唐出现得太突然,在她的玩伴面前大肆向她奉送甜蜜之言,以致于小美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院子中央,羞涩的红晕占满了她那俊俏得无词可形容的脸庞上。
  “怎样,有没有想我?”李怀唐站到了小玉环身前,旁若无人地抓起她的纤纤玉手,“我可想你了,日思夜想。”
  “啊?!”小玉环像是受到了电击,慌不迭地抽回双手,在两名玩伴的窃笑下,转身背对李怀唐。
  “嘻嘻,玉环小娘,我们先走了。”两名小娘会意地笑着告辞,临走前还不停地在李怀唐身上扫描。
  胡一箭很精明,向同来的亲兵使眼色,架起杨铦往前堂走去:“杨兄,听说你很崇拜我胡一箭,你运气好,老胡我今天心情不错,给机会与你好好聊聊。”
  “啊?不,不是,放下我……”
  院子里,只剩下李怀唐与小玉环两人。
  “不欢迎我吗?我今天是来向你叔父提亲的,喜欢吗?”李怀唐站在小玉环的身后,将脑袋凑到小美人的耳边。
  小玉环刚刚完成一支舞蹈,浑身热气直冒,晶莹的汗珠正顺着她的耳后流下,淌在粉嫩的颈脖肌肤上,钻入贴身的胡服里。在她身上,李怀唐又闻到了怀念的气息,与当日绝壁悬崖上的气味一模一样,温香!
  小玉环很鸵鸟地低着小脑袋,小柔荑捏着衣角,身子轻微地摇晃,不敢回头看向李怀唐,对于李怀唐的挑逗,她只是咬着嘴唇不予回应。
  “呵呵,不说是吗?”李怀唐轻轻地吹着小玉环耳边的发丝,“不娶也罢!”
  “你敢?!”小玉环转身看着李怀唐,脸色似愠怒,更似娇羞。
  李怀唐一把将小美人抱起,笑道:“不娶了,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将你抢了跳上战马,一口气跑回宁远城,让你做我的压城夫人。”
  “把我放下,把我放下!”小玉环粉拳砸向李怀唐的胸膛,就像一只处于惊慌中的小兔子,企图脱离大灰狼的魔爪,却徒劳无功。
  美人入怀的感觉相当美妙,李怀唐沉浸于其中一时竟不忍放手,戏谑道:“放开你可以,先亲我一下。”
  说完,李怀唐故意将脸侧到小玉环的嘴边。
  小玉环停止了挣扎,似乎是在犹豫,过了半会,李怀唐的脸颊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轻柔的触碰感。
  “放下我,不然被叔父见到了要赶你出门的。”小玉环似笑非笑地在李怀唐耳边小声说着。
  “那你告诉我,有想我吗?”
  “才不想你这个登徒子!”
  “是吗?”
  “啊?不要……”
  在李怀唐与小玉环情话绵绵浓密之时,杨家的家主杨玄璬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怨气。
  “咦?你们?”杨玄璬感觉到了一丝不妙,门口的高头大马似曾相识,前堂里,他的长子杨铦被数名陌生人控制着。
  “你们是李怀唐的人?”杨玄璬终于想起了胡一箭的尊容,没等胡一箭点头,他的脸色忽然一变,目光望向后院方向,“李怀唐呢?玉环小娘呢?”
  “在后院里。”杨铦一脸的无辜状。
  顾不得与长子啰嗦,他快步冲入走廊,后院的场面让他松了一口气。没有预想中的龌龊不堪,李怀唐静坐于石凳上,小玉环正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见到杨玄璬回来了,李怀唐起身向他点头微笑:“宁远李怀唐见过杨参军。”
  “哦,上将军不必客气。”杨玄璬嘴上应付着,表情相当冷淡。忽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冲着李怀唐问:“上将军可有带骆驼队过来?”
  “骆驼队?没有。”李怀唐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杨玄璬的态度复又趋冷淡。
  “杨参军可是需要搬运沉重物件?”李怀唐猜到了杨玄璬询问骆驼队的意图。
  为小玉环故,杨玄璬本不想与李怀唐多费口舌早点将他打发走,可李怀唐的问题触及到了他目前的困境,他是河南府士曹参军,主管舟车桥梁等杂事,今天他刚接到河南府少尹箫炅之命,十天内务必备妥两千辆马车,以将江南运来的粮食转运到长安。历来粮食转运是大事,转运粮食入关中尤为重中之重,耽误者轻则受刑去官,重则脑袋搬家。他作为主管,如果不能完成上峰的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河南府、洛阳城作为内河运输的终点站,接收了大量从下游经运河和黄河河道运来的江南粮食,然后从洛阳城到长安需要走陆路使用马车。本来河南府的马车不少,而他出公差去长安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却被离奇地报废了数百俩之多,虽然杨玄璬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但是他人微言轻,向上反应的结果是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上峰不但对存在的可疑不管不问,居然还给他下了死命令,接到这个命令,他怨气冲天却无可奈何,整个河南府只剩下不千余俩马车,马匹还可以从别处调取,车辆成了问题,让他如何在短短的十日之内凑齐两千辆马车?李怀唐的出现短暂地燃起他的希望,可惜的是很快又被无情扑灭。
  “马车?”听了杨玄璬的抱怨,李怀唐有点后悔,早知如此他就将他的骆驼队带来,只要帮了小玉环养父的大忙,何愁抱不得美人归?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而已,他的骆驼商队早已启程,从长安满载货物踏上归途。
  “现在赶造肯定来不及了。不知洛阳的商家有多少车辆,叔父何不向他们借?”李怀唐给建议的同时自动将称呼改了套亲近。
  杨玄璬没注意到李怀唐在称呼上的变化,李怀唐的建议他也想过,先不说商家愿不愿意这个问题,单是借车辆所需要的巨资就让他望而生畏,不敢再有此念头。如果是别人的提议,杨玄璬必定不耐烦斥之无知,但说话之人是出手就送给大唐皇帝六十万贯的李怀唐,是只凭着区区一套装备让大唐首富王元宝心甘情愿付出五十万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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