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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笑道:“鄙人孜碌碌,是这里的掌柜,承蒙大郎的惠顾,让敝店蓬荜生辉。”
伸手不打笑脸人,冼大郎随便地应付了一番。
“听说郎君是上将军的故人?说实话,如果不是上将军对我们这些商人照顾,哪有今天的富贵。既然你我有缘,今天的帐由我付了!”孜碌碌大方地笑道。
“哦?那敢情好!”冼大郎不知客气为何物,在长安之时他都不知道厚着脸皮赖了多少帐,难得有人请客,他当仁不让。
“好,果然爽快!”孜碌碌拍拍掌。胡娘乙很识相地端上了一壶酒,给两人斟上。
“我们交个朋友!”孜碌碌端起酒杯敬向冼大郎。
大郎仰头尽饮,张嘴哈道:“好烈的酒,实在是好酒。这就是掌柜的不对了,我进来时为何不用此酒来招待我?”
孜碌碌苦笑道:“大郎有所不知。唉,这酒虽然好,可是到此的客官们都没这样的口福了,这酒,唉,恐怕得倒在宁远城城外。”
“倒掉?何解?”冼大郎疑惑地看着孜碌碌,等待他的答案。
答案与李怀唐有关,数天前,上将军府传出命令,全城封闭了三个城门,进出城的居民商旅均须从南门出入,货物的进出一律严格盘查,属于被列入临时违禁品的一律没收。
“酒也算是违禁品吗?”冼大郎随口问道。
“呵呵,那就得看什么酒了,本来不也不算,只是上将军突然发出了什么战时紧急令,烈酒无端端就成了违禁品,任何人不准私自拥有,必须上缴。可怜我一早定的货物刚好遇上禁令,入不得城,酒商不愿冒被没收的风险进城,要我出城付款提货。可明知是要被没收的,我哪里会付钱给他啊,还不如让他倒掉好了,最多损失定金而已。只是可惜了,唉!”
冼大郎附和叹息道:“嗯,实在可惜,运到城里的话不知要赚多少倍的钱。”
胡娘乙适时插口:“咦?这个,不知大郎可有办法?回去和上将军说说让我们的商队进来不就成了吗?”
“对啊!”孜碌碌恍然大悟状,双眼带着期盼色看着冼大郎。
“我?我帮你们?”
孜碌碌笑道:“大郎不会白忙活的,如果大郎为我拿到入城免检通行条,我愿意支付大郎一千个迪拉姆。”
“一千个?”冼大郎两眼冒光。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利益足够大,冒险践踏人间的律法又如何?
“好,我干了!”冼大郎拍案而起,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
孜碌碌欢喜不已,不过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大郎可有把握?要知道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冼大郎不屑道:“我阿母是上将军倚重之人,没有我阿母,谁来替他养蚕?他或许会拒绝我,却不会让我那娇滴滴的妹子伤心。总之,我的手段多得是,掌柜的就安心在此等候我的消息。”
一番义正辞严的分析,直让孜碌碌与数名胡娘点头不已,然而,大郎的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么,掌柜是知道的,人情归人情,这礼数却不能少,上将军府那里,我总得需要打点打点什么的,呵呵,你懂的。”
“哦,对,对,懂,我懂。”孜碌碌讪笑着,示意胡娘乙取礼数去。
礼数是两百枚迪拉姆,被呈在大郎的眼前。冼大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迪拉姆,喉咙直咽动。
孜碌碌笑道:“只要大郎拿到入城通行证,我另外再付一千个迪拉姆以示谢意。”
“一言为定!”冼大郎自信心爆棚。不知情的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肯定不会怀疑他自吹自擂的身份。
冼大郎走了,带着满意带着两百枚闪闪发光的迪拉姆走了。刚刚热闹的上房里,孜碌碌露出了冷峻的神色,对胡娘乙道:“派人盯着他,看他是不是去了上将军府!”
“是!”胡娘应命而去。
孜碌碌也知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将希望寄托在冼大郎的身上是抱着万一之侥幸。不过他确实没有办法,李怀唐的严令打乱了他的计划,一百个装载特殊货物的木桶被挡在了城外,无法入城。没有这百来木桶货物,他孜碌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法配合兵临城下的大军破城,而时间不等人,很快战争就会爆发,过不了两天,唯一敞开的城门就要关闭,同时将他的希望关闭在城外。
焦急的等待中,胡娘乙带回了消息。冼大郎确实是往上将军府的方向去了,只是无法确定他是否进了门,跟踪之人在那里丢失了目标。
“嗯,看来他八成是进了上将军府!”孜碌碌自言自语。
当夜,上将军府府邸外贴着的一张布告被撕掉,上面盖有上将军的印章,还有上将军那歪歪斜斜的亲笔签名。
第366章 明妃西嫁无来日
“啥?有人偷我的墨宝?谁,究竟是谁这么识货?早说啊,我给他签名!”李怀唐当着数名美人面前往自个脸上贴金,他的毛笔字不是全城最糟糕的,可距离末名的那个却不远。 热书阁
“李郎真不要脸!”苏小娘抿嘴笑道,“贼人恐怕是看上纸张了。”
当然,看上纸张的原因人人都懂,却不能说,尤其是她那样的美人更不能说。
“算了,这布告再出一份,让吕尚卿写好给我签字。”李怀唐无趣地打发了卫兵。
“不许笑!都给我安静吃早饭,违者家法侍候!”李怀唐虎躯一震,佯怒环视一众大小美人。
“噗哧!……”笑,除了李怀唐以外,美人们都在笑,其中还不乏喷饭的。
“对了,李郎,你还没告诉我呢,啥是家法?”安洛儿收住笑意,很认真地请教。与安洛儿同样好奇的还有叶姬与波斯珊,都在期待着李怀唐的回答。
领教过李怀唐的家法的苏紫紫与柳上月均涨红着脸,低头吃笑。知道秘密的水柔儿与裴小娘则尴尬地左右环顾,就是不敢迎向李怀唐的目光。“敦伦之时拍翘臀!”水柔儿细若蚊蝇的声音似乎还在裴小娘的耳边回荡,偏偏此时的思忆又情不自禁地回到药杀水边,那根硕大丑陋的物件在她的脑海里悍然晃荡,羞得她无地自容。
“嗯,这个,你们问紫紫和月月去,她们没少挨罚。”李怀唐不怀好意地看向羞臊的两名美人,表情似乎很回味。
“李郎坏死了!”苏小娘突然站起来捂脸飞奔,留给安洛儿一个依然无解的答案。
剩下亲身经历着柳美人也在李怀唐的得意目光下败退,追随苏小娘而去。很奇怪,这一大一小美人自从一起大被同眠之后,互相之间的感情比之以前更好,总是形影不离,却便宜了李怀唐。
安洛儿本欲追究到底,卫兵的到来阻止了她的好奇心。
“好了,美人们,你们慢慢吃。夫郎忙啊,又得见客去了。”李怀唐遗憾地告别了几位秀色可餐的美人,会客厅里还有三位火急火燎的贵客等待他的接见。
第一次见到宁远城的人无不被这座横空出世的宏伟巨城所感染,或多或少地带着惊讶,甚至是震惊。不过皇甫惟明没有这样的心情,首次领皇命就将差事被办砸了,宁王至今还被扣押在碎叶城,他无法回长安复命,出事的第二天,他被驱赶回拔焕城。突骑施人毒辣得很,企图以宁王为人质,胁迫大唐共同出兵宁远城,借口是营救碎叶公主。
皇甫惟明很担心,李阿牛,哦,不,应该是李怀唐此人似乎很偏激,胆大妄为,既然他处心积虑掳走公主,那么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放人,其难度恐怕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
果然,皇甫惟明的担忧成了事实。对于齐济善的好言相劝,李怀唐无动于衷。
“……李郎子,舅舅向你保证,只要你释放了碎叶公主,突骑施人绝对不会踏上你的领地。”齐济善甚至动用了亲情牌。
李怀唐依然不为所动,回应的表情相当冷漠。
“李郎子,碎叶公主之事可以这么说,受辱的不仅仅是突骑施人,你还扫了大唐的脸面,以致于让宁王爷陷于危险之中,要知道自古天家的面子不能拂,否则等待的只有灾难。”齐济善锲而不舍,苦口婆心。
“是啊,李将军,圣上与宁王爷的感情非同一般,必定不会坐视任由此事威胁到宁王爷的安全的。”皇甫惟明补充道。
“哈哈,岂有此理!”李怀唐怒极而笑,“人是我抢的,是我从突骑施人的手中抢来的。胡人有抢婚的习俗,他苏禄汗没本事怪得了谁,他要战,那便战,我绝对奉陪到底。至于你们的什么宁王,他既然被突骑施人扣押了,那便是突骑施人拂了你们的脸面,你们不去向突骑施人讨公道,反倒来找我的麻烦,威胁我,这是何道理?看我好欺负是么?”
武信再也忍不住,站起来争锋相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怕到时我大唐威武之师兵临城下,你噬脐莫及。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公主,我自然会为你在圣颜之前美言几句,给你补偿点粮食刀兵。”
本来武信是不用跟随来的,可是他以为看到了机会,看到了唾手可得的立功机会。李怀唐将他们以及数千的大唐将士释放被他看作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之举,他相信,没有人敢在数家强胡联手的恶劣形势下还敢同时得罪大唐,除非他是个疯子。有鉴于此,武信自然不会放过抢功的机会,企图假大唐以及强胡之威,不战而屈人之兵,营救公主回唐。
“放屁!放你娘的屁!”李怀唐盛怒之下抽刀将身侧的一角案桌给砍掉,威严无比地看着武信。“没有人可以威胁我!谁也别想从我的手中抢人!来一个死一个,什么突骑施人,大食人,石国人,我会用他们的鲜血与头颅告诉世人这个道理。实话告诉你们,裴小娘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自会向裴家送去婚书。大唐如果还有五尺躯之勇士,就应当拿起战刀骑着战马,大大方方地去找苏禄汗要人,要一名弱女子去换人你们不知羞我都替你们感到羞愧!”
武信叫嚣道:“你所言我理解是对大唐的挑衅!李将军若是再冥顽不灵,休怪我大唐兴师问罪!”
“哈哈,来吧,爱来就来,我随时奉陪!你们又不是没来过,我何惧之有?”
“你!”武信气结,口不择言:“你不放公主是吗?那你这辈子也甭想娶商家的玲珑小娘,商家胆敢勾结胡地马匪为祸家国,全家灭门,男的为奴,女的为娼……”
刀锋毫无预警地划过,武信的威胁嘎然而止,一缕发丝在他的眼前飘荡而下,心中冒起一股寒意,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会客厅里突然被杀气笼罩,源头在李怀唐的身上,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眼睛里,在他的手上,在汉刀的刀锋上,无处不在。
冰冷的汉刀刀锋提醒武信,他的脖子很脆弱,他的恐吓极其失策,突然他才想起,眼前的疯子不能以常人度之。
“李郎子息怒!”齐济善挡在了武信身前,生怕李怀唐盛怒之下作出失去理智的祸事。“我们有话好好商量,不要妄动兵戈。”
李怀唐冷言道:“没啥好商量的,裴家小娘我是娶定了!”
“李郎子莫要意气用事,现在形势对你极为不利,数家强胡联手针对你,若没有大唐支持,恐怕宁远城难以保全,一旦再激怒朝廷,对李郎子来说是雪上加霜。还是让公主随我们回去吧,给苏禄汗一个交待对我们都有好处。”
李怀唐道:“区区胡虏何足惧,舅舅安心留此且看我如何破敌。来啊,带贵客下去休息!”
“你,你要软禁我们?”齐济善脸色霎时大变。武信与皇甫惟明同样震惊地看着李怀唐。武信的心中越来越害怕,他可不认为宁远城能够挡住数十万胡人的铁蹄,一旦城破,留在城里无疑会遭受乱兵之祸。
李怀唐一本正经道:“现在城外不安全,等我破胡后,自然放诸位回唐。”
“等等!”一声娇翠从大门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道优雅的身段,款步而来,在她的身后,跟随着一名同样绝色的美人,从她的盘起的发式判断必然是李怀唐的夫人。
“若兮公主?”众人齐声道。
看见裴若兮出现,武信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对着裴小娘喊道:“天子若震怒后果堪忧,裴家也因此会遭到牵连。公主请三思之。”
裴小娘原本打算去学骑马,临出门前无意中听卫兵们抱怨大唐的使者又来,经过上回鹊巢鸠占事件之后,宁远城的军民对大唐颇有戒心,甚至怀有敌意,深受其害的将军骑将士们当然不喜欢看到他们的身影。
带着某种不好的预感,裴小娘偷听在会客厅门外,卫兵们出于同情,更因为对紫紫夫人的敬畏而没有阻止裴小娘。
“李郎,放了他们吧,”裴小娘的心里很为难,武信的危言耸听让她产生一丝内疚,有对李怀唐的,还有对裴家家族的。
没等李怀唐出声,皇甫惟明抢说道:“阿牛兄!别再执迷不悟。公主下嫁突骑施乃我大唐的怀柔政策,关系到国家边境安危,以免生灵涂炭。如今阿牛兄将公主护送到此,必然引起战争,尽管宁远城很高大坚固,可在十数万强胡的围攻下胜算无几,一旦宁远城失守,对我大唐影响深远,很有可能会导致安西陷入胡人之手。阿牛兄此举实非宁远城之福,更非大唐之福。还请阿牛兄以大局为重!”
夏虫难以言冰。李怀唐怒极而笑,带着愤慨,带着忧伤,一首李白的《王昭君》冲口而出:
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
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
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
燕支长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没胡沙。
生乏黄金枉图画,死留青冢使人嗟。
“汉家公主还嫁得少吗?你们自己算算,吐蕃人娶了几位大唐公主?娶了公主之后又抢占了大唐多少领土,涂炭了多少汉家生命,掳掠了多少唐民为奴?据我所知,在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人前,吐蕃人甚至连冶铁都不会,是文成公主嫁妆之中的铁匠教会了他们冶铁炼兵器,可是他们学会这些技艺后,可有曾感激过大唐?锋利的刀锋又砍向谁的脑袋?怀柔,哈哈,知道什么是怀柔么?就是让胡人抢着将他们的公主送到汉家皇帝的后宫!你们身为臣子,所应该做的正是这个,而不是将自己的妇人儿女当作牛羊一样随便抛弃给胡人!”
反击铿锵有力,让皇甫语塞。
“六猴子,将他们给我拉下去看好了,让他们看看突骑施人是如何勾结大食人和吐蕃人的。”李怀唐大声喝道。
“李怀唐,你有种,你给我等着,等着大唐军威……”武信等三人被强拖了下去。
“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
裴小娘一双美目注视着李怀唐,这首诗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是她悲苦命运的写照。
李怀唐怜爱地抚摸着裴小娘的发丝,笑道:“可惜明妃没有遇到我,否则一并抢了,气死匈奴人!”
苏小娘咯咯直笑,道:“我看李郎是抢美人抢上瘾了,是公主王妃都不放过。”
“那是自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李怀唐一脸的理所当然。
裴小娘淡淡一笑,情绪有点低落,道:“李郎,不如让我回大唐吧。若兮在此不但帮不上李郎,还连累李郎……”
“啪!”一声响亮从裴小娘的翘臀与李怀唐的手掌结合处爆发。
“啊?”裴小娘本能惊呼,双手同时捂住火辣辣的灾区。
“再胡说八道就家法伺侯!”李怀唐恶狠狠地瞪着怀抱中俏美绝伦的裴小娘。
“家,家法?”两朵鲜艳的桃花映在裴小娘的俏脸上。李怀唐的家法对她而言似乎还有点遥远,不过赤果果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