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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挨打是不?”
“怕你?有种骑马决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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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宝与王鹃没再去陪着孩子们吃饭,给孩子们留下足够的空间玩耍,二人相对而坐在那里涮火锅,有烟囱的那种铜火锅,烧炭的。
用酸菜、肥肉片打底儿,还有点小螃蟹跟虾仁,摆的盘子中有粉条、血肠、冻豆腐,蔬菜只有小白菜,剩下的全是鲜羊肉片,酒壶中烫着白酒,蘸料是简单的韭菜花和蒜酱,没有腐rǔ,主要腐rǔ和酸菜一起吃会比生吃海鲜还过瘾,那等腥味两人承受不住。
“吃,没想到来此九原还能发现人才。”张小宝夹起片肉在锅中来回涮着,高兴地说道。
“是巡查人员失职,估计他们以为巡查地方军队不会出大问题,所以敢对付了事,不比巡查行政官员的人手,地方官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借口伸手,我的意见是发配巡查人员。”
王鹃没动筷子,眼睛看着火锅烟囱上面冒出的火星儿说道。
张小宝干脆向火锅中扔进去半盘子肉,像炖菜那样煮着,拿起酒壶试试温度,见热了,给王鹃与自己各倒上一盅,并捏住酒盅仰头一口喝尽里面三钱重的酒。
随之长长呼出口酒气,再深吸口气,嗒两下嘴儿,说道:“好酒,不愧是五粮液。”
王鹃忍不出笑出声:“你可拉倒,酒确实是五种粮食蒸馏出来的,又窖藏了几年,可是跟你说的五粮液有什么关系?人家五粮液的品质与口味在于窖藏时的酒泥好不好?”
“有这事儿?我还真不晓得,我只觉得所有窖龄多点的酒喝起来都不错,不然世界上也不会有那许多的名酒,每一种名酒又都与窖龄有关系,没有属于自己历史的酒水,哪怕口感再好也不被吹捧。
比如陈醋,比如红茶,比如龙涎香,甚至是很多制作小提琴的木头,当然,那种保质期短的不算,你看人家美国,从来不去主动提起自己的历史,为啥,还不是他们历史短,没有底蕴啊,他们是殖民国家,当地的人有历史,却不会被殖民后代认可成自己的历史。
这个酒啊,咱那时的人喝的基本上全是勾兑的,兑出属于岁月独特的口感,只可惜,无论怎么勾兑,欺骗的只能是不懂酒的人,像我一样的人,他们骗不了。”
张小宝捏着酒盅,目光作深邃状,随着酒盅的转动而不动。
王鹃瞟了张小宝一眼:“行啦,别在那当忧郁的吟游诗人了,那不是喝葡萄酒的玻璃杯,瓷的,你说着酒,看的是酒还是杯?知道你有品位,经历的多,一下子能尝出来酒的好坏。”
“错,我看酒盅就是在告诉别人,我不会喝酒,所以我从来不点什么多少年的酒,每次喝酒的时候我都告诉侍者来杯最差的勾兑酒,这样他们就骗不了我了,我只给最差的酒的钱。”
“他们一定傻了?”
“我傻了,他们居然给我往橙汁里兑普通白酒,叫鸡尾酒,结果我花的是整杯酒的钱,橙汁跟酒是一个价格吗?”
“现在咱们说的是对此事的处理,跟酒没关系,我被你给引偏了。”王鹃终于反应过来。
张小宝放下酒盅,略微琢磨了下说道:“没偏,鸡尾酒的名称由来有很多传说,但我认为都不正确,此酒的最大特点是口味不同又层次分明,为了体现出来,酒的颜sè就非常丰富了,就像高卢的鸡一样,身上的颜sè分了层次,从头到尾,所以叫这个名,翻译过来的‘鸡(最快更新)’字并不是正只,而是脑袋,形容酒的颜sè是跟高卢的鸡的颜sè变幻一样。
有的人是胡乱喝,并不去品尝每一种勾兑进去的酒的味道,有的人是专门把每一种加进去的酒都指出来,以显示纯粹和博学。”
“你呢,选哪种?”王鹃又被引偏了。
“我选择橙汁相对少的那种,不然花买酒的钱买果汁不划算,但很多年轻人选择瞎喝,很多觉得自己有身份的人专门去品,我最欣赏的是老人喝这个酒,喝一口酒,脸上露出的微笑要比鸡尾酒更有层次,也更混乱。”
张小宝说着话又给自己倒了一盅。
王鹃作恍然状,一下一下地点头,后问:“跟我刚才说的事情的处理有关系?”
“有啊,之所以老人更会品,正是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岁月,时光其实就是一杯鸡尾酒,当流逝的太多了,我们发现不需要分辨每一个年龄的味道,酸甜苦辣,才是人生,没有了sè彩斑斓,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s,既然羊飞为了单纯的目的把事情弄复杂了,我们就认同他,然后对他的处理办法按照他的思路来,让他经受单纯的惩罚的时候慢慢去领会复杂。”
张小宝仰头喝尽杯中酒。
王鹃在张小宝去摸酒壶之前先伸手按住,说道:“人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借酒消愁?你到现在还没说处理办法,如何安排他,比如。”
“比如他以前害怕自己没本事,其实也是不想居于人家,至少不居于他师弟之下,我们便给他安排到他师弟手下做事情,干杂活,收拾实验场地的卫生,擦拭实验器皿,给别的研究员递趁手的工具与实验材料,吃呀,别让我一个人吃。”
张小宝伸筷子捞出不少肉,放到王鹃面前的碟子中。
“哦。”王鹃答应一声,低头吃肉,并把被不小心带上来的小螃蟹重新扔回锅里,顺手喝盅酒,说道:“五粮液确实不错,但你不觉得按你说的处理,咱们埋没了人才?”
张小宝没马上回答,又连续向锅中下了不少菜,盖上中间有一个窟窿能够把烟囱位置套进来的盖子,倾听一会儿煮东西的声音,才开口:“没埋没。”
王鹃眨眨眼睛,等待下文。
“羊云腾可能觉得自己学的很好了,一个人通过自学,设计出一个车床,在我看来他差的还远,四年的时间学到这个程度,我并不认为很厉害,或许他自己比较骄傲,但他能骄傲过你我?
我现在开始,不做别的累心事,也像他一样,两年我就能做出来比他更好的车床,能去工部研究部门的人谁不是天才?真让他当个重要研究员,那个项目他得给拖延多长时间?
让他打杂是个简单的命令,在打杂中去学习才是复杂的,让他见识下别人的本事,让他了解下工业整体的深邃,让他明白一个人终究不如一个配合默契的团队。
咱们刚才不是看过他设计的图纸了么,车床确实不错,他以为自己有资格用那张图纸进入工部,我估计他还认为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但那是因为他师弟不停地把工部车床的设计图纸偷偷给他看,他的成果建立在别人的辛苦之上。
不打磨打磨他,以后工部没法驾驭他,杀他我还舍不得,你说对。”
说话一番话,张小宝看着酒盅沉默起来。
王鹃帮着张小宝倒满酒:“对,你说的对,就跟你一样,当初抓了你也不会杀你,让你先交出财产,再打磨打磨你,让你接受思想教育,羊飞照此安排,公叔合呢?”
“他?哈哈,带着上路,我有更好的地方安置他,说实话,我更喜欢慢慢收拾公叔合。”张小宝突然高兴起来,似乎小孩子遇到了新玩具一样。
~…~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七百八十一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
月亮啊,它再一次地落下,太阳啊,它再一次地升起。
没打算在九原县多呆的张小宝一行起程了,羊飞羊云腾终于如愿以偿地被安排进了工部,不同的是与他想像中的工种有所差别,不是研究人员,也不是某一个项目的具体负责人,而是个勤杂工。
临着队伍上船,羊飞还不甘心地追出来并壮着胆子问张小宝,为什么给他弄个学徒一样的身份。
“你做的机床确实还可以,但对我们来说技术水平太低,无非就是横轴给进时纵轴三个速度的同步给进,可我要求的是三轴联动,你好好想想。”张小宝扔下一句话,很不负责任地上船了。
“三轴联动是个什么东西?第七百八十一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羊飞愣在当地。
小海很好心地路过时告诉他:“就是有一个轴不在横轴与纵轴的横向或纵向截面的同一平面上,但却可以同时动作,能够做立体雕刻的那种。”
“怎么做?”羊飞惊讶了,连小孩子也知道?
“当你做好了勤杂工之后就明白了。”小海也留下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当船队逆流而上的身影消失在码头送行人的视野中的时候,羊飞还蹲在地上作图呢,立体图他会画。
船上的王鹃陪张小宝站在船头,对其说道:“你确实够坏的,还三轴联动,你懂不懂啥叫联动?”
“作为一个成功的骗子,天下事没有不懂的。三轴联动就是一轴、二轴、三轴一起动,这样车才能开起来,要不然有个轴没动,不是轴被弄坏。就是轴承在那里空转,当然,要是挂挡的话,可能是那个挡位没有挂,属于闲置状态。”
张小宝一脸学究样地说道。
王鹃点头:“说对了,骗子就是会偷换概念,你开车时的三轴一起动跟机床上的一个轴动有啥区别,再算上方向盘。你估计第七百八十一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能弄出个十轴联动的理论。”
“谢谢,我就这点优点了,居然被你牢记,你看到公叔合没有。先前我见他上船了。”张小宝眯眯着眼睛来对抗河面发shè的阳光,让人看着很平和。
王鹃回头瞧瞧,说道:“应该在船舱,他想是很难过,人家好不容易赚些钱。又交了几个朋友,结果全被你给弄没了,甭管咋说,他在后勤方面行事确实用心了。哪怕他的目的是为了把羊飞的办法送个大人情或卖个好价钱。”
“是的,我承认。公叔合放在咱们那时,绝对是个好官员和一个好教授。只可惜他点子不好,让小贝他们逮到了,咱们伸回手把他带上,算是帮他一把,不然你觉得他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张小宝叹息一声,说道。
王鹃嘴角露出笑容:“不带他走,他会被送到京城,李隆基习惯跟我们呆在一起了,还有小贝他们围着转时的热闹与温馨,离开这么长时间,正闹心中。
突然知道了被小贝他们送回来一个官员的事情,他绝对能剥了公叔合的皮,你刚才提公叔合时与教授有关系?”
“有,很多教授已经不自己做课题了,下面的学生长的漂亮的能够用来抚慰身怀,不漂亮的自然要贡献成果,不让我把名字署在前面我就不给你毕业。”
张小宝依旧笑眯眯的,突然看到前面河上蹦起来一条鱼,心情逾发的好了,继续说道:“还是现在好,学生懂得尊师重道,老师也明白啥叫为人师表。”
“对,抚慰身怀这个成语用的好,照你的意思是还能帮助解决生理需求,公叔合的师弟过分了,居然敢向外传递技术情报,不论结果好坏,行为是错误滴。”王鹃又想起保密的事情。
“成语?”张小宝一愣:“好,算成语吧,懂得矛盾辩证关系的人绝对不要总盯着困难,而是要在威胁中寻找机遇,不懂得在遇到麻烦时寻找切入点攻击对手并推卸责任的伪君子他绝对不是一个好官员。”
“比如……”王鹃等待张小宝给出个答案,至于埋汰官员的话就当成耳旁风了。
“比如发电报回去,要求进一步重视保密措施,提高工部人员的爱国思想境界,加大防卫基础投入,建设优秀护卫队伍。”张小宝张口便来。
王鹃眨眨眼睛又皱皱眉头:“说具体的,zhōng yāngjīng神我已经领会了。”
“具体的事情下面人去做,你见过哪个总书记自己种地,皇上倒是有一亩三分地种着玩儿,别瞪我,具体的是回头使劲宣扬发生在九原的事情,然后工部私下里泄露出来大量的技术,暗中摆出高价,看看有谁要买。”
张小宝被王鹃盯着看,终于说出一点内容。
“真卖容易泄密。”
“真卖,假技术,回头再抓人,钓鱼执法嘛,情报部门闲着也是闲着,休息一会儿,到晚上吃饭时见见公叔合。”张小宝伸了个懒腰,朝船舱而去。
“怪可怜的。”王鹃为公叔合难过了一下也跟着走了。
******
旗舰上的一个小船舱中眼下雾气缭绕,准确地说是蒸汽。
公叔合自己一个人守着电炉子烧水冲茶,开水倒进茶壶中,水壶继续倒满水放在那烧,弄一船舱的蒸汽。
茶是好茶,公叔合已经尝出来了,不是对他优待,是船上最不好的茶也比他能买到的强许多。
一杯接一杯的茶水灌进肚子中,开始时茶味淡了重新换过,到后来嘴已经喝得麻木了,再也分不出入口时的枯涩与回味中的甘甜,似乎喝开水也是茶的味道,甚至连呼吸也如此。
“呸呸!”吐出口中方才咀嚼的茶尖,公叔合眼睛盯在紫砂制成的茶杯上。看里面的热气升腾起来,嘟囔道:“究竟是占了便宜?我的钱没了,好不容易把羊飞的办法占为己有,一部分卖给其他军队的后勤赚钱。一部分送出去留人情,现在啥都不剩了,我得好好想想。”
说想想,他真开始想了,歪个脑袋,手在茶几上一下下敲着,似乎要考虑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过了足足两刻钟,眼中露出恍然的神sè。又嘀咕起来:“人情果然比不上金钱,金钱确实不如人情,张小宝把我的钱全收走了,又把欠我人情的人给收拾了一顿。以前留下的情分反而成了仇恨,高,这招高。
我当初应该不留人情,全换成钱,然后藏起来一部分。不成,看着张小宝我就怕,有啥说啥,应该都换chéng rén情。随后用了,让上面的人欠人情终究是麻烦。再往上还能比张小宝厉害。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把人情用来帮助不如我的人。可以帮很多,就算最后有一半忘恩负义,还剩给我一半能办点小事情的人,张小宝总不能挨各收拾下面的人吧。
对,是我失误了,无怪乎其他人,谁让我定位未定好,此番算逃过了一难,张小宝既然带我上船,又怎能弄死我,只要我还活着,以后一定有机会。”
突然想清楚了事情的公叔合不再纠结于曾经的过往,开始为未来作打算,伸手关掉电炉子的开关,起身推开门,深吸口外面清凉的空气,又缓缓吐出,向守在门口的人微笑着说道:“劳驾,我饿了,给我弄碗浓稠的米粥,大碗,一碟小咸菜,有包子就要四个肉的。”
“等着。”守卫的人转身去张罗,不大一会儿回转,手上擎个托盘,上面果然有一海碗的米粥,还有四个拳头大的包子,以及四碟小咸菜,刚一送近,公叔合便闻到一股子虾油的味道。
“多谢,这辈子能吃到回内院厨子做的饭菜值了。”接过托盘的公叔合道声谢,美滋滋地转身进去了,让护卫诧异不已,想不透作为犯人的公叔合凭啥没有犯人的觉悟。
公叔合可不管旁人如何考虑,三口吃下去个包子,又就着小菜喝口粥,幸福的皱纹挤在了脸上:“香,真香,活过来了,打昨天开始,片刻不曾安稳过,呆会儿再补个觉,人生的追求不过如此。”
公叔合吃好了睡去,在旁边船舱当中偷窥的小贝等人却是面面相觑。
“好厉害,怪不得哥哥不收拾他,心理素质绝对过硬,到这般地步了,他居然还可以自我调节,一天的时间,好了,不愁了,果然牛啊,吃饱喝足还能睡塌实,跟姐姐说的那个词中的此心安处是吾乡似的,人才,万里挑一的人才。”
小贝透过小孔上的镜子看公叔合刚睡就打起呼噜,赞叹道。
“别瞎用词,我觉得此心安处是吾乡当中还透着一丝丝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