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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说起来都怪我,我不知您已经把留意居给押出去了,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早点现。”赵掌柜带着哭腔说道。
“你给我说事情,究竟是怎么了?”宋静功心中越的烦躁了。
“好,我说,这两日我一直和刘旺在酒楼和……和那烟花之地呆着了,原本我们是想回去的,可在后面看房的人找过来说,说公子您和别人在店中有要事儿相商,这几日让我不用着急回去,否则得罪了贵人,我有几条命都不够。
我便信以为真,与刘旺呆到今日才回去看看,结果店中已经没有人了,有几个说是张家庄子的人守在那里,并告诉我,店已经抵押出去了。”赵掌柜的终于是把事情说出来了。
宋静功听后,眉头一拧,觉得这个找来的赵掌柜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被人一说就信了?还不是想要继续在那种地方享受?才找到这么个借口。
“行了,行了,是我抵押的,等过几天就又回来了,你还在那当掌柜,不赶你走,该做什么就去做,别守在我这里。”
宋静功还是决定不管这事儿,那店并不重要,大不了把钱还了,现在又有新赚钱的法子了,船上的东西卖了,也算坑张家一把。
“不是,公子,不是这么简单啊,就在您把庄子抵押出去前几日,有人过来买东西,买的是那幅画,我给开了高价,一百五十两银子,那人没有直接带走,而是留下五十两的定钱。
半月后,若还不来取,每晚一天,那李公子多付百文的钱,到一月整不取,则定金给予店铺。若是到时不是此画,店铺要赔偿十倍银两,可您把店押出去了,怎么来取画?”
赵掌柜都哭出来了,把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宋静功听。
“啊?画?什么画?是不是那个上面有烧焦痕迹的画?”宋静功问的时候冷汗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淌。
“是啊,公子您如何知晓?我还未曾说与你听。”赵掌柜的追问道。
“完了,全完了,好狠的张家庄子,当初我为什么就鬼迷了心窍,非要过那座桥呢,我还有多少钱?五十两,对,我还有五十两,还不上了,怎么办?怎么办?”
宋静功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不停地嘟囔,把赵掌柜给吓坏了,想也不想,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啪的一声,宋静功终于是恢复过来,只不过脸色煞白,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宋公子,想好怎么办了吗?当初大家都说你是骗子,我家小公子和鹃鹃小娘子却说你是好人,当时我还不信,今天看来,果然如此,宋公子,您是善人啊。”
樱桃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打击宋静功,她觉得实在是太过瘾了,怪不得鹃鹃小娘子和小公子说宋静功不是骗子,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妖怪,不愧是妖怪,哎,宋公子其实也挺可怜的,怎么就遇到了小公子这样的人呢,怪不得当初小公子说给他一次机会。
宋静功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气喘匀了,看看笑颜如花的樱桃,想想这一次遇到的事情,点了点头,说道:
“行,你张家庄子厉害,不是还有时间吗?我这就去筹钱,把你庄子的钱还了,我就不信能逼死我?来吧,你们能让所有的人都不借钱给我?我有这方子在手,我怕什么,哈哈哈哈。”
樱桃怜悯地看着宋静功,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宋公子,你真想用那方子去弄钱?我家小公子希望你能去他那,见见他,当面谈谈。”
“见面?见你家那个奶都没断的小娃子?开什么玩笑,他是不是想吃糖了,啊?呵呵呵呵,我认了,你张家庄子这次赢了。”宋静功听樱桃的话,讪笑地撇撇嘴,讽刺道。
樱桃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家小公子不喜欢吃糖,小公子想救你一条命。”
樱桃其实心中更加气愤,她不允许别人看比起小公子,小公子是什么人啊,可还是压下了火气说道。
“救我命?做梦吧,等着,等我翻了身,我要让你们千百倍偿还。”宋静功气得浑身抖,竟然一个小娃子也敢说救他的命。
“那好吧,既然宋公子已下决定,那就不怪我家小公子不留情面了,一会儿还有一个新的方子卖出去,会卖的非常便宜,这可以说是我刚想到的方子,要比公子手中的方子好,这不算一方多卖吧?”樱桃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并转身就走。
宋静功傻了,等着樱桃都走出去二十多步,快要上马车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叫喊着追过去“等等,等等,我去,我不想死。”
樱桃停下脚步,没有回身,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自语道:“小公子算无遗策,果然如此。”
'一年四季种田忙 第二十七章 要从内心打击人'
乌云滚,狂风掀,一望到天边。电闪雷鸣生雨气,如盖罩远山。
张小宝、王鹃二人站在小板凳上,扒着窗户向外看,大雨倾盆而下,点点滴滴砸在地上,一个水泡接着一个水泡出现又消失,看上去雾蒙蒙的,无数道小水流汇聚在一起,朝低洼处起伏而去。
“原本还想着今天给庄子上的人家点胡萝卜,看样子只能等天晴再说了。”王鹃嘴里咬着一个胡萝卜条,声音模糊地说道。
“恩,以前听人说起,胡萝卜这东西需要用油做菜才能更好地让人吸收营养,庄户哪有那么多油啊,胡萝卜籽本身就能出油吧?”张小宝一说起庄户,没有就皱起来,一副忧愁的模样。
“能,还很贵呢,我以前就买过,你会吗?”王鹃自己用手帕擦擦嘴说着,流口水属于自然现象。
“不会,可我会弄豆油,非常简单,就是弄一个桶状的东西,把豆子放进去,然后不停地往里加楔子,依靠物理压力把油弄出来,剩下的就是豆饼,有些缺德的人就用这豆饼做豆腐,一点都不好吃。”
“呦,你会的还不少?”王鹃从来没见过这种榨豆油的方法,有点不信。
张小宝也不争,只是悠然地说道:“这算什么?有一些老人,会的东西说出来能吓死你,一些简单的草药方子、针灸、拔罐子、刮痧,泥瓦匠的活,养殖牲口看牲口的活,种各种粮食的活,木工活,烧炭、烧砖,编筐窝篓这些都会。
当有些人把这些当成知识来炫耀的时候,那些朴实的人是代代相传,已经浸透到了生活当中,成为活下去的办法,属于本能了。
我的院长爷爷,除了我说的那些,还会画画,写毛笔字,雕刻,测风水,院子里的锔缸、锔盆、锔碗,磨剪子戗菜刀等事情更是都由他来做。”
张小宝说着,似乎又陷入了回忆当中,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幻着,到最后长长吐出口气,对着王鹃一笑,那意思是让她别担心。
“不能吧?我不是说没有人会这些东西,我是说你那孤儿院不能连个碗都买不起吧?竟然要锔,谁还会锔碗,以前听我爸妈说,他们小时候打一个碟碗是要挨打的,到后来,根本就没有人在乎。”王鹃有些惊讶。
“不说这事儿了,当光明出现的时候,另一面总有黑暗,好的环境无非就是无影灯,就是让黑暗更隐蔽,不容易寻找而已,无影灯的上面,也是黑暗的,这次把宋骗子的钱弄来不少,明天让人收大豆,我要榨油。”
张小宝抹掉一滴吹到脸上的雨水,恢复到孩子的表情,轻松地说道。
两个人的说话声都比较小,坐在门口那地方的小红只知道小祖宗在那说什么事情,具体不清楚。
现在她也不担心小公子和小娘子会出现什么危险,她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在旁边打下手,今天外面大雨,她就可以坐在这里学认字,这是小公子要求的,院子里的人必须人人会认字写字,会算简单的帐目。
除了这些还有鹃鹃小娘子也说了,以后两个庄子上的孩子也都要请人来教,所有费用全有张王两家来管,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管学成与否,都要以庄子的荣誉为荣誉,耻辱为耻辱。
小红一直想不明白,两个小祖宗究竟是如何思虑的,做出来的事情总有些羚羊挂角、天马行空的感觉,恩,这是庄子上的帐房说的话,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
三个人分成两拨做自己事情的时候,外面雨中传来了张管事的声音。
“宋公子,今日下雨,您瞧,这么大,小公子无法出来玩耍,正在屋中,您稍等片刻,待我去通报一声。”
“如此有劳张管事了。”宋静功的声音随后响起,听着有点气力不足的感觉。
张管事进了外面的房门,再往里走的时候看到小红坐在那里想事情,按照他通常的习惯,就要训斥一顿,刚要开口,抬头看到贴着窗户站着的两个小祖宗,又把话给咽下去了。
他可知道,小公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若是小红如此作为未经过小公子的默许,小红绝对不敢,自己真要开口训小公子的丫鬟,那后果……,想想都害怕,宋静功那么聪明个人,看看被小公子给欺负成什么样?
“张管家,你有事情?小公子和鹃鹃小娘子一般不让人打扰。”小红也看到了张管事,有点怕,把手上的。
“有要事,宋静功宋公子来了,昨天晚上到庄子的,没敢过来打扰小公子休息,今天顶雨到这,恩,你去说一声,好好看书,小公子身边的人不能比别家的差。”
张管事见小红有书看,那一定是小公子安排的,这小祖宗实在不知该如何评说,宋静功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被吓的昨夜愣是没睡好,眼圈还黑着呢。
“恩,来了?请进来吧,去按我教你的法子弄茶,这下我可以少忙点事情了。”张小宝其实早就听到宋静功在外面的说话声了,可他还是等小红说完才开口。
宋静功举个伞,站在雨中任凭那流淌过去的雨水打湿自己的鞋,一动也不动,哪怕风斜着带雨吹来,把他的下半身都弄透了,他还是没有什么感觉。
他一直在想着昨天过来时樱桃说的话,他问樱桃,哪位高人算计的他,樱桃当时撇撇嘴,说算计你还用什么高人?我家小公子就行,当日你的脚踏上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
说的这个吓人啊,知道的是清楚那个桥是连接葛家庄和张王两个庄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奈何桥呢。
宋静功当然不信了,结果樱桃就提醒他,难道忘记那天来时怎么送的钱,怎么送的玉佩了?我张家庄子收拾你这样的,派个一岁的孩子足够了。
这就是让宋静功纠结的缘由,他今天就想看看,那个孩子难道真像樱桃说的那般厉害。
“宋公子,我家小公子有请。”就在宋静功还处于某中思维当中的时候,张管事出来招呼道。
“好,多谢张管事了,张管事,等一下,宋某心中有些疑惑,还请张管事帮忙一二。”宋静功刚要进去,又拉住了张管事。
“宋公子但说无妨。”
“宋某想知道,那日张管事与贵庄夫人在张某窗外说的话,是否有意?与贵庄的小公子有何关联?”宋静功想到了一些细节。
“宋公子,今后一同共事还请多多关照。”张管事所答非所问,伸手虚引一下,转身离去。
宋静功带着疑惑迈步而进,绕过外间,就看到里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垫子,垫子和对面的小塌子中间有一个小几,宋静功自然知道,垫子是给自己坐的,当下也不客气,走进去坐下。
往塌子上一看,竟然没人,这时眼睛才适应屋中光线,再一打量,就见那天的两个小娃子站在窗户那里看外面的雨色呢。
“小宝,你说出去转转是不是比在家里好?”宋静功听到女娃的声音。
“不好,外面雨大,何况打伞还累。”宋静功又听到男娃的动静。
“打什么伞,穿上蓑衣就行啊,看看山色,望望雨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叫一蓑烟雨任平生。”女娃的声音。
“不,我会生病的,到时就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了。”男娃声音。
宋静功听着,一时觉得自己好象走错地方了,这不是张家庄子,这是翰林院,窗户前不是小娃子,分明是俩秀才。
“呀,宋公子来了,失礼失礼,小红,上茶。”似乎才现屋子里还有旁人,张小宝拉着王鹃从板凳上跳下来,双双来到塌子这边,端坐在那里招呼道。
“好说好说,张公子这是太过入神,不知张公子旁边这位小娘子是……?”宋静功不知不觉间就把面前的小娃子当大人了,说过话才反应过来,明明就是两个孩子。
“哦,这位乃是张某的青梅竹马,王家庄子的鹃鹃。”张小宝用手一引,介绍道。
“青梅竹马?”宋静功又迷糊了,什么意思?
王鹃这时开口了“就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两小无猜的意思,这么笨,还举人呢,要学问没学问,想骗人还骗不过人家。”
后面那点话王鹃已经放低声音了,宋静功却依旧听个真切,换成别人如此说,他定要争辩一番,今日面对俩娃子,他只能觉得有种无力感,张王两家的祖坟究竟埋哪了?
这时小红已经把茶水送上来,张小宝和王鹃面前都是热茶,宋静功面前一热一凉两种茶,无论是凉热,都是那么绿盈盈的,和已往宋静功喝过的不同。
“张公子,这是……?”宋静功指着凉茶问道。
“冰茶。”张小宝解释。
“哦,那为何只有宋某才有?”宋静功又问道。
“有身份的人,谁喝冰茶?玩笑话,我与鹃鹃年岁过小,喝凉东西容易坏肚子。”张小宝笑着说道。
'一年四季种田忙 第二十八章 辣酱一出谁可比'
‘面前是两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子,我不怕,我不应该感到害怕,装的,他们都是装的,大人教他们这么说的。’
宋静功听着张小宝和王鹃说的话,感受着两个娃子说话时的语气,还有那种内在的东西,不停地安慰自己,让自己弄清楚眼前的事情,拨开云雾。
“宋公子,请。”张小宝根本就不给宋静功调整的机会,见到宋静功一愣神就端茶喝起来。
“小宝,茶有点老了,明前才是最好。”王鹃喝完茶,吧嗒两下嘴评价。
宋静功好奇之下,也端起来热茶喝了口,他没敢端凉茶,怕被算计,一口茶入口,只有一个感觉,淡,没有任何盐糖的味道,更没有姜葱相佐,有点不顺口,可过了一会儿就现,这茶那种淡淡的苦味竟然上瘾。
“这茶的冲饮之法,似乎有别于其他?”宋静功喝完茶抬头问。
“正是,此法喝茶,乃是为显高雅而喝,不是寻常生活,用作文化,不合艰辛,有钱有身份者,可用此法,若是只为调理内腹,还是加盐姜等物为好,今日我与高雅待之,明朝或许弃之不用。”张小宝语气淡淡地说道。
“就是告诉你,这么做就是装身份,正经的人家喝茶都是为了吃东西积食不舒服,放盐是为了让身体不缺盐,放姜是为了止吐去寒,没权没钱的人,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的,装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见宋静功愣,王鹃在一旁给‘翻译’。
宋静功点点头,他到不是听不懂,而是没想到竟然还有用茶来体现身份的,早知如此,他以往行骗岂不是又多了一招,而面前这个小娃子,有招不用,莫非已经到了不屑用此方法的地步?
听着这女娃的话,最让自己震撼的就是那最后一句,装也是生活的一部分,这怎么可能从一个一岁多的女娃口中说出来?
“宋某受教了,不知张公子可愿把此茶的做法告知?宋某定会千百倍回报。”宋静功一想着差,就觉得自己有了新的骗人的方法了。
没等张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