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德志思索下,谨慎的加了一句:“统计数量相差应当不超过半成。”
力役可以理解为那些专干体力活,譬如修葺长城、挖大运河、筑造宫殿这等危险工作的倒霉蛋。
倒霉蛋们有个外号,叫——“一去不复返”。
杂役可以理解为那些干着砍薪﹑抬柴﹑修仓﹑运料等不幸子。
不幸子好的地方在于就地征调。不用背井离乡,活计也稍微轻松点儿。
军役可以理解为辅卒。属长期徭役,平时常备。战时主要输送粮草辎重,或在州府兵抽调一空的情况下临时充当戍守,假若走个背点儿碰得战事吃紧,没准儿一样要拿起武器拼命……大概如此。
吴凡以前没亲自率军打过人数众多的仗,不懂得其中颇多窍门儿。听完金德志的话,他陡然有些明白古往一些大型战争中,兵力上的记载总是会出现较大偏差,时而几百万、时而几十万、时而几万的,叫人好不清楚。原来是徭役的问题。围绕一支十万人规模军队周边的军役、力役、杂役,会呈现一个几何倍数!
吴凡的念头眨眼消逝,他继续问道:“今年截至现在呢?”
金德志对答如流道:“天下平定,只有开春儿时先皇泰山封禅,及治理青州水患二事,徭役数量约两百万。”
吴凡又道:“前年呢?”
金德志真的是个聪明人:“五百六十万左右。再往前数为五百五十万、六百一十万。”,少停,他说道:“某刚才算的,仅有这五年。”
吴凡眉毛一挑。道:“敢问金尚书是否知晓,每年死亡的徭役人口数量?”
户部尚书金德志沉默了下,唏嘘的说道:“近五载平均六十万左右。”
吴凡一合计,道:“也就是说。平均每年有六百万的徭役,且平均每十个人里要死一个?”
数字是冰冷的,亦是直观的。
满座皆惊。
连天子杨倵都不禁站起身。询问道:“金尚书……没算错吧?”
这个吴凡可不曾与杨倵说过。
户部尚书金德志摇头道:“断不会少,只能更多。”
每年仅徭役就要死六十多万人呐!尤其那些人大部分是活活累死的!心知肚明的朝臣。谁听着心里头能好受?
文武百官们死寂无言,乾阳殿内针落可闻。
吴凡忽然道:“如果我告诉诸位。我不敢说保证永绝徭役,起码能免除军役外的其他徭役呢?”
“轰隆!”
平地一声雷。
众人哗然。
“冠军侯!休得开玩笑!”
“胡说八道!”
“黄口小儿,信口开河!”
“……”
质疑夹杂辱骂,铺天盖地似的。
吴凡笑了起来,道:“我还没说呢!你们怎么知道行与不行?”
压下其他人的声音,吴凡走到言官蒋籍、户部侍郎钱敏身边,道:“你们说,我勾结商贾、谋取私利、败坏风纪、德行放肆……我记得应该不错吧?”
咂巴咂巴嘴儿,吴凡鄙夷道:“我想说,你们不要拿自己挖出来没有一汤匙儿的脑子,来衡量我的智慧!对于我而言,那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奚落完俩看不顺眼的货,吴凡转身挥舞手臂大声道:“羌人!羌人!羌人!”,他连续变化三个语调,一次比一次高昂、一次比一次愤怒:“蛮夷之鄙人、之乱民,自汉朝始、自帝国终,贯穿千年的时间里,他们都做过些什么?谁能告诉我!”
吴凡自问自答:“反叛!抢掠!杀戮!”
吴凡拍着胸口,语气深情:“受苦受难的是我们中原人,也许我们的某位列祖列宗,曾惨死于他们的刀口下。不久前他们联合吐蕃人,又一次的祸害蜀州,越国公付出武功尽失的代价才将他们打退。才几个月啊!你们都那么健忘?士卒们的血,犹未干!民众们的怨,犹未消!他们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不再是隋人,他们不再是帝国的子民!”
吴凡吼道:“所以,说我滥杀无辜的人省省吧!所以,说我祸乱西北的人省省吧!我是在为民除害!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且受命于天子的!”
吴凡进一步提高音量,道:“我找那些商贾,并非谋取私利,而是为了彻底减轻徭役!绝不是痴人说梦,因为我在雍凉抓捕了羌人一百万!”
吴凡强调道:“一百万青壮羌人!”
吴凡张开双臂,在文臣武将的面前一一走过,“他们可以用来做什么?军役不放心,杂役对他们太幸福,唯有力役符合他们!往死里让他们干活,直到累死为止!而我大隋的子民,将不会再担忧做力役!注意!这不过只是我个人的一次战果,帝国的周边,还有数千万的突厥人、吐蕃人,还有数百万的高丽人、琉球人、匈奴人、胡虏人等等等等,太多太多啦!也不要给我讲什么对待番邦要感化、要怀柔、要施恩,统统都是狗屁!要他娘的真管用,几千年前孔圣人早搞定他们啦!哪轮到他们发展壮大,成为中原的生死大敌、跗骨之蛆!”
吴凡环顾四周,道:“从今天起,记住一句话!”,他深吸口气,近乎咆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编陷阱
(第一更。保底章节一,感谢大家的热情支持,谢谢。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月票。更新晚了点儿,实在抱歉,目测今天也能三到四更。)
……
吴凡情绪激动、陈词慷慨,言语里也夹杂了本不该出现朝会场合的市井脏话……没有人计较这些、没有。
文武百官们只觉震耳发聩,如同被天降雷霆击中,由内而外的僵硬呆愣。
对固有思想的猛烈冲击,使得公卿大臣等陷入沉默。
吴凡的话却并未停下,他的嘴犹如飞蝗箭雨不停,声音急促、高亢、洪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出自《左传。成公四年》,春秋战国我们中原汉人的祖先已经搞明白了。我不懂为什么有些人非得犯贱,意图用温柔的手段去对付他们,然后他们侵略我们、侮辱我们、杀戮我们完,依然死性不改的坚持自己的可笑愚蠢。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而是成百上千次!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而是成百上千年!血的教训已达到流血漂橹的地步啦!该醒醒了诸位!那行不通!”
吴凡行走乾阳大殿,认真的看着每一个人,道“中原与戎狄的关系,你们或许能够看做成诸子百家的学说争鸣,这是一种文化之间的碰撞、这是一种民族之间的矛盾,永永远远的不可调和!唯有一方失败,一方胜利,好像‘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样,才能够真正的干戈停歇……大隋的疆土辽阔无边、大隋的人口以百万计算,我们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只需要足够的士卒与能打的将军!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彻底的征服他们。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吴凡的语气变的低沉,道:“提及徭役。我们时常不自觉的加一个前缀,叫做‘沉重的’。是啊!为了抵挡那些异族,我们修葺长城、我们筑造边关、我们挖铁锻钢……我们流汗、流血、流泪!”,他不免抱怨道:“我们始终把自己置身一个防守者的地位,从来没有想过该怎样去改变,这不应该!”
吴凡道:“《孟子。离娄上》曰:是以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
吴凡道:“什么是仁?”
吴凡叹了口气,摇头自问自答答道:“我不知道!”
吴凡返还话题:“也许我的理解会比较空泛,但我懂得的是‘不愧天恩,不负黎民’!为了母亲不失去儿子、为了妻子不失去丈夫、为了孩童不失去阿爷……沉疴宿疾的徭役。必须要加以终止!帝国的子民,必须要免除非人迫害!”
吴凡张开双臂,变的振奋:“旧的岁月已经过去,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诸位不妨好好想一想,假若徭役在我们治理天下的时候去除,哪怕减轻到一个可以承受的地步,同时我们还进行了开疆拓土,会怎么样?我笃定的告诉你们,你们的人、你们的丰功伟绩。将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吴凡说完了。
无论是否和吴凡有嫌隙,文臣武将皆心神激荡、热血沸腾。
【是啊!】
【凭什么让那些撂筷子骂娘的狗崽子这么欺负我们?】
【凭什么我们伸出左脸被打,还要伸出右脸?一直打肿了,也笑着继续?】
【凭什么帝国的子民饱受苦难。绵羊一样挨那些杂碎的宰?】
【凭什么……】
无数人暗暗呐喊,随之为吴凡暗暗叫好。
当然。
仅此而已。
史记长存、后人敬仰,过眼云烟的虚名。远远不够打动利益为上的高级动物。
言官蒋籍冷哼一声,道:“吴骠骑想当然了!如你自己讲的。‘兵凶战危’,谁能保证帝国一直胜利?且。一旦开启征伐之事,一样要征调民夫、辅卒、粮草,那岂不是恰恰加重赋税徭役?那岂不是要死更多的人?”
吴凡反唇相讥:“岂不闻欲取先予乎?”
这时——
四个小黄门儿合力抱着一卷羊皮从殿外进入。
天子杨倵直接命千牛卫将羊皮展开,挂到身侧早准备好的巨大架子上。
舆图。
巨大的舆图。
一副不同以往的巨大的舆图。
画有舆图的羊皮,由八张鞣制上好的羊皮,取腹部的一整块儿缝制而成。长有三丈、宽有两丈。万里河山,一眼望穿。
吴凡走到舆图前方,侧身看着惊讶到不能掩饰的文武百官们,介绍道:“先祖文公辞官隐退后,以周游天下为己任,后吴家历代先人遵循文公足迹,并加以拓展,于是有了它!”,吴某人做个大家请看的手势,道:“我从祖宅发现它的时候,跟你们一样,所以我几番确认,证实了它的真伪。”
吴凡深吸口气,感慨道:“东方一望无际的是凶险海洋,南方是岛屿绵延,北方是绝迹冻土,西方竟然还有另外许多强大国家。我们引以为傲的土地,实际上不过那么一点儿,天下竟如此之大!”
利益来了!
吴凡指点下舆图,接着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家先祖于上标记的各种地方物资特产。譬如说我们常常以为穷乡僻壤的高句丽,那里出产人参……”,瞄到某些人不屑的眼神,吴凡补充道:“铁矿!先祖估量足有上万万斤!只不过那里的人没办法开采罢!”
铁?
暴利!
已经有人双眼发光!
吴凡又指点下舆图,继续说道:“譬如说琉球,是不是都觉得那里的人茹毛饮血,能有什么好东西?但我告诉你们,那里有金矿、银矿,数百万、上千万斤的数目!”
“唔!!!”
文武百官惊呼。
谁不喜欢光芒四射的金银呢?
天子笑眯眯的打量一切,他知道臣子们动心了、世家士族动心了。一旦动心,就要落到陷阱中……昨晚他亲眼见到吴凡编制出来的陷阱中!
吴凡夸张的用手指比划小小的意思,道:“两个弹丸之地,便有如此众多的东西,那其他的地方呢?嗯?我们总是认为的不毛之地的吐蕃高原、我们认为除了牛、羊、马剩下的就是牛粪、马粪、羊粪的吐蕃草原,还有……”
话音一顿,吴某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道:“我渴了。”
兴致大起的群臣:“……”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新时代
(第二更,保底章节二,感谢大家的热情支持,谢谢。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月票、求小红包!)
(状态良好,目测今天四更木问题,问题是后边的会很晚了,大家莫等,早起看。另外,七月四号月票到六十五,隔天五更。嗯,前两次都失败了,这次呢?)
……
天子杨倵体贴的给群臣赐座、赐茶,然后继续当自己不存在似的。
吴凡润润喉咙,环顾左右,问道:“在场的诸位,有谁饿到过?”
天下乃世家士族的天下,出身低等的人很难跻身朝堂。生的富贵的话,又哪有曾经吃不上饭一说?
然。
总有几个特例。
兵部尚书韩成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嗓子沙哑道:“吾自幼家境贫寒,父亲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的拉扯吾十二年……”,碰到不愿提及的过往,老爷子转移话题道:“吾二十岁那阵子,兖州闹了次大饥荒,当时饿蜉遍地、惨如地狱……草根、树皮,甚至死尸、蛆虫,能用来填肚子的东西都是宝贝。时至今日想起,吾每每遍体生寒。”
韩孝先不止一次的经历过没有食物的时候,十五年前的那次梁、燕围攻大隋,他于冀州府统军两万阻挡北燕兵马大元帅罗艺十余万兵锋,穷途末路的情况下,杀妻杀子充作军粮,狠辣的叫人毛骨悚然!
户部尚书金德志也出言道:“是啊!我那会儿在颍川求学,饿得眼珠子都绿了,若非有贵人接济……”。自个儿饿肚子的滋味儿,老胖子不敢多回想:“我亲眼看到易子相食的一幕!亲眼看到为一块拳头大的蒸饼。死掉足足五个人, 其中四个争抢斗殴亡故。一个活活的噎死。”
吴凡背负双手,身子微微向前探,道:“如果我告诉二位尚书,我有办法让帝国的子民再也无需担心吃不上饭,甚至将帝国的粮税减至有史以来的最低呢?”,他指了指旁侧舆图上帝国交州、及安南一带,道:“这里气候温热,有能够一年三熟的稻米……”
吴凡的话没说完,韩成的眸子已经泛红光!
“啪!”
韩成一把摔碎茶盏。吓了不少人一大跳。
暴起的韩成,三步并作两步走,直冲吴凡过去,择人而噬的野兽凶恶,揪住他的领子怒吼咆哮:“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吴凡颇为冷静的道:“因为去年那里还是南梁的疆土!”
韩成一愣,情绪急转直下。
失魂落魄的返还座位,韩成老泪纵横,伤心极了。
懂得韩成身世者,无不为之唏嘘。
粮食是韩成永远的痛。他为此失去母亲、失去妻子、失去儿子、失去所有亲人……做了独/夫。
陡然听到吴凡的话,韩成怎能不失态?
吴凡心中叹息,嘴上则继续道:“交州处于半荒芜的阶段,安南却已经开发了很多。攻破他们,迁徙人多地少的关中、山东等地的百姓过去,一边耕种、一边拓展。我相信用不了十年时间。帝国原本一石抽四、抽五的苛刻粮税,可以变成一石抽二、抽一!而我们任何的付出。都会是值得的!”
收敛好情绪的韩成,起身对吴凡长施一礼。转头又对天子拜礼,决然道:“臣,兵部尚书韩孝先,请战安南!纵身死亦无悔!”
金德志也起身对吴凡长施一礼,转头对天子拜礼,附和:“臣,户部尚书金宝珠,请战安南!自古以来,天下有德者居之,安南戎狄人面兽心,不尊王道、不循教化,窃据宝地,实在该死!”
以韩成、金德志的高度,说出这么一番论调,不吝于站到吴凡的队伍中啦!
杨倵晓得吴凡的独角戏远不到高/潮,遂言道:“稍后再议。”
韩成与金德志老油条了,知进识退,乖乖的坐下盘算。
吴凡抿抿嘴唇儿,道:“吐蕃,吐蕃高原。估计诸位不太懂高原的意思,你们可以理解为一座巨大的山峰。至于我为什么这么笃定,你们看看这些江河走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吴某人简单的概述一番地理,而后道:“另外一个证据是吐蕃人鼓吹的‘神鬼论’!实际那不过是站在高处导致呼吸困难的症状!帝国攻打吐蕃,兵力总会未战先损,不是他们有什么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