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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们就开始冲锋;结果;在小日本舰炮野炮群、机枪群以及坦克的扫射下;成片成片地倒了下来;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这是时代的悲剧;更是国家、民族的悲剧;如果给这些湘西汉子一定的军事训练;他们就将成为抗日战场上一支令人生畏的武装力量;但是已经被全线溃败搞得焦头烂额的蒋委员长已经根本顾不了这许多了;前线部队打光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纠集更多的军队;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就这样;无数来自湖南、四川、广西、贵州还有云南的壮丁被拉到了战场上;然后很快就伤亡殆尽;然后国民政府又到处抓壮丁;结果部队的规模越来越大;数量越来越多;兵员素质却越来越差;综合战斗力也越来越弱;俨然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预l沛和第沛很快就被松浦师团给打垮了;日军也在湖西获得了一块立足地。
日军在占领九江之后;面临着两种选择;一种是沿长江南岸西进;直插武汉;另一种就是沿南浔线南下;取南昌;经新余、宜春直取长沙;这两种选择各有利弊;就这事日军大本营也在争吵不休;但冈村宁次却俨然已经做出决定。
第10沛团师团长松浦淳六郎大步走进司令部时;发现司令官冈村宁次正站在悬挂墙上的大地图前出神;从形象上看;冈村宁次跟他的赫赫凶名其实并不相符;他身材瘦削;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若脱掉军装;绝没人会把他当成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
“司令官阁下。”松浦淳六郎啪地收脚立正;朝冈村宁次重重鞠首。
“松浦桑;你来了。”冈村宁次转过了身来;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两片薄嘴唇也紧抿着;嘴角微微下撇;眼镜后面的目光不是很锐利;却很冷浚;这样的人大多意志坚定而且固执;很难因为外界因素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哈依。”松浦淳六郎收拢双手并在大腿外侧;再次鞠首。
冈村宁次随意地摆了摆手;又抚着松浦淳六郎的背部把他引到大地图前;然后伸手指着庞大的地图说道:“松浦桑;面对这幅地图;你有什么感想?”
松浦淳六郎不假思索地道:“大;很大;这是一片很大的土地。”
“是啊;很大;比九州、四国岛都要大。”冈村宁次轻轻颔首;深有感触地说道;“可这只不过是整个支那庞大疆域中的很小一部份;刚才我还在想;帝国要想占领整个支那;只怕是绝无可能;这就好比一条小蛇想吞下一头大象;非要强吞;结果只能撑破肚皮而亡。”
松浦淳六郎道:“帝国并不需要占领整个支那;只需要迫使支那政府投降就可以了。”
冈村宁次没有就松浦的观点做任何置评;又问:“那么松浦桑;怎样才能够迫使支那政府投降呢
松浦淳六郎道:“只要消灭支那军的主力;支那政府就会投降。”
冈村宁次又道:“可要想消灭支那军的主力并不容易;淞沪会战、徐州会战;皇军都试图抓住支那军主力;并加以歼灭;但最终皇军都没能如愿;此次武汉会战;松浦桑认为皇军有机会歼灭支那军的主力集群吗?”
松浦淳六郎道:“这个;应该有机会吧。”
“看来松浦桑并不确定;呵呵。”冈村宁次微笑了笑;遂即脸色转冷;躲在眼镜后面的眸子里也流露出一抹寒光来;沉声道;“那么我来告诉你;此次武汉会战要想抓住并且全歼支那军主力根本就没有可能;事实上;如今的支那军根本就没有什么主力之说;你今天歼灭了五十个师;转天他们就能重新编成一百个师;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也只有大本营的那些蠢货;才会妄想通过歼灭支那军主力来迫使支那政府投降。”
松浦淳六郎瞠目结舌;失声问道:“那要怎么做才能迫使支那政府投降?”
“支那政府是不可能投降的;至少蒋介石不可能投降。”冈村宁次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从文件夹里翻出来一份文件;从桌上推给松浦淳六郎;然后说道;“外务省其实早已经跟蒋介石私下接触过;遗憾的是;帝国根本无法接受蒋介石开出的条件。”
松浦淳六郎拿起文件随便扫了一眼;发现上面竟然有日军无条件撤出占领区这一条便再没有兴趣往下浏阅了;正如冈村所说的;要想帝国接受这样的条款是绝无可能的;现在既便中国政府投降;华北、华东也必须自治。
道理是明摆着的;一个统一的中国绝不是大日本帝国所愿意看到的。
冈村宁次站起身;重新走到大地图前;背着手说道:“所以;要想迫使支那政府投降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帝国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割裂整个支那;尤其是几条铁路于线必须彻底切断;只有这样;支那的地方实力派才有可能冒头;中国才可能陷入事实上的分裂;帝国才有可能一步步蚕食掉整个支那。”
松浦淳六郎的战略眼光明显不及冈村宁次;听得有些头晕;但有一点他听明白了;那就是要切断中国境内的几条铁路于线;眼下津浦、胶济、平汉这几条铁路已被日军控制;陇海线也已经被切断;只剩下浙赣、广汉线还没有被切断。
冈村宁次的战略眼光还真不是吹嘘的;这老鬼子的确看到了中日战争的关键节点。
以小日本的国力、军力要想军事上占领整个中国;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先不说日本政府的财政能不能够负担得起庞大的战争支出;就真占领了中国;庞大的驻军以及所需的各项开支就能够把日本的财政拖入无底深渊。
所以;日本政府最恰当的做法是;尽可能地消灭掉蒋介石的中央军;尽可能地打击蒋介石的威信;同时截断中国境内三纵三横六条铁路主于线;从战略层面扼杀**展开战略反攻的可能性;然后扶持各个地方实力派;使中国陷入事实上的分裂。
到目前为止;日本还在沿着正确的道路往前走;而再下一步;日军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围歼武汉的**;同时截断浙赣铁路以及广汉铁路。
松浦恍然道:“司令官阁下;接下来是不是沿南浔线进攻南昌?”
冈村宁次轻轻颔首;又拿起木竿在地图上划了一道很长的弧线;从南昌直插长沙;最后放下木竿回头对松浦说:“松浦桑;控制南浔线是你师团第一阶段的作战任务;然后;你师团还要继续向西取长沙;将广汉铁路拦腰截成两断。”
“哈依。”松浦淳六郎猛然收脚;再次重重鞠首。
冈村宁次又抚着松浦淳六郎的背;特意叮嘱道:“松浦桑;这次你的对手是支那军中极有名的悍将;薛岳;此人在兰封会战中虽然输给了土肥原桑;但那不是他的原因;当时如果不是几个支那军高级将领临阵脱逃;第14师团现在说不定已经被撤销编制了。”
松浦淳六郎心下颇不以为然;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认真地倾听着。
冈村宁次内心其实也未必有多看重薛岳;一个**将领而已;再厉害还能跟帝国陆军大学毕业的高才生比?冈村宁次之所以专门叮嘱松浦淳六郎;其实是想来个激将;激励松浦师团在接下来的南浔线攻势中打得更加卖力;仅此而已。
冈村宁次的激将无疑是有效果的;松浦淳六郎是带着股戾气离开的司令部;他已经在心底发狠;这次非要在南浔线将薛岳的第l兵团打个落花流水;虽说第l兵团足有二十多个师将近三十万大军;但松浦淳六郎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冈村宁次没有想到;松浦淳六郎更没想到;等待松浦师团的将是一场残酷的拉锯战;一场残酷到让意志坚定如冈村也产生动摇的血战。
第8章血战南浔
日军对南浔线的攻势从一开始就相当不顺;松浦师团甚至还没来得及向南浔线正面的**展开攻势;就出现了相当数量的减员;造成松浦师团减员的并非**的子弹;也不是中国空军的轰炸;而是鄱阳湖区潮湿、闷热的气候。
松浦师团是一个临时编成的特设师团;是以第沛团留守本土的人员为基于;补充进后备役编成的;编成时间甚至还不到两个月;部队拉到九江之后;冈村宁次又从各战斗师团抽调了一批有经验的军官补充进第10沛团。
这样一个师团;甚至官兵都互不熟悉;进行一定的训练是很有必要的。
但鄱阳湖区实在不是理想的练兵场所;78月正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白天骄阳似火;夜间蚊蝇无数;庞大的鄱阳湖将海量水汽源源不断地蒸发上来;整个沿湖、沿江地区就像个巨大的桑拿房;真能够把人生生蒸死。
于是;疫疾便不可避免地爆发了;每天都有数十上百人因为生病而倒下;四个野战医院人满为患;如果不是病得实在太严重;甚至根本没资格躺到野战医院的床上;到最后甚至出现了病殁;几百个来自熊本、岛儿岛的狂热渔民;甚至还没来得及打上一枪;就已经实现了为天皇陛下献身的愿望;魂归东瀛岛去了。
当然;这点小小的减员是绝对动摇不了松浦淳六郎的;更动摇不了冈村。
经过短暂整训丨之后;松浦师团便向南浔线正面的薛岳兵团发起了猛烈进攻;最先遭到松浦师团攻击的是金官桥;而守在金官桥阵地上的是欧震的第4军。
这个第4军就是当年北伐战争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军第4军;虽时移势移人事变迁;但当年那支北伐铁军的铮铮风骨犹在;第4军现任军长欧震更是北伐战争中战功彪炳的叶挺**团的营长;平江、汀泗桥、贺胜桥;欧震无役不从;无役不胜;总攻武昌;欧震更是身先士卒;第一个爬上武昌城头
这样一支铁军;这样一位铁骨铮铮的将军;当然不是好惹的。
最开始;松浦淳六郎还显得趾高气扬;根本没把**放眼里;这鬼子世家出身;自视甚高;他以为;坂垣征四郎能凭借半个师团打下大半个华北;土肥原贤二能凭借一个师团在中原搞风搞雨;他松浦淳六郎也没有理由打不垮对面的薛岳兵团。
但是甫一交手;松浦淳六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过于乐观了;**已经在庐山西北麓经营了一个多月;不仅挖掘了几百公里长的战壕工事;更修建了大量的明暗碉堡;更糟糕的是中**队的战斗经验也要比松浦师团丰富;前哨战;松浦师团就没占到过便宜。
第4军自从打完淞沪会战之后;就一直在江西宁国整训丨经验能不丰富?
前哨战;又叫摸哨战;在大战之前;双方都会派谴一些小股部队渗透进入对方阵线;或者刺探情报;或者搞破坏;反正就是尽可能地扰敌疲敌;尽可能地削弱对方部队战斗力;为本方部队的进攻或者防御减轻压力。
前哨战的规模都不大;一般都是一个班组十几个人;但每天几个班组加起来就多了;松浦师团在前哨战中又总吃亏;累积的伤亡就更不可小觑;通常每天都得伤亡一百多号人;松浦淳六郎气得嗷嗷叫;却又无可奈何。
松浦师团在金官桥猛攻了十几天;伤亡了两千余人;却连第一道防线都还没有突破;这个结果让松浦淳六郎怎么也无法接受;虽然冈村宁次并没有说什么;但这种无声的责备让松浦淳六郎更加难受;他仿佛间看到冈村宁次正站在跟前;正用眼镜后面那双冷浚的眼神打量着他;他仿佛在说:松浦桑;你太让我失望了。
松浦淳六郎恼羞成怒;决定使用糜烂毒气。
糜烂毒气属化学武器;国际公约是明文禁止使用的;但小日本根本不管这些;当时英法两国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向德国;对日本更多采取绥靖政策;美国如果没有别的国家去唤醒只怕永远都不会走出孤立政策;至于苏联;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小日本无所顾忌;国际公约在日本政要眼里根本就是废纸。
早在淞沪会战的宝山之战;日军就曾使用过化学武器;但当时还在实验阶段;所以并未大规模运用到实战当中;但是时隔一年后;日军的化学武器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诸如催泪瓦斯、芥子毒气、光气、二笨氢胂等毒气开始大规模使用。
欧震第4军的防御工事构筑得很坚固;面对日军舰炮、野炮群以及航空兵的狂轰滥炸他们都坚持了下来;但是再坚固的防御工事也无法挡住毒气;当一发又一发毒气弹落在阵地上而没有立即爆炸;只是噗噗冒烟;第4军的官兵甚至当成了哑弹。
结果是极其惨烈的;毫无防备的第4军官兵遭到重创;数百官兵直接死于毒气;上千官兵陷入休克当中;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轻易突破第4军第59师、第90师防御阵地;并用刺刀将休克的**官兵逐一杀害。
第4军遭受重创;欧震不得已只能收缩防线;利用庐山地利;在吊家洼、朱家山、老虎坎、孔家山一线重新构筑阵地。
小日本尾随而至;并再次使用了糜烂性毒气;第4军再次遭受大量人员伤亡;但这次第4军没有继续后退;就连欧震也扣着钢盔上到了一线阵地;第4军官兵众志成城;终于隔河挡住了松浦师团的攻势。
天色近晚;日军终于撤了;空气里弥漫的恶臭却仍未散去。
第4军军长欧震悄然来到了59师的阵地上;大战刚结束;整个阵地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疲惫到了极点的官兵们靠着战壕就睡着了;有个扛着少尉军衔的小军官;嘴里叼着根烟卷;幽红的烟灰落入胸口都没能把他烫醒。
没有人注意到欧震的到来;官兵们全睡着了;此时此刻;也许只有阵地最前沿的警戒哨还保持着清醒;还在用他们警惕的眼神监视着前方的小日本;作为一支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精锐之师;第4军官兵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
欧震穿过弯弯曲曲的交通壕;眼前豁然开朗。
但是呈现在欧震面前的景象却让他不忍卒睹;这是一处临时设置的战地救护站;潮湿肮脏的泥地上横躺着一排排的伤员;这些伤员脸上、手上还有颈上肌肤大多已经糜烂;样子极为吓人;有些伤员正在哀哀呻吟;更多的;却已经没了声息。
就这片刻功夫;欧震便看到医护兵给十几个伤员盖上了裹尸布。
第59师师长张德能正在战地救护站看望伤员;一抬头却看到了欧震。
“军座;你怎么来了?”张德能迎上前来;顺手又从副官手中接过一副防毒面具递给欧震;一边关切地说道;“这里的芥子毒气还没散尽;军座还是戴上这个吧。”
**最早编成的十个德械师;防毒面具是标准装备;后来装备的四十九个调整师、整理师就把防毒面具等一些奢侈装备给省掉了;至于像第4军这样的部队;更是从未装备;张德能手里拿的这副防毒面具还是从小日本那里缴获的。
欧震轻轻推开张德能递过来的防毒面具;问道:“部队伤亡情形如何?”
张德能叹了口气;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欧震也不催促;只是望着张德能不说话;张德能便抱着头蹲了下来;嗷嗷地失声痛哭起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铁打的军人;一个统帅千字的将军;此刻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第59师参谋长上前来;哽咽着对欧震说道:“军座;我们师算上师部的伙夫马夫、医护兵通讯兵和参谋;全加一块都已经不足五百人了。”说着参谋长又向着欧震噗地跪下;嚎啕大哭着哀求;“军座;你就给我们59师留点儿种子吧。”
欧震用力闭上眼睑;强忍着才没有让泪水夺眶而出;他知道59师在前面打得苦;却不知道59师竟苦成这样;他知道59师伤亡大;却不知道59师的伤亡竟然这样大;全师剩下的人员加一块竟然都凑不齐一个整营了。
但欧震不能心软;哪怕59师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他都不能心软
就像第4军被薛岳摆在整个外八字阵形的最前沿;哪怕全军拼光;薛总司令只怕也不会皱下眉头;这无关乎残忍;也不是冷血;而是……整个国家、整个民族必须付出的代价;还是那句话;战争;注定要死人;摊上谁那就是谁。
张德能的嚎啕大哭还有59师参谋长的跪求终究没能改变欧震的决定;再睁开眼睑;欧震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浚;对着抱头痛哭的张德能说道:“军部警卫营我已经带来;这就补充给你们59师;但5审…¨不能撤”
摞下这句话;欧震转身就走;却没人看到;当欧震转过身去;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