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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连反抗的意识都升不起来。
而玄关境界的高手已经脱离了“势”的简单运用,在他们那里“势”是一种无形的气场。在这个气场之中,你的一切都会变得得心应手。反应会变快,气机会变强,甚至于连人的第六感都会变敏感很多。而在此时,所谓的“势”其实就已经变成了“域”。域内一切由己做主,随心所欲自由掌控。
“砰!”破玄和孙运筹对击了一掌,二人对击在一起后并未即刻分出胜负,两人都在不停地输送真气一时间二人彻底陷入到了一场真气的拉锯战之中。
飞沙、走石。沙土粉尘围着破玄和孙运筹两人盘旋着,很快两人像是被一个罩子罩住了一般,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响起。一股气浪涌过来,离两人较近的人全都往后面退出了好几步,一些实力低微的士兵甚至被气浪掀飞吐出了几口鲜血。
梁薪倒是动也没动,只不过是衣袂被掀飞了而已。沙尘飞扬开来,破玄和孙运筹之间相隔着近两米的距离。二人相互对望着,从表面上看似乎都无异状。大约过了五秒钟,孙运筹咳嗽一声顿时吐出了一口鲜血。李墨大叫了一声:“祖师!”
孙运筹将那一口鲜血吐出后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破玄笑了笑道:“好哇,玄虚门一个后生晚辈居然也能使我落败,道门底蕴深厚果然不同凡响。”
破玄右手一拧长剑插入鞘中,他仍旧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孙前辈内力深厚境界高远,这一次晚辈能略胜一筹也只不过是因为孙前辈先前真气耗损过重而已,否则胜负成败还属未知之数。这一次在下胜之不武,所以晚辈也不好意思为难前辈,前辈就请带着你的人离去吧。这一次你们兵家占尽便宜就无谓再赶尽杀绝了,要知道势不可用尽,否则缘分必将早尽。”
孙运筹抬起头目光阴沉地看了梁薪和破玄几眼,末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让李墨扶着他离开。孙运筹出来时一共带了足足五万兵马,而此刻离开时却只剩下不足三千人。如此大败,自从孙运筹掌兵以来还从未有过。
眼看着孙运筹离开,龙爵和夏琉都有些搞不懂了。二人一起跑过来看着梁薪欲言又止,梁薪走到破玄身旁想要开口询问却又忍了一下。三人都不懂如此大好形势为什么破玄要放孙运筹以及他手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们离开。
突然之间破玄喷出了一口鲜血,梁薪顿时大惊。他伸手扶住破玄,破玄又哇哇吐出了几口鲜血。破玄握住梁薪的手道:“孙运筹的功力已经到了玄关巅峰,而我才不过玄关中期而已。如果他拼起命来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见破玄脸色惨白如纸,一个堂堂玄关高手的气息竟然微弱至斯,梁薪心中顿时有些感动。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五根银针封住破玄胸口几处大穴,避免他伤势加重。然后他又从怀中的药瓶里取出了一颗九花玉露丸喂到破玄嘴里。
破玄吃完丹药后脸色微微红润了一下,他坚持着站直身子道:“好了,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说话吧。”
“好。”梁薪点点头。他带着忠义铁骑从另外一条偏僻的小路穿越峡谷,在峡谷顶上走时梁薪忍不住侧头往峡谷底下看了一眼。通过他那超强的眼力梁薪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整个峡谷里面已经堆满了尸体,他们全都是被人用巨石砸死的,偶尔有一两个没死身上也是重伤,此刻正茫然没有目的地往峡谷出口爬行着。
此次陈桥铺一役梁薪战略战术使用得当,他手下的人马伤亡并不大。鸣金声音一响,所有士兵到寨子前面的平地上集合。骑兵、步兵各站一个方阵,双方人数看起来相差不多。梁薪让夏琉亲点伤亡人数,然后便进入议事厅召集开会。
梁薪这刚一回头就得到一个大胜,这一点让龙爵他们都有些兴奋。一众将领齐聚议事厅,梁薪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上。梁薪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正在暗自吐纳调整内伤的破玄。梁薪首先起身对破玄道:“师兄,今日之事梁薪在此谢过了。”
破玄抬头看了梁薪一眼,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客气。梁薪微微颔首后再对众人开口说道:“诸位兄弟,今日我梁薪算得上落难了。江南之地现已尽失,我现在不再是什么江南一字并肩王,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如果你们还愿意跟着我,我梁薪只能保证未来我一定会拿回今日所失去的一切,那时我必须大家共享荣华富贵。如果在座各位里面有不愿意跟着我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梁薪绝不责怪大家。”
梁薪说完这段话以后沉默了一下,他静静地等待了大约二十息的时间。这二十息的时间里梁薪一直静静地看着众人,众人一直眼观鼻鼻观心,连犹豫的神情都没有露出来。原本梁薪还想再等一下,此刻龙爵开口说道:“王爷,属下代表诸位兄弟说一句。这些年来兄弟们跟着王爷,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兄弟们很清楚。王爷是怎么对待兄弟的,兄弟们也很清楚。王爷的恩情我们这些人从未敢忘却过,无论王爷今时今日是荣华富贵也好,亦或者虎落平阳也罢。我们都愿意义无反顾地跟着王爷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誓死效忠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位置上坐着的众人各自说道。梁薪能够看得出来,这些兄弟都是真心实意的愿意跟着自己。在这一刻梁薪甚至有一些庆幸,如果不是遭逢这次巨变,自己也不会明白究竟谁对自己是真心实意,谁又是假意敷衍。
梁薪感动地站起身对着众人抱拳行了一礼,他点点头道:“当初我们还没有准备攻打江南时,我们曾经有计划要去辽国发展。那时候辽国还处于内乱当初,国主耶律雅里败象未露。而现在不一样,辽国国主耶律雅里早就已经败了。我们如果再去辽国肯定得不到任何支持。不过不瞒诸位兄弟,我还是决定要去辽国。
原因很简单,辽国幅员辽阔地势平坦。我们这支军队现在战斗力最强的就是骑兵,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继续发展铁骑力量。在辽国我们第一方便获取战马,第二也能就地训练招募骑兵。等待我们骑兵大成那一日,那就是我们从辽国直杀中原君临中原天下之时!”
“谨遵王爷令!”诸位齐声应命。
梁薪点了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时,夏琉走进来在梁薪耳朵旁边轻声报了一下这次战斗中的伤亡人数。梁薪听后微微吸了口气,他低声对夏琉道:“准备一下,将兄弟们埋了吧。”
临近日落,天边留下一抹夕阳。大风寨的后山处新添了几十座新坟,梁薪与一众士兵站满了整个后山。看着那些坟墓,梁薪心中有着淡淡的酸楚。尽管他惯历生死,但是每每遇到如此情况心情都难免低落,特别是在那一众坟墓中间还有一个最显眼的坟墓,上面写着王三石之墓。
梁薪心中回忆着三石的种种忠义,最后忍不住高喊了一句:“兄弟们,一路走好!”
梁薪此声喊出,其余众人也跟着喊道:“兄弟们,一路走好!”“一路走好……”如此吼着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一般,瞬间抛向天空又立刻散开跑远。
梁薪转过身,透过人群看见早已成为泪人的黄芙蓉。梁薪走过去按着黄芙蓉的肩膀道:“芙蓉,三石兄弟的仇我一定会为他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梁薪的亲妹妹,我梁薪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黄芙蓉低头摸着自己那日渐隆起的肚子,她泪眼之中透露着一抹安详:“谢谢大哥。”
第一章落魄皇族,敌烈被刺
冬天,这是一个孤寂的季节。百鸟绝迹,枝叶枯落。这毫无生机的景象此刻就好像耶律雅里的心情一般,百无聊奈……生不如死。
站在镇州的城楼上,耶律雅里看着城里面正在巡逻的士兵,心中的感受就好像是内心有千万把刀子在割自己的心间肉一般。遥想当年父皇天祚帝还在位的时候,那时候的辽国雄霸天下,大宋年年来朝俯首称臣,金国……那时候还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部落而已,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现如今呢,辽国国力每况愈下,大宋大金都不将辽国放在眼里。而自己这个辽国皇帝,现在却只能蜷缩在这个小小的镇州之中,每天都在为军队的口粮,城中百姓的反叛在那里焦虑。耶律雅里感觉自己很累,他好像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也许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活日子还会好过很多吧。
耶律雅里叹息一声,寒风从身上呼啸而过,突然他感觉到身上一重,原本有些发凉的身体顿时有了一丝暖意。耶律雅里转头一看,皇后一脸温婉地为自己披上貂裘披风。见到耶律雅里看向自己,皇后说道:“皇上,外面风大您要小心身体。”
耶律雅里伸手牵着皇后的手,发觉皇后的手有些冰凉。在逃亡转移的路上,他后宫里的妃嫔们走的走逃的逃,还有一部分被敌人所抓不用猜测也知道下场会是如何。如今还陪在他身边的除了皇后以外就只有两个妃嫔,耶律雅里没准备再继续纳妃,因为纳多了自己也养不起。
“皇后只是让朕注意身体,却不晓得自己也要多多保重。”说着,耶律雅里展开手将皇后拥入怀中。两人靠在一起,顿时二人都感觉温暖起来。而这种温暖一直从体表蔓延到内心。
耶律雅里偏着头用脸挨着皇后的脸,他那唏嘘的胡渣子在皇后的脸上轻轻地刮着。皇后并没感觉有任何不适,反而十分享受耶律雅里这样的动作。此刻皇后的心中有着一份怡然,她只是一个女人,如同大多数的女人一般,她希望的不是丈夫君临天下雄霸四海,她希望的只是能得到丈夫真正的爱而已。
“跟着朕,让你受苦了。”耶律雅里有些出神地说道。说出这句话后,耶律雅里将皇后抱的更紧了。
皇后摇摇头,她正准备说些什么时突然二人背后响起一阵轻咳的声音。耶律雅里和皇后同时转身,只见耶律敌烈正站在二人身后。看见耶律敌烈看向自己的眼神耶律雅里就知道耶律敌烈找自己有事要说,而他更加清楚耶律敌烈每次来找自己都没什么好事,所以耶律雅里内心下意识地就有些抗拒听耶律敌烈说话了。正因如此,耶律雅里皱了皱眉头。
看见耶律雅里皱眉,耶律敌烈还以为自己打扰了二人说话而惹得耶律雅里不高兴了。于是乎耶律敌烈躬身行礼道:“末将无礼打扰,还请皇上和皇后恕罪。”
耶律雅里微微一怔,他赶紧扶起耶律敌烈道:“敌烈叔叔太客气了,朕和皇后只不过说点私己话而已,不存在什么打扰。敌烈叔叔找朕是有事?”
耶律敌烈看了皇后一眼,欲言又止。皇后十分懂事,她知道国事自己还是不能参与的,尽管现在所谓的国也就是一个小小的镇州而已。皇后对着耶律雅里和耶律敌烈行了一礼后道:“皇上,皇叔。臣妾还有事就不在此打扰了,你们二位聊吧。”
耶律雅里看着皇后微微点了点头,他伸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貂裘披风解下来套在皇后身上。皇后抬头惊讶地看着耶律雅里,耶律雅里低声说道:“皇后,替朕多保重身体。”
皇后眼眶一红,用力地点了点头。耶律敌烈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说了句“恭送娘娘。”等到皇后完全离开以后,耶律敌烈这才对耶律雅里说道:“皇上,我们还是进屋聊吧,外面风大。”
耶律雅里点了点头,跟着耶律敌烈一起走进房间。房间内确实要暖和一些,但也只不过是一些而已。没有炭火暖炉,没有埋地火龙。镇州的冬天,房间里也是冰冷一片。
耶律敌烈和耶律雅里分位坐下,房间内没有侍女,故而也没人为二人奉茶。耶律雅里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耶律敌烈看了耶律雅里一眼,这个原本辽国皇族中有名的翩翩佳公子,如今却一脸胡渣子不修边幅,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形同枯槁瘦的犹如皮包骨一般。堂堂一国之主沦落至此,作为这个国家的柱国之臣耶律敌烈心中难免有一些悲伤。他其实很不愿跟耶律雅里说接下来的一番话,但是耶律雅里作为一国之君这些信息又是必须得掌握的。
耶律敌烈想了想后道:“皇上,近来事情有点多,末将一一道来。首先便是今年过冬缺衣少粮,士兵们的棉袄恐怕还有很大的缺口,这个急待解决否则恐怕今年又会出现士兵大量逃跑的现象。另外粮草方面的缺口也不小,镇州百姓家中也没有太多余粮,如果我们再强行找百姓征粮的话恐怕今年又会有大规模的百姓叛乱。”
“嗯,这些朕知道了。”耶律雅里这么一句回答顿时让耶律敌烈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他表示已经知道这些事,但是又不说解决的办法,那究竟如何是好呢?唯独的解决办法恐怕就只能是继续拖下去了。能拖到哪一步就拖到哪一步。
耶律敌烈想了想后决定直接跳过中间这些“小事”直奔这次他要说的“大事”。“皇上,另外还有一件事。江南那边出事了,梁薪手下的林冲造反整个江南现如今已尽归林冲之手……”
“什么?”听见这个消息耶律雅里的确是吓了一跳,他原本心中对于梁薪还有一丝怨愤。这个妹夫已经成为江南之主,不派兵来援助自己重夺天下就算了。原本定期送来的物资资助也突然断了好几个月。如果不是梁薪短了物资资助,他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了。可是如今一听才知道,原来梁薪出事了。
想到江南出事,耶律雅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立刻开口问道:“莲蓉呢?莲蓉怎么样了?还有君来,君来有没有事?”
耶律敌烈摇摇头道:“梁薪他们的下落暂时都不清楚,我们实在没有能力在大宋安插探子。如今所能获得的消息还是从大宋的那些商人嘴里得知的。”
耶律雅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摇摇头道:“希望列祖列宗保佑,愿莲蓉君来他们平安无恙吧。”
耶律雅里闭上眼睛低声祈祷着,而这一刻耶律敌烈在他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倦意。耶律敌烈心中也暗自怪命运对这个年轻人太过于残酷,竟然让他一个人要承担如此多的事情。耶律敌烈还未说完,突然一声急切的声音传进来:“报!”
耶律敌烈眉头一皱,当即沉声喝道:“什么事?”
门外立刻传来声音:“禀报皇上,将军。劾离部落和卜阻部族的人联合前来攻城,如今东城楼那边伤亡惨重,一部分敌人已经攻上城墙了。”
“什么?劾离部落和卜阻部族竟敢来功打镇州?”耶律敌烈怒极,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虽然现在镇州之中只有不足三万兵力,但是这三万士兵乃是跟随耶律敌烈多年的百战精兵。就凭这三万精兵这镇州也不是劾离部落与卜阻部族所能动的。
耶律敌烈对着耶律雅里行了一礼,他道:“皇上暂且稍后,末将去会会那劾离和卜阻。”耶律敌烈说完站起身手按着腰间的剑柄转身离开了房内。在离开房间之前,耶律雅里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敌烈叔叔,一定要小心保重自己。”
耶律敌烈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他没有转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着耶律敌烈离去的背影,耶律雅里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最担心离去的人就是耶律敌烈。如果耶律敌烈出了什么意外,耶律雅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撑下去。
耶律敌烈走出房间骑着马匹来到东城楼,看见耶律敌烈出现在作战的士兵们立刻大叫了一声:“将军来了,将军来了!”伴随着这样的叫声,整个城楼上作战士兵们的士气顿时大增。
耶律敌烈按着剑柄走上城楼,路上遇到两个劾离部落的士兵,耶律敌烈抽出长剑立刻结果了二人。他的年纪尽管已经老迈,但是百战之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