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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也不能怪别人不是?我们也没对他施加暴力,也没骂他,只是抬着他向着河边走去,准备扔他下河祭水鬼。
闻着胖子烤肉的香味,馋虫也被勾引出来了,转脸看了一眼老宋,这孙子一脸幽怨的正望着我们呢。
嘴里吃着烤肉,突然感觉现在是这几天最幸福的时候!压缩饼干,拜拜了您呐!
第十三章 夜半鸦声
“咕咕咕。。。。。。”猫头鹰诡异的叫声在林中不断回荡着,晚风把树叶吹出沙沙的声响,让人一听就不寒而栗。
树林里的夜晚挺凉,我紧了紧衣服起身走出了帐篷。
“凡子,还没睡啊?”六指见我走了过来对我招呼道,我掏出烟扔了一支给他,抽着烟在篝火旁闲聊着。
“不习惯吗?”六指转脸问我:“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这么久吧?”
我点了点头:“是啊,在这里的日子挺难熬,你名字到底是啥啊?我就知道你叫六指!”
六指望着火堆笑了笑没说话,良久,低声跟我说起他原来的事。
他今年二十二,四川人,出生的时候因为双手都是六指,被家人遗弃在了荒郊野外。
“呜哇哇哇。”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躺在红色的布包里在树林外大哭着。
“这是谁家孩子?”一个断手老人浑身泥土向着婴儿走了过去,把婴儿抱了起来:“唉,可怜的孩子,被家人扔了,以后跟着我过吧,反正我也没家人,以后你就是我孙子了。”
在他六岁的时候,被老人叫去书房。
“爷爷,叫我什么事啊?”六指一脸好奇的看着老人,老人笑着用仅有的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一人,你也不小了,愿意把爷爷的手艺传下去吗?”六指的原名叫何一人,是老人给他取的。
“爷爷,我愿意,长大了我要做一个有本事的人,照顾爷爷一辈子!”六指年幼的脸上浮现出了坚毅的神色,望着老人坚定的说道。
“唉,傻孩子。”老人蹲下身紧紧的抱住了他,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悄悄用衣袖擦干了从眼角不断冒出的眼泪。
老人跟六指的命运一样坎坷,小时因为生下来只有一只手,被家人遗弃。从小在大街小巷要饭吃,后来被一个盗墓头子收了进去做伙计,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在四川也是个鼎鼎有名的倒斗高人了,人送外号何金铲,只要他愿意下的斗,没有倒不出来的。
从那天之后,老人开始教导六指倒斗的技巧,而六指也不让老人失望,把老人教导的东西都牢牢的记了下来,学习的速度非常快,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可以自己出去下斗了。
说到这儿,六指又点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几口,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十六岁那年,老人的生日前一天,六指为了给老人置办礼物,接了一个倒斗生意,这生意做得很顺利,第二天一早把东西交给了雇主自己也赚了不少,兴高采烈的拎着礼物往家里走着,心里想着爷爷惊喜的样子,那感觉甭提多高兴了。
结果回到家之后,眼前的一切让六指呆住了。
老人浑身沾满鲜血倒在了房里,家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爷爷!爷爷!您怎么了!”六指抱起老人不断的摇晃着,眼泪从眼中不断涌出。老人颤颤巍巍的睁开双眼,奄奄一息的说道:“一人,赶紧走,那些人可能还会回来!”
“爷爷!!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快走。。。。。。以后一定不要随便接生意。。。。。。特别是鬼。。。。。。”说到这儿,老人已经撑不下去了,撒手人寰。
“爷爷!”
在空旷的屋子里,老人浑身鲜血躺在地上,小孩的撕心裂肺的叫声在屋中不断响起,似乎在对老人做着最后的挽留,而老人却在也回不来了。
六指把手中的烟扔在了地上,眼睛呆呆的望着篝火:“那天,我把爷爷背出几十里埋在了野外,永远的离开了那里,为了找凶手,我在中国各地跑了好几年,打探消息也花了不少钱,但是都没有结果,中途我为孙先生办了不少事,而他也一直在帮我,所以这次我跟着来了。”
这世上苦命人还真是多,没想到六指的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当真是天意弄人吗?
我拍了拍六指的肩膀笑道:“别想那么多,仇恨只会让一个人丧失理智,有事跟我说,我帮你。”
六指转脸看了看我,把头埋着不言语,良久之后对我低声说道:“谢谢,这几天跟你们相处,很开心。”
我摆摆手,起身向着帐篷走去:“能相识就是缘分,我一直相信这句话。”
六指望着火堆,眼中光芒不断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他抬起头低声笑了起来。可惜我没看见。
走进帐篷一看,老宋这孙子睡得呼噜震天响,大爷的,在这里都能睡这么熟,这没心没肺的东西。
我刚躺下闭眼准备休息,就听见外面六指大叫道:“有情况!”话音刚落,就听见枪响!
怎么回事?!
我跟老宋冲出帐篷的时候,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其他人也已经出来了,大兵目光警惕的望向四周不断的打量着。
“一人,怎么回事?”我走上前向着六指问道,他指了指旁边的树林:“那里面有响动,声音离外我们很近。
我们拿着枪小心翼翼的向树林走过去,只听见树林中传来阵阵叫声:“嘎。。。。。。嘎。。。。。。”
乌鸦?这地方的乌鸦叫声怎么跟外面不一样呢?原来我听过的乌鸦叫声跟这个不一样,这乌鸦的叫声很嘶哑,而且,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大兵对着我们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不要进去,他举起步枪对准树林,拿着手电不断在里面照着。
树木在灯光下犹如妖魔一般,树枝的倒影更如鬼爪一样,在灯光下张牙舞爪的晃动着。
“嘎!”一阵冷风向着我们袭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对着我冲了过来,我下意识的蹲下身子,正好躲过这玩意儿的袭击。
“突突突突!!”大兵举着枪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扫去,耀眼的火光不断在枪口闪烁着,把周围照了个一清二楚。
“没打中!大家小心点!”大兵对着我们大吼道。
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我转过脸定睛一看,是一只浑身漆黑犹如公鸡大小的乌鸦。
它停落在树枝上冷冷的望着我们。
这乌鸦的眼睛,是红色的。
第十四章 残肢
“小心!这是邪鸦!快后退!!”老爸见着这乌鸦的样子,脸色一紧对我们喊道。
邪鸦?这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树枝上的邪鸦一声嘶叫:“嘎!”
“嘎!嘎!”随着邪鸦一叫,丛林之中飞出数都数不过来的乌鸦不断在我们头上盘旋着,一只只邪鸦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似乎我们都是砧板上的肉而已。
“大兵!你先顶住!等着我!”老爸从背包里掏出几张黄纸放在地上,蹲下身咬破手指在符咒上画着符:“小宋!赶紧把你的七星剑给我!!”老宋一听,不敢怠慢,立马从包里抽出七星剑递给了老爸。
“今日弟子有难,望祖师爷庇佑!天上三奇日月星,符纸通灵鬼神惊!手引北斗七星聚,祖师赐法破万灵!神兵急急如律令!”
话音一落,地上的符纸燃**点火花,向着空中盘旋的邪鸦飞去,刚碰到鸦群的时候,就像火碰见汽油一样,随着邪鸦一声痛苦的嘶嚎,整个鸦群燃起了通天火光,将夜幕下的丛林照得一清二楚,如同白昼。
“靠后!靠后!别过去!”老爸大声的喊叫着,伸手拉住我跟老宋向后迅速退去。
“啊!!我的手!”大兵见鸦群燃烧了起来,以为已经解决了,心里一松刚把手中的枪放下,结果鸦群之中的一只邪鸦不顾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向着大兵脑袋疾飞而去,大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感觉到危险身子外后一躲,避开了邪鸦临死之前的反扑,但是手却被邪鸦抓出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痕。
“突突突突!!”大兵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拿着枪在邪鸦身上扫射着,而邪鸦因为被火烧了个半死不活,也没有力气逃跑,只能任由大兵的子弹打在身上给它开窟窿。
“吗的,这畜生!”见邪鸦已经被自己的子弹打了个稀烂,大兵冲上前踩着邪鸦的尸体泄愤,嘴里不断的叫骂着:“吗的,老子当兵几十年,今儿被个畜生给弄见红了,操的!”
空中盘旋的邪鸦被老爸的符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等最后一只邪鸦支撑不住掉落下来,树林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黑暗重新笼罩着这一片死寂的丛林,似乎前面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若不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烧焦的气味儿,我可能都以为前面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罢了。
“大兵,忍着痛。”老爸走到大兵身旁抓住大兵的手,从背心里掏出军刀对着大兵说道。
“小事,没问题,齐哥你尽管下手吧。”大兵也是个硬汉子,估计是想到了爸将要做什么,笑了笑一脸淡定的说道。爸点点头,把刀插进他受伤的地方,往外一挑,一块肉就从伤口滚落到了地上。
“邪鸦爪子上有毒,被抓伤的话如果不尽快处理,毒性就会从伤口蔓延到全身,虽然死不了,但是你成为一块烂肉,跟植物人一样。它们就是靠这样的方法捕食的,抓咬猎物,等待毒性挥发,然后再慢慢一口一口吃下去。猎物被吃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只是不能动。”
爸拿出酒精跟绷带,帮大兵处理着伤口,沉着脸对我们解释道:“邪鸦看起来属于妖怪的范畴,但是它不是活物,这点就像僵尸一样,只是靠着本能操纵躯体去捕食。用简单的话来说,它就是游离在妖怪跟恶鬼之间的一种东西,身体没有痛觉,用平常的方法无法消灭,只能用符咒引火,将其身躯焚为灰烬。”
帮大兵把伤口包扎好,爸站起身走到篝火旁点了支烟,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喃喃说道:“看来咱们这几天轻松不了,大家都小心点吧。”
等到第二天清晨,太阳出山,些许的阳光从树林中的缝隙洒落到我们身上,让我们感觉到那一点点温暖。
昨天晚上我们谁都没睡着,被邪鸦的偷袭吓怕了,感受着太阳带给我们的温暖,不禁让我们放松了一点,压力也小了不少。
“大爷的,这些孙子玩偷袭真够猥琐的,有本事白天出来啊!”老宋顶着黑眼圈走在我身后,嘴里不断低声念叨着。我扔了支烟给老宋,掏出火机点燃烟,转脸对他低声说道:“别唠叨了,这些东西能按常理出牌?咱们小心点就行了,你少说两句,没见老爸脸都快黑了吗?”
老宋看了看老爸阴沉沉的脸,脑袋一缩也不敢多说啥了。
其实我知道爸心里在想啥,无外就是怕我跟老宋出事,毕竟这里太危险了。
我几步走到老爸身边,拍了拍老爸的肩膀:“爸,没事,放心吧,我跟老宋又不是小孩子了。”听见我叫他,爸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无奈的说道:“早知道就不让你们两个兔崽子来了,这里太危险。”
“大家快过来!”六指大吼道:“这里有几具尸体!”
我们循声过去一看,脑门子上冷汗就开始冒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在一片灌木丛里,有着好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里面。
脸上的肉都烂得差不多了,眼珠子也没了,原本眼睛的位置选择只剩两个空荡荡的窟窿,一条条白色的蛆在里面爬出爬进,尸体还不断向外流出一些黄色的液体,这几具尸体都是缺胳膊少腿的,闻着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腐臭,我差点没吐出来。
三子跟老宋看见这尸体的时候,脸色变了变,但是我们都顾着看尸体了,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变化。
“这几具尸体应该才死了不久,从断肢的伤痕上看,应该是被野兽咬断的,但是,为什么这里有个洞?”大兵蹲下身不断打量着尸体,一脸疑惑的说着。
洞?尸体上怎么会有洞呢?
我跟老宋伸头一看,尸体的左胸心脏的位置,有着一个洞,跟被人为弄出来的一样,非常圆润,比我初中上数学课的时候老师画的圆还规整。
老爸走了过去,拿个树枝不断的翻动着尸体,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惊疑不定,我看着爸脸色渐渐变难看,低声问道:“爸,你发现什么了?”
爸摇了摇头,对着我们说道:“大家小心点吧,丛林里别乱走。”
见爸不愿多说,我们也没继续问下去,只能提高警惕在丛林里向着目的地继续走着。
第十五章 林中小溪
今儿天气很热,虽然丛林里的树枝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看不见太阳,但是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发闷热,昏暗的树林里不时的传出动物的叫声,几人身上也不断冒着汗,潮湿跟闷热已经让我们吃了很多苦头。
“要说这天气配上这环境,简直就是王者级的副本,装备再牛v逼也闹不住啊。”老宋擦着头上冒出的汗水,要死不活的躺在树下抱怨着:“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我拿着水瓶喝着水,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为了钱,熬吧。”
在这天气之下,我们几个人都快累瘫了,到了中午实在扛不住了,就找了个平整点的地方休息顺便吃点东西啥的,连大兵都躺着树下打呼噜了,累的程度可想而知。
“我们距离目的地应该还有一段距离,食物还够,水怕是不够用了,咱们一会先去附近找水源补充一下,不然过不了几天咱们估计就没水喝了。”三子坐在一旁研究着地图,苦着脸对我们说道:“一开始没想到水这么不够用,早知道就多带点了。”
六指走了过去,蹲下身看着地图不断的比划着:“咱们这附近有一条小溪,距离这应该是一公里左右,在东北方,休息一会咱们就去吧。”
在这种地方,休息的时间过得飞快,用老宋的话说就是跟高中下课的时间一样,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打上课铃了。我们匆匆忙忙的吃了点东西,就向着地图上的小溪行去,不敢在这儿多浪费时间,本来树林里天黑的就早,如果多墨迹一下,天黑了去找小溪可就是难上加难。而且这树林里本来就危险,说不定天一黑就出啥幺蛾子呢。
“啊!小溪啊!你全是水!啊!骏马啊!你四条腿!”老宋脱光衣服在小溪边犯着二,我们已经习惯选择性的无视他了。
这种天气什么最幸福?莫过于出了一身臭汗找着地方洗个冷水澡。
“老宋,你敢下去你就死定了!”我一看老宋跃跃欲试的准备跳进去玩裸泳急忙叫道:“我们还没装水呢!你大爷的跳进去我们喝你洗澡水?”
老宋听我这么一说,一脸郁闷的又从小溪边退了回来,幽怨的看着我们:“你们能装快一点么,我出了一身汗不能在小溪里洗澡,这是一种折磨。”
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洗澡比咱们喝水还重要?
“唉,这简直就是一种顶级的享受。”我躺在小溪里感叹道,其他人也一样,脱了衣服就跳下来裸泳了,反正也没外人不是?都是大老爷们,这种情况不裸泳对得起自己?
“凡子,叫上老宋咱们去附近找点吃的,水源附近能吃的东西比较多。”六指穿上衣服对我们招呼道,我点点头叫上老宋就跟着六指去找吃的了,毕竟餐餐吃压缩饼干真受不了。
“嘘!别发出声音。”六指对我们低声说道,他压低了身子慢慢向着草地上的兔子走去,还没等兔子反应过来,他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正好砸在兔子头上,这只可爱的小白兔当场就交代了。
“哎哟卧槽,一人,你这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