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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里有祖灵,三只鬼翻不起大浪,这也是我不担心胖女人的原因。我来守身,主要是防止金童这类人破了院子里的法,顺带的才是打鬼。
三只女鬼已经消失的无形无踪,胖女人坐在大堂前的门槛上发呆,两眼直直的平时前方,木讷的坐着一动不动。
钱多多胆怯的在胖女人眼前摆着手,小声喊:“胖阿姨,你能听到吗?”
“啊……鬼啊……”
胖女人猛的喊了一声,吓得钱多多连退几步,还好我在背后扶住了她。胖女人惊悚的喊了好几声,刚站起身,瞳孔放大的指着我们背后,结巴的说:“鬼……鬼……缺了半边头的男……”
话没说话,她翻着两眼歪到在地上,直接吓晕了。
我没有回头,感觉到一股猛烈的怨气传来,暗叹:好猛的厉鬼。
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鬼与鬼姨
老宅在暗红的烛光下,苍凉、恐怖、古旧。
被关铃收在小棺材里的男鬼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门口,一把菜刀砍在它脑袋里。腥血和脑浆模糊了面容。
它握着菜刀对着门内怨气冲天的鬼嚎着。
“他……他……拿刀砍自己?”
移火换焰的香早已经烧完,钱多多自己的火焰已经回到了肩头,她见男鬼拿着菜刀一次次的劈砍着脑袋,脑袋被砍的稀烂,又一直保持着恐怖的原状,并没有出现砍了几十刀,脑袋上有东西掉在地上的情况。
“它应该是这样自杀的,这是它的鬼相。”
我忍着反胃,想着关铃她们遇到了什么,随口给钱多多解释男鬼的情况。呆沟纵血。
男鬼抬步踏进院子。拿刀劈脑袋的节奏更快,咆哮着喊:“放了她,放了她……不然,你们都得死……死……”她?应该是那只婚纱女鬼了。
不等我问出疑惑,男鬼突然僵直住。仰天咆哮喊:“不……”
它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被吹大,不甘心的挣扎着,身子在涨倒不能再涨的时候瞬间消失在了院里。
“嗯?魂飞魄散?”
我没感觉到老鬼家祖灵的气息,男鬼明显是来救婚纱女鬼的,它还没来得急行动却被人隔空打散了,到底什么情况?
没时间安慰害怕的钱多多。我见电话没信号,快速的跑出院子,沿着小路跑到豪车边电话才有信号,拨通关铃的电话,我问:“要接冥婚的男鬼怎么回事?”
关铃在电话里喘着大气说:“有个玩风水的阴了王曼一把,在他威胁下我放了男鬼。正在谈判的时候,那个玩风水的好像受到了反噬。他刚刚逃跑,你就打来了电话。你在哪?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给老鬼守身。凶穴养出来的婚纱女鬼被抓了,男鬼跑过来似乎要救女鬼却莫名其妙的魂飞魄散了。”我整理一下得到的信息,又说:“拿王曼威胁你的风水先生,应该是同时养出女鬼和男鬼的人。临县的金童来过我这边,按他说的,这个玩风水的应该是一个捡破烂的。他们都是为了追求玉女,这才出手要夺走阴令。”
“捡破烂的?”关铃疑惑一声,接着说:“两个问题,第一。捡破烂的被反噬了,是谁让他受的反噬?想反噬玩风水的,必须改他布的局。风水师破风水局很简单,改别人的风水局非常难。在附近的、又有如此造诣的风水师,只有叶知秋和诸葛老头子。”
我皱着眉头对电话嗯了一声,关铃接着分析:“第二,老鬼走阴去对付谁?按你说的信息,金童和捡破烂两人,一个被你暂时污了神打的身体,一个遭到了莫名反噬,老鬼对付的应该不是他们两。”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事情似乎清晰明白了,与关铃异口同声的说:“玉女。”
“玉女利用金童和捡破烂的转移业内人的视线,好出手抢走阴令。”我做出了大胆的假设,想了想说:“这事先放下。王曼没事了吧?男鬼已经魂飞魄散了,冥婚应该没问题了,你处理好那边的后续到殡仪管等我,是时候找秦、武两家人谈谈了。我等老鬼的生魂回来,会立刻赶过去。”
关铃应了一声,正准备挂电话,我想起三个女人齐聚,我会头晕,赶紧说:“你通知秦霜就好了,别让武艺跟着。”
“你不敢见武艺?”关铃咯咯坏笑着挂断了电话。
回老宅的路上,我寻思的叶知秋和诸葛老头的立场,感觉特别烦躁。死老头子到底想做什么?
情劫,这是属于我的情劫,在诸葛随风的空墓出现时我已经陷入了情劫。
情劫不仅仅指的是爱情,也包括亲情。自古情劫最磨人,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只能我一个人走。
走在狭窄的小路上,轻轻把夜萧放在唇边,又吹响了那一首祭祀曲,这次吹出来的是纠结与迷茫。
情路上的迷茫。
走到半路,鬼姨控制着贵妇的尸体摇摇晃晃的迎上来,钱多多在后面惊悚的喊着妈妈和鬼奶奶,鬼姨却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
我发现鬼姨的异状,赶紧停下了祭祀曲。
鬼姨控制着尸体,她还是鬼,曲子对它有着淡淡的吸引力。而她会迷离的过来,或许曲中的迷茫勾动了她与老鬼的情吧?
人鬼殊途,他们的爱情路不比我的亲情劫简单。
天将破晓,老槐树脱了不少叶的树干,剧烈摇动,似乎在迎接归来的生魂。鬼姨坐在门槛外精神一震,钱多多在院里点香,我在旁边打瞌睡,突然辰风吹来在香炉上绕了一圈,我立刻清醒。
不一会,满屋子蜡烛火焰涨了一寸多高,接着熄灭的只剩下了七根蜡烛。
钱多多看着诡异的情况,吓的把香掉在地上,小声嘀咕:“好神奇。”
我知道老鬼回魂了,赶紧点燃一炷香,说:“生人平安归来,守灵人功成身退。”把香插进香炉,端着香炉还回大堂的供桌,突然,老鬼从供桌下面滚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嗯恩……”
老鬼从地上爬起来,打着瞌睡说:“辛苦了。”他说着,以极快的速度谢了祖灵,连滚带爬的跑出院门,看着站在门口的鬼姨。
一人一尸体静静的对视着,不远处的老槐树底下还睡着一个人,这场面看着特诡异,特惊悚。
“咳咳!”
我可不想让他们一直看下去,出门干咳两声,问老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让你把鬼姨送走?这不仅仅是走阴令的原因吧?”
“走阴令和你有关。”
老鬼绷着一张死人脸,冷冷的看了我好一会,叹了口气,说出一句我不懂的话。我说:“请讲。”
“三十多年前,你鬼姨死了,我苦学扎纸不入其门。三十年前,你父亲拿着走阴令过来,让我踏进这一行的大门。我一夜成道,得以与你鬼姨延续三十年人鬼情。”老鬼抬头看着老槐树零星的树叶,眼中没有焦点,进入了追忆状态。
他随意的从怀里拿出一块漆黑的长形石头,上面刻着鬼差的神职,应该就是走阴令了。他慢慢低头,看着走阴令说:“三十年一度的走阴令争夺战,在业内总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谁又知道没有姓陈的,走阴令就是一块破石头。哈哈!”
老鬼仰头大笑,笑声中有讽刺、有感激、还有让人听着也感觉阵痛的酸楚,两行老泪沿着他的两眼慢慢滑落。
鬼姨伸出僵硬的手停在半空,颤抖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老鬼。
笑完,老鬼快速的说:“每三十年,陈家每一代人会灭一位鬼差,剥掉鬼差的阴司烙印封在走阴令里,这才让拥有走阴令的人,在走阴的时候能行使代理阴差之职,做一些寻常走阴人做不到的事。至于为什么是三十年?因为阴司烙印在石头内会自动消散,需要陈家下一代继续封印。”
我立刻想到了抓鬼差的术法,虽然不是爸爸直接教的整套,但是每一步在别的术法里,我都见识过,当初要对付唐先生胡乱的用了出来。
“如果把阴司烙印印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我倒吸着凉气发问。老鬼那一双鹰眼盯着我看了良久,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陈家历代没人敢自己动用阴司烙印。”
“这是走阴令的真相。当年我拿了走阴令,答应等三十年期满,答应你父亲任何事。你父亲在死前找到我,提出了他的要求。如果你陈三夜要守鬼棺,我是立在鬼棺前的刀,谁闯谁死。如果你要破鬼棺,我还是那把刀,谁挡你破棺的路,我杀谁。”老鬼闭上眼睛,身上杀气沸腾。“期限,一直到我死。所以你鬼姨得离开。”
“值得吗?”鬼姨哆嗦着,她借着尸体居然流出了血泪。
一条不归路换三十年与女鬼的朝夕相处,值得吗?老鬼没有回答,这还用得着回答吗?老鬼已经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水无常形
老鬼说完走阴令的真相,快速的把他遇到的事儿讲了一遍。
离七月七日还有些日子,老鬼的走阴令还能用。没有人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摸虎须。偏偏临县的玉女出手来抢了,老鬼此次与玉女斗法打了个平手。
如果不是金童和捡破烂的出了问题,最后的胜负还难说。至于玉女为什么要抢走阴令,老鬼也不知道。
“老鬼,你放出风出去,说走阴令被我拿了。”
看着老鬼和鬼姨,我想了想做出了决定,不希望走阴令给他们带来麻烦。
老鬼摇了摇头,说:“这事不用你分心了。我在与玉女交手的时候,她透露出捡破烂的风水师帮的那两家人。信奉的是某位邪神。至于邪神是什么东西?玉女也不知道。”
老鬼望着还有七根没灭的蜡烛,继续说:“蜡烛里的七只鬼我会处理,不过他们的家人可能不会收手,你帮着留意一下。”
“那两家人的情况我应该知道。”我把镇仙官镇压鬼八仙的事儿讲了一遍,老鬼吸了口凉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够乱的。对了,陈老头有封信在我这,是时候给你了。”
拿着老鬼给我的信,我没有打开。呆沟亚划。
鬼姨控制着贵妇的尸体,老鬼让尸体留在这,等鬼姨能离开尸体了。他会联系刘老头处理贵妇的后事。至于晕迷的胖女人和男子,自然是老鬼自己处理了。
我带着恋恋不舍的钱多多离开老宅,钱多多走在路上三步一回头,我说:“等会老鬼会来火葬场接你的。”
“你怎么知道?”钱多多眼睛发亮。我笑了笑说:“老鬼和鬼姨经历了这件事,肯定有私房话说,我才会提出让你送我去火葬场。等他们说完私房话,一定会来接你。毕竟。你是老鬼的未来徒弟,你妈尸体也在这。”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啥算命。
钱多多乖巧的点了点头,强压下了不舍。
钱多多开着车,我在后座拿着爸爸给我的信,迟疑的不敢打开。
苗寨云雾一脉的隐寨传承、走阴令的真相,已经足够说明爸爸不是表现上看的那么简单,或许他也不是我认知的那样。
车开过颠簸的路,再次行驶上平坦的大道,我急促的吸了好几口气。鼓起勇气拆开了信封。
“三夜,哎!如果你打开了这封信,说明是你踏进了这一行……”
长长一封信看完,我拿着几张发黄的信纸,双手不停的颤抖,在字里行间体会着爸爸的纠结。
爸爸带我守灵,只带我看事从不给我讲术法,只有我问他才说。
他想我做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逃避五棺绝龙的宿命。他又怕他死以后,没有他顶着会有人扯我进这一行接触五棺绝龙,如果我什么也不会,我会任由别人摆布,毫无反抗之力。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他做出了不主动教我术法,我问他,他又会回答的矛盾行为。
他做了很多准备,只希望我永远用不上这些。
“三夜啊!如今你踏上了这条路,也许哪天发现爸爸并不是你想想中的那样,不也不要奇怪。这是一个父亲只想把好的一面展现给儿子的私心。切记,不管你碰到我留下的什么,也不要怀疑你自己的心,按照你的本心走下去就好。”
“三夜啊!你偶尔仰望星空会想起爸爸吗?”
看着最后的嘱咐以及期待,我内心涟漪四起,嘴上却忍不住笑骂:“侨情的老头。”
这种期待,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口的,也许他认为我看不到这封信,才会写下这些,默默的为捡来的儿子设想着可能发生的一切吧。
几张发黄的纸,色泽并不一样,连用的笔也不同,说明信不是在同一时间写的,应该是断断续续写下来的。
发黄的纸张诉说着:父爱无言。
车开到火葬场,刚在老鬼家关闭的纸扎店前停下。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打开,叶知秋挂着淡淡的微笑走过来说:“我等你好久了,来聊聊吧。”
看着她转身回车的背影,我让疑惑的钱多多等等,跟着她坐进了她的车。
“落叶终需归根,你姓诸葛。”
叶知秋靠在驾驶座上,按下车窗,纤细的两指夹着一片树叶。她轻轻松手,树叶随着风儿摇摆的飘走。我见车上放着没标志的中华,随手拿了一根点上,并没有说话。
她皱了皱眉头,说:“我不喜欢身上有烟味的男人。”我向车外吐出一口烟圈说:“这是诸葛建国的车吧?车里这么浓的烟味,你还开出来?这话,您应该对他说。”
“混账小子。”她笑骂了一声,说:“我和老爷子要走了,不会再插手你的事。”
“你们要走了?不杀我了?”我有些傻眼了。
“厉鬼雷冲没杀死你,苗寨的局也没杀死你。所谓事不过三,用风水气运上的话说,如果三次杀不死你,以后再杀你,你逃脱一次气运会暴涨一次,直到你反过来杀掉我们。”叶知秋认真盯着我,郑重无比的说:“所以,第三次杀你一定要绝杀。”
她没有开玩笑,是真的等待着第三次机会的到来。
“别绷着可小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师姑把你怎么招了。”她伸手揪了揪我的鼻子,打着比喻说:“你是站在山下的小老虎,我们已经搬了赵家那样一块大石头在山顶,把石头对着你推了下去。石头滚下去,如果把你砸死,我们就不用再出手了。如果你没被砸死,只在上山的途中被砸重伤,等你垂死挣扎的时候,我们很乐意给你致命一击。”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咬烂烟屁股,我把烟头甩出窗户,差点没忍住直接掐死她算了。叶知秋说:“我不是你师姑吗?有义务提醒你。危机并没有淡去,而是以有形化为了无形。记住,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耐心,少计较一时得失,等些日子,你且看他。”
“你们以杀我来向我传道吗?”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啪的一声。
叶知秋轻轻一巴掌打在我额头,就像大人打自家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她神秘兮兮的说:“你猜?不过如果你死了会真的死。”
说着,她弯腰打开我这边的车门,抬脚轻轻把我踹下车,嘴上还不忘记说:“凶宅养鬼的风水局是我顺手改的,算是师姑离开前送你的礼物。对了,赵家有个丫头长的很不多,她已经开始动手对付你了,你可以试试辣手摧花的滋味。记住,出来混下手一定要狠,斩草必须除根,你不杀她,她会算计死你。”
看着叶知秋的车尾灯消失,我陷入了沉思。
诸葛老头不怕我破五棺绝龙了?或许,他真的不怕,第一,我不会自杀去破人棺。第二,想以人势破人棺,也不是设个灵堂做法就能搞定的。第三,经历的越多,知道的越多越胆怯,如果破了五棺绝龙,鬼八仙怎么搞定?地灵棺里的万多只鬼怎么办?鬼棺里带着红尘晦气的骨头怎么处理?这些问题都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