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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魂飞魄散,谁先求饶谁是孙子。”
陈皮和陈球诡异的看着我,好像才认识我一样。出马老头躺地上哆嗦着身子,不时闷哼两声,疼得没法说话了。
“我等着你下次出招,不过,你最好快点好起来,如果我先动手,您可能死的非常惨。”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杵着夜萧穿过发邪的人群往山道上走,碰到前面挡路的人就是一棍子敲开。
发邪的人根本经不起常人一推,直挺挺的砸在了河沙上。
两个货无声的跟在我身后走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直到我们远离河边,我才虚脱的坐到地上,不爽得抱怨:“坏人真不好当,出马老头怎么当的那么自然?”
“你是装的?”陈球远远的蹲在一边,不信的说:“根据我的经验,你是真狠,要杀人的眼神装不出来。”
“屁话,谁说狠人一定要是坏蛋。我说的是随手推中邪的人一把,那种不把人当人的感觉非常不好。”我哼唧两声,又说:“只有让出马老头认为我也不顾及别人的死活,他才不会再拿别人的命威胁我。要是每次都被他用旁人的死活绑住手脚,我还不如拿把刀伸出脖子让他砍算了。”
“哟嚯,三哥也会抱怨了,这比冷着一张脸正常多了。”陈皮没少喊三哥,只是这次听着,感觉与以前有些不同,他喊的挺信服的。
休整了几个小时,我们连夜往苗寨方向赶,两个货在路上遇到事儿,会不由自主的问我,我也没出什么主意,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在路过山坟之类的地方才提醒几句。
“三哥,怎么停下了?”
马不停蹄的从凌晨走到下午,只要再翻过一座小山就能到苗寨。我望着新出现的寨子,停住了脚步。陈皮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疑惑的发问。陈球说:“竹屋和梯田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十几年没来,怎么多了几十户人家?”我说。陈球摸了摸被我打肿的眼睛,说:“你都说十几年了,就算是一堆坟,十几年也长满了草,小树变大树了。何况这里住的是人,人多了自然要盖房了。”
“放屁!”我看着小山上开发出来的梯田,不由自主的骂。陈球不爽的回骂:“你他妈的才放屁。”
回过神,我不好意思的说:“不是骂你。”又随口解释:“苗寨只能住在山后面,寨子出现在山这边,代表他们要在四家镇活动,还会出四家镇。”
“都啥时代了,还让人呆在一个地方不动?”
“我说的是蛊虫不是指苗寨的人。”我想到齐老头的死,看来不仅仅是齐林要放蛊虫出四家镇报仇,更可能是苗寨对外界的一种试探。
又一个多事之秋啊!
“三……三……哥,蛊虫真的存在吗?”陈球缩着脖子问。陈皮不屑的说:“当然是真的,你又不是没见别人中蛊。”
“老子问的是蛊虫长什么样?三哥见过没。”陈球不爽的和陈皮又斗起了嘴皮子。
我再次被勾起恐怖的回忆,吓的手脚发抖的说:“见过,非常可怕。”
第八十五章 双胞胎家的恩怨情仇
两人见我如此反應,他们被吓了一跳,拉着眼皮自觉的不再多问。
我带着不好的预感。顺着一条小路还没走进寨子,拿着农具的大叔碰到我们,热情的打招呼。我们随意聊了一会,大叔得知我们要过山,趕紧说:“听你们的口音不是外地人,还是甭去山那边老寨的好。”
“谢谢您的好意,咱们这位先生是专门抓虫子的。”陈皮发泄着抑郁的情緒,拉着我的衣袖。开起了玩笑。大叔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他没再多说什么。快步往寨子里走。
我赶紧追上去道歉说:“大叔,不好意思。那小子就是嘴贱,我们过去是找一个人……”大叔臉色缓和一些,说:“你们要过山,没有寨里阿妈带著会很困难。”
大叔远远的指了一间竹楼,好心的又说了几句,扛着农具回家了。
走向竹楼,碰到的寨里人都向我们微笑,我们也一一点头示意。接近大叔指的竹楼人慢慢少了起来。
“与咱们附近苗寨的楼没啥区别啊?”陳皮蹲在地上召唤着竹楼底下乱串的鸡鸭。我指着竹楼门上两根被火烧的黝黑的竹子,说:“看到没?”
“有什么稀奇?当初做门,排竹子的时候刚好用上了烧焦了的竹子呗。”陈球话没说完,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痛苦的蹲下,本能得扣起了喉咙。
我顺了顺他的背,拿着夜萧在他鼻子前搓了搓,又一竹子敲在了他背后。
“呕……呕……”
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胃里的东西几乎全吐了出来。过了好一会才平复。陈皮走过来哆嗦的问:“不会……不会……是中招了吧?”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齐奇说用九节竹做的夜萧百毒不侵,草鬼似乎也是一种没法理解的毒,我只是死马当火马医的试了试,到底是夜萧起了作用,还是别人看到夜萧收了东西,又或者是巧合,我也说不清楚。
他们两压根不信。
正巧,竹楼上的门开了,三十出头的少妇站在楼上,说:“远来是客,没什么好招待的,都进屋喝几碗自酿的米酒,歇歇脚,再说事吧!”
“谢谢。”
我脱掉鞋子很自然的往楼上走,陈球苦着脸没敢上来,我回头说:“你们两就在外面晒太阳,事后别怪人家招待不周。”
两人慌忙摆手,囫囵的说:“怎么会?”
少妇也没介意,迎我进屋坐下,她说:“陈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吗?”
她认识我,我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我玩鬼,她玩草鬼,都沾了一个鬼子,算半个同行了。我盘膝坐在不高的竹桌边,屋里是回字型的摆设,中间放的就是面前这张桌子。
我连喝了三碗米酒,才开口说:“去老寨那边找齐奇有点事。”妇女盯着空碗看了好一会,问:“你就不怕?”她指的是不怕蛊。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再说,无冤无仇的为什么怕?”我跟着她笑了起来。
先说冤有头债有主,是无形的警告,不怕因果的尽管来害我。无冤无仇是说她没有理由害我。
简单的对了几句机锋,少妇说:“老寨那边出了点事,最好等几天了再过去。”
“能说吗?”我直白的问。少妇想了一会,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寨那边内斗死了几个人,寨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听她轻描淡写的话,我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子,干嘛嘴贱的发问。
死的是普通人她不会专门拿出来说,那么死的一定是养蛊人。有什么事能让老寨里的人内斗?结合山这边立新寨、齐林放蛊出四家镇,答案呼之欲出,肯定是“蛊虫出寨”的意见不合,有人要出寨,有人不答应,然后闹上了,结果就以最直接的方式解决了问题,谁强谁的话就算数。
斗蛊输掉的下场自然是死。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随手摸了摸夜萧。摸夜萧的含意是:齐家姐妹已经出过山了,那么一定是要出寨的一方赢了,留下的也就是收尾工作。
“有事,还是大事。”少妇看着我专门插在腰间的烂刀,说:“这刀是齐林的,老寨死的人都是她杀的。”
思索一会,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出寨与不出寨的经过了一场斗蛊,双方肯定都有死伤,而斗蛊死掉的人也有亲人,他们亲人会不想着报仇?如果相互仇杀下去,老寨也就完了。
那么,必须安抚那些死了亲人的人,而把斗蛊死掉的人说成是齐林杀的,让齐林一个人拉仇恨,那样老寨就能得到短暂的安定。
“您是谁?”
想通这些,我吸了口气,沉声发问。像这种事情不会被大众知道,知道的只会是高层。她引导似的几句话,已经说明她的身份不简单。
“我叫齐菲,奇奇和林林的小姨。难怪父亲对陈先生称赞有佳,有胆量,有头脑,至于有没本事得再看了。”少妇翘着嘴角,笑的很灿烂。“有本事没头脑的人,也只会被当枪使。”
她父亲是齐老头。
“听您的意思,如果我没喝三碗米酒,就是没胆量,您就不会提醒我这事。就算提醒了我这事,我自己想不明白,您也会把我当枪使?”我用手撑着脑袋,目光在她身上随意扫视着,挺有味道的一个少妇。
她紧了紧绑的严实的衣领,翻着白眼说:“第一,是你自己找来的。第二,我提醒了你。如果你自己不懂,还傻乎乎的跑进老寨,别人看到你腰间的刀,把你当仇人给你下东西,怎么能怪我?要怪也怪你自己蠢,以及齐奇给你一把刀吧!当然,真那样的话,你根本不会知道为什么被仇视。”
幻想着自己进老寨,莫名其妙的被下蛊,然后我肯定会还手,只要还手,到时候在某群人的故意引导下,我肯定会“成为”齐林的同伙,猛拉着仇恨。
这还真是防不胜防,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把烂匕首拍在了桌上,说:“还好没发生,不然非打死齐奇不可。”
少妇玩味的笑了笑,说:“你真会打死齐奇?”我郁闷的把匕首插回腰间,又玩着夜萧说:“算那丫头有点良心,送了一支百毒不侵的夜萧。”说着,我玩味的与少妇对视了起来。
“哎!”
对视良久,她叹息一声,转移了目光。
“哈哈。”我站起身爽快的笑了。“有本事没脑子会被当枪使,但没有本事会直接被当炮灰。正因为我有点本事,齐奇送我一把刀后又给了我一杆夜萧,因为她怕我被弄死了,变成鬼疯狂的报复老寨。或者说,齐奇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真正使坏的人是老寨里的人。”
“这也是我拦着你的原因,姐姐这步棋走的太臭。她两个女儿,齐林被她用来拉寨里的仇恨,换取寨里人的团结。疯疯癫癫的齐奇被她用来算计你。她和母亲一样,一门心思要报苗寨被赶进深山的仇,完全忽视了算计人失败的后果。”少妇皱着眉头哀叹着,又说:“父亲可说了,你小子脾气特别怪,顺摸反摸都不行,只看你自己的心情。万一你发狠,请百鬼夜行,蛊虫还没出山就被你弄的元气大伤了,那还搞个屁。”岛役池血。
老子在齐老头心中这么不堪吗?到处败坏老子的名声。
“你们这一家子也够乱的。我要一颗养蛊人的心脏,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问。她想了一会,说:“给斗蛊死的那群人守灵,送它们下去。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拉一把齐林,免得被她老妈算计死了。”
“不行!”
我几乎是本能的拒绝,过了好一会,强压下恐惧,说:“可以。”
那件让我害怕的事情,就是爸爸带着我给养蛊人守灵发生的。再次让我给养蛊人守灵,真的有心理阴影。
第八十六章 黑猫倒爬梯
十里一风,百裏一俗。相邻的两个村都可能习俗不同,死人半丧事肯定得按当地习俗来。守灵方式也不可能一层不变。当然,万变不离其宗,送亡魂顺利往生,愿生者安心是宗旨。
苗寨普通人丧葬习俗不多说,养蛊人信奉的是大自然,施行的是虫葬。
養蛊人死了,会放很多虫子在棺材里,蛇、老鼠、蛆虫、蜘蛛……各种虫子都有。诡异的是虫葬的虫子只咬尸体。不会互斗吞噬。等虫子啃幹净尸体。再把虫子在山谷放掉,让虫子带着亡魂回归大自然。
小时候跟着爸爸守灵,第一次到苗寨什么都好奇,我扒开了养蛊人的棺材,裏面密密麻麻的虫子装了大半棺材。
我当场吓的一头栽进了进去,身上很快爬滿了各种虫子,没一会就淹没在虫子里,在爸爸拽我出棺材之前的短暂瞬间,蛇缠在身上、老鼠钻进衣服、蛆虫和蚯蚓以及不知名的小虫子往耳朵鼻子嘴巴里钻。那种感觉和心理的恐惧真的没法形容。
惊吓过度的我不知道怎么被拽出棺材的,只知道上吐下瀉了一天一夜,没想到还中了一种蛊毒,像有钻头在全身骨头里钻一样的又疼了两天多,等爸爸救好我的时候,我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全身只剩下皮包骨,好像肉都被虫子吃光了。
跟着少妇走在去老寨的崎岖山路上,我远远看到山下的寨子。忍不住再次想起这段让我恐惧的记忆。杵着夜萧走着,即使强压下恐惧,两腿也微微抖着。
少妇比落在后面的两货细心很多,她关心的问:“没事吧?”
我停下脚步,艰难的摇了摇头,说:“没事。”
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又呆站了好久,吐出一口长气才慢慢睁开眼睛。
在途中我说过要养蛊人心脏是救王曼,少妇误会了我在担心王曼,她说:“有些事尽力就好,能不能拿到心脏,我回去和姐姐商量一下就有了答案,你也不用太焦心。其实你没必要在自己肩膀上压这么多担子,这样会活得很累。”
我微笑的摇了摇头,说:“谢谢。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就像您,什么都可以不管,如果齐奇两姐妹死了,老寨出事了,您会因为什么事也没做,心上会压上一层无影无形的重担,而这个担子会因为您的不作为没有机会在放下了,您会一生背负到死。”
少妇愣了愣,全身剧震。她清醒过来,微笑说:“谢谢。我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了。”
在我们停步的这一会,两货慢慢吞吞的走了过来。陈皮不屑的说:“路在哪里啊?”岛役司扛。
“路在自己脚下。”我杵着夜萧踩着难走的山路往前,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思想状态,只听到陈球说:“又在装深沉。”
很多人没有走在自己的路上,才感觉生活不公平,感觉活着受拘束没自由。脚下的路应该问心,自己去寻找,不是别人给的,别人说赚很多钱、当很大的官就能拥有全世界,那是别人说的,除非这真是自己的目标,不然在追逐钱权的路上会相当疲惫。
道可道,非常道。有物不可名,强字之曰道;得悟本心方证菩提。菩提和道,说穿了就是自己真心想走什么样的路,找到了真实的目标,他妈的也就悟道了。因为每人的路只有自己能找到,别人根本说不出来,别人教的也不是自己的道,所以道不可言。
这些玩意真没那么玄!我的路……
“三……三……哥,你别吓我。”
陈球哆嗦的站在我眼前晃荡着手掌,我猛的从缥缈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已经进了老寨,身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面前有一座古旧的三层竹楼。陈皮捏着拳头,眼中带着害怕,底气不足的对少妇大吼:“孝子跟你说话后,从山上下来,走进寨子这一路跟中邪了似的,是不是你动了手脚?他要是有事,老子灭了你。”
“过了很久吗?”我仔细回想从说出“路在脚下”后的情况,发现对这几里山路以及怎么进的老寨,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想起一棺材虫子,我居然不怕了,看来真是有大恐惧才有大明悟,心里还多了些说不清楚的东西,人也轻松了好多。
陈皮等三人都被吓了一跳,少妇无视了陈皮的威胁,她皱着眉头说:“我在你旁边,你又有夜萧防身,寨里不可能有人对你下惑蛊。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隔空设法对付你?”
“没事。”
悟道的诡异情况没法解释,我摇了摇头又说:“您尽快与寨长谈谈心脏的事儿,我在这等您的答案。”
少妇把我们安置在离老旧竹楼不远的小竹楼里,她去找齐奇母亲谈事了。等了一个多小时,陈皮和陈球都等的没了耐心,少妇与好几个人走进来,穿着盛装的妇人脸色非常难看的说:“你要灵躯的心脏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