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阴兵过境,所有的鬼是一个整体,相当于一只鬼,只不过这只鬼的阴气浓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带队的陈五不会认识我,我也不会傻到去叫他,如果打断了阴兵行军,它们会忘记要去得地方,那就准备被鬼军淹没吧
“鬼鬼”
不远处一个家伙抵抗不住压力,两个字刚出口,身上飘出一个单薄的影子,加入了行进的大军。他依旧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得喊着:“鬼鬼”
他的状态与之前大棺材出现后,几个失魂的人一样。
王曼瞪着眼睛,全身哆嗦的幅度很大,我在她旁边也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好多鬼”
另外两个还算正常的人,扛不住压力出声了,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也被抽离了一丝魂魄,加入了行进的鬼兵。下半辈子只能当疯子或傻子,如果三魂七魄被抽的多了,没多少日子就会死。
“陈”
王曼吓的瞳孔涣散,刚挤出一丝音节,我扛着从未体会过的浓烈寒意,抓起地上一把土,塞进了她嘴里。她刚要被扯出去的魂,似乎受到了压制,又回到了体内。
阴兵过境逢人带魂,不是鬼军主动的行为,而是军阵自主的带着人气离开。只要人开口,就会被抽离魂魄。
王曼魂魄回体,闭上眼睛似乎要睡觉。我咬着舌尖才能强迫自己不出声,机械的伸手捂着王曼的嘴巴,张嘴咬在她的胳膊上,希望疼痛能让她醒过来。
鬼兵过境除了能带魂,如果人吓的晕过去和睡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有晕过去的人自己知道,因为这类人即使灵魂齐全也不会醒来。
牙齿隔着薄薄的衣衫,陷入了皮肤,我僵硬的舌头好像感觉到了淡淡的热量,可能已经咬出了血,但王曼依旧垂着眼皮,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
第五十七章 叶家小子
秦霜带着担忧出去后,武艺小心翼翼的给色鬼尸体化着妆。 快完事的时候,她弄掉了尸体额头上的美人痣。
虚影从尸体上出来,害怕的快速消失。
我当没看见,武艺像犯了错的孩子,着急的说:“那个没人性的我把美人痣弄掉了。”
“你放跑了色鬼,等着被鬼压吧”我随意看了一眼尸体。武艺着急的问:“该怎么办”
“给我一千块,我帮你解决。”我随口说着,她拿出钱包,数出十张老人头递过来说:“给你。”
我拿着钱。从兜里掏出一扎冥币,数出十张给她说:“相当于跟你换的钱。”
武艺见我随身携带这么多冥币,缩着脖子发抖的接过去说:“然后呢”我说:“你把冥币让尸体带进火化炉,它就不会找你了。”
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其实色鬼早被吓破了胆,哪还敢找她我只是让她安心而已。
坑了武艺一千块,我愉快的打算去买宵夜,路过祭奠堂外面,感觉两股别样的阴气夹杂着怨气,在里面旋转。走到正门,只见祭奠堂四周摆满了花圈,中央灵堂的摆设奢侈的吓人,旁边还请了男女披麻戴孝的哭丧。
人家有钱,灵堂弄得再武威,也是它家的事。
我远眺着瘫坐在条椅上的老女人,一位满脸褶皱的老人拿着碗。抓着碗里的米,撒在她周围。老人穿着黑色中山装,看装扮挺像那么回事。
老头撒米的动作停了停,浑浊的两眼望过来,与我的目光短暂交汇,从他的眼里没有看到焦距,这双眼睛不该属于人,只该属于鬼。
偏偏,他却是个人。
陪着馆长站在旁边的秦霜发现我在门口,她快速的走过来,说:“事情更麻烦了。亡者的魂已经被那老头锁起来了。他是临县有名的问米先生,亡者家人专程请过来的,该怎么办”
“踩过了界,自然有人管。”我望了一眼卖殡葬品的方向,说:“我去找一个人。”
上次着火的殡葬品店恢复了原有的样貌,店门开着。两个迎宾的纸扎站在门口,店内温度很低,空荡荡的看不到人。
“老鬼,出来接客了。”我站在门口敲着迎宾的纸人。老鬼阴森的说:“三夜啊你跑殡仪馆来干嘛有人接你守灵”
在店里打转的声音,好像是昏暗灯光下的寿衣、挽联等等东西说着人话。如果不是我知道老鬼亲自看店,他就会躲在角落,坐在小凳子上,拿着干枯的柳树枝画圈。我肯定会被吓趴。
至于他为什么会坐在角落画圈,画了多少年,我也不知道。
我走到角落,见老鬼身体紧缩成一坨,脑袋埋在双腿间,画圈的手哆嗦的非常厉害。
叹了口气,我到后面拿出牛角香,在他头顶敲了三下说:“都多少年了,别拿老鬼的痴情当长期饭票,该知足了。”说着,我在店里神像前点上香。
寒得刺骨的阴气从老鬼身上出来,绕着我转了一圈,慢慢的,我看到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显出了身形。
她飘到放神像的架子上坐下,晃着两条腿,愉悦的享受起了香火。
以前是爸爸打老鬼的脑袋,说那样一句话,然后拜神。这次换我来,没想到蹦出了一只这么厉害的女鬼。我吓的退后好几步,阴晴不定的说:“老鬼,你拿鬼当神养”
“陈老头没跟你讲过吗”老鬼慢慢起身,舒展着身子骨,成了一位身高一米八,身材消瘦的中老年人。他锐利的眸子闪着精光,虽然皮包骨的样子依旧像鬼,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过听过”我摸着鼻子,尴尬的连连点头。
老鬼是祖传的手艺,香、黄纸、冥币、蜡烛什么都做。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痴情种子,他本来不相信家里那一套的,可他喜欢的女人病死后,他像变了个人一样,疯狂的学手艺,等过了几年,在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几年,壮年成了病死鬼。
我看到摇腿的女鬼,立刻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事,用自身阳气养鬼,又在家里给女鬼立神位,几十年香火下来,是个人都会变成他这样。
女鬼吸完香火,飘到老鬼旁边,眨了两下眼睛消失不见。
老鬼爱怜的目送女鬼消失,阴气森森的说:“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临县有个问米先生踩在您的地盘上了。”我说。老鬼弄清楚情况,走出店门,远眺着祭奠堂,透着一股恐怖的气质。他说:“你怎么看那个问米的”
“心术不正,被鬼反噬,成了鬼的奴隶。”我想起问米先生那双鬼眼,做出了判断。老鬼说:“走吧”说着,他快步往祭奠堂走。住余住血。
“去哪”我愣了愣,追上去问:“您就这样空手去真对上了,会不会吃亏请问米先生来的人,身份可不一般。”
老鬼停住脚步,打量我一眼,说:“畏首畏尾不是你小子的性格吧还记得,拿着砖头拍一群同龄人的陈三夜吗还记得,自认没错,跪烂膝盖也不认错的陈三夜吗还记得,那个身正不怕影子斜,敢作敢为的陈三夜吗”老鬼的语速越来越严厉,最后一声厉呵:“还不醒来。”
我被勾起了曾经的回忆,一段段记忆快速回放,最后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借邪神之气的画面。心猛的一颤,想到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惊得背后全是冷汗。
从借邪神之气后,我的行事作风,与我的性格有着细微差别。就像这次,见到被鬼奴役的问米先生踩过界,以我以前的性格,绝对会出手把他赶走。不会去找老鬼,也不会顾及赶走问米先生后,旁人怎么看。
做事干净利落,问心无愧即可。
“呼”
我吐出好长一口气,躬身对老鬼说:“谢谢,鬼叔。”
老鬼吓的退后两步,谨慎的说:“每次被你叫鬼叔都没好事,你还是喊老鬼吧”
祭奠堂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请来哭丧的人低着脑袋在灵堂旁哭着。问米先生陪着缓和过来的老女人,他们有说有笑的商量着一些事。
“天有天道,鬼有鬼路。问米的,你过界了。”
老鬼走进祭奠堂,不等问米的回话,又霸道的说:“给你三秒钟时间,跪天拜地,滚出本县,不然就别走了。”
哭丧得人停止了哭泣,保安们看着老鬼不是拉肚子就是要尿尿,集体找借口跑了个没影。老女人寒着脸,说:“放肆。你是谁知道我是谁吗”
“三夜,打鬼交给你,打人交给我。”老鬼冷笑一声,拉着死人一样的脸,慢步朝老女人走去。老女人向馆长投去求助的目光,馆长看了一眼老鬼,拉着秦霜往远处走。
打过我的几个人护在老女人身边,老女人哆嗦的掏手机打出去,她在电话里语无伦次的大发雷霆,老鬼一脚踹开挡路的人,说:“别人都喊我老鬼,不想死的人滚蛋。”
老鬼的名字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挡着路的人,恐惧的闪到了一边,连连说:“我不知道是您”
老鬼有钱吗没有老鬼有权吗也没有但是他断定要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七天,这就是属于老鬼的威风。
陈庄守灵人在我爸爸手上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威风。
老女人惊讶的看着老鬼,手机掉在地上,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却没憋出一个字
在老鬼发飙的同时,我也没闲着,一踏进祭奠堂,直接走到灵堂前,打翻了灵堂上多出的一碗米,米撒在地上叮咚响。一旁哭丧的人愣愣的跪着不动,吓的发抖。
两股阴气在米上包裹着一股怨气翻腾,外来的两只鬼似乎想要吞噬这只怨鬼,也就是亡者的新魂。
“想跑”
两股阴气放弃对怨气的纠缠,冲向问米先生,我随手抽起灵堂边精致的招魂幡,左右摇了三下,对亡者的灵堂默念:“想报仇就上招魂幡,它们吞了你的阴气,你上来,它们也跑不掉。”
我拿着招魂幡没动,祭奠堂里也没有风,帆布诡异的鼓动,吓的旁边的人差点尿裤子。
招魂幡插回原位,我以最快的速度把灵堂上别人献的花、标榜亡者身前功绩的纸条全部甩到一边,只留下香、蜡烛、白布、黑幔。又拿起旁边的一把香在蜡烛上点燃,掀开盖着灵堂的白布,把香丢进了桌子底下。暗念:焚香开鬼路,九幽接亡魂。
“黑无常勾魂,白无常押鬼,有请白无常。”
接着,我点了一炷请神香,单手拿在手上,划破自己手指,滴了一点血在灵堂上,心里默默念叨着。
没时间写神贴,只能用我自己的血了,希望我身上的阴司烙印能招来白无常。
连续默念了好几次,灵堂底下冒出一条白影,半截影子被白布遮盖着,只露出伸着舌头的上身。它绕着我的血转了一圈,我感觉有股奇异的冷息从我额头飘到了它身上,它这才显现出整条影子。
冷息是我三次送鬼下去获得的凉意,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不等我多想,虚影白无常拿着哭丧棒,对着招魂幡敲了一棍子,亡者被扯了出来,刚跑到问米先生旁边的两股阴气也被白无常给扯了过来。
问米先生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坐在地上,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杀人。
第五十八章 挑拨离间
雷冲附在老头身体,踮着脚慢慢往走过来。 牙齿咬的“咯吱”响,流着殷红的鲜血。
咔
牙齿磨断的声音在夜里非常清楚。咚的一声,带血的牙齿掉在鹅卵石上看着很恐怖。
我看着月亮,等着月上中天。那时阴气最重,雷冲虽然会更猛,但是我借来的邪腐之气也能完全爆发。点了根烟,我看着他的两条影子,淡然的说:“用吓唬人这招来压我的气焰,你怎么当厉鬼的” 他似哭似笑的停在离我三米之外。转头看了看离河堤不远的马路,翻着眼珠子凶狠的笑了。
“狗娘养的想杀人陷害老子”
我暗骂着,快冲过去踩着他的右脚,握着他的双肩往自己怀里扯,打算把雷冲扯出来。同时,对地上两条影子说:“老头,你再不把雷冲挤出身体,他会弄死你的。”
两影子在月光下诡异的动了,一个影子疯狂的往后退,另一个好像被扯着往我这边倒。
“老头,忘掉恐惧,厉鬼没什么好怕的。”
看到后退的影子,我淡淡的提醒。像他这样后退,雷冲没扯出来,他自己先离魂了。
“陈”雷冲剧烈的挣扎。可是被我踩着右脚,相当于它被踩着,想跑也跑不掉。
后退的影子半天不动,发狂的往前一撞,两条影子只剩下一条。同一时间,我猛的推开老头,脚下踩着被撞出的狂暴虚影。虚影拼的反击,我整条腿立刻冻僵了。
凝神与雷冲拼着一种没法形容的东西。它给我的感觉是阴冷,至于我给它的感觉是什么,只有它知道。虚影越来越狂暴,想来找邪神和鲢鱼借来的邪腐之气对它的伤害也挺大。
“嘶嘶”老头躺在地上哀痛的嚎叫。鼻涕眼泪唰唰往外淌。
歇斯底里的哭嚎声慢慢远去,远处河堤上不少人往这边看,被凄凉的惨叫吓的不轻。
我冷的哆嗦,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下,专注的与雷冲对抗,没法分心管一边的情况。
“大爷你没事啊”
二十左右的青年颤颤巍巍接近老头。被老头满脸的血吓倒吸凉气。老头脸上肌肉扭曲,来回摇头。
青年哆嗦的指着我质问:“老人家是你打的”
连着质问我好几句,他见我低头站着不动,底气越来越足,走到我面前说:“还有没王法法”他结巴的后退,退了几步摔倒,连滚带爬的往河堤上跑。“有有鬼”
他看不见雷冲的虚影,把我当成了鬼。任谁大晚上接进一个脸色铁青的人。又感觉周围温度下降,不把这个人当成鬼才叫稀奇。
月上中天,雷冲气势猛涨,寒意快速向着我全身蔓延。虚影挣脱我的脚底,飘出好远又疯狂的朝我扑来。
“邪阳借月,腐气冲魂。”
我默念着,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面对扑来的影子,我迎上去轮着拳头跟它对打。
对打的景象很怪异,我的拳头穿过虚影,虚影也穿过了我的身体,然后我们都失了重心往前冲。在别人眼中,我就是一拳打在空气上,往前踉跄了几步。
与虚影打了半天,我累的气喘吁吁。眼看雷冲凶悍的气势弱下去,虚影越来越薄弱,我知道以邪制邪快要成功,等着时机抓它丢进河里喂鱼。
哪知道,两辆急救车拉着警报停在河堤上,两个人抬着担架下来,去救治老头。另一批人突然从后面把我扑倒在地,抓着我头发按在地上。
看着虚弱的雷冲绕着所有人转了一圈消失,我绷着身子使劲,却听到有人说:“给他打一针安定剂。”
感觉轻微的疼,没一会,我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醒过来,入眼的是一间宽大的**病房,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着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他们见我醒来,惊恐的说:“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弄清楚老头不是我打的了。至于他们怕什么关我屁事。
我皱了皱眉头,撕开手上的卫生胶布,拔下打点滴的针头。“没什么对不起的,只是误会。我走了”
“请您让一下。”
他们慌张的裆下我,张嘴想要说什么,我抢先说完,又说:“在河边打空气不犯法吧知道我姓陈,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管你们信不信那一套,如果使用强硬手段,后果自负。”住鸟有亡。
两老头正纠结着,一个中年人带着一男一女敲门进来。中年人掏出证件,说:“在你晕迷的十一个小时内,精神病院出手抓你的员工连续死亡”
“死在老婆肚子上、酒精中毒、触电、踩到香蕉皮被嘴里的烧烤签插穿喉咙,也只有最后这个有点新意。”我摊了摊手。“不好意思,我刚醒,没什么好说的,没事我走了。”
“配合警察办事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