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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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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发财和马凤仪全都有点儿不知所措,尤其是卜发财,早已被满屋子的大洋勾掉了魂儿,这时候你就是霸道顶到他脖子上,他也不一定能走。牛二柱一看这可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虽说钱重要,但是钱都是人赚出来的,没了命要多少钱也没用,到了这个时候,还得顾命要紧!
    牛二柱想到这儿,再也不敢犹豫,回头拉住卜发财和马凤仪,说了一句:“风紧,扯乎!”扭头就往外跑,刚跑了几步,觉得手上感觉不对,回头一看,气得几乎吐血,马凤仪是跟上来了,可卜发财却不见了,大少几乎急的全身冒汗,往屋里一看,好家伙,这三耗子还真是要钱不要命,这时候还在屋里,大把大把的往兜儿里塞钱!
    就凭这俩人的交情,大少自然不能把他丢下,牛二柱一跺脚,和马凤仪跑了回来,到了三耗子跟前儿,啥也不说,上来就是一个脆响的脖溜儿,打得卜发财直眨巴眼,牛二柱也不和他多说,就喊了一句,你不要命了,伸手牢牢抓住,抹回身接着跑。
    卜发财此时仍是不大情愿,临了又抓了一大把钱,无奈牛二柱抓得紧,只好跟着俩人往军粮城的方向跑了下去,三人急急似漏网之鱼,忙忙似丧家之犬,跑的是昏天黑地,也不知跑了有多远,终于支持不住,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卜发财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此时也知道害怕了,侧耳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那些人的喊声不远不近,仍然在自己身后!
    三耗子话都不利索了,急吼吼问了一句:“二哥,咱们这是怎么跑的呀?我怎么听着他们还在屁股后头?”牛二柱此时也注意到了,侧耳听了听,顿时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了点儿什么,大叫一声:“不对,我们上当了!”by:87942204368064376|217》

六人财两失

    牛二柱顿时觉得不对劲儿,他们刚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可是一个人也没看见,想来那些人也没看见他们。等出了门跑到现在,虽然不知道有多远,但至少也跑了好几里地,怎么那些人到现在还在后面?莫非这些人有夜眼不成?再者半夜里追人,总得那个东西照明,可现今四周一片漆黑,连个火光都没有,他们就不怕中了埋伏,被人打了闷棍?
    牛二柱疑窦丛生,静下心来一听,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后面这些人总是不远不近,从追出来到现在听声音那距离竟然没有发生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而且这些人喊得都是“抓贼”、“杀了人了”这些话,中间就没有停顿过,语气语调都一样,跑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喘气、咳嗽!
    大少心中一动,也不说话,低头跑了几十部,后头一听,那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又抹回身往回跑了一段,细一听,还是一样,牛二柱心里就有了底了,他从小到大经历过多少事儿?能不知道这里头的蹊跷么?这事儿也不用想得太细,略一琢磨就知道不对呀!
    牛二柱赶紧回头,冲马凤仪和卜发财说:“妹子,三兄弟,咱们可不能再跑了,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恐怕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这事儿没别的,我觉得都是虚张声势,咱们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讲不了还要回去看个究竟!”
    马凤仪和卜发财一听,全都摸不着头脑,和牛二柱一打听,大少把自己的怀疑一说,俩人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那些人追到现在,可是只听见过声音,没见过一个人,保不齐里头就有什么差头儿,再说这哥儿仨大张旗鼓的到村里来了,就这么没滋没味儿的回去,人家一问,自己怎么说?这事儿没别的章程,还得回去看看。
    三人虽然都有这个想法,但是也不能冒冒失失就往回走,万一后边儿真有人,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哥儿几个小心翼翼,不敢直接走大道,专挑路边的荒草从和小树林走,一路提心吊胆,可直到到了村子,仍是一个人也没撞见。
    牛二柱把身子一蹲,举目向四周一看,整个村子黑漆漆的,一点儿光亮也没有,顿时就放了心,半夜三更,村子里出了事儿,就算出来追人不带火把、灯笼,可你从被窝里出来,总得把灯点上吧?就这么人不动狗不叫的,显然是一点儿察觉没有。
    众人心中一稳,便不再隐藏,直接从树丛里出来,直奔那小子的住所。到了门口儿,知道里面已经是毫无生气,直接推门而进,径直向那人的被窝走去,人已经死了,那个黑影又追不上,要想把事儿弄个水落石出,恐怕还得费一番力气,只有那些钱倒是现成的,悉数全都搬回去,倒是能把原来的窟窿补上,至于别的事儿,那就只能以后再说了。
    仨人满怀希望,到了近前,卜发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把被子一掀,就要拿钱走人,谁知道往被窝里一看,顿时全都傻了眼,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不要说一屋子大大洋,就是那个已经挺硬的死人,也已经不翼而飞!??鬼不语6
    哥儿仨全都咧了嘴了,这可是竹篮打水,啥都没落下,不但人没抓着,一屋子洋钱也成了泡影,这不真正的是孩子没了,狼也没套住么?到了现在,那些喊打喊杀的声音也没了,四周一片寂静,就剩下仨人喘气的声音,牛二柱猛地一拍大腿,这事儿得多憋气呀,从小到大,虽然是步步维艰,可从来也没这么窝囊过,这不是纯粹的让人给耍了么?
    卜发财也是个急性脾气,以见牛二柱如此,也是唉声叹气,怒火中烧,扬言要把这破屋子烧了泄愤。这里面也就马凤仪冷静些,女人到底心细,知道造次不得,别看刚才是一场虚惊,没人追出来,可你真把房子点着,那村子里的人恐怕就不能不出来了。
    马凤仪劝了半天,总算把这俩祖宗稳住,既然人和钱都没落下,那再呆在这儿就没什么意思了。哥儿仨蔫头耷脑,没精打采的回了军粮城,看看天色还早,老这么干耗也于事无补,便各自嘱咐了几句,到自己的房间补觉去了。
    别人不提,单说牛二柱,您想他能睡得着么?往床上一趟,前前后后这些事儿就浮上脑海,一会儿觉得是马四爷暗中下绊子,要陷害自己,一会儿又觉得不可能,马凤仪也在帮库办事,他不可能连亲妹妹都不顾。大少翻来覆去,可就烙开煎饼了,思前想后也没个头绪,自身也毫无睡意,直到天色渐亮,这才迷迷瞪瞪糊涂了过去。
    大少正在朦朦胧胧,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响,紧接着就是砸门的声音,那声音十分急促,显然像是有了什么大事,牛二柱猛然惊醒,一骨碌爬起来,把门一看,却是卜发财张子站在门口,脸上喜气洋洋,已经没有了昨天的颓唐,不待牛二柱发问,便连连道喜,说是又有人送钱来了!
    牛二柱不知所以,仔细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是马四爷堂口里五家外堂也送帮贡来了。马凤山近几年实力大增,已经是仅次于洪帮黄三儿的第二大帮派实力,不但天津城里弟子徒孙足有千余号,而且周边各县也有分堂,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星罗棋布,把住了各个水陆要冲,平时就是打外边儿飞来一只麻雀,马四爷也能分出公母来。
    马四爷的外堂共有五家,分布在杨柳青、蓟县、静海、宝坻、武清一带,这些外堂大小不一,大的一百多号人,小的只有二三十人,因为地小民贫,油水儿不是那么多,所以不能像天津总堂那样每个人都交帮贡,马四爷想了一个主意,规定这些外堂每次只交一百块,外堂的把头交这么一次,就相当于所有兄弟都尽了心了。
    外堂把头亲自前来,牛二柱就不得不前去迎接了,因为是新官上任,自然要寒暄一番,请客喝酒不在话下。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到了午后清静的时候,哥儿仨赶紧清点银钱,准备入库,卜发财算了算,五个外堂,整整五百块大洋,也不是一笔小数儿,这要再丢了,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得赶紧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
    哥儿仨把钱搬进仓库,正要装进筐里,牛二柱一眼看见那枚破铜钱还在里面,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怎么琢磨都觉得这事儿和道光通宝有关,这钱处处透着邪性,有了这东西,以后还得出事儿,为了保险起见,大少叫那哥儿俩把大洋放到别的地方,末了还吩咐不发财,把那枚破钱扔了,扔得越远越好。
    卜发财满口答应,可到了那大筐跟前儿一看,当时就是一声惊呼,牛二柱和马凤仪不知底细,近前一看,也是惊得合不拢嘴,但见大筐里空空如也,那枚铜钱已经不见了!
    牛二柱预感到不好,赶紧问马五:“妹子,是不是你把那钱扔了?”
    马凤仪赶紧摇头:“没有,我可没有动手!”
    牛二柱一听这话,立刻脑门子就见了汗了,刚说要扔,这东西就没了,这事儿可太邪性了,只怕今天晚上还要出事儿,弄不好刚进库的这些钱一转眼又得丢了。三人不敢怠慢,马上满仓库的找,可三个大活人把仓库翻个底儿朝上,愣是影儿都没看见,牛二柱心里都着了火了,这事儿不是玩儿的,刚丢了一千多块,这五百再出了事儿,那可真就交代不下去了,今天说出大天来,也要把那枚钱找出来,水浇火烧,化成灰还要挖地三尺埋掉!大少正在心急火燎,冷不丁往那五百块大洋里一看,心里就是一愣,但见那钱里绿光一闪,转瞬即逝!by:87942204368064376|218》

七盗宝钱

    牛二柱大吃一惊,心想这可坏了,我怕的就是这不知来历的邪钱作怪,现在倒好,它竟然混进那新收的五百块大洋里去了,这不是大雪天下冰雹——倒霉带冒烟儿么,这可不行,要这么下去,有多少钱也得白费,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为了保住哥儿仨的清白,非得把那铜钱找出来不可!
    大少把自己的意思一说,马凤仪和卜发财也是点头不止,这两天的事儿可是太邪行了,不把原委弄清楚,谁也不能安心,而且以现在的情况看,偷钱的人死了,那黑影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就这枚道光通宝还算有个下落,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也得把东西找到。
    仨人也不嫌麻烦,在那五百块大洋里翻来覆去的找,可掰扯了半天,居然连影子也没看见,牛二柱这汗就下来了,几乎把前心后背都要湿透。卜发财还是有点儿不明白,眨巴着小眼睛想了半天,忽然问道:“二哥,你别不是没看清吧,我琢磨着这钱可是个死物件儿,又没长腿儿,哪儿能到处乱跑,依我看,还是在那大筐旁边儿找才是正理儿!”
    牛二柱也不说话,心说傻兄弟呀,你知道个啥,自从接管帮库,咱们遇见的事儿哪一个不透着邪性?这事儿还能用常理推测吗?赶紧马溜儿的找吧,别等着出了事儿,自家后悔不迭!
    卜发财见牛二柱一脸凝重,也不敢再多说,他也知道大少轻易不说话,一说话必然有点儿准头儿,这时候不能和他抬杠。哥儿仨把头一闷可就忙开了,一遍又一遍,都把洋钱磨得油光铮亮还是不见那破铜钱的影儿,牛二柱也上来拧劲儿了,非要把那玩意儿清出去不可,仨人最后一个大洋一个大洋的数,发誓非要查个水落石出,可到了最后,不多不少,正是五百块,再看箱子里,别说铜钱,就是连根毛儿都没有!
    牛二柱连上吊的心都有,难道自己看错了,一时花了眼?不能啊,那东西绿光一闪,自己可是看得真而又真,哪能出错儿?这事儿可是太他妈的古怪了,连半夜闹鬼都比这个正常。大少冥思苦想,可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马凤仪和卜发财一看他又要犯愁,赶紧过来解劝,车到山前必有路,事儿还没出呢,咱可不能光一个劲儿的发愁,实在不行,今晚严加防范,就不信这钱真能在眼皮子底下飞走!
    一句话提醒了牛二柱,对呀,光发愁有什么用?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抓紧做好准备,来他一个有备无患,到时候不出事儿边了,真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哥儿仨一起上阵,就不信仨大活人还还弄不过那些歪毛儿淘气儿!
    牛二柱有了这个想法,自然就不肯再平白无故的唉声叹气了,仨人一商量,从现在开始,这帮库里可不能断人,就是吃饭撒尿也得言语一声儿,叫别人替班儿,尤其是晚上,哥儿仨轮流守夜,一刻也不能耽误,眼睛都不能眨一下,倒看看这里头有什么玄虚!
    马凤仪和卜发财也是满口答应,仨人收拾收拾,这看守的任务可就从现在开始了。牛二柱一琢磨,马凤仪虽然是个女人,可这里边儿能耐最大的就是她,少不得要辛苦一趟,把后半夜的活儿揽下来,卜发财胆子最小,又极易冲动,晚上可不能叫他在这儿犯浑,也就在白天凑活看个大门了。??鬼不语7
    仨人把次序安排已定,卜发财看下午一个半天儿,牛二柱是前半夜儿,马凤仪和是后半夜儿,当班儿的就搬把椅子,在装钱的箱子旁边儿看着,余外俩人在外边儿休息,说是休息,其实也离不了几步远,就在帮库外间儿,铺了一层毯子,旁边搁个火盆,要躺要卧随便儿,里边儿一有动静儿,就得立刻冲进来。
    三人不再多话,各按安排行事,卜发财溜溜儿盯了半天,冻得鼻涕横流,也没有一点儿异状。牛二柱又过去守了半夜,还是没事儿,到了马凤仪接班儿的时候儿,大少和三耗子心里就打开鼓了,怎么呢,看现在的情形,不出事儿是不可能的,否则方才也出不了那么多怪事儿,刻着白天没事儿,前半夜没事儿,后半夜可就悬了,马凤仪一个姑娘家,虽说本事不小,可就她一个人,能顶的下来么?
    牛二柱和三耗子都有点儿担心,非要和马凤仪一起值班儿,可马五那是示弱的主儿,一个劲儿的崔俩人赶紧歇会儿,牛二柱见不是事儿,又把毯子往里挪了挪,这回可好,说是一个人守夜,现在变成仨人,只不过一个坐着,两个躺着。
    牛二柱和卜发财说是休息,可此时此地哪里睡得着,三人精神紧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闲话,好容易熬到了;凌晨两三点钟,都有点儿挺不下去了,一是这帮库里啥都没有,屋里冷得邪性,虽然有个火盆,可也不太顶用,二是太困,虽然嘴里没闲着,客人要在精神得时候,说话提神,要是困得不行,你就说去吧,越说心里越迷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牛二柱迷迷糊糊,也不知啥时候就迷糊了一会儿,大少这觉睡得极不踏实,一是心里有事儿,二是屋里太冷,也就刚一闭眼的光景,心里一哆嗦,可就醒了,大少一骨碌爬起来,暗中埋怨自己不该睡着,可等回过神来再一看就顾不上别的了。
    只见这屋里光线昏暗,刚刚带来的一只灯笼此刻被一股邪风打着旋儿的吹,眼看就要熄灭,大少心里一凉,他可知道,这灯一灭,肯定就得出事儿,不但大洋保不住,这哥儿几个恐怕也有危险。牛二柱此时一个翻身战起来,也不管别的,过去就把那盏灯给护了起来。
    你还别说,大少这一靠前儿,那风立刻就不刮了,火苗子往上一窜,帮库里顿时一片雪亮,大少提灯笼一看,立刻吓得冷汗直出,但见帮库里横躺竖卧,卜发财睡的直打胡噜,马凤仪歪倒在椅子上,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牛二柱心里一动,这可不对,他太了解这俩人了,卜发财粗心大意自不必说,可马凤仪不应该呀,她可是比自己心都细的人,能在这时候睡觉么,再说就是睡觉,也不可能睡得如此不雅,有了动静儿都不醒啊?大少就知道要出事儿,赶紧提着灯笼往箱子里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儿,钱倒是还有,可那箱子却是被什么东西推动一般,左右晃荡,发出砰砰的乱响,再仔细一看,箱子底下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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