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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众人正摸不着头脑,忽然就听见头顶一阵喧哗,西里呼噜,脚步声不断,听声音人数不少,少说也有几十人。大少一愣,抬头再看,头顶上叮当作响,一片金属碰撞的声音和泥沙的翻动声搅合在一起。大少心里一动,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这大概是地面上已经消停了,上面的人正在挖掘泥土,要从上面下来。牛二柱此时已经不愿意在帅府里纠缠了,最好能带着三人另找出路,到别的地方躲避一阵再说,可想归想,相识的情形却不允许再做别的打算,东北军好几十万人,自然会有工兵,那些工兵即便挖掘地道的本事不如不发财,却也是此中好手,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头顶竟然漏下来一片亮光,紧接着,一股冷风灌了下来,看来头顶已经被人挖开了。
大少暗叫倒霉,刚要招呼马凤仪等人,丢下一切快走,却听上边一阵欢呼:“找到了,就在这儿呢!”话音未落,一个光华四射,夺人二目的东西扔了下来,原来却是一颗照明弹,牛二柱等人在黑暗中呆的太久,猛然被强光刺激,立刻眼前一片惨白,啥也看不见,差不点儿当时就瞎了,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耳边脚步声纷乱,越来越近,一片缴枪不杀的喊声,枪栓拉动的声音就如同爆豆一般,大少心里一凉,完了,这时候就是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牛二柱虽然两眼看不见,心里倒也明白,凭着记忆,把手伸进那女尸的肚子里,将两颗珠子捞进手里,快速放进怀里,而后便一动不动,听凭人家摆布。就这没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人已经到了眼前,二话不说,嘴里骂骂咧咧,就是一顿暴打,牛二柱暗中嘱咐马凤仪等人,千万不能还手,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反抗只会带来更严重的报复,更何况人家人多,别说双眼看不见,就是看得见,面对和枪实弹的军队,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咱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打不死,就有翻本儿的那一天!
好在这些当兵的也有上边儿管着,似乎也不敢太放肆,打了几拳,见四个人毫无反抗的表现,便也就罢了。七手八脚拿出绳子来,把四个人捆的结结实实,能走的就推搡着往前走,不能走的就扛起来,立逼着四个人跟他们走。大少两眼看不见,凭感觉也知道这是在往上走,七折八拐,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地势渐渐平缓,迎面吹来的冷风里再也没有那么浓重的潮气,大少心明白,这是到了平地了。
此时,大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已经可以看见东西了。大少不动声色,眯缝着眼睛四周一看,此时已经到了帅府的院落之中,经过方才一番折腾,帅府里一片狼藉,早没了往日的威严肃穆,众人身后是百十个士兵,一个个荷枪实弹,凶神恶煞一般,押送着四个人,直奔院落中一处房屋走去。
牛二柱顿时明白了,不用问,这些士兵是被张作霖所差,下来寻找大少等人,现在众人一个不少,全部束手就擒,自然要押送到老张面前审问一番。这审问的结果,关系着四个人的生死,究竟要怎么回答,倒是颇费脑筋。问题的关键在于,你得表现出你手里有他的把柄,让他不敢贸然动手,不过也不能表现出你啥都知道,万一老张狗急跳墙,那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的!
鬼不语
一百一十、下油锅
大少心里七上八下,被人推搡着,不一时到了一座大厅,士兵们把四个人押送进来,敬了一个军礼,立刻关门退了出去。。 牛二柱环顾四周,这大厅里空空荡荡,除了已经家具摆设之外,就只有老张一个人,张作霖斜靠在正中一把太师椅上,两个小眼睛里凶光四射,脸上阴晴不定,直勾勾的看着四个人,这老张从一介土匪成为一方霸主,自然不是寻常人,还没说话,大少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这种威慑力异常强悍,倒叫阅历丰富的牛二柱心里一阵慌乱,脸上变颜变色,有些不大自然。
老张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瞪着牛二柱,直到大少心里一阵发毛,老张才阴测测一笑,不阴不阳的道:“怎么样,仙长,有些时日不见,您老大概已经功德圆满,返老还童了吧?莫非您老这些时日有了什么奇遇,以至于可以得道飞升?俺老张虽然是红尘俗人,却也羡慕得很,祈求您老不吝赐教,他日有缘,老张也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做一个傲笑天下的活神仙!”
牛二柱从一进来,这一颗心就悬着,他见屋子里只有老张一个人,忽然有了擒贼擒王,挟持张作霖逃出帅府的打算,这个计划看似冒险,眼下却似乎是最保险的,即便是此刻被绳子绑着,几根细绳子,也难不住大少。不过牛二柱毕竟心细如发,不是卜发财一样的愣头儿青,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老张不是傻子,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他既然敢一个人面对牛二柱,就必然做了万全的准备,退一万步,就是这屋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老张可是江湖出身。' '身手怎么样不知道,不过应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自己一击不中,被他逃脱了,这小子回头再招来士兵,那估计水冶救不了这几个人了,人家直接乱枪打死。就跟碾死几只臭虫一样。
不过牛二柱也纳闷儿,张作霖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返老还童?什么功德圆满?大少心里没底。习惯性的一摸假胡子,谁知却摸了一个空,这才发现在水里一阵折腾,头上的假发,嘴上的假胡子,都叫流水给冲走了,不用琢磨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恢复了本来面目。张作霖大概已经想到了自己故意乔装改变的事儿,这才不阴不阳,拿这些话来挤兑自己,看来这事儿还是个关键,要是说不清楚,张作霖很可能当场就要翻脸。
可是事实眼睁睁的就摆在眼前,任凭你有三寸不烂之舌。又怎么可能遮掩的过去?大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飞速的旋转,现在大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干脆就承认自己冒名顶替,要么就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承认自己在下边有了奇遇。已经到了返老还童的地步。可是不管怎么解释,两者都有缺陷,承认自己冒名顶替,很可能冲撞了张作霖的脾气,像他们这种已经功成名就,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骗自己。这样的事儿屡见不鲜,只怕刚一吐露实情,人家嘴一歪歪,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
可是如果顺着他的话说,风险也是不小,老张虽然迷信,也是个骨子里妖魔鬼怪啥都信的人,可是返老还童的事儿过于离奇,一般人听了心里都要打个问号儿,更何况这阅尽千帆,机敏过人的乱世枭雄?只怕话没说完,就让人家抓到了破绽,就算他信了,回头和别人一说,有那明白人一点拨,老张幡然醒悟,自己就等于骗了他两回,如果这事儿还有缓和的余地,那么这时候就没有任何商量了,老张必定恼羞成怒,活剐了四个人都有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少权衡了半天,忽然牙关一咬,有了决断,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看来要活命也得拼他一把!反正已经骗了她一回了,说不定也得死,倒不如豁出去了,能说得动,一天云彩就都散了,就是说不动,也省的传出去被人笑话,说自己是个脓包!大少想到此处,忽然一笑,故作高深莫测地说:“大帅果然非同凡响,比一般人大大不同,您说的没错,老道虽然历尽艰险,却是因祸得福,于无意中发现了天大的机缘,从此功德圆满,虽说不能白日飞升,却已经可以驻颜不老,视百年为一瞬!”
老张一听这话,本来要仰天大笑,都说有神仙,可是谁又见过?这不是瞪着眼胡说八道么?可是牛二柱心理素质过硬,瞪着眼说瞎话,而且说得理直气壮,脸色变都不变一下,在外人看来,愣是没有一点破绽。张作霖虽然阅人无数,比那百年老贼还要油滑,一时居然也看不出来。其实这也是两下夹攻,本来老张自己迷信,骨子里就信这些东西,再加上牛二柱装的极像,这么一来,立刻就疑心顿起,拿不定主意了。
不过张作霖可不是一般人,他能从最底层爬上来,与众多枭雄并争天下,自然有他过人之处。老张最大的特点,就是杀伐果断,心思缜密,不论多么复杂的事儿,他都能找到源头,用他自己的方式解决,这老张仔细端详着大少,见他神色自若,看不出一丝惊慌,不由得低头沉吟了一阵。牛二柱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瞎话已经起了作用,正要继续胡诌白咧,忽然张作霖一抬头,眼中一阵阴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大少心里一哆嗦,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张作霖此刻却是满脸堆笑,不过那笑容却十分的阴邪:“看来是我老张孤陋寡闻了,都说有神仙,我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有幸看见,真是平生最大的幸运,妈了巴子的,都说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俺老张今天可要好好结交一番了,来人!准备一口油锅,都说神仙有金刚不坏之身,不怕刀山火海,水深火热,我今天也要开开眼,看看这油炸神仙是个什么稀奇景儿!”
牛二柱一听,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他知道张作霖的用意,如果牛二柱说的是真的,神仙自然不怕一口油锅,等到大少安然无恙的出来,再小心赔礼,细心结交,到时候自己统一天下,有了神仙帮忙,那就事半功倍了。如果牛二柱说的都是瞎话,下了油锅必然就见分晓,自己弄死一个骗子,也没啥损失!不过张作霖虽然是半真半假的试探,大少心里却跟明镜一样,别说下油锅,就是稍微一靠近,自己就得露馅儿!今天可谓弄巧成拙,活了二十多年,到最后竟然要变成肉馅儿油条! 鬼不语
一百一十一、大少成佛
老张一声令下,外边儿候命的士兵立刻闻风而动,抬进来一口大锅,里边儿满满当当,都是澄清碧绿的大油。。 众人支起大锅,底下烧起柴火,烈火熊熊,不一会儿便滚开如同沸水。别说被扔到里边儿,就是稍微靠近,立刻就会感觉到一股热浪,大少看着都眼晕,一看那些士兵凶神恶煞一般不断逼近,不由自主就后退了几步,一边儿嘴里支吾着,一边儿赶紧想辙,要说牛二柱的脑子,那还真不是吹的,只要时间够用,说不定真能想出什么主意。只可惜时间不等人,还没等他心里有主意,那几个士兵已经到了眼前,不由分说左右架住,抬起来就往油锅边走去。
大少心里一慌,脑子也乱了,这时候你再说别的也没用了,说出来人家也不听,只有豁出命来拼他一回,牛二柱想到这儿,手里暗中较劲,想把那绳子绷开,可他刚一动,人家早有防备,还没等有所行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已经顶上了腰眼儿,冰冷的触感令大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用问那肯定就是枪管儿,牛二柱反应再快,到底比不上子弹的速度,事到如今只好听天由命,不信邪根本就不管用!
眼看着大少一部部靠近油锅,那哥儿几个自然不会眼巴巴看着,老道还差点儿,刚刚苏醒的卜发财和马凤仪两个眼睛血红,嘴里大叫着就往上冲,尤其是五姑娘,那简直就如同受了伤的母兽一样。不过俩人挣扎的虽然厉害,无奈全身被绑,有劲儿使不上,两边儿还有五大三粗的士兵看押,一旦乱动,上来就是几个大嘴巴子,外带着通天炮,纵然俩人豁出命来拼命挣扎,终究抵不过人家人多!
一片叫喊喧闹之中。牛二柱被几个士兵押送到油锅面前,刚一靠近,一股热浪袭来,牛二柱就感觉好似逼近了熊熊大火一般,翻滚的油花飞出油锅,溅落在皮肤上,顿时烫出一片燎泡。青烟冒过,疼的钻心。牛二柱脸都绿了,仰着个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后躲,只可惜你再怎么往后躲,终究也逃不过被扔进去的命运,也幸亏牛二柱力气大,那几个士兵干瞪眼,生死关头,被他拼命往后靠,愣是推不动。后来有人看出了便宜,弯腰抱起双腿,把牛二柱凌空架了起来。
牛二柱双脚离地,有劲儿也使不上,被几个士兵高高举起,不管脑袋还是屁股,一古脑儿的往油锅里扔。事到如今。大少是一点儿辙都没有了,只好闭着眼睛等死,可是想起被滚油活活炸死的滋味儿,这心里不由得一阵害怕,人到了这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但求死得痛快一点儿,牛二柱已经打定了主意,待会儿真要进了油锅,实在挺熬不过,那就只能学着评书里的贞洁烈女,咬舌自尽了。虽然那滋味儿也不好受,不过估计比这炸麻花儿好受些。
大少心里正胡思乱想。耳轮边就听见扑通一声,与此同时,全身灼热难当,就像被硬生生扔进了火堆一样,牛二柱心里明白,这时已经进了油锅里边儿了,这时候虽然没有别人挟制,却也出不去了,一来这油锅又大又深,足有一人半的深度,四处又滚烫,根本就没抓没挠,二来已经进了油锅了,就是出去,表面这一层皮也被炸熟了,牛二柱混混混出身,平时看那些帮派里的人物争雄斗狠,也有被油锅炸过胳膊的,有的技艺熟练,还能保个四肢健全,稍有不慎,即便把胳膊撤回来,那半条膀子已经是用不得了,更有甚者,受了感染,活生生就那么死了。大少就是出去能活下来,估计也得把全身的皮肤剥掉。真要那么着,到还不如死了痛快!
大少虽然疼痛难忍,心里却还明白,把舌头一伸,当时就要咬下去。谁知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转机又出现了,牛二柱忽然感觉胸前一凉,紧接着咔吧一响,好似是什么东西碎裂了,还没等反应过来,一股清凉无比的感觉,迅速从胸口传遍全身,不但快速缓解了全身的灼热和难以忍受的灼痛,而且还将大少已经被烧焦的皮肤缓缓治愈,牛二柱此时躺在油锅里,就好像置身于温泉之中,不但毫无痛苦,居然还惬意无比。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牛二柱还感觉自己四周一片祥和,非但身体,就连心境也达到了之水一般的境界,牛二柱心里纳闷儿,莫非自己已经死了,一直与灵魂出窍,无欲无求?大少听见耳边先是一片寂静,而后就是扑通扑通,一片膝盖跪地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不少人不停地嘀嘀咕咕,说的是啥,听不清楚,听那个语调倒像是念经,不过回汉两教,僧道檀尼啥门道都有,听得人心头大乱,忍俊不禁!
牛二柱心中大为奇怪,不由自主睁开眼睛一看,但见周围一片祥光瑞霭,照耀的天地通明,简直就如同到了佛国世界里一般,周围围着无数的人,都是些膘肥肉满的大汗,各个穿着军服,跪在那里顶礼膜拜,又叫佛祖的,又叫菩萨的,什么安拉,什么仙尊,甚至还有俩手里拿着十字架,在哪里猛唱“哈利路亚”!大少一头雾水,下意识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但毫无损伤,而且细腻洁白,就好像那一锅滚烫的油水对自己毫无影响一样!
牛二柱更是大惑不解,抬头看张作霖,虽然没有磕头,却已经瘫坐在地,半跪不跪的在那里发傻,两只眼睛里满是惊恐和震惊掺杂的神色,直勾勾看着自己身后。大少心里疑惑,莫非自己身后有东西?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也惊得合不拢嘴,但见自己身后,悬空浮着一个丈二金身,通彻天地的祥光瑞霭中,那金身显出无量庄严,法相威严,慈悲中带着一股震慑世间万物的力量,正是寺院里佛祖如来的真身形象。
大少一时话也说不出来,莫非说佛祖他老人家亲自出面,解救了自己?不大可能,古往今来,神仙救人的传说不少,可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大人物能让佛祖亲自出面的,自己虽然运气好点儿,比那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