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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用力过猛,整个儿人扑在桌子上,弄得一身油污,摔这一下倒是没事儿,可牛二柱怎么琢磨都不明白,眼看就到手了,怎么就没了?难道自己还在幻觉之中,到了此时还没有醒来?牛二柱浑浑噩噩,也不知怎么办才好,马凤仪还以为他摔着了,过来把大少扶起来,替他拍打身上的油污,大少俩眼发直,愣愣怔怔的问道:“刚才咋回事儿?是不是我还不咋清醒,看花眼了?”
马凤仪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关键刚才的事儿她也看不明白,你既然啥也不知道,这事儿又能咋说?俩人一你看我,我看你,正大眼儿瞪小眼儿,恍惚就看见窗子上黑影一闪,一阵咯咯的怪笑声传了过来,紧接着那声音渐渐远去,似乎已经走远了。大少和马凤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老狐狸和金背虎却是眼睛一亮,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噌的一声窜了出去,兜着屁股紧追不舍!
如此一来,到叫马凤仪和大少为难,你说是追还是不追?要是不追,这俩畜生都追出去了,万一有个闪失咋办?可要是追,卜发财醉成了一滩烂泥,肯定是动不了窝儿,留他一个人在这儿,也是不大放心,牛二柱思前想后,把脚一跺,嘴里喊了一句:“妹子,你照顾三耗子,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大少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就冲出房门,外边儿现在是寒风大作,雪花乱飞,吹得人双眼迷离,都有点儿睁不开,大少跑了几步,被冷风一吹,身上打了一个哆嗦,头脑立刻冷静下来,他忽然发现自己追出来似乎是有点儿莽撞了,一来老狐狸和金背虎都不是凡物,即便追出去,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二来即便是有危险,自己也帮不上忙,那怪孩子和两个畜生跑得飞快,四下里又黑咕隆咚,一下子就不见了影子,自己俩眼干瞪着,又能往哪儿去找?。
十一、鬼火迷蒙
大少看着月光下一望无际的林海,有点儿进退不决,这事儿还真就不好抉择,你说追吧,这满眼风雪,黑咕隆咚的,你知道往哪儿追?这要是真迷了路,估计一晚上都得在林子里瞎转悠,可要是回头不追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说了不算,算了不说,说出来也让人瞧不起,牛二柱左思右想,到底年轻人好面子,一咬牙,心里一发狠,踩着脚下的积雪,一步步往林子深处追去。' 超多好看'。 。
其实牛二柱也并没有打算实打实的往下追,他就是想在外边儿绕几圈儿,耗他个半个钟头,然后再绕回去,回头就说没追上,如此一来,面子也有了,也不至于迷路。眼下虽然一团漆黑,天上还飘着雪花儿,积雪都没了膝盖,不过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不容易迷路,你也不用费心做记号儿,回来的时候,只要顺着脚印往回走就行了。
大少探头缩脑走了一段儿,西北风像刀子一样,裹着雪花儿往脖子里灌,懂得全身上下一片冰凉。牛二柱实在有点二熬不住了,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抬头再看,别说那红孩子,就是老狐狸和金背虎,连个影子也看不见,这时候天地间倒不是一片漆黑了,或许是雪地里反射的微光,天地间一片迷蒙,雪花飘舞,浓密的森林如同迷宫一般,更显得难以捉摸,大少咽了口唾沫,这种烟儿雪的天气可最容易出事儿,如今已经不是逞强的时候儿了,得赶紧回去,自己的安危倒是其次,如果那红孩子来一个调虎离山,回头去找马凤仪和卜发财的麻烦,估计那俩人一个也挺不住!
牛二柱抹回身就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有点儿不对,自己之所以敢走出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关键就在于大雪天能留下脚印儿,回去的路也还找,可方才急于回去,没有注意脚下,等走出几步才发现,雪地里的脚印儿有些凌乱,当然。乱点儿无所谓,只要能分辨方向就行。关键是这脚印儿并不是一行,而是三行,在大少的左右,还各有一行,牛二柱心底里忽然一寒,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走了半天,一直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和自己并肩而行?不对呀?看这脚印的距离,相距不过一米左右,就是再黑的天。自己也不可能看不见呐,就算是看不见,可这么大的雪,人踩在雪地上总会发出一点儿声音吧,自己又不是聋子,离得这么近,能听不见?
大少心里有点儿发虚。这可不是牛二柱胆儿小,当时可是大晚上,四周都是黑糊糊的树木,大雪就跟棉花套子一样往下直掉,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行走,两边儿多出两行脚印儿。搁谁心里都会胆战心惊!大少有心往左右两边儿各走一段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腿刚一迈出去,又赶紧缩了回来,这可不成,眼下连发生了啥事儿都不知道,冒冒失失跟着人家走。一会儿再蒙灯转向,找不到回去的路就糟了,眼下脚印虽然是三行,可方向却还一致,只要跟着往下走,应该没有问题。
大少小心戒备,眼珠儿不错的盯着脚下,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生怕走错一步,迷失在深山老林里,刚开始这事儿还挺顺当,大少也不知耗费了多长时间,约莫着这条路应该走的差不多了,谁知道就在此时,三行脚印忽然分道扬镳,各自向不同的方向拐过去,左边的猛然向左,右边的猛然向右,中间那一行脚印依旧笔直地伸向前方。
牛二柱心里纳闷儿,不过他心里还算明白,自己一直是顺着中间这行脚印来的,两边儿的脚印是后来才有的,不管那两行脚印怎么变换方向,自己顺着这一条路走,应该就不会迷路!大少打定主意,也不管脚下如何变幻,就认准了一个方向,连头也不抬,顺着脚印儿就走了下去。
此时风雪倒是小了,西北风吹到身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凌厉,也不知道是身子已经冻僵了,还是风向的原因。除了风声,万籁俱静,寂静中似乎酝酿着一种不安的情绪,牛二柱走了一段儿,忽然发觉有点儿不对,自己出了窝子之后,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现在虽然不知道多长时间,不过半个钟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怎么走到现在,连那房子的影子也看不见,再者了,这大雪地里,走上去应该咯吱咯吱作响,可从一回头到现在,怎么就听不到一点儿动静儿?
大少这会可不敢走了,在风雪中抬起头,前边儿倒不是那么黑了,只不过依旧灰蒙蒙的一片,寒风裹着飞雪,刮起了一层雪雾,迷迷蒙蒙,更是看不清楚,别说那窝子,就是原本十分显眼的灯火,此时也看不见。牛二柱心里头咯噔一下子,知道这事儿可能不大对头,风雪里也不敢待在原地不动,怕一会儿真冻僵了不好办,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前面有古怪,原本空空的雪地里,多了一个黑影儿,黑乎乎的一团,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牛二柱咬了咬牙,因为天黑,也看不清到底是啥,不过那东西既然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要想绕过去,只怕也不那么容易,大少咬了咬牙,小心翼翼靠了过去,等到了近前,二话不说,猛然把火折子一晃,一团绿幽幽的火光立刻跳跃起来,不过这火来得快,熄灭得更快,一股寒风吹来,火折子立刻熄灭,只留下雾蒙蒙的一团,不过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牛二柱却也看清了,那是一具尸体,男人的尸体,穿着黑衣黑裤,呲牙咧嘴,死状恐怖!
这时候大少头皮整个都炸了起来,本以为按以前留下的较硬往回走,很简单的一回事,谁知道自以为万无一失,竟然活见鬼了,一个人就在自己一分神的瞬间,凭空挡住了去路,而且还不是活人,竟是一具死尸!这鬼打墙的事儿自己以前也遇见过,可都是稀里糊涂,原地转圈儿而已,像这种动用一具死尸拦路的大阵仗,牛二柱还真就没见识过!
牛二柱骤然遇到这种情况,不仅有点儿茫然失措,不过大少毕竟经验丰富,几乎是下意识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立即一转身,就要往回走,谁知道这一回头,立刻有点儿傻眼,原本雪地上有三行脚印,虽然多,倒也不怎么凌乱,而是泾渭分明,现在却不一样,就这么一回头的瞬间,雪地上平空出现了无数凌乱的脚印,把三行脚印串联在一起,大少再一回头,已经是一片模糊,分辨不清了!
大少心里一沉,不好,自己莽莽撞撞冲出来,果然中了别人的圈套,自以为万无一失,到底还是迷了路,看来自己今天只怕是还要费一回事了。牛二柱自从在天津对付山东帮,这些年来怪事儿不断,到也不在乎多这一件,关键是这事儿想想就后怕,那人既然能把脚印儿弄乱,必然就在自己附近,可自己到现在对人家还毫无察觉,人家一旦想要动手给自己一下子,那岂不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少这回可真是进退两难了,雪地里依旧寒风呼啸,飞雪飘舞,牛二柱呆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江湖人自然有一套规矩,这规矩却不是确立身份的,而是求生用的,这其中就有一套如何在黑夜中辨别方向,破解鬼打墙一类障眼法的,不过牛二柱思来想去,这些法子却是一个也用不上,眼下里阴着天,靠星辰辨别方位自然不行,周围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靠它们也不好使,抽烟或许管用,可以根据烟雾的方向寻找出路,可风太大,又点不着火儿,大少急得团团乱转,就差当场骂娘了!
眼看着身上积雪越来越厚,牛二柱无计可施,黑暗中也不知哪个方向忽然有人喊了一句“二哥……”这声音一闪即逝,刚一听见就戛然而止,而且声音微弱,有气无力,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却硬生生憋了回去,大少一听见这声音,心里就好像打开了一扇门,下意识就认为这是马凤仪的声音,牛二柱欣喜若狂,赶紧顺着声音一找,只见自己右边的方位上迷迷蒙蒙,看不真切,不过却有一团火光,跳跃不止,就像有人在招手一般。
既然有火,自然就有人,这冰天雪地里,自然没有人在深山老林里露宿,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是屋子里的灯光,马凤仪等自己半天,依旧不见回来,大概想出了什么办法,用火光给自己辨别方向!牛二柱越琢磨越对,当下也来不及细想,赶紧跺了跺脚,把身上的积雪往下抖搂了抖搂,不管不顾,深一脚浅一脚就顺着火光走了下去。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这火光也是一样,在黑夜里这东西最显眼,看着就跟在眼前似的,可真要一门心思跟着它走,那却且不容易才到眼前。牛二柱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长时间,身上也活动开了,热汗直淌,已经有点儿气喘吁吁,可那团火光却始终不远不近,在牛二柱几十步开往晃悠,时不时还跳动几下,大少此时有些疲惫,只好停下来歇息一回儿,可刚一停下,一股子冷风吹了过来,大少被吹得猛一哆嗦,鼻子里吸了一口凉气,忽然叫了一声:“不对!”。
十二、深山猛兽
牛二柱满心欢喜的跟着那火光走,走了半天,被风一吹,一股子凉风不由自主往鼻子里一灌,立刻就感觉出不对来了,这风里有一股味道,极其难闻,腥臊恶臭的,而且这一股子骚味儿还挺特殊,一般家里有老人或者婴儿,屎尿处理不及,也会有这种味道,不过风里这股味道很冲,和人的味道明显有很大的区别,牛二柱这几年啥都遇到过,一闻就闻出来了,这是野兽的味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野兽,而是大型的猛兽!
这就不对了,山里的野兽虽然凶猛,可只要是兽类,就对人有一种天生的畏惧,窝子里平常有三四十个精壮汉子,猎叉火铳样样俱全,对各种野兽都是一种威慑,即便是老虎、豹子一类的东西也不敢靠近,否则这些人也在这里生存不了,再者,那地方真要有猛兽,马凤仪也不会点起灯火,将自己吸引过去,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火光并不是马凤仪点起来的,自己走的方向也不对,火光尽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有一点可以确定,绝对不是窝子!
这要搁一般人,估计扭头就走,不走的除非是智力不全,或者已经吓傻了。( ) 不过牛二柱不一样,在这种时候,大少想的和别人不同,一来自己此时停住脚步,也不一定幸免于难,已经走出这么远,回去的路十有**已经找不到了,在这里耗上半天,到了天亮,冻也得把自己冻死,二来对方明显是要把自己吸引过去,既然如此,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于其在这里瞎转,倒不如走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大少打定主意,不再犹豫,迈开大步继续往前走,不过心里已经有了戒备,时刻警惕周瓮脚下,以防备有人偷袭。或者脚底下出现陷阱啥的。一路走来,倒也是平安无事。大约过了有一个钟头左右,离那团火光是越来越近了,因为逆风,到了此时,才听见那边儿有些动静儿,嘁嘁喳喳,像是说话的声音,可仔细一听,又好像是在吃东西。大少知道真相就在眼前,却不再硬着脖子往前闯,而是钻进了身边的树林,借着树木的掩护,一点儿点儿的往前走。
眼看着离那火光越来越近,此时对面儿的情况已经看得有些清晰了,但见冰天雪地之中。蹲着两个东西,身量都不太大,离火光稍远的是那个红孩子,此刻正盯着另一个东西,指手画脚,似乎在下什么命令。一个小黄鼠狼在他的指挥下唯唯诺诺,正趴在一个骷髅头上,用肚皮不停的摩擦,伴随着小黄鼠狼不停地磨蹭,骷髅和肚皮之间渐渐迸发出绿油油的火光,在寒风中飞舞跳动,离远了一看。就跟火光一样!
牛二柱看的目瞪口呆,这事儿他听说过,民国那时候,新旧思想交锋,各种说法众说纷纭,也不知道究竟谁说的对,大少十几岁的时候,肚子太饿,曾经到教堂里偷过面包,被人家一把抓住了,不过那些洋和尚倒也客气,不但给了牛二柱好几块面包,还给他讲什么上帝呀、耶稣之类的,想吸引他入教。不过后来看牛二柱实在是个混蛋底子,也就罢了,不过教堂里啥人都有,其中就有一个外国人,据说是个做学问的,跟牛二柱不错,俩人聊天的时候就说过,狐狸黄鼠狼之类的东西有摩擦骸骨的习性,骸骨上都有磷,一经摩擦就会燃烧,这就是鬼火的由来。
牛二柱当时就当一个故事听,也没往心里去,今天一见,居然真有这种事儿,不由得也是一阵感叹,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那红孩子来历不明,不但相貌怪异,而且居然还可以指挥野兽供他调遣,这不但有些诡异,简直就是有点儿匪夷所思了。大少此时已经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但不再想跑,反而非要把这红孩子给捉住,把这事儿弄个一清二楚。
大少想的倒是不错,可那红孩子还有黄皮子在原地鼓捣了半天,此刻也有些焦急,不时地往自己来的方向看上几眼,似乎还在奇怪牛二柱怎么不露面儿。大少也不知道他们搞的什么鬼,大老远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干什么,不由得加了十二分小心,接着磷光观察其周围的景色来,这地方地势平坦,林木稀少,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这俩东西后边儿有个小山坡儿,里面黑洞洞,像是有个山洞。
那山洞里似乎还有点儿动静儿,在逆风之下,不断有吼叫声传来,还夹杂着一些惨叫和呻吟,在暗夜里听来十分怪异,叫人听了心底里一阵难受,大少觉得这些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侧耳听了一下,心里一动,那吼声是什么不大清楚,不过惨叫声却有些耳熟,细一分辨,似乎是老狐狸和金背虎的!这俩玩意儿怎么到这儿来了,难道他们也被这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