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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更拿不出来。
半仙思索片刻,命王亚樵取清水一盘,滴些鱼血牛脂,将银针在盆中一蘸,点燃上好香烛,仔细熏烤。那银针初时还不见变化,熏烤多时,便有一条血红细线隐隐现出,道长将其丢入水中,只听一声怪叫,一缕黑烟,那银针转眼不见,再看盆中,竟是一根火红的兽毛。
众人齐呼怪哉,那土匪喝走下人,收起惊愧之色,酒也醒了一半儿,向半仙一躬扫地:“这话儿怎么说的,哎,小子我招待不周,连累几个兄弟受伤,爷们儿你也别忘心里去,只是此事太过怪异,我也不知道就凝视怎么回事儿,还请您老明示。”半仙淡淡一笑:“这不过是幻术罢了,不过狐鼠一类的惯用伎俩,一贯见不得人,与你那内人人倒没什么关系,不知贵府何以招惹了这些东西?之前是否还有类似之事?”那土匪此时早就没了酒意,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说:“这种惨事似乎还没有,不过家里倒是常少些财物,酒肉之类更是转眼即丢,前些时家里请了一个扫地的老太太,手脚勤快,家里都也因此清闲了不少,谁知中秋之日多喝了几杯,卧在房中酣睡,竟是一只狐狸!那时候家里来了几个弟兄,众人合力将它拿住,正不知如何打发,内堂中突然多了几十个白衣老者,哭喊叫骂,府中一时慌乱,一个不留神,竟被它悄悄走脱!从那以后,家里就不大太平了!”by:87942204368064376|519》
一百五十二鬼火
“那老太太在家里呆的时间太长,咱们是吃绿林饭的,有些事儿见不得人,我怕家丑外扬也不敢声张,不知此事是否与其有关?”这土匪前思后想,索性将往事和盘托出,说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半仙,简直把他当成了救命星。
半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却已有了计较:“古人道妖由心生,但凡那为非作歹的奸恶之人,一旦时运耗尽,即将遭受天谴,却仍旧不知悔改,或是时运不济,即将由盛转衰,必然祸事不断,妖物侵扰,苦不堪言。这土匪家里被人下了镇物,又有狐狸精作祟,这土匪还不知悔过,依然作恶多端,正是苦不知死,天人感应,因果循环,何谓不爽!”
那土匪苦苦哀求,要半仙除此妖物。半仙自知那狐狸黄狼之类最是记仇,轻易招惹不得,而且妲己魅纣王,狐仙乱襄平,虽是妖物作祟,实际却是天道所遣,其中暗含国运兴衰之机,气数成败之理,更是不可沾染,眼下这场劫难虽然即将过去,但是牛二柱已经是霉运透顶,大劫将至,更是不可涉足,便含糊应付,不肯骤然答应。
那土匪见半仙多有推脱,便有些不悦,应酬几句,也借故走人。厅中只剩下半仙师徒,守着一桌残汤剩饭。半仙本想一走了之,却又碍于大事将成,如此一走,便要功亏一篑,只好耐下心来苦等。
等了不大一会儿,那土匪连面儿都不见,只有那女人一脸愁容走来,说土匪已经上山,替他们说情去了,几位一夜辛苦,请到房里休息。说罢在头前引路,将师徒四人带到后院一个偏房,牛二柱和卜发财喉咙里疼得要死,自然是乐得找一个地方休息,只有半仙心细,抬头一看这房子,心里就是一惊!
这房子盖的可是有点儿奇怪,一般的房子虽然有大有小,有新有旧,可都是房顶一个大帽儿,下边儿是四面墙,虽然房子可能歪点儿,但绝对是墙在屋檐里边儿,绝对没有围墙超过房檐的,这除了建筑学上的意义外,还有风水学的讲究,古人讲究天人一理,一间房子四四方方,有上有下,就跟一个小天地一样。
房顶高高在上,代表了天,地面平平展展,自然是代表了大地,人在天地之间,四面围墙仿佛山川屏障,住在里面自然安稳平安,不过这四面墙一旦超出房檐,那可就是大凶之象了,你想想,这山川河流超出了天的管辖,不被天地统御,那岂不是要乱了套?
半仙一皱眉,回头问那女人:“这房子是谁盖的?怎么盖成这个样子,你男人难道就看不出别扭来?”那女人似乎满怀心事,心神恍惚,一连问了几遍都没说话,后来被逼问的紧,便连连摇头,推说不知道,半仙不置可否,不过牛二柱一琢磨,这倒也合情合理,这女人是抢来的,这房子盖了少说有十年,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穿堂过巷,转眼来至房前。那女人远远指着那屋,分明不敢上前。半仙暗自一笑,见那女人始终不肯进屋,便领着牛二柱、卜发财和王亚樵昂首而入。??鬼不语152
屋内陈设不多,却是整洁异常,倒像是经常打扫一般。半仙见卜发财伤势不轻,便先将他安顿一番,令大少仔细照料,独自在屋中巡视。半仙来回走了几趟,也未见异常,便暗中运用神通,将双眉间天眼打开,上下左右看个通透,仍是未见异状。
半仙也不再勉强,暂时将此事搁置一边,回身查看卜发财和牛二柱的伤势,牛二柱吃的到少,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卜发财见了吃的不要命,伤势有点严重。众人忙碌一阵,终于止住四胖口中之血,牛二柱见屋内尚有床榻一具,便安排三耗子睡下,转身问半仙道:“师父,此处有何凶险?可有些眉目?”
半仙也是一脸疑惑,微微摇头。师徒正在纳闷儿,那土匪却带了几个歪戴帽子斜瞪眼儿的痞子缓缓而来,说是上山的事儿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可惜闯破天不在,否则这事儿立刻也就拍了板儿了。牛二柱等人已经知道他的为人,语气里便冷淡了许多,那土匪搭讪几句,见不是滋味,说了几句闲话,转身拂袖而去。
冬日夜长,到了此时。仍然没有天亮的迹象,土匪走后,便不再露面,就是那女人也没了声息。“莫非叫我等干等?这混帐王八羔子,还真不是个玩意儿!”牛二柱愤愤不平道,不由得骂出了口。
牛二柱和卜发财不免心中忐忑,不断求师父做些防备,道长正有此意,便取了些符咒,贴于门窗要紧之处,又在床头门框处栓了朱砂浸过的细绳,四下巡视一番,仍是未见异状,便盘膝坐于床头,自行调息打坐。
牛二柱和卜发财依然不敢就寝,便出去讨了些花生茶水,边喝边谈,打发时光。这阵子倒也清净,两人喝了一肚清水,不免多跑了几趟,前后几次,便也有了睡意。正欲上床安歇,那门却响了起来,牛二柱心中骂娘,这大半夜的,谁来捣乱?大少磨磨蹭蹭前去开门,谁知房门一开,一股冷风扑面,面前却空无一物。
牛二柱一个冷战,心中便有些发毛,急忙关门向师父求救,谁知那门却再次响起,大少于玄门道法方面知之甚少,一身轻功却有些造诣,脚尖一点,身如飞燕,快似狸猫,电光火石间便拉开那门,门外却依然空空如也,几次三番,皆是如此。
大少由惧转怒,嘴里便骂出声来。半仙也看出此事蹊跷,暗中拿起拂尘,叫大明再去开门,牛二柱嘟嘟囔囔,咬牙推开房门,只见门前漆黑一片,远处却有一点微光闪烁不定,绿森森如鬼火一般。
牛二柱不由得一颤,随即便闻得一股幽香直入心肺,鼻中发痒,一个喷嚏,心神便恍惚起来,眼中只有那团鬼火,脚下也不由自主向前走去。那绿光看似不远,却轻易走不到近前,大明心中焦躁,脚下也越来越快,恨不得一步追至眼前,鬼火却始终若即若离。追逐多时,大少不免口焦舌干,全身燥热,恰在此时,那鬼火却不见踪迹,眼前只有一潭碧波,潭水清澈见底,碧波森森,甚是可爱,牛二柱不及多想,抬腿便向潭中跳去,两腿刚刚离地,后背突然一股奇痛入骨,直震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腾,一股恶气直冲喉头,禁不住将嘴一张,吐出满口污水来,那水乌黑肮脏,一股恶臭扑鼻,简直叫人闻之欲呕!,by:87942204368064376|520》
一百五十三夜扒狐狸皮
牛二柱跌坐于地,只觉天旋地转,苦不堪言,再看四周依然漆黑一片,那有什么鬼火?至于那一潭清水,却是院中一口水井,井口奇大如斗,黑森森深不见底,令人望而生畏。半仙慢慢踱来,弯腰将重重击在牛二柱背上的浮尘拾起,朗声向院外说道:“贫道不知高人驾到,实在惭愧得紧,还望道兄不吝赐教,让我等师徒一窥庐山真面!”
原来张德江见大明心神恍惚,一声不响便走出门去,心知其中必有古怪,只是不知对方底细,不敢贸然出手,只得一路跟随,暗中保护。半仙暗中观察,见大少如行尸走肉一般,便知他中了来人摄魂之术,不可骤然叫醒,否则便有伤心神,轻易恢复不来,便只好步步紧跟。
直到牛二柱意欲跳入井中,半仙自知不可拖延片刻,立刻祭起手中浮尘,击中大少后心,将其唤醒。张半仙此一击却用了敲山震虎之法,牛二柱虽然痛不可当,实则并无大碍,那施法之人却受了重击,七经八脉如翻江倒海一般,口中不由得一声轻哼,虽然极其轻微,却也暴露了行踪。
话应刚落,噗通通一阵连响,从墙头儿房顶上掉下不少东西来,那些东西似乎是活的,掉下来之后便呻吟不绝,似乎想要爬起,不过好像被压制住了,只能缓缓爬动,想要起身那是势比登天,卜发财和王亚樵也已经有所警觉,纷纷跑出房门一看,围墙下面躺了不少老头儿、老婆子,全是须发皆白,骨骼惊奇,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有多少。
卜发财看的有点儿发傻,这么多老头儿是哪儿来的,难道是老不死的成精?三耗子扯着脖子喊:“师伯,您老快来看看,此地突然多了这么多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半仙微微一笑:“老人家?只怕老是挺老的,可人却算不上,发财,亚樵,你们也不用惊讶,把这些东西头顶心那一根唯一的发拔下来看看!“
卜发财和王亚樵扒开这群老头儿的头发,果然见一根乌黑的头发突兀的张在哪里,不偏不倚,正好儿在头顶心的位置,卜发财那是个愣头儿青,根本就不管不顾,当时一把就把那头发扒了下来,这根黑发刚一脱离头顶,就听那老头儿一声惨叫,浑身筛糠,一阵黄烟冒起,再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老人,分明是满身雪白的一只狐狸!
卜发财可乐了,这要是一般人,不吓个半死,也得愣怔好一阵儿,可卜发财这种事儿见多了,再者他怕鬼,可不怕妖精,一看这东西是狐狸,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这狐狸的皮子肯定值钱,要是都把这些玩意儿的皮扒下来那自己结婚的钱也就有了!这三耗子立刻就跟上满了弦似的,挨个儿给这些狐狸拔毛,拔一个,捆一个,反正这都是没本儿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卜发财拔得兴起,竟然直接拿起一块砖头,要拍死这些狐狸当场扒皮,半仙一看,大吃一惊,这可不行,这么多条性命,虽说都是畜生,可毕竟也是生灵,要是都弄死了,那可有违天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发了财,日后也得倒霉!
半仙一声暴喝:“发财,赶紧住手,这个杀孽你担不起!”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在庭院中亮起,妖火冲天,一个顶天立地的身影从天而降,众人眼前一花,立刻觉得金光耀眼,连眼睛都睁不开,半仙更是惊讶,这东西妖气漫天,竟然是魔头级别的东西,不过妖气中隐隐含着仙气,竟然是即将圆满的妖仙!??鬼不语153
这种东西少说也得有三千年以上的道行,轻易不出头,出头必然天下大乱,就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何以能惊动这玩意儿?半仙正在惊讶,那东西金光渐渐消散,见卜发财手里抓着一个狐狸,作势欲拍,那东西微微一笑,回头不经意的看了卜发财一眼,三耗子浑身一凉,只觉得一股毁天灭地之力蜂拥而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身子已经被卷起在半空之中。
那东西讲卜发财举起,眼睛一眨,巨力消失,三耗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极速下坠,半仙哪里肯让它得手,这一下要是摔实了,那三耗子岂不是变成了肉饼?虽然这东西不知来历,法力大的惊人,可到了这种时候,也就顾不了许多了。半仙大喝一声,飞身跃起,如同长空游龙一般,众人只觉的眼前一花,正不知如何之际,张德江已经将卜发财抱在怀中。
半仙虽然将卜发财抱住,但那东西法力之下,下坠之力丝毫没有减小,半仙和卜发财仍旧急速下落,势头更猛,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牛二柱和王亚樵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以为半仙这一次必然受伤不轻,谁知道两个人脚尖刚刚沾地,忽然一道白烟闪过,半仙和卜发财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众人正在莫名其妙,那东西忽然仰天大笑:“道长仙术高明,果然有鬼神莫测之功,在下不自量力,倒有些贻笑大方了。”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烟忽然闪起,半仙和卜发财在房门之处忽然出现,原来张德江见情况紧急,急中生智,用了五行遁法泄开力道,暗中隐蔽起来,尽管如此,这俩人也受伤不轻,那东西大笑之中暗中用了几成劲力,半仙一个收势不住,竟然被他震出了真身!
半仙师徒压住心头震惊,回头细看,但见夜色中走出三人,为首者脸色青白,约莫四十岁左右,一身长袍拖地,儒雅斯文,后面两人却是全副武装,竟是两名黑衣豪客。为首者走至近前当胸拱手:“在下杨度,久闻道长法力高深,特此一试,如有鲁莽之处,尚请道长海涵!”
“杨度?莫非是筹安会的杨度?”半仙骇然问道。杨度默然点头,张德江大惊,这杨度祖籍湖南湘潭,别号虎禅师、虎头陀、释虎,前清榜眼,当代大家,博学之名冠于华夏,原来也算是革那个命中人,自与袁世凯相识,竟一拍即合,成了总统手下得宠文人,复辟之说,此公叫嚣最欢,不但亲手创立筹安会,还暗中鼓动妓女、乞丐请愿,做了倒行逆施的急先锋。
此时袁世凯已经倒台多年,北洋军群龙无首,各霸一方,京中已有“山雨未来风满楼”之势,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便是段祺瑞也如坐针毡,举棋不定,何故他这大人物到了这小地方?这位贵人虽有虎禅师之号,却从未听说有什么神通,又怎么精通摄魂之术?难道他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入仕高人?
半仙大惑不解,自知此人必有来历,此行之意更是非同寻常,当下也不敢怠慢,止住牛二柱和卜发财不悦之状,将三人引入屋内。尚未入内,那两名黑衣豪客脸色突然一白,竟半步不敢近前,杨度早已看在眼中,轻咳一声道:“这两名兄弟都是行伍中人,坐不惯板凳,请他们在门外守候如何?”说罢,右手似是不经意的一抬,半仙微微点头,那两名大喊竟似遇了大赦一般,暗松一口浊气,各自在房门左右站定。
半仙与杨度谦让一番,各自在桌前坐下,侃侃而谈,张德江见他并不急于说明来意,也不主动去问,两人不过谈些儒老之道,竟和故友一般。牛二柱自然不耐烦听这些学问,心中又有些气恼,便在屋中闲逛,不经意走近窗台,低头一看,立时吓出一身冷汗,但见那些符咒、红绳之类早已不见踪迹,只留下一堆灰烬,似乎已被焚烧殆尽,再看床头、门框,皆是如此,牛二柱虽然不懂玄门正道,但却不傻,稍微一动脑筋,就知道这是杨度方才一举手所致,心中不由得有些骇然,这老家伙竟然有这么大本事,这确实是料未及的。
半仙见杨度举止风雅,学识渊博,心中竟有些钦佩,敌意也淡了几分。两人清谈多时,不免有些口干舌燥,杨度便从怀中取出瓷罐一个,向张德江道:“小弟远来,不曾带些礼物,只有这清茶一壶,还算得上今世极品,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