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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顾上细看,你拉上我就跑,我以为你看见什么了。”
陆大川沉默了一会说:“你和他们呆着别动,我下去看看。”
“一起去。”
我往起站,陆大川按住他说:“我自己去吧,要是听见枪响,不要管我,你们原路退出去。”
“怎么能……”我声音大了起来。
“别争了,一定把大家安全带出去!”
我还要说话,陆大川已经往下走去了。刘长腿听见我俩小声嘀咕,并没有异常动静,爬起来向后和我聚在一起,问我什么情况?我把看到的对他讲了一遍,然后说:“我跟大川去看看,等下外边要是响起枪声,你们不要管我们,赶快往出跑。”说完我站起来追陆大川。
我的话让刘长腿一肚子火气:“要走大家一起走,要留大家一起留,丢下不管你们,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黑暗中,我回头厉声道:“你嚷嚷什么,现在逞英雄有用吗?”
刘发山说:“别吵,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量。”
他们不听劝阻,又走了下来。走到洞底的陆大川听到我们说的话也不好大声吆喝阻止,便站住脚等我们走到跟前,一起沿着洞壁来到门洞口。陆大川让我们贴着石壁别动,自己伸头向外望去。
外面荧光棒还幽幽亮着,隐隐约约能看见那群人还站在原地。“他们不开灯也不动在干什么?”看得陆大川好生奇怪,不由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我听见他这样说,向前凑过去。
“他们还在那个地方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看看。”
陆大川一闪身跃到门洞另一边,给我让出地方。我走到边上,向外看了一会说:“太暗了,开灯看看吧?”
“嗯。”
我、陆大川***开手电,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射向洞外,那群人便出现在亮光里。因离得远我俩只能看清正对着洞口的三个人,其他人要么被门洞阻挡在了视线外,要么在三个人空挡里露出半拉脑袋或一条手臂。
视线内的三个人都背对着洞口,向前走路的姿势,左边那个右脚迈步几乎离了地面;右边这个一条手臂弯曲着伸在脖颈子上,看不出是想挠痒痒还是要整理一下衣领;中间的仰着脸在看什么东西。从背影和发型看,三个都是男人。
我叫了起来:“不对头呀!我怎么看着这些人不是咱们同时代的人,你看他们背的那黄帆布包,还有斜跨在身边绿色军用水壶,分明是六七十年代人的打扮。”
“走,过去看看。”
陆大川隐着的身体从石壁后出来,向外走。我几步跟上。其他人好奇,也都走了出来。出了洞口,外面一览无余了,左右一片空旷,穹顶像天空一样高远,正对面是一座孤山,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洞眼,那群人有二三十人之多,位于对面山峰和我们中间,看上去神秘诡异,像是一群穿着衣服背着行囊的雕像,又像一群人正在走路被人按了暂停键的电影镜头。
心惊胆颤走到跟前,我差点昏厥了。原来这些人早死了。
林仙儿、陆可琴不敢再看,走到一边看起了对面的山峰。我和陆大川大着胆子靠近了查看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还能站着,一连看了好几个人也没看出所以然,他们不但没有腐烂,连脸上的音容笑貌也保持着活着时的样子,甚至根本不像是死了,只是走得好好的生命突然离开了,肉体还不知道。
越看我们心里越毛,怀疑是不是在做恶梦,想让人扇自己几个耳光。
走走停停,我们来到这队人的正前方。前面几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个是穿着军呢大衣的大块头;另一个是穿藏袍的红脸汉子。大块头明显是个外国人,满脸胡须,鼻如鹰钩,头发浅黄,看不出具体年岁。红脸汉子背着一杆杈子枪。夹在他俩中间的是个穿中山装,戴眼镜的老者,头发花白,面貌清癯,左上口袋别着一只钢笔,右边口袋盖向上翻着,露出一小截塑料红皮本。再往两边看,老外边上隔着一人宽的距离又一个背杈子枪的藏民,年岁要大一些,而另一边红脸汉子边上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一身黄军服,胸膛上别着一枚毛主席像章。
看见这几个人,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陆大川,正好陆大川也看向了我。两人几乎同时说:“是他们。”
“谁?”刘长腿条件反射似的问了一声。
我说:“你忘了博巴老爹说的那伙科考队……”
“哦,想起来了,”刘长腿指指两个藏民说,“这就是他说的给科考队带路的向导。”
我踮起脚伸长脖子向人堆里望去:“嗯,我记得博巴老爹说了总共来了七个向导,逃出去三个,应该还有四个,这只有两个,还应该有两个怎么不见了?”
这队人虽然凌乱,但衣服基本只有两种,大眼看一圈就能看出另两个藏民向导不在人群中。
刘长腿也看了一圈说:“估计还没到这就遇难了。”
提起博巴老爹,触景生情,陆大川心里一阵沉痛,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看见了,拍拍他肩膀说:“这些人死得蹊跷,咱们还是快走吧。”
陆大川擦了眼泪,带着大家往山峰跟前走。走了一截,我想到戴眼镜老者身上的笔记本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又转身走回到他面前,伸手掏他上衣口袋红皮本,手指刚触到,老者身体连同身上的东西却像虫子蛀过的木头一样倒塌成了一堆齑粉。
“啊!”我不由惊呼出声。
再动边上的红脸汉子,杈子枪竟也跟着身体一起化了。
出现这种情况,这伙人的死亡更显得扑朔迷离和令人恐惧。所有人震惊得像被看见鬼一样,一秒钟也不想多呆,逃命似的向孤山跑去。
孤山通体呈黑色,高度足在百米以上,下半段平缓,上半段刀削斧劈般险峻,看上去像一个馒头似的基座上安放着一块巨大的奇石。我们看见的大大小小的洞眼全在险峻的石峰上。
跑到山底下没做停留,我们手脚并用一口气爬到突兀耸立起的悬崖下才停了下来,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向山下。
我迷茫地看着山下的黑暗说:“你们说他们遇到什么?怎么会成那个样子?”
“不要白费脑子了,这根本超出了人类知识的范围。如果咱们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找不到明确答案,这里的一切都将会成为新的世界未解之谜。”陆大川嘴上这样说,眼睛却也望着山下。
其实大家都在望着山下,只是没有人把手电光照下去。
胡胖子说:“出去了咱们去申请吉尼斯纪录吧,一定能通过好多项——世界最离奇死亡、世界最神秘洞穴遗址、世界最大鸡……神器、世界最……可惜把那条蟒蛇杀死了,不过还有一条完整的尸体……最大蟒蛇,还是长角发光的没有被发现的神秘物种、世界最大蝙蝠、世界最……”
蔡正东接着胡胖子话茬说:“最受磨难的肚子。”
“哈哈,这也算一个。再申请一个最人形菜瓜。”
我说:“你两个这么能扯,不如用蔡胡的笔名写个悬疑小说,指定能红。”
胡胖子一拍自己脑门:“真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笔名不太好听,蔡胡、蔡胡,容易让人联想到屁胡,不如叫胡蔡,又胡又有菜吃。”
蔡正东挠着头说:“笔名的前后顺序不和你争了,书名可得我取,就叫……叫《胡氏肥男孕妇肚历险记》。又长又响亮,呱呱叫吸引人!”
“难听死了!”胡胖子连连摆手。
陆大川听他俩越说越没有边际了,说:“别鬼扯了,找找哪有上去的路吧!咱们早点上去看看洞里有什么早点回家,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呆了。”
刘长腿说:“不用找了,我看过了根本没路。”
“没路!?”陆大川拿手电照向两边,“没路难道他们飞上去了?”
“是没路,两边我都看过了,比这边还陡峭。”
“后边呢?山背后什么情况?”
“走不过去。”
“走不过去什么意思?”我和陆大川沿着山根向左边走去,走了十几米,脚下平缓的山坡突然中断了,我歪过身子向山后望去,山北面从顶到底像被人一刀劈下来拿走了另一半一样平整。我俩返回来又走到右边看,跟左边一样,陆大川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这山是怎么长的!”
听到陆大川的骂声,刘发山等人以为上不去了,直后悔没带全套装备。没想到陆大川已经从包里掏出便携式抛绳器,寻找合适的攀爬位置。
刘发山嘘了一口气:“有呀!听你们骂奶,我还以为没带呢!”
陆大川自嘲道:“骂奶是因为这个地方让人越来越压抑。这关键时刻救命的玩意我怎么敢不带,人家火焰喷射器都背两个,我现在恨不得有个火箭炮。”
我看着他们,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因为猛然间我发现我们这些人废话都多了起来,首先是胡胖子和蔡正东,后来是我和刘长腿有意无意插进去说些没用的话,现在陆大川也这样说话……“难道我们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到达一定的极限了吗?”我心里想着去看马强、张小虎、陆可琴和林仙儿四人,“他们话倒没多起来,但几乎不说话正常吗?马强和张小虎本来不太爱说话,可陆可琴呢?她之前话可不少,现在却成哑巴了,岂不是更糟糕?”
第五十二章 枪声
我思想开了小差。陆大川还在继续说:“火箭炮是不可能了,不过下次再出来我说啥也要带上测距仪。以前我总认为我这两只眼睛足够了……”
我们选择了偏左离地面六七米高的一个洞,洞口挺小,高度最多一米。山壁上有很多宽大的洞口,我们选了这么个小洞主要是害怕和前面的两伙人进到一个洞穴内。
拴好绳索,陆大川撑了撑牢固程度,说:“虎子,上去看看。”
张小虎卸下背包,抓着绳子,双脚瞪着山壁,噌噌噌几下就爬了上去。进入洞口没多大一会,他探出脑袋招呼我们上去。
我和陆大川挨着往上爬,几米的高度对我们来说一点也不困难,倒是爬进洞口后却让人感到极不舒适,洞实在太矮了,不但让人特别压抑,稍不注意还会碰到头。
我挤到最前面向洞内望去,整个洞虽然不大,却挺深,里面空无一物,猫腰往里走了好大一截,还是既没东西也看不到尽头,赶紧又退了回来。
这时他们差不多都上来了,洞内更显得拥挤不堪,尤其是装备全部吊上来之后,一个人加一个背包路就堵死了,前后人要想调换一下位置根本抹不开身。
洞穴深处的情况不明,我们也不敢大声说话,挪动身体托运东西时哼哼哧哧喘气、嘀嘀咕咕发牢骚,像一群没过满月的小狗在拱奶头。不过,要说最糟糕的还是怎么带着装备走路,背在背上碰顶,跨在胸前拖地,拎在手里迈不开脚步,我们摆弄来摆弄去最后不得不匍匐前进。
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爬了没多远,我们就受不了了,不仅胳膊腿被咯的生疼,背上的负重更像一座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陆大川直后悔该选择一个宽大的洞穴。胡小明肚子不敢挨地,时时刻刻胳膊肘和膝盖得抬着肚子,最是辛苦,干脆嚷嚷了起来,说从这出去他后半辈子再也不进山洞了。
抬头望望不见头的洞深处,陆大川心里也愈发的烦躁,他翻身坐起来说:“我看这样吧,我跟郑爽进去,剩下的人在这等着。”
陆大川话一出口,除了我都反对。
“那你们说怎么办?照这速度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
有人说退出去重新选一个山洞;有人说带上吃的和水,把装备留下出去的时候的再来拿……吵吵嚷嚷一阵,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都别吵了,我有个办法……”
我直起腰跪在地上,问陆大川要了绳头,把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绑到腰上,猫腰站起来后包就顶在了屁股上。我前后走了两步说:“怎么样?这样难看是难看了一点,但并不影响走路。”
大家看着我滑稽的样子,呵呵乐了。
陆大川说:“你小子真是越来越长进了,怎么就想到用屁股背包?”
我不好意思地说:“你们知道绵羊吧,我是想起了它尾巴……”
陆大川掏出刀子切下我用去的绳头,然后又从整根登山绳上给每人切下一截,分给大家。
大家拿到绳子正要栓包,洞穴深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我们赶紧关掉手电爬在地上,过了一会,辨别出枪声是两伙人在对战,心里松了一口气。一是我担心的两个强者联手的可能性不存在了;二是在这样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方听到了人类的声音本身就是让人轻松的事。竟管这种声音不是友善的,不是相互帮助的。
当然,轻松的同时我们也很紧张,手电在枪声传来的一瞬间已经关了,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由于武器上的悬殊,接下来的行程要想不处处被动和避免没有必要的牺牲,必须掌握洞内的地形和另两伙人的具体方位,所以我们迅速把背包在腰里拴好,撅起屁股负起重量摸黑向前走去。
枪声虽然响亮,但令我们苦恼的是狭窄的山洞聚音,回声也源源不绝,只靠听觉判断不出来那些人到底离多远。
走了二三十米,枪声渐渐稀了,我着急了:“这速度不行呀!等下枪声一停,咱们可更成瞎子了。”
陆大川严厉地说:“千万别急躁,不行也得撑着!你们都记住了,只要不开灯,永远是咱们先发现他们,而一旦开了灯咱们就有可能成为人家的靶子,所以一定要撑住气。”
“唉……”我叹了一口气,“要是有夜视镜就好了。”
陆大川说:“操心你脚下,别想那么多,这里完全黑暗,带着也没用。”
猫着腰走路本来就累人,何况屁股上还挂着十几公斤重的东西,走着走着我们体力便不支了,腰酸得上半截身子随时要掉到地上,呼吸声越来越重,听起来不像人发出来的了。
大家咬着牙苦苦支撑着,祈望出现转机,没想到转机没来枪声却销声匿迹了。
我喘着大气说:“情况不妙了!”
陆大川说:“停了也好,咱们歇一会再看情况。”
陆大川这边话音刚落,胡胖子先扑扑啦啦放了一通连环屁,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说:“谢天谢地,再走我就要拉倒裤子里了!”
他放屁大家还忍着,话一出口都忍不住了,上气不接下气笑起来。蔡正东说:“老胡,说老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拉到裤子里了?”
胡胖子急了:“别的玩笑能开,这可不能胡说啊!还有两位女士在,让胖爷我情何以堪。”
刘发山插话道:“听这话的意思,要不是有女士在就是拉了!”
胡胖子一声怪叫:“老刘你怎么也跟着起哄?我可是挺尊重你的!”
“好、好,当我没说。”
林仙儿说:“没事,你拉了就拉了,我们什么都没听见。是吧?可琴。”
陆可琴吃吃笑着说:“嗯,嗯。”
胡小明嚷嚷起来了:“都是什么人?还让不让胖爷活了?”
陆大川说:“嘘!别嚷。这里又没外人,都是你的兄弟姐妹,真拉了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你们……你们……我向毛主席保证刚才绝对是纯洁的屁,一丁点别的东西也没有。”
大家腰撑不住身子了。胡小明拉了拉前面的我说:“兄弟,他们都是坏人,你给哥哥说句公道话,是不是纯洁的屁?”
我笑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话呀!” 胡胖子拉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