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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川给了我脑门一下就去摘胡小明背上的背包。我也顾不上鼻子里酸麻,赶紧动手帮忙。背包卸下来,我看见他背上好好的什么也没有,觉得奇怪:屁股成了那样了不喊疼,背上好好的却说要疼死了,狗日的是不是吓傻了?
胡小明两手反伸在后面,在背上乱抓:“你俩磨蹭什么?老子要疼死了!”
陆大川手电几乎贴在胡小明背上:“你背上好好的呀,衣服连个毛都没有起。”
“里面!里面!”胡小明几乎哭着一把脱下外套。
我和陆大川从两边一下把他里面的衣服从腰带里拽出来掀到脖子根,只见他背上爬着一个四五十厘米长的小蜥蜴,正在歪着脑袋吞咽一边还连在胡小明背上的一小块肉……
“蜥蜴大吃活人!”我呆了一下。陆大川两根手指狠狠掐住小蜥蜴脖子。小蜥蜴到死也没放开含在嘴里的那块肉。
把死蜥蜴弄下来,胡小明背上已经血流如注,止住血,我们看见他左肩胛骨靠近脊椎的地方被小蜥蜴咬掉了拇指蛋大小一块肉,包扎好伤口,胡小明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胡小明擦着满脸的汗,转过身问:“什么鬼东西?”
陆大川把小蜥蜴递给他,他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惊叫道:“空隙!”
“亏你小子肉厚,不然就被它伤到脊椎了。”陆大川向周围扫视了一圈,“不知道这个洞有多大,他们要是一直被困在这里,情况可不妙!”
“什么空隙?”我好奇地问。
“不是空隙,是恐蜥,恐龙的恐、蜥蜴的蜥,吃较大的脊椎动物。”陆大川扒开恐蜥的嘴,给我看里面弯曲锋利的长牙,“它们生活在南太平洋岛屿上,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骨头……”看着面前累累白骨,想到他们都是被这些小东西一口一口啃成这样,我毛骨悚然。
“极有可能。”
胡小明扔掉恐蜥尸体,边整理衣服边说:“得赶紧找到他们想办法离开,刚才我被撞得头昏眼花,只感觉有东西在身边簌簌乱窜,突然背上疼得要命,看着这边有光就跑过来了也没细看,估计这玩意不在少数。”
胡小明背上受了伤,不能再负重,我和陆大川把他登山包里重一些的东西掏出来,分开装到我们包里。
不一刻收拾好,我们顾不上浑身的伤痛和连日来的疲乏,也没辨别方向,迈步就向前走去,在我们潜意识里这次跌落的地方应该和之前差不多,不论大还是小,都会是个洞穴,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是无所谓的事,大不了走得碰到洞壁再改变方向,可是走了差不多有三百米,脚下的枯骨好不容易稀少了,却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岩石,而且视野越来越开阔,手电光照出去不仔细看都看不见洞壁。我们感觉到了不对头,不过一心只想离这尸骨地越远越好,都没太往心里去,一口气又走了一里多地,两边的洞壁没近反而越来越远。
“这山洞怎么会有这么大?”我疑惑地举起手电上上下下照了一圈,浑身汗就冒出来了,刚才过于慌乱,我们竟然忘了看头顶上是怎么回事,现在才发现上面根本没有洞顶,而两边我们能看到山体也不是什么洞壁,而是两座山陡峭的山坡,也就是说我们从倾斜的石台上跌进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一个洞穴,而是一条峡谷。
认识到这一点我们三个一下子停住脚步,如果和陆可琴他们走得不是一个方向,冒然走下去到死怕是也遇不到他们。
本来以为被那些大脑袋小人带到地方就能见到他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我郁闷得要死,真想大喊一声,可又想到这峡谷中除了恐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可怕的生物,万一一嗓子招来一只恐蜥的大哥恐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只好生生忍住,问陆大川怎么办?
陆大川在附近几个大一些的石头上看了一圈,果断地说:“这个地方太宽,咱们往回走!”
陆大川之前跟我讲过他们以往走散了会做记号的事,所以我对那堆骨头头皮发麻,还是紧跟着他往我们跌落的地方走。
陆大川走得非常快,我还能勉强跟上,胡小明却受不了了,爷爷孙子的乱叫唤。我也知道他伤口疼,可他那叫声实在让人心烦,我心里一窝火一句话脱出而出:“胡大哥,那虫子又没咬到你蛋,你能不能别娘们唧唧的!?”
这话出来我就有些后悔,他比我大那么多,我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正想着要不要给他道个歉解释一下,他一脚已经踢在我屁股上:“以后不许叫老子胡大哥,一叫准没好话。”
见他踢得力气并不大,说话也不像生气的样子,我干脆双手护着屁股几步跳到陆大川前面:“你以为我稀罕叫你,死胖子!”
胡小明又一脚踢了个空,嗷嗷叫着向我扑过来。
脚下乱石太多,我不敢猛跑,抱着脑袋喊:“大川哥救命!”
“不管!看你小子还敢一天到晚没大没小。”
“这话我爱听!”胡小明逮到我补了一脚才甘心。
我揉揉屁股:“好心陪你说话分散分散注意力,就不那么疼了,不说句感谢的话就算了,还打人,真是好心没好报!”
“小屁孩,胖爷我自己就把疼喊出来了,要你做好人。”
我们本来走出去也不算太远,这一打一闹间便走了回来,陆大川和胡小明四处寻找记号,我实在不愿意再看见那遍地的尸骨,目光又不知道该往哪放,干脆仰起头看起了头顶上方,这才知道了我们掉下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些大脑袋小人放下我们的石台只是一块压在一座山尖上的巨大石板,(难怪在上面时我看四周都是一片空旷!),看上去像个巨大的秦始皇帽子被去掉了珠帘,真不知道这是自然界的一大奇观,还是他们有意制作的,至于它为什么倾斜到那个程度还不掉下来更是让人无从捉摸。
我回头看看峡谷另一边这座山的山坡,估摸到我第一次撞击的位置,离地有个五六米,不由庆幸石板够巨大,要是短一些,我们没有对面山坡缓冲,直接掉到谷底的话必定死翘翘了。
看明白这些我目光没有了去处,便在山上漫无目的地溜达,豁然就看见半山腰的绝壁上有两个一尺见方的大字,虽然写得有些潦草,但我还是一眼认出是“东南”两个字。
指给陆大川,他用望远镜看了半天确定是刘鹏留给我们的记号,可为什么会写在离地十几米高的绝壁上?
我们还没想明白,就听到周围一片窸窸窣窣的声响,用手电一照,我的妈呀,白骨堆上、石头缝里无数条恐蜥探头探脑地往出钻……
第二十六章 逃命
看见满地的恐蜥,我们也顾不上琢磨记号留在绝壁上是怎么回事了,陆大川掏出指北针,确定了方向拔腿就跑。我也想跟上,可眼前全是胡小明背上血淋淋的情景和地上那些带血尸骨的样子,浑身哆嗦得站都站不住了,仿佛被人扒光衣服扔在了雪地里,又劈头盖脸浇了一盆冷水。
“狗日的快跑呀!”陆大川窜出去好几步了,见我还愣在当地,跑回来拽住我就跑。我两条腿根本不知道怎么迈步了,被他猛地一拉直直地向地上倒去。陆大川扶着我,冲着跑出去好大一截的胡小明直叫唤:“老胡,快来帮一把,这娃吓傻了。”
胡小明几步窜回来:“不会又尿裤子里吧!”
看着他们大呼小叫的样子,猛然间我像从梦中惊醒似的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娘的,你以为尿裤子是我的专利。”大声喊了一句,我甩开陆大川抓住我的手,撒丫子便窜,他俩硬硬地被我惊着了,转眼我跑出去好几米了,回头看见他俩还在大眼瞪小眼,可着嗓子喊道:“你俩他妈的要等着给人当免费的午餐……”
他俩连窜带跳向我追来。胡小明一边跑还一边骂:“郑爽,你小子真他妈是个怪胎!”
恐蜥又迅速又灵活,站住一下的功夫就往身上爬了,我哪还有心思跟他扯闲淡,拉风箱一样拉动自己的两叶肺,“呼哧呼哧”撒丫子只顾跑。
峡谷中本来就安静,我们慌不择路,六只脚带得骷髅乱滚,满地骨头“哗啦啦”响,感觉像是无数的白骨围着我们翩翩起舞似的,让人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不容易跑得地上看不见骨头了,大大小小的岩石却越来越多,手电光又晃动的厉害,看上去满眼的棱棱角角,一脚没踩好,我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迈步。
满地的石头影响了我们的速度,恐蜥可不受影响,一两分钟的功夫,它们已经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一条又一条你压着我尾巴我踩着你脖子,在我们脚下石头缝里都摞起来了。眨眼间好几条就爬到了我脚上,张着嘴巴,露着尖牙顺着裤腿往上爬,我交换着抬腿又扑又打,还是被一条狠狠咬了一口。
把咬我的那条从身上拽下来,狠狠摔到一块石头上,我踩着石头尖勉强往前跳着,也不敢左顾右望,张嘴喊到:“快想想办法呀你们,我们根本跑不过它们!”
陆大川的声音从左边传过来:“狗日的这么多,什么办法也不管用,跑不过也得跑,停下来就是死!”
屁股后面胡小明气喘得说话都断断续续了:“它们追着……不放怎么……办?我跑……跑不动了!”
陆大川吼道:“咬牙给老子撑住,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可没见你怂过!”
“这次怕……怕是……真不行了……”
我们听着胡小明的声音都不像是他的了,不得不停下来,转过身看见胡小明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跌倒了,赶紧跳回来架住他的两条胳膊。
三个人一停下,脚下的恐蜥往身上猛爬,还好我们的裤腿都扎着,要不然蛋真的要给它们咬了。
胡小明喘着粗气说:“老陆、郑爽,你们不用管我了,快走吧,我是真不行了。”
我看到胡小明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下雨似的往下掉,知道他不该这么差,难道是背上的伤口?想到这我手电往他背上照去,只见他半个后背带屁股湿漉漉的,用手一摸一把血。
“大川哥……”我给陆大川看。
陆大川一声咆哮:“狗日的伤口裂了咋不早说!”
“不要管我,我是真不行了。”胡小明说着就要往地上坐。
“闭上你丫的臭嘴……”陆大川狠狠骂了胡小明一句,用手电光在峡谷中扇面搜索,“得找个地方暂时避避。”
这时我才注意到东南方向的这一边的峡谷比我们原来走的那边要窄很多,且有个“S”形大弯,而转过弯两边山似乎就连在了一起。
“郑爽,你把我背包拿着,我背上老胡,咱们先去那块大石头上。”
陆大川给我指了一下,我看见在我们前方二十几米远几乎靠着右边山壁有一块两人来高的大石头。
胡小明强打起精神望了一眼说:“不用背我,我还能走。”
“别争了,晚了就来不及了……”陆大川说话声音一下变得无比柔软。我听得鼻子里发酸。
胡小明爬到陆大川背上,我在后面一手挎个包,一手帮着托着屁股,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向大石头跑去。
这时我身上也不知道被咬了几口,只感觉到两腿钻心的疼,再看陆大川,两条腿上爬了总有十几条,而脚下又越聚越多,我们也不敢停,只能咬着牙趁迈步的时候用劲抖抖双腿,甩掉一条算一条;这时我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只想着快点、快点、再快点,晚了胡小明命就要保不住了,而二十几米的距离却是那么的遥远,似乎比我二十几年走过的所有路加起来还要漫长……
拼了老命走到跟前,大石头又高又光滑,我们又兴奋又苦闷,兴奋的是看石头的光滑程度恐蜥想爬上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苦闷的是恐蜥都不容易爬的石头我们又该怎么爬上去?此时胡小明已经接近昏迷,又不能把他放到地上,陆大川身手虽好也没办法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爬上两人高的光滑的大石头,我就更不用说了。
围着石头转了两圈,我好不容易找到几块松动的小石块,靠着大石头摞在一起,人还没站上去,已经被恐蜥完全覆盖了,并有两三条借着石块和同伴的身体一下子窜到大石头半截腰,吓得我再也不敢把第三块加上去了,赶紧一脚把两块石头蹬得滚到一边。
这一耽搁,无数条恐蜥潮水般向我们涌了过来,转眼间我们的脚面已经被覆盖,它们的牙齿锋利无比,再结实的鞋也招架不住它们一起啃呀!
“老胡,你坚持二十秒……”陆大川急眼了,把胡小明往石头上一靠,“郑爽快,我托你上去!”
我也顾不上包里的东西了,随手扔在地上,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冲刺踩在陆大川架好的手上,随着他用力一托半个身子扑到大石头顶上,往前爬了几下赶紧掉过头。陆大川已经把胡小明托到了我手跟前,我看着他身上恐蜥簌簌往陆大川脑袋上掉,两手抓他的衣服死命的往上拽。
陆大川放开胡小明伸手就插到衣服里掏出一条恐蜥,然后一手抓一个快被恐蜥淹没了的背包,转着圈在脚下地上一阵猛拖,几十斤的重量拖得要往爬身上爬的恐蜥瞬间散了一半。
死胖子要多沉有多沉,把他拽到大石头上再把两个背包和陆大川拉上来,我几乎累得断了气。
三个人加两个背包,带到石头上的恐蜥总有三四十条,它们窜起来比兔子还快,陆大川忙着查看胡小明伤口,我一个人连踩带踢,在四五个平方的石头面上折腾了十几分钟才把它们弄得死的死跑的跑。
完了又细细检查了一遍我们的身上和背包的里里外外,确定一条也没有了,我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陆大川身边,看他给胡小明包扎伤口。
“怎么样了?”我问。
“血是止住了,可伤口太深,一时半会不敢再剧烈运动了。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咬到?”
“腿上被咬了几下,都隔着衣服不要紧。”
“上点药包起里,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长期的疲劳,好长时间又没吃东西,我实在的懒得动了。陆大川把我裤腿卷起来,给伤口抹上药水,用创可贴好,回头把一包压缩饼干和几块巧克力赛到我手里:“吃点东西,咱们得做点防御措施,让它们爬上来就麻烦了。”
我拆开一块巧克力,丢进嘴巴,嚼了两下歪倒在石头上,让巧克力在嘴里慢慢融化,看着陆大川脱下鞋袜,又把裤腿卷起来,然后清洗腿上的血迹,往伤口上上药……看着看着陆大川和胡小明猛然向石头边退了一截便掉下了,我吓出了一头冷汗,不知道怎么回事,翻身爬到他们掉下去的那一边伸长脖子往下看,没看到陆大川也没看到胡小明,却看到陆可琴披头散发,浑身血肉模糊正在恐蜥堆里挣扎翻滚。
“可琴姐——”我大喊一声就跳下了石头,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却怎么也掉不到底,眼睁睁看着陆可琴淹没在了恐蜥堆中,我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哎!郑爽。”我感觉屁股上重重挨了一下子,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我让你吃东西,你发什么神经?”
我盯着陆大川看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睡着了,还做了那个可怕的一个梦,嚅嗫道:“我梦见可琴姐了……”
“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陆大川叹息一声,扔给我一条毛巾,“把脸擦擦,做个梦也能哭得哇哇的。”
我把嘴里巧克力咽进肚子,擦了一把脸,站起来在石头上走了一圈,看见石头周围居然被恐蜥用身体堆起了一个宽半米,高七八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