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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两人一上一下,分别扣住了蚌壳,相互换了个眼色后,齐齐发力,只听“嗤啦”一声,那巨蚌豁然打开,顿时之间,一股呛人的腥臊味扑入鼻腔,只因这蚌尚未死去,所以此时的蚌肉还在缓缓的翕动着,叫人看了好生怪异。徐云德说道:“蚌越大,肉越骚,这话一点也不假!”
一边如是说着,徐云德抬眼看了看上半扇蚌壳,只见上面光滑一片,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禁欣喜道:“看来咱运气还算不错,阎王泪定然是在下头的壳中,一滴都没有浪费掉。”说着,便以业障短刀,将那大蚌肉壳相连之处,尽数剜了下来,随之抓住一片白花花的蚌肉,用力一揭,随着“嗤”的一声,那一整片儿蚌肉顿时被扯了出来。
可没料,随着这蚌肉被扯下,却见一个紫色的物件“啪啦”一声跌落在了冰层之上。顺势望去,只见竟是一个暗光流转,古色古香,且上下大小一样的葫芦,这葫芦大约有女子秀足般大小!只不过一时间难以看出究竟是什么质地。徐云德“咿”了一声,将其捡了起来,说道:“葫芦?难不成那个神话传说是真的?这葫芦便是那个醉酒仙人的遗物?
叵蓉和钱岩见了,也是大为疑惑,都说大蚌产珍珠,可这只大蚌之中,竟然产葫芦?钱岩说道:“不会是真有神仙吧?这葫芦就是当年他用以装酒之用的法宝,丢进湖中之后,被这大蚌给吞了进去?”
徐云德沉思片刻,却也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摆手说道:“这些事情暂且不去理会,眼下老道的病才是首要!”说着,便将葫芦随意的揣进了怀中,继而再看向蚌壳中时,只见那下面的半扇蚌壳之上,在两壳相连的凹槽处,赫然正有着一汪清凉的净水!
叵蓉此时也瞧见了,连连摆手道:“你们快看呐,是阎王泪,这大蚌里头果真有阎王泪呀!”
徐云德此刻也是满脸的欣喜,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事先在镇上买的瓷瓶,将这些的来不易的阎王类一滴不剩的装了进去,完工之后,方才朗声大笑道:“三件难寻之物,已得其二,接下来就须等葛家那两个小子能否讨来蛇冠芝啦!”
站在旁边的钱岩两人一听这话,顿时不解,叵蓉疑惑的问道:“笨大哥,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三样难寻的药物,我们如今我不就只找到了这阎王泪吗?何来已得两样之说呢?”
徐云德笑着答道:“你俩难道忘了,我们先前在镇上买药的时候,曾路过一个洗澡堂,我是不是找了个大瓷罐,置放在了锅炉房的屋檐下头?”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两人顿时回想了起来,只因当时虽不明徐云德的用意,且又见他似乎并不愿多说,所以只得将疑惑暂且压在了心中,这许久的时间过去,又满心想着眼前的事情,早已有些淡忘,此刻猛然记起,二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那是为了找寻地龙汤所做的准备。
'正文 368第二十三章 第十八节'
'正文'368第二十三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368第二十三章第十八节
三人收拾起阎王泪和那只已然冻僵了的大红鱼,继而再次折回到了镇上!来到那间洗澡堂的锅炉房前,只见此时的瓷罐中,已经注满了清水。
原来那房中热气蒸腾四散,打在了房顶的瓦片上,化作水滴,顺着坡度低落下来,徐云德找准地方,用大瓷罐稳稳的接着,这许久的功夫,已经是接满了一整罐。
钱岩见状,颇为不解的问道:“徐大仙,我记得王大仙所说的地龙汤好像不是个。”
徐云德道:“我又没说这便是地龙汤,要知道,想得地龙汤,必须先备无根水,这蒸汽凝结而成的净水,便是那绝好的无根之水!有了它,地龙汤可就好办得多了!”
这处锅炉房,每日里面炉火不断,使得周围的温度较之它处,都要来的温暖一些,屋子四周非但没有上冻,就连积雪也薄上了许多,徐云德就近找了块大石头,一脚将其踢开。叵蓉两人见了,皆是好奇的凑了过去。
只见那大石块下头,赫然正有着几条粗长的蚯蚓,兀自缓缓蠕动!原来,只因这儿温度偏高,对于蚯蚓等昆虫而言,无疑便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其余地方的蚯蚓,在如今天寒地冻的季节,恐怕早已都是钻进了极深的地底,避寒去了,唯独这处,却还活跃的很。
再看那几条蚯蚓边上,许多呈小圆颗粒状的黄土堆,成片的蹙在一起【就是农村人出身的钱岩见状,顿时认出了那是何物,顿时大喜出声,说道:“快看呐,这儿当真有蚯蚓屎!”
不错,那些小颗粒状的小黄土堆正是蚯蚓的粪便,本来并非什么罕见的东西,可在这等季节,这等关头,它的出现,无疑叫徐云德三人喜出望外。
徐云德一边欣喜着,一边从腰间拿出了小铁铲,将那些蚯蚓粪便悉心的收集到了一起,随之又以相同的法子,在周遭许多石块底下,足足找来了半斤之多才肯罢手!而后,他又就近找了一处,在地上挖了一个一尺来深的泥坑,将这些“新鲜”的蚯蚓粪便与那瓷罐中的无根水一股脑儿的倒了进去。并按照王长贵所说的法子,上下抑扬了九九八十一次。
止手之时,果不其然,只见那泥坑之中,早已是满溢了土黄色的泡沫,不用多言,三人心里皆是清楚,这便是王长贵口中所属的难寻药物地龙汤了。
钱岩见状后,由不住的冲徐云德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徐大仙,我钱岩对你真是打心眼儿里服了!”
徐云德摆手一笑,没有多言,只是从怀中掏出了空的瓷瓶,将地龙汤一并全装了进去,随后方才说道:“时间不早了,妹子想必也等急了吧,咱还是快点回去,将这好消息告诉她跟老道,没准儿老道听了之后,一高兴,病情也大有好转!”
叵蓉与钱岩一同点头,随之三人便匆匆的赶回了矿厂小屋。此时的刘萍,还在涂鸦。正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在她画那些个法器、妖器的时候,多有些记不清楚的地方,每每这时,她都会跑进铜柱之中,仔细的看来,然后再行回去绘画。这么一来二区,二十一个法器与二十个图腾的摸样,竟然全数被她记在了脑中。
正画的兴起,突然门外传来的徐云德的声音,只听他喊道:“妹子,快开门呀!我有好事要说与你听。”
刘萍闻声大喜,急忙抢去开门,见徐云德脸色有些青紫,心知定然是冻的,急忙将门外三人让进了屋子,并一一倒了碗热水递了过去,说道:“外头天寒,快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从刘萍手中接过碗,叵蓉满脸兴奋的将徐云德是如何凿冰抓蚌,如何巧得地龙汤的事情尽数讲了出来,刘萍听了自是欣喜不已,但听到徐云德舍命下冰湖,冻得浑身乌青的时候,却又感动的险些落泪。
没料正躺在床上的王长贵这会儿并没睡着,叵蓉讲的这些也自然被他听在了耳中,只听他低声说道:“徐兄弟,这回可真是叫你费心了,我王长贵此生得挚友如你,纵算哪日去了,也死而无憾了……”
徐云德何时听过王长贵说这些话,顿时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打了个哈哈道:“我说老道,你什时候也学会了说这些麻人的言语了,听得兄弟我浑身鸡皮疙瘩!再者说,你我要想摆脱宿命的枷锁,少了你的话,叫我一人如何成事儿?所以我全力助你,也算是在帮我自己呀。”
一边如是说着,一边走到桌前,随手翻看起刘萍先前画的那些图来,并转过话题道:“妹子,这些都是你画的呀?”
刘萍点头答道:“闲来无事,胡乱涂鸦,也算是解闷打趣了……”
徐云德笑道:“画的真不错,比你大哥我的手笔,可要好上百倍……”可谁当他翻到其中一幅的时候,竟是戛然止声,盯着手中的画看得愣神。
刘萍见状,不明所以的走上前去,见徐云德手中正拿着一幅葫芦摸样的法器图案,开口问道:“徐大哥,这也是铜柱上所刻的东西,你之前不也见过嘛?怎么,难道我画的不对?”
徐云德缓缓摇头,随之伸手入怀,将在大蚌中无意得来的紫葫芦给掏了出来,并将其递给刘萍说道:“我说这玩意儿怎么看着眼熟,妹子你且看这是何物!”
从徐云德手中接过紫葫芦,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自己所画之物,只因这葫芦上下大小相同,且葫芦嘴儿的地方是歪向一旁的,与寻常葫芦多有不同之处!刘萍奇声问道:“徐大哥,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
徐云德说道:“这玩意是我从湖底抓的大蚌体内之物!”随之,便又将钱岩讲的那个神话故事给说了出来。
刘萍听去之后,脸上阴沉不定,质疑道:“事出有因,空穴难来风,神话故事虽然离奇,但那个醉酒的仙人想来极有可能存在真实的原形,只因经过千百人之口传述,其中难免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从而变了质,演化成了如今的神话!”
这时,床上的王长贵却又突然说道:“丫头,你将那葫芦拿于我瞧瞧。”
“唉!”刘萍应了一声,随之连忙将紫葫芦递给了王长贵。
接过葫芦之后,王长贵半眯着眼睛注视了许久,且反复摩挲了多时,方才开口道:“神话之中,关于葫芦的传说多不胜数,但较为常闻的却只有两个,其一便是太乙真人的紫金葫芦,其二则是铁拐李的乾坤葫芦。只是从色彩上看,这葫芦倒与那紫金葫芦颇有些神似!”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开口质疑道:“不论是那太乙真人,还是那铁拐李,都是神话中的仙人,历史中到底是有是无,谁也不敢断言。”
王长贵闻言,却是不在多说只字片言,只将葫芦递给了刘萍,随后却又闭上了眼睛。刘萍见他模样,似乎有些心事,但却又碍于什么,不愿出口。好奇趋势之下,索性问道:“大仙,你是不是有些什么话想说呀?”
王长贵缓缓开眼,慢声道:“这段时间,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但却始终难得其要,心里头着实是有些憋得慌!”
徐云德一听,生怕他又憋出了什么毛病,急忙开口道:“老道,有啥事你何不说出来,大家一同探讨探讨,也总比你自个儿闷在心里头强吧。”
王长贵微微颔首,随即说道:“徐兄弟、丫头,在我说事儿之前,先要问你俩一个问题。那天你们在看了我王家先祖与女妖斗法之后,都是作何感想?”
刘萍两人一听,顿时想起了当日的情形来,脸上皆是惊惧齐生,徐云德开口道:“神鬼难测!”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并说道:“他们的修为,我们根本就难以窥视一二,当真是如同仙人一般呐。”
王长贵长吁道:“在你二人眼中,尚且如此,而要是换做古时寻常之人见了,又该如何?”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与徐云德似乎都像是抓到了些什么。齐齐开口道:“他们见了……定然也会当真认为那是神仙罢……”
王长贵继续说道:“之前丫头也曾说,事出有因,空穴难来风,而倘若那些神话,皆没有原形原事,又会是谁凭空捏造而出的呢?”
刘萍闻言,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但旋即却又是质疑起来,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在佛家、道家之中,仙、鬼、神都是各不相同的,如果那些仙灵神尊皆有原形存在于世的话,这又作何解释呢?”
王长贵道:“佛教本就外传而来,并非本土原有,所以他们所信奉的鬼神与我道教多有出入,这也并不难解!”
想及洋人们信仰的真主,刘萍心觉王长贵所言有理,不由暗自点头。这时,徐云德却又插嘴说道:“老道,你不是说这些时间,一直有个事情难明其要吗?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王长贵叹道:“先前我们所说这些,都是站在寻常人的角度去看待的,而历史之中,集道业大成着却是多不胜数,单我王、徐两家,历经千载百代,少说也有数百高人,如果说寻常人见了那些道术、法器后,惊为天人的话,可他们这些道法极深的修道之士为何也将那些尊为神明呢?术法一途,在这些人眼中,本该是稀疏寻常之事才对!”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哑然。许久之后,首先打破气氛的还是徐云德,只听他说道:“管他仙人也好、凡人也罢,既然想不通,咱又何须非得钻那牛角尖?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准儿等我们把那图腾的秘密尽数解开,法器、妖器全部集齐,这一切或许自然而然的就真相大白了吧!”
刘萍也是点头说道:“是呀,徐大哥说的不错,如今图腾我们已见其二,法器也是寻得了两件,待到全部凑齐之后,那空白的历史也好,仙鬼神是否存真有原形也罢,我们想知道的一切,兴许尽数就不攻自破了!”
话说到了这里,王长贵自然也不好在多言下去,只得缓声道:“极是、极是……”可谁料突然间,徐云德却又惊声叫起,说道:“遭啦,我们已经把那血衣给埋进了赵雅洁的坟里了,难不成还得再行挖来?”
'正文 369第二十三章 第十九节'
'正文'369第二十三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369第二十三章第十九节
王长贵一听徐云德的话,稍稍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们替那女妖建墓?这是为何?”
想及王长贵当时正处于昏迷状态,所以那女妖所讲述的一切,他并不知晓,徐云德点头答道:“是呀,我们却是给那赵雅洁建了一个坟墓,老道你且听我给你细说。”随之又将女妖的身世、来历以及悲惨的际遇等等,尽数讲给我王长贵听。
听完徐云德的讲述之后,王长贵沉默良久,方才长叹了口气道:“冤孽呀!徐兄弟,既然你们已经替她起了坟,如今没隔几日,便又要去挖她坟里的东西,着实有些不妥。”
徐云德闻言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任由这件妖器长眠地底?要知道,这玩意儿以后没准还有用途呢。”
王长贵道:“徐兄弟且莫着急,我有法子解决此事!”说着,便见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道字符,随之竟然是三下五除二的将其折成了一个精巧的纸人。刘萍等人见状,皆是大惑不解,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这纸人能派的上什么用场啊?”
王长贵一边将纸人递给刘萍,一边说道:“丫头,你须当用朱砂在这纸人上写着那女妖生前的名字,然后在找条大河,将其放在河边,上三炷阴香,口中喊它名号七七四十九句,随即立马把这纸人丢于河中,不沉的话,就将其打捞上来,拿去替换血衣便可。一旦见之沉底,则须再找一根长竹竿,上头绑着铁钩,在水下胡乱搅动几下,钩上什么便是什么,用黄布包好后,再去掘坟,用这东西换过血衣。”
徐云德闻言后,颇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法子,怎么我以前从没听说过呢?”
王长贵答道:“古时常有客死他乡、亦或者是横死战场之人,尸首难寻,其家人便会以此法替其建墓,天下河川尽数相连,将写有死者名号的纸人放在水边,并不停的喊着死者的名字,喊声随着河水传至五湖四海,死者亡魂自然会听到,若能前来,且见有阴香缭绕之处,他必然会以为纸人便是它的躯壳所在,附身上头之后的纸人便不会沉于水底,而若不能归来的话,纸人遇水即湿,沉入水底,法术也随之失效,这时候就必须有一替换之物,道家讲首次方显大缘,是以用那第一样打捞上来的物件与死者定然极具缘分,用它来替代死者的躯壳,再好不过。这便叫做替尸潜入墓,魂归则安息之法。”
众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