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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承认错了,那事儿千万别再提了成吗?”王殿臣道。
宁陵生叹了口气道:“怎么做活儿不难,难的是得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我紧跟着道:“宁哥,得让他们接受教训对吗?”
我特意加重说了“教训”二字的语气,宁陵生扭头看了我一眼,突然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宁哥,如果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我支持你。”
王殿臣道:“你两别打哑语成吗?到底想到什么了?和我明白说一声呗。”
宁陵生道:“殿臣,你记住一点,如果我进了一座城市直接住进了旅馆或是招待所,这就说明我压根没有想过修庙。”
89、饭局 为喵女玉佩加更
“大哥,你和这些人阴奉阳违,他们会不会给咱们穿小鞋呢?”
宁陵生轻蔑的哼了一声道:“越是这种人,越是敬畏神佛报应。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报复我的念头。”
我道:“宁哥,既然你已经有办法了,就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呗。”
宁陵生点点头道:“一定要配合好了,必须得让这些人得了教训还没处声张,这就是我来陵城的工程。”冬巨东扛。
宁陵生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当你认定他是心高气傲的高人时,他会愿意为了几千块钱去替人供“床鬼”解决人夫妻生活“不协调”的琐事,当你觉得他是个心怀慈悲的善人时他毫不犹豫拒绝你惩罚恶人的打算,当你觉得他性情复杂、深沉时他突然又很有正义感的为了素不相识的普通百姓去“惩罚”手握实权之人。
反正我是真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签署了合同第二天。领导班子的成员请宁陵生吃饭,我和王殿臣“有幸作陪”,对方来了三男一女,都是四五十岁年纪,衣冠楚楚、气场强大,一看这级别就小不了。
对方职务就不细说,犯忌讳,免得因为这些小事被封了帖子,总之三人是当地某局一把手,一人是市委二把手,可以说宁陵生这面子海了去了。
那位二把手叫金海生。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虽然级别属他最高,但气势上他最不像是领导,不过这不妨碍另外三人以他马首是瞻。低头哈腰的跟着金海生,与之对话时决不让这个小个子扬起头,所以三人都得弯着腰,眼见此情此景我的感受是在这种地方上班,个子矮其实是一种优势。
办酒宴之地倒也没有超出标准,就是在招待所的食堂,不过菜就摆了一桌子,各类海鲜肉食,进口瓜果蔬菜,总之都是市面上不常见的食品。
金海生最先开口说话,他端着杯子道:“宁总千里驰援我们很受鼓舞。今天咱们不谈工作。就是为了给宁总接风,你责任重大,所以工程开展前一定要把状态调整到最好,我呢也不是虚头巴脑之人,工作过程中如果有需要你尽管提,我这边是一路绿灯。”
坐在他左手白白胖胖的男人道:“既然金市说话了,那我也小小的表个态,我一定尽全力为宁总协调工作,总之务必在最快时间内把庙址定下来,工程能够尽早展开。”
随后众人中唯一的女性说话了,这人四十多岁年纪,但长得用今天比较流行的一种说法叫“轻熟女”范儿,就是兼具成熟女性的魅力和年轻少女的活力,但这个人说话却是最不中听的,她微微一笑道:“宁总的本领我肯定是不怀疑的,但我却不明白,这种事情靠修一座庙就能搞定了?”
金海生语调不阴不阳的道:“姚局,既然咱们请了宁总,这些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
这两人在“打哈哈”,其实姓姚的老女人是替金海生说的这句话,这就是典型的“官场说话方式”,领导有疑问,一般都是下属来发问,这样的好处是既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又不得罪人。
宁陵生微微一笑道:“咱们有句老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修庙其实就是一种向上天祷告的手段,至于说灵或是不灵,在庙修好之前没人能给出确切答案,我们唯一能决定的就是这座庙修或者不修,您说呢?”
宁陵生的回答虽然听似“软绵绵”但其实“很霸气”因为他说的话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这庙你爱修不修。”
金海生是老江湖了,当然明白宁陵生的意思笑道:“宁总啊,我们姚局长的意思是对你做的工程感兴趣,因为我们多多少少都懂一些风水之术,老实说家里修祖坟、盖新宅也都请过风水先生,所以想知道修庙对于这件事到底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这可不是质疑,而是探讨。”
宁陵生微微一笑道:“几位从年纪上是我长辈,从身份上是我领导,所以我很尊重四位,但在修庙这件事上我觉得你们根本就是外行,所以没有讨论的必要。”
坐在金海生右边一人脸色一变道:“你……”
不等他后面的话说出口金海生哈哈一笑道:“宁总说的没错,道理确实是这样,有本事的人都有傲骨,我相信这件事交给你肯定没有错。”
他这么一说,别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宁陵生点点头道:“谢谢领导信任,其实我也知道几位担心的什么,我们这行良莠不齐,骗子多过懂行人,有质疑不为过。”
“其实对你们修庙这行我也有所了解,我知道吃这碗饭最多的是何楠人,但听口音你们似乎又不是那边的。”
“领导说的没错,如果把修庙看成是一件工程,做这行的确实是何楠人为多,但我做的可不是工程。”宁陵生淡淡的道。
“这挺有意思的,修庙不是工程难道还有别的意义?”金海生左手那人笑容有点古怪,说不好是嘲笑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宁陵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停转动手里的杯子,之后他将杯子轻轻一顿道:“抑郁而多有虚汗、性情暴躁、执拗,不易与之交流,夫妻间常有争吵,何解?”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一愣刚要琢磨这其中有何深意,就听宁陵生继续道:“至亲老弥而体弱,忧愁家事,亲子欲尽孝而不能近,何解?”
“夫多忧愁,酗酒、事业不前,子不与之亲,做尽好人却又枉然,何解?”说罢宁陵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不再说话。
我暗道:不好。难道宁陵生精神出了问题?包厢里一时静的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听见,估计这些领导用不了多一会儿就要发飙了。
可奇怪的是这四位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最后还是金海生举起了杯子道:“来,咱们敬宁总一杯。”
话音刚落他有身边那人居然就要站起来给宁陵生敬酒,随后看大家都没动,他有些尴尬,抬了一半的屁股在空中悬停片刻后又坐了回去。
按道理说领导敬酒就算形式上至少站起来应答一句,但宁陵生不,他比四位领导坐的还要稳当,端起杯子微微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话简直**到了极点,王殿臣都傻了,而宁陵生则稳稳将一杯酒喝的涓滴不剩,随后那四人才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按中国人敬酒套路,酒桌上应该是晚辈敬长辈,只有等长辈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才能轮到晚辈喝。
这四位领导全成了宁陵生的晚辈,而且这四人不但没有丝毫不愉快,表情上看甚至还有些诚惶诚恐的意思,这下我更加吃惊了,难道宁陵生之前说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是有所指的?
随后这四人再也没有了刚见面时那自信满满的状态,甚至对我和王殿臣都客客气气,一顿酒金海生喝醉了,他搂着宁陵生的肩膀醉醺醺道:“兄弟,只要你能把这件事搞定了,老哥我以后对你绝没二话说,你就看我和你怎么处。”
“领导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漂亮了。”宁陵生道。
送走了他们四人后宁陵生望着驶入夜幕中的小汽车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招待所,我跟在后面问道:“宁哥,这件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不用着急,明天金海生回来找我的,到时候我会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每定一次风水,就有一位大人物要倒霉。”宁陵生口气有些阴森道。
90、买棺材 为喵女玉佩加更
当时宁陵生的表情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是绝对的王者,他能掌握所有人命运沉浮,什么叫“不怒自威”,我终于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
“对了大哥。刚才在席间你说了那三句话之后,这四人立马就变老实了,能说说这三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吗?”王殿臣道。
宁陵生笑了道:“想要让这些人服气,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相信你确实有不可言述的本领,这三句话起到的就是这种作用。”
“你具体说说呗,到底是咋看出来问题的。”冬巨东血。
宁陵生道:“这其实一点都不复杂,说白了就是看三人面相,以此断定身边人状态,我问的每一句‘何解’其实就是对应除金海生以外的每一个人。第一句‘何解’问的是坐于金海生左手之人,此人额头饱满,面相好。可是他的发际线看起来十分的不整齐,作为一个领导,外表的整洁、端庄非常重要,所以他肯定不是一个邋遢的人,发际线之所以不整齐是因为天生如此。”
“这类人大多聪慧、灵敏、但有一种本性是他无法克制的,就是**,这类人的私生活大多不太检点,好追蜂引蝶,而此人皮肤紧而干燥。眼睑浮肿,这是典型的肾衰之状,个中缘由就不用明说了,陪伴这样一个男人生活,他妻子的心情可想而知。既愤怒,却又没法与之离婚,长时间的压抑必然导致其身体虚弱,性情敏感暴躁,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好淌虚汗,易怒、夫妻间吵架自然是经常之事了。”
以发际线判断人**强烈是非常准确,之后没几年我亲眼见证了两位发际线混乱的世界级名人是如何在混乱的私生活上栽跟头的,这两位一是美国总统克林顿,二是万人迷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两人的发际线都属于特别混乱的,所以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和万人偶像。但两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以及和他们身份相匹配的性丑闻。
听了宁陵生丝丝入扣的分析,我连连拍手道:“果然精辟,说的太好了。”
“而我第二个‘何解’问的是金海生右手边那位,此人脑门尖瘦,这叫上停羸弱,是典型的福薄之相,上停主青年运势,也就是15…30岁之间,这个年龄段运势低会有三种状况,事业停滞、姻缘不顺、求子不成,而此人双眼下眼睑肥厚,晦暗无光,此处是子女宫所在,眼睑肥厚则子女缘薄,此人断然是求子不成。”
“到了这把年纪膝下无子肯定会被家里老人埋怨,甚至是嫌弃,他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有兄弟姐妹,一家人唯独他不生孩子,这地位可想而知,父母和他之间肯定是心生嫌隙,这就是欲行孝事而亲不欲近的道理所在。”
这个分析也是字字入理,我和王殿臣就像小鸡啄食一般连连点头。
“第三个‘何解’就更加简单了,那位姚局一副丹凤眼,原本眉毛淡而不显,却非要勾勒的向上挑起,这叫引人眉,看面相容易让男人产生非分之想,此人上位手段也就是靠个枕头功,而刻意画出这种眉毛的人也有性格强势,好胜心强的特点。”
“所以当她的丈夫要么让她心服口服,臣服于己,要么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窝囊废,从姚局意气风发的神态看来她丈夫只能为后者,而愁闷的男人大多酗酒,但是对于孩子家庭肯定会百分百付出,否则这个女人也不会和他凑活在一起,而丈夫自然会在孩子面前抱怨姓姚的,天长日久孩子肯定会对母亲心生不满。”
“大哥,不得不说你真是洞悉人性,否则即便看出面相来又能如何?”
“这不是看面像,最多算是以点断面,根据对方五官特征,行为特征推算一些个人信息。”
“宁哥,关于金海生的消息你为什么不说呢?”我问道。
“因为……”说到这儿宁陵生笑了笑才继续道:“我等他来找我。”说罢他冲我两挥了挥手道:“睡觉去吧,酒喝多了我头疼。”
“大哥真是太厉害了,这就是三十六计中的暗度陈仓。”
“你有没有文化,这应该是三十六计的声东击西。”我讥笑道。
“这怎么能是声东击西呢?他点出三个人的问题,表面上看是针对这三人的,其实是为了金海生,这不是暗度陈仓吗?”
“你理解有误,正确的理解是宁哥抛出这三人的事儿其实是为了拢住金海生,这不就是最典型的声东击西吗?”
“要我说暗度陈仓和声东击西效果其实都差不多。”
“你就是强词夺理。”
“不是我强词夺理,而是你说不服我。”王殿臣笑着道。
由于喝了酒,闭上眼我就睡到了大天亮,一看时间都快到上午十点了,赶紧起床洗漱,王殿臣还睡的呼噜大响,我连喊几声他都迷迷糊糊的答应,于是我去餐厅喝了点稀饭算是吃过早饭了,返回房间时我看到宁陵生房间门一开,金海生表情凝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压根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低着头一路急匆匆的穿过走廊从楼梯离开了。
宁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牛逼,我跟了他这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多少长进,想到这儿我暗中叹了口气推门回到自己房间。
再看王殿臣人已经不在了,这小子我走的时候还睡的呼呼大响,等我回来人已经没影,他去哪儿了,按道理我应该能碰到他。
正当我有此念,就听门一响王殿臣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去哪儿了?”我道。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大哥让陈升叫我去他房间,结果你猜我看到谁在里面?”
“金海生呗,还能有谁?”
“成啊,你现在也能掐会算了。”
“别废话了,宁哥叫你去干嘛?”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让我去城东一家寿材店去买棺材。”王殿臣一句话把我说愣了。
“让、让你去买棺材?为什么?”我道。
“谁知道呢,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到时候我们要把这棺材埋进街中心那个花圃里,而且还要办一场仪式,我是真搞不懂了。”王殿臣无奈的摇头道。
“这话是宁哥当着金海生的面说的?”
“是啊,而且宁哥在说这话的时候金海生不停的点头,看样子应该是两人商议后的结果。”
随后我两没有说话,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我道:“也别乱猜了,宁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打算,你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了,大哥说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办好了。”
人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心里,看别人倒霉心里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愉悦,所以我和王殿臣不是为了替天行道,就是想知道究竟哪位“老大”要倒霉了,于是开开心心的出了门,打了一辆黄面的前往城东。
城东是陵城的殡仪馆所在,所以有白事一条街,于是我们没心没肺的走进临街一家铺面王殿臣道:“老板,棺材多少钱一副?”
屋子里有两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在下棋,听了他的问话老人头都没抬道:“火葬场边上买棺材,你咋想的?”
王殿臣用手挠了挠头道:“好像是有点别扭,大爷,你们这儿有卖棺材的人吗?”
“这年头城里人躺了棺材上哪埋去,寿材店早就不卖棺材了。”
“老爷子,您能帮咱们想想办法吗?我们必须得买到棺材。”王殿臣有些无奈的道。
91、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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