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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断了半天也没见对面的女子回话,抬头才看见,她静处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样子比我还恍惚,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她的目光柔和婉约,似乎能看透一切,但我一点都没感觉不习惯。
“你太拘礼了,难得月下觅知音,请坐。”女子似乎也回过神,嫣然一笑落落大方的说。“我叫穆汐雪,不知道你贵姓?”
“秦雁回。”
穆汐雪看我的目光还落在那古琴上轻声问。
“你认得这琴?”
“不……不认得。”我皱着眉头很茫然的摇着头。“可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惜记不起来了,对了,请问,这琴叫什么?”
“君悦!”
我口里细细念这这琴的名字,手不由自主的抚摸在琴身上,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当手指触碰到琴弦时,感觉有一股透彻心扉冰凉,很好奇的笑了笑。
“这琴弦好特别。”
“是用冰蚕丝所做。”穆汐雪回答。
我一愣重新看了看手下的古琴,很欣喜的看着穆汐雪。
“伯栖山,……有木,名伯桑,断刻伏羲凤形,有冰蚕,长五寸,黑色,有角有鳞,以霜雪覆之,然后作茧,长一尺,其色五彩,织为文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冰蚕弦的琴。”
或许是太震惊,我轻轻拨动着琴弦,单一的琴音在房间回荡,突然有些懊悔,秦一手藏书中那么多琴谱我居然一本都没看过,否则真想在这古琴上操曲一首。
正在暗暗惋惜,忽然感觉手背柔暖,回神才发现穆汐雪的手轻轻按在我的手上,被一个陌生貌美的女子握着我的手,我居然没有心跳加快,在穆汐雪触碰到我那刻我心里一片宁静和舒适,我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我教你弹琴。”
穆汐雪的话很少,但每一句都能说到我心里最软的地方,就如同她的目光,可以轻易的看透我一般,她就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我能闻到从她身上隐约传来的体香沁人心扉,但没有丝毫杂念。
在她的带动下,我笨拙的手指拨动这冰蚕弦,一曲袅袅音响彻房内,我就静静的坐着,任由穆汐雪纤长白皙的手引导着我拨动琴弦,我侧头去看她,穆汐雪一脸柔静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绘的美,她拨动着琴弦,那一刻我承认,她也拨动了我的心弦。
我连忙缩回手,琴声戛然而止,我有些无所适从的避开她的目光,我想起了越千玲,可我始终不愿意承受,我心里竟然还想着穆汐雪!
这是不可能的事,我认识她前后才片刻时间而已,我心烦意乱的坐到香案旁,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我怎么也站不起身,不知道是留恋那动听的琴声,还是那操琴的女子。
“我这手怕是污了这古琴的雅韵,如果不打扰,可否请你弹奏一曲?”我笑着问。
“汐雪又怎么能拒你的要求,高山流水今犹在,君悦琴在此,你累了,汐雪为你操曲一首,你听完再走。”穆汐雪空灵的声音传来。
我盘膝坐在香案前,对面的穆汐雪轻抚摸着琴身,走到琴前坐了下来,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房间响起,琴声委婉券券而来,拨弦之声越发铮然,初颇缠绵,后又激扬,袅袅琴音不绝如缕,能动九州鸾凤。
琴声悠扬婉转,那琴声似乎不是传进我耳里,声声不绝全落在我心上,空旷而豁然,好久没有这样宁静和惬意过,在那寥寥香薰烟雾的缭绕中我渐渐闭上眼睛睡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我有些睁不开眼,屋里还弥漫着香薰的味道,可房间里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如果不是那古琴还摆放在那里,我还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
我还能记起昨晚那曲的旋律,只是再也没看见穆汐雪,我本来打算等她回来问问那曲的名字,搓揉的双眼我走到屋外,放眼桃花满山,好一个惬意的地方,我淡淡一笑,回头再看看那林间琴屋,然后我愣在原地。
琴屋上方篆书铭刻着两字。
弦歌!
我顿时清醒过来,赵治曾经说过,弦歌想见我。
弦歌不是一个人。
弦歌是这间琴屋的名字!
第二十三章没人见过的女人
我很肯定赵治说的没错,弦歌想见见我。
我仰着头看着琴屋上的两个篆书,弦歌。
这间琴室就叫弦歌,这间琴室想见我?!
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是这间琴室的主人想见我才对。
我想起昨晚那个梦幻神秘的女子,穆汐雪。
我站着山顶等到中午也再没见有任何人来过,我快步下山,赵治坐在草坪的长椅上,看佣人给大象洗澡,神情很憔悴,嘴角斜叼着一支烟,忘记了去点,看他双眼布满血丝,多半一夜没睡。
“山顶住的人是谁?”我站在他面前急切的问。
“山顶有人住?”赵治说话的时候,嘴角的烟上下起伏。
“你说过弦歌想见见我,可带我到这里,我就见过许东正,弦歌是一间琴屋的名字,不可能一间房子想见我,那琴屋里住着的是谁?”
赵治用很诧异的眼光盯着我,慢慢从嘴角取下烟。
“你确定昨晚在山顶的房子里见过人?”
说时候我到现在已经不是太肯定,可我身上还有在琴屋里留下的香薰的味道,我甚至清楚的记得那个叫穆汐雪女子的一颦一笑,和那宛如天籁声声不绝的琴音,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赵治站起身一句话没说走在前面,看我呆立在原地,对我晃了一下头,示意我跟着,许东正的房子的确是大,我和赵治徒步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门口,里面到处都是穿梭巡逻的守卫,如果不是许东正点头要见的人,相信苍蝇都很难飞进去。
走到大门口,赵治点燃嘴角的烟,仰头吐了一口烟雾,我顺着他目光抬起头,弥漫的烟雾中两个硕大有力的大字。
弦歌!
我的眉头皱起来,样子有些慌乱,旁边是赵治很平静的声音。
“许叔这套房子的名字就叫弦歌,外面的人都知道,能来这里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久而久之大家习惯把许叔要见的人,叫做弦歌要见谁。”
“这名字是谁取的?”
“……”赵治愣了一下样子也很茫然,摊着手回答。“我不知道,从来没问过许叔,反正我来的时候这房子就在了,你可以去问问许叔。”
我还没等赵治把话说完,转身就向屋子里跑去,在门口遇到萧连山,看我一脸慌乱,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没时间搭理他直接冲上二楼,门都忘了敲门推门进去。
“后山山顶的琴屋里住的女人是谁?为什么这里叫弦歌?”
许东正手里拿着的氧气罩掉落在地上,昏暗的目光中顿时充满的亮。
“你……你在山顶见到有……有女人?”
“对!昨晚我在琴屋睡了一晚,我记得那女子叫穆汐雪。”我点头回答。
“穆……穆汐雪?”许东正疑惑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回答。“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说过,这里除了我邀请的人,不可能有人能进来,更不用说是一个女人,至于后山除了我就没人可以上去,你是不是看错了?”
“哥,你昨晚和一个女人在山顶睡觉?!”萧连山目瞪口呆的从旁边探出头看着我。
我一把将他的头按回去,听完许东正的话,我对昨晚的记忆开始不是太确信,如果按照许东正说的那样,山顶是没人的,那昨晚我见的穆汐雪又是谁?
“那……那这里为什么叫弦歌?”
“我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
许东正疲惫的靠在轮椅上,喘着气回答。
“我不是告诉过你,二十四岁的时候被人追杀,走投无路幸得贵人相救,不但救了我的命,也指点了我,这套房子就是贵人留给我的,我住进来的时候,这里就叫弦歌。”
我六神无主的转身就走,萧连山跟在我后面,一直在追问我昨晚的事,我现在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按照我下山的原路跑到山顶,琴室依旧还在,我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和昨晚一模一样。
萧连山走到香案前,随手一摸看看指头。
“哥,这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萧连山把指头伸过来,我看见上面是一层厚厚的尘灰,在香案上有萧连山指头抹过的痕迹,我皱着眉头走到古琴的旁边,迟疑的伸出手拨动一根琴弦,苍古、灵动的琴声把我从疑惑中拉了回来,昨晚我的确听到过这琴声。
只是震动的琴弦上荡起细微的灰尘,在阳光下特别的醒目。
这琴已经很久没被人弹过了。
我揉着额头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我虚幻,离开琴屋我边走边回头,直至那间叫弦歌的琴屋隐没在盛开的桃花中。
“哥,你是不是昨晚见到鬼了?”萧连山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你还睡了一晚上……你该不会和女鬼睡了一晚上吧?”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我不招惹鬼就是好事了,还有鬼敢来招惹我?”
“那就更麻烦,就是说昨晚你和一个女人真睡了一晚上。”萧连山憨憨的说。
“你……我说我睡了一晚上。”我无力的揉着眉头哭笑不得的说。“你才认识我啊,我怎么可能和……我说今天你是怎么了,老是纠结我和谁睡,我是那样的人嘛?”
“也是啊。”萧连山笑了笑,挠着头告诉我。“昨晚千玲包扎好伤口,你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我看见她抱着一把木梳睡了一晚,半夜嘴里迷迷糊糊说梦话,叫的全是你名字。”
我脸一红,想起有一天没见到越千玲了,让萧连山带我去,见到她时越千玲胳臂缠着绷带,一只手很笨拙的梳着头,陈婕居然也在,看我进来,越千玲很高兴。
“昨晚你去哪儿了?”
我徐步走进她身后,透过镜子,看到那副被夕阳余晖映红的脸庞,本来浮躁的心绪,顿时觉得宁静下来,我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谎,可现在我也不清楚昨晚到底都做了什么我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木梳。
“你不方便,我帮你梳头吧。”
越千铃一愣,淡淡的笑着点头,此时,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与以往的不同。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不言不语,与刚认识她时仿佛判若两人,没了那张扬跋扈的气势,她真真的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女子。
我轻轻的梳着她柔软的青丝,忽而看到越千铃在偷笑,我便问她。
“怎么了?”
“想起一首诗。”越千铃看着镜子里的我,喃喃的念。“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我就是再愚钝也能明白这诗句的意思,顿时觉得微微脸红,手僵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越千铃却慢慢的站了起来,回过身,我看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竟不敢直视。
良久,越千铃见我不动也不说话,便将头轻轻的靠在我胸前,手慢慢环上我的腰,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我心里窜入四肢,我只觉得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却舍不得推开她。
越千铃埋首在我胸前,娇羞的说了句。
“你以后会天天给我梳头吗。”
我傻傻的愣在那里,手臂竟然不自觉的将她环抱在怀中,越千铃笑了一笑,抬起头,见她咬着下唇,像是要跟我说些什么。
“我……”我刚准备说话,却感到唇畔上一丝甜腻,清新的发香由鼻直窜大脑。刹那间,只听到大脑嗡的一声,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待我反应过来,越千玲闭着双眸嘴唇轻印在我双唇上,酥麻的感觉溢于言表。
“哥,我刚才听……”
萧连山心急火燎的推门进来,看见我和越千玲相拥在一起,顿时很尴尬的想要退出去,越千玲面红耳赤松开我,抿着嘴唇坐了回去。
“怎么了?”我故作镇定一本正经的问。
萧连山憨憨一笑,走过来兴奋的说。
“哥,我刚才听外面的人在议论,说是这房子的主人要让你接管一切?”
我点点头,把昨天见许正东的事告诉了越千玲和萧连山,两人的反应如出一辙,都支持我接手许正东的位置,不但救了人,也在泰国算是站住脚了,再也不用怕容亦这样的人,而且有了权势,在泰国找卧虎兵符也方便的多。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赵治神情焦虑的站在门口,说许东正要见我,过了今天他就只有一天的寿命了。
“你考虑好了吗?”许东正见到我开门见山的问。
其实昨晚我想了很多,特别是在刚才看见越千玲之后,前路凶险就靠我们三个怎么都有些勉强,如果我接手许东正的位置当龙头大哥,至少能保证越千玲和萧连山的安全。
“好,我答应!”
赵治在旁边长长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我微微点头。
许东正再次把那枚铜钱拿出来,我迟疑了一下接到手里。
“洪门有洪门的规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龙头老大,内外八堂十六名大爷任由你调遣,赵治是内八堂刑堂大爷,他会协助你掌管洪门,事不宜迟,我立刻通知他们来,今晚就把仪式给办了。”
第二十四章霸者之道
许东正的威望和赵治的效率都让我感到很意外,我下午才答应接手当龙头老大的事,等到晚上在房子一楼的大厅里十六把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个个年纪都不小,我下去的时候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明白毕竟是掌管二十多万人的黑帮,我一无功绩二无资历,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突然坐到龙头老大的位置上,相信除了许东正,下面这十六个人没有一个服气的。
赵治搀扶着许东正下楼,十六个人齐齐的站起来,在他们眼里只看得见许东正,看不见我,今天是这样,我猜想以后还会是这样,突然有些后悔,我或许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
洪门龙头的交接仪式传承已久,一共有四个步骤,混黑道的都讲信义,按照规矩仪式完成,我就是新的龙头大哥,不过看着这十六个人冷漠的眼神,我就明白,这终究只是一个仪式,走走过场而已,对于他们没有任何约束力。
在大厅摆着祭坛,第一步是开坛仪式由许东正主持,在场的十六个人都需下跪,我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看着他们一脸不服的跪下,我如坐针毡,然后是我单独上香,紧接着刑堂大爷赵治提红柄大刀,以刀背轻拍我的前胸后背,大声传谕洪门三十六誓七十二例。
最后一步是斩凤凰,就是寻常说的滴血为盟。
赵治刚提起一只生猛的公鸡,忽然外面有人跌跌撞撞跑进来。
“越小姐和萧先生不行了!”
我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想都没想就往外面冲,赵治一把抓住我手臂,在耳边认真的说。
“就差最后一步,你现在走这仪式怎么办?”
“能等就等,不能等换个时间再说。”我甩开赵治的手冲了出去。
我跑回到他们的房间,陈婕居然也在,越千玲和萧连山被好几个人按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我都没有时间问陈婕这两天去什么地方了,冲过去拨开床边的人,越千玲和萧连山都面色苍白,额头不停流着细细的冷汗,整个头发像刚洗过一样。
我把手分别放在他们额头,烫的要命,越千玲胡言乱语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表情愤恨充满了戾气,死命用头撞击着床,如果不是有人按在她,早已头破血流,我手按在她皮肤下,有很多细细尖锐的东西刺着我的手,我掀起她的衣袖身体上全是起伏的血点。
“他们这是中了降头。”陈婕很肯定的说。
萧连山的情况和越千玲一模一样,我连忙找来两张纸,把越千玲和萧连山的八字写在上面,再让陈婕去摘来桃树枝,绑成十字型,把他们两人的八字贴在上面,用纱布缠绕成两个人型,再用替魂术将他们的魂魄收在人偶里,拿针刺破中指分别在他们额头画下五雷撼天符,越千玲和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