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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旱烟袋老汉跪在地上一边不停的磕头一边哀求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死了归不了家的放我们走吧;;”
“小兄弟求求你求求你;;”
“放我们回家吧;;”
旱烟袋老汉一开口其它“人”都七嘴八舌的哀求起来说实话我是山里人对那些辛苦劳作的庄稼汉有种与生俱来的同情但鬼和人是不一样的人说话的时候还能从他表情眼神里分辨话的真伪从鬼身上辨别不出。这些“人”哀求的凄惨我心里软一时间却又不敢全信在原地犹豫起来。
旱烟袋老汉年纪最大好像是个领头的他惧怕狗头灯不敢靠近在那边跟我解释。他说他们这帮人有方家峪的还有三阳坡的都是附近百八十里内山村里的人。
“咱们死在这儿有六七年了被法物压着脱不了身;;”旱烟袋老汉朝身边不远的地方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土层里隐约埋着几根木桩碗口那么粗露出地面有三寸高被土屑杂草覆盖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木桩是柏木断面雕着几个青面獠牙的鬼头用清漆涂过十年八年之内是烂不掉的。
“五仙观的五鬼桩”我皱皱眉头五仙观是解放前横行山区的一个邪庙聚集一帮心术不正又恶贯满盈的神汉抗战的时候投靠过日本人做了不少恶事名声臭的要死提起来让人牙根发痒。抗战胜利五仙观马上遭到围剿除了寥寥几个侥幸落网的剩下的全被枪毙。
看到地里埋的五鬼桩我恍然大悟这些人被五鬼桩压着死了之后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再过几年执念变淡会彻底消失在世间。
“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这帮人很可怜心里的抵触顿时少了很多。
这帮人跪着不动旱烟袋老汉直起身子把事情讲了讲。这个事儿是在七八年前那时候鬼子还没投降山区里的游击队和根据地很多老百姓巴望早点打走鬼子明里暗里很帮着游击队因此很多山里的村子都受过鬼子残酷的报复和围剿。旱烟袋老汉是方家峪的人七八年前一队日本鬼子在伪军的配合下到山里招人说良乡那边修炮楼需要民夫修炮楼的每天有白面馍馍吃。
那时候的人恨死了鬼子宁可饿死也不会吃这碗饭任凭翻译说的天花乱坠一个应征的都没有。最后鬼子强行从村里掳走了四五十个男人。
这些人被抓走之后才知道除了方家峪还有几个村子各被抓了不少人被抓的民夫全部集中在一起而且根本不是去良乡修炮楼。
“那些畜生把咱们抓到这儿。”旱烟袋老汉回身指了指山背道:“来挖地道。”布司司弟。
小日本不知道要干什么一些工兵配合民夫在山下面不停的挖掘地道挖了一年多谁也说不上究竟挖到哪儿了。在这里呆的日子久了民夫也多少了解一些情况一年多以后小日本可能打算放弃这个地方抽走了工兵部队还炸毁了山下部分被挖出来的地洞和通道。
这个事情其实是很奇怪的因为日本人修的不是正规的军事掩体也不是什么建筑工程反正是朝死里挖。挖掘过程中五仙观也来过几个穿道袍的人拿罗盘在下头捣鼓。
在施工最后一个月里民夫都被闲置了一些人私下说下头可能挖出了什么东西。山下头是一条主通道两边有大大小小的洞民夫平时吃住都在洞里不准到地面上来。被关在地洞闲置期间每天都能看到大队的日本工兵在主通道进进出出。
“他们挖出了什么东西”
“谁都不知道。”旱烟袋老汉摇摇头这个事日本人做的很隐秘他们快要撤走的时候破天荒的把所有民夫都驱赶到地面上露天看管起来。旱烟袋老汉心眼实在不过此时也能猜测出来日本人肯定在下面挖到了东西不想让任何民夫看到这些所以刻意避开他们。
我本来只是为了问清楚旱烟袋老汉他们这帮人的底细和来历但是听他讲起这些之后觉得日本人所做的是件很神秘的事所以追着问让旱烟袋老汉继续讲下去。
“小兄弟跟你商量个事。”旱烟袋老汉唯唯诺诺跟我道:“老汉看得出小兄弟你是个有本事的等事讲完了你能不能把那个劳什子桩子给挖出来;;咱们都是死过的人了不巴望再还阳想回家看看看看咱们的村子;;”
“一定。”我不假思索:“算你不讲我一样放你们走。”
“那是天大的恩情了咱们都念小兄弟的恩;;”
“你们在这里挖了一年多中间没挖出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小日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事难说。”旱烟袋老汉道:“鬼子从来不把咱们当人看会跟咱们说这些话不过来这里干活干到两三个月的时候五仙观的两个人到下头看地洞里阴潮他们吃饭的时候喝了酒嘀嘀咕咕的咬耳朵咱们村的六子模模糊糊听他们说鬼子在这里挖山是为了找一辆马车。”
“马车”我猛然听到这个信息心头顿时一震:“什么马车”
感谢大家
三脚羊的生命很顽强,被丢弃后一般都不会死。篮色;这是天注定的奇物,从小知道借助一切外力去修行。修行这个事情,很玄奥,人会修行,那些山精野怪同样也会。俗语说,人是万物之灵,在修行上占了很大便宜,而山精野怪至少要苦修很多年,才能生出灵智,然后化形也是化成人形。于修行一途,三脚羊和人是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的。三脚羊的命势偏,但非常强,天生是鬼魂的克星,经常出没在坟场还有埋尸地,能噬魂驱鬼。
道家的一些野史中记载,三脚羊随着年岁的增长,胸前那条前腿会慢慢的萎缩消失,年岁越大,前腿越短,如果活的年头足够长,道行足够深,整条前腿将彻底无影无踪,两条后腿和人一样直立行走,而且化出一半人形。
传闻,化出一半人形的三脚羊,是半个“重阴身”,长生不死,可以往返于阴阳两界。修到如此境界的三脚羊,是阴神。之前在白云观出现的白头狐狸拜的阴神,很可能是三脚羊所化。其它山精野怪,无论有多大的机缘造化,成仙得道,都不可能和三脚羊一样修成阴神。
幼年时看过的关于三脚羊的传闻,如今统统浮现在脑海里。凹坑里的三脚羊一动不动,看不出是死的还是活的。但转念一想,指挥所里那台老电话机发出的咩咩声,和这只三脚羊不会没有关系。
想到这儿,我一下子惊悚了,唰的站起身,难怪主通道里死了那么多人,却察觉不到半点怨念,冤魂全都被三脚羊给吞噬殆尽。
凹坑里的三脚羊显然不是阴神,前腿还在,但对付它,我半点把握都没有。身后的四具腐尸被狗头灯镇着,不敢靠近,我踌躇再三,实在无法判断凹坑里的三脚羊是死是活,它一动不动,身子都被裹在冰里,看上去像是没有知觉了。然而老电话里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那种怪异的叫声不是三脚羊的,还会是谁的
难道我心里猛然哆嗦了一下,猜测这个地方,是不是还有第二只三脚羊
唰;;
在这个时候,凹坑里的三脚羊突然睁开了眼睛,上方的冰块咔擦碎裂,三脚羊抬腿跳出凹坑,在我面前稳稳的站住。它只有三条腿,但站的和一座山一样,羊头高高昂起,好像是这片阴幽世界的王者。
咩咩;;
三脚羊叫了两声,那声音和在老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一般无二,但此时此刻,它的叫声里带着一种戏谑和得意。我感觉浑身上下的皮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一圈,这只三脚羊距离阴神还远得很,可即便如此,它从凹坑里一出现,如同有一大团凝结成冰的阴气扑面而来。
哗啦;;
四具腐尸看到三脚羊出来,立即转头绕过狗头灯,拖着脖子上的铁索爬了过去。三脚羊抬抬前腿,低头咬了一只尸死菇,慢慢的咀嚼,它气定神闲,好像一切都已经在它的掌控中。我意识到,自己逃不掉了,要么以命相搏,要么束手待毙,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条路走。
咩;;
三脚羊慢慢吃掉尸死菇,三条腿以一种很奇特的姿势迈动,朝我走过来。我不可能束手待毙,横竖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等三脚羊走近,我捡起地上的狗头灯,连灯盏带灯油一起丢过去,自己握着刀,飞快的跳到三脚羊身旁,一脚踢开正在地上蠕动的一具腐尸,用力朝羊身猛捅。
咔;;
锋利的刀尖像一道闪电,直刺过去,三脚羊连动都没有动,扭头看看我。这种东西不是人,可它的目光里,却带着强烈的情绪,它明显对我有些蔑视。我不理会它的目光,一门心思的想先占据点主动。眼瞅着刀子将要刺到三脚羊身上的时候,一股阴冷的让人根本无法承受的寒气,顺着刀尖唰的蔓延到了整条手臂上。
这是一阵极其慑人的阴气,三脚羊吞噬怨念阴灵,身上聚集的阴气浩如江海,赶尸人从小吃苦练功,是为了抵御阴气,像我这样的体质,算走到万人冢里,也不会被冻的开不了口。但那么浓重的阴气完全凝聚成一个点,让人受不了了。比如说一百斤的力道,撞击在人身上,如果这人身强力壮,尚能承受,可是一百斤的力道聚集到一根针上面,铁皮也得被刺破。
我感觉手臂先是一麻,紧跟着木了,肉眼甚至能够看见至寒的阴气把皮肉乃至血液都冻结起来,胳膊上结出一层闪着蓝光的冰,血肉通透了,连肉里的根根血管,都透射的清清楚楚。
当啷;;
手里的刀子应声落地,阴气蔓延的速度极快,从胳膊渗到半截身躯里,一瞬间能把人冻成一大块冰坨。我心里暗暗叫苦,胳膊完全木了,等两条腿也被阴气冻住的时候,是万劫不复的死期。
然而,脑子里的这个念头还没转完,急速蔓延的阴气在胸口处猛然一顿,好像被拦住了,再也无法延伸半寸。尽管胳膊脖子连同肩膀都结出了冰花,可心窝的热气还在,我绝对不是三脚羊的对手,实力差的太远,拼命也没有用,所以阴气被阻住的同时,我转身跑,只跑了两步,一阵铁索抖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哗啦缠住脚踝,整个人又被拖了回去。
我不肯这么死掉,翻过身抬腿用力蹬过去,三脚羊扭扭身子避开这一腿。情急之下,用力过猛,一脚踹出去之后,身体失衡,结结实实在地上打了个滚,脑袋砰的摔到三脚羊面前。身体本来冻的生硬,这一下又摔的很重,脑袋嗡的一响,眼前冒出无数金星,差点晕过去。
咩;;
三脚羊叫了一声,低下头,嘴巴离我的脑袋最多三寸远。我虽然被摔晕了,但反抗的意识还在,看着羊嘴几乎要啃到脑袋上了,顿时心急如焚,想要支撑着爬起来,可是被冻得结冰的手臂压根不听使唤。
呼;;
三脚羊朝我的额头哈了一口气,哈气冷到极点,好像一股轻飘飘的白烟,我感觉一根尖利的针猛然从额头刺进头骨,整颗脑袋仿佛要裂开了似的,疼的要死要活。剧痛再加上恐慌,我猛的大喊了一声,腾身跳了起来。
这一下跳的很高,眼前一阵眩晕,意识仿佛昏迷了短短一刹那。一刹那后,脑子好像清楚了,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半空中还未落地,本来以为这一次又要掉下去摔个半死,但与此同时,我又觉得一百多斤的身躯仿佛一朵飘忽的云,在离地一丈高的地方晃来晃去。
略一低头,我懵了,因为我看见自己的身躯,一动不动的平趴在下方的地面上。那只三脚羊歪着头,目光里的得意已经溢出了眼眶。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身躯
我来不及惊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彻底被这个念头给吓住了。
地面上的自己的身躯,绝对不是幻觉,之所以能看到这些,是因为我的魂魄离窍了。
陆家信奉道门,道家理论,认为一个完整的人是由魂魄和肉身融合而成的。但魂魄和肉身并非一个整体,魂魄主宰肉身,肉身只是暂时的庐舍。正因为这样,道家修行中,才会有出窍夜游之说。
我从来没有练过道家出窍的法门,我的魂魄,是被三脚羊硬逼出来的。这种东西善于吞噬阴灵魂魄,尤其是我这种没有任何经验的人,魂魄被逼离开肉身,能勉强保持不散已经是万幸,更不要说反击。
这只三脚羊,要吞我的魂。
我没办法逃走,局面完全被三脚羊掌控了。它仰着头,看着我的魂魄在上方杂乱又无助的扭动,羊嘴开合之间,一股莫名的引力在周围浮动,我的魂魄像是一缕烟,不由自主的想要钻到三脚羊的羊嘴里。
这次可能是死定了
我无法反抗,也没有反抗的机会,我简直不敢想象魂魄被三脚羊吞噬之后会是什么后果。肉身没有魂魄,是一堆死肉,难道我的魂被吞了,肉身也要和那几具腐尸一样,被种上尸死菇,供三脚羊食用
我万般无奈,又万般不甘,却无力改变死局。三脚羊的羊嘴越长越大,脖子越伸越长,只要眨眨眼睛的功夫,我的魂魄会被它吸走。
第二百六十九章 以道退敌
我一步跨上古桥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对岸跑骤然间一个大浪从脚下的河面涌到桥上。整座桥一下子垮了我在桥中央的位置。进退维谷脑子尚未转过弯身体已经随着垮掉的石桥落进水中。
河水冰凉刺骨流速很急人一掉进去身不由己的随着水漂下去没有一丝光亮我的水性又不好黑灯瞎火的一阵扑腾感觉算不被埋在洞里也要淹死在这条汹涌又冰冷的暗河中。
在我随波逐流的时候远远的另一边一点幽幽的火光逆流而来在这片漆黑之中那点光亮分外显眼。我努力踩着水半截身子浮出水面望向那点突如其来的火光。
那很像一条船在湍急的水流中快速的朝这边驶来。
那条船越来越近依稀能看到船上的驾船人。我已经挣扎的手忙脚乱燃着火光的小船还没到跟前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全力扑腾着靠近船只双手用力扒住船舷。
但是紧跟着我的头皮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我双手扒着小船的船舷用力一撑上半截身体一下浮出水面。小船上亮着一盏幽幽的灯昏黄昏黄的却足以把船上的情景映照的清清楚楚在我出水的一瞬间。一眼看到了小船上的驾船人。这个驾船人的身材很高大破衣烂衫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他一边僵直的握着一根船桨一边抬起头冲着我咧嘴笑硕大的嘴巴一咧咧到耳朵根儿露出两排发黑的牙齿。
黄有良
我压根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见他整个人顿时僵了呆呆的不知所以。在我扒住小船之后船只随后掉转方向顺着汹涌的水流一路冲去。水花不住的飞溅到脸上我抽出一只手抹掉水迹警惕的盯着黄有良。这个人应该早断气了但他身上肯定隐藏着什么玄机以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几次出现。
心头翻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石嘴沟的变故是从黄有良开始的。如果不是他五叔断然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怨黄有良还是恨他心情很不平静慢慢伸手握住腰里插着的砍梁刀想一刀先劈翻他再说。
“喵;;”
我的手刚刚握住刀子黄有良咧的有些吓人的嘴巴里冒出一声清晰的猫叫。他的眼睛随即瞪的圆溜溜的活像两只圆睁的猫眼。我马上紧张起来不敢上船扒着船舷撑住身体黄有良一声猫叫已经开始腐烂的身躯微微一晃伸出一只手朝我慢慢抓过来。
我的神经本来是紧绷着的黄有良一动我握着刀子不由分说猛砍过去。水流相当急这一下动作太猛仅凭一只手难以在激流中牢固的扒稳船舷刀子还没砍到黄有良身上一个急浪直接把我甩了出去。
湍急的水流瞬间把小船冲出去很远我在水里转了几个圈双手胡乱抓着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头